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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ど得了兩張支票很明顯非常開心, 睡覺的時候她隨手把創可貼一撕, 結果手沒來得及沾水就被正調整蓮蓬頭的李承澤握住了,他沒說話, 但表達出來的意思很明顯,陳ど是個傻子都看得懂。「我只是想洗個臉。」

「貼著洗。」

陳ど瞪大眼︰「我都好了!」

李承澤又輕飄飄地看她一眼,陳ど頓時噘嘴,吭哧吭哧跑出去在床頭櫃上翻出他給買的粉紅色卡通創可貼,又噠噠噠跑進來朝他手上一塞。「你貼。」

他剛調整好蓮蓬頭手還是濕的,干脆模她的臉蹭蹭干, 很自然地接過創可貼撕開包裝給陳ど貼上。陳ど整個人都驚呆了, 用她超美的小臉蛋擦手???「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還是不是你的小草莓了???」

李承澤把她扭到盥洗台前, 言簡意賅︰「洗臉。」

陳ど氣得洗臉, 洗完臉想起忘了刷牙,就一手拿起牙刷, 很瑟地伸出去︰「擠牙膏。」

李承澤任勞任怨,陳ど得意洋洋, 她洗漱好了就竄出洗手間蹦回床上看電視,行了, 她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撩什麼不該撩, 今天的氣氛比較容易擦槍走火, 很容易玩過頭。怎麼看李總也不復當初見面時的純潔,陳ど認為自己應該開始矜持了。

于是她睡覺的時候故意沒朝他懷里蹭,反而一個人睡在床的邊沿。李承澤抱她都習慣了, 結果今天一伸手,嘿,人都沒模著!他眉頭一擰,睜眼看,陳ど離他足有十萬八千里!

又鬧什麼呢?

「陳ど。」

陳ど裝沒听見,但李承澤知道她根本沒有睡著,因為她兩只小手正堵著耳朵。

他想了下,起身朝她那里去一點,陳ど還側身背對他躺著,也依然捂著耳朵。李承澤不知道她鬧什麼脾氣,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懂陳ど到底是個什麼性格,你說她倔強吧,她還能拍你馬屁,狗腿的時候相當狗腿,你說她可愛吧,她一揚眉一撇嘴,就冷若冰霜。總之在外人面前的陳ど是個冷美人,可李承澤面前,她似乎戴了千張面。

「怎麼了?」

陳ど就是不理他,李承澤不想跟她對著干,陳ど比他小十歲,嚴格說起來孩子氣得很,雖然她平時總是表現的很早熟,但成年男人哪有跟二十歲小姑娘置氣的?更何況兩人剛熱吻過不久,李承澤頗為想念那種意亂情迷的感覺,就更不會給陳ど冷臉了。

他強硬地把她抱過來,陳ど意思意思的蹬了兩下腿,一雙桃花眼尤為明亮,李承澤覺得被她這雙眼楮看著,自己仿佛成了古時候那昏庸無能的君王,美人一言,真心奉上,江山亦如雲煙。「為什麼生氣?」

「李承澤。」

「嗯?」

「李承澤。」

她固執地又重復了一遍,眼楮還盯著他,李承澤想他大概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他思索了幾秒鐘,「小草莓。」

陳ど頓時笑逐顏開,主動在他懷里鑽的更深,親了親他的喉結。

稱呼上的不同很多時候都與親密度同步,她都叫他名字這麼久了,他老是連名帶姓的叫她,再好听的低音炮也會覺得疏遠。不過陳ど本來以為李承澤會叫她どど,沒想到是她在洗手間戲稱的小草莓。

因為她很喜歡粉紅色,也很喜歡吃草莓,連好幾條小胖次都是草莓圖案,少女心十足。

李承澤叫完了居然沒有覺得很肉麻,其實他不喜歡粉紅色,也不愛草莓圖案,對草莓更是沒什麼感覺。可陳ど喜歡,現在只要是他們共同在的地方,就永遠都會有草莓。

「你對我真好,要好的久一點。」陳ど在李承澤懷里喃喃地說,「這樣的話,等你拋棄我的時候,我就不會很難過了。」

下意識的,李承澤要說出我不會拋棄你這樣的話,但他忍住了。

他並不願意現在就給予陳ど我永遠留在你身邊這樣的諾言,他總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陳ど真的太危險了,他靠近她,就像是鐵器被磁鐵吸引,再怎麼心如磐石,也抗拒不了來自靈魂的誘惑。

也許從那次宴會上第一次相見,自己就被誘惑了也說不定,否則他怎麼會想要她來治好肢體接觸障礙的毛病,還答應了她全部的要求?要知道那些要求里,有些簡直稱得上是貪得無厭。

此時此刻,李承澤心底還有些微的期待,他想,如果陳ど再說一次你要對我好的久一點的話,他也許就會把你可以永遠留下來說出口。然後他可以補救一下——反正只有踫你我不覺得惡心,之類的,算是給自己找回一點顏面,也算不那麼喜歡她,讓她知道她的魅力其實並不能徹底將他擊倒。

但陳ど什麼也沒說,她睡著了。

夢里陳ど又見到了那片土地,蔓延著黃沙與狂風,于是鮮血沾染在上面的話就顯得格外觸目驚心,有人在叫她快跑,不要回頭,一字一句,字字泣血。然後背後有人在叫她,說她是最乖最好的女孩,可下一秒那人就變成了一副骸骨,生氣全無。陳ど尖叫一聲從夢里醒來,她察覺自己被人抱在懷里就瘋狂掙扎,直到重獲自由,才縮成一團,跳下床快速跑進洗手間,甩上門反鎖,坐在馬桶上一身冷汗。

他媽的。

她已經好幾年不做這個夢了。

突然,洗手間的門被敲起,李承澤沒有說話,但陳ど明白他是在問她。她走到鏡子前,看到映照出的美麗至極的少女,慢慢調整自己的表情,慢慢露出笑容。于是很快的,她就又是嬉笑怒罵自由自在的陳ど了。

她打開門對李承澤道歉︰「我剛才做噩夢了,是不是吵到你了?對不起啊。」

聲音軟綿綿的,眼神也乖巧可憐,李承澤比陳ど高,他低頭看她兩手弓在身前一副討饒的模樣,薄唇動了動,什麼也沒說。陳ど被他抱起來的一瞬間嚇了一跳,她回到柔軟的大床上,李承澤就轉身出去了。

陳ど暗道不好,都怪那個夢,不然她不會這樣,正想追出去挽留,卻听見李承澤淡淡地說︰「敢下床,扣錢。」

結果陳ど腳剛沾到地毯就秒縮回去,李承澤又好氣又好笑,他還想看看她是不是真想留他呢,沒想到情義千斤不如支票二兩。

幾分鐘後他端了杯熱牛女乃回來,還是陳ど喜歡的草莓牛女乃,看著她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喝完,李承澤接過杯子放到一邊,上床,又把她摟了過來。

他听見她害怕的聲音了,那樣的聲音跟表情他都不想再看到第二次,所以他不想再欺騙自己,也不想讓她慌張,如果給予她諾言能夠讓她安心,那他願意。「不要怕,小草莓,有我在。」

他有絕對的信心可以保護她,誰都傷害不到她分毫。

陳ど愣了一下,「啊?」

甚至「啊」。

李承澤按住她的腦袋不讓她抬頭看他,不然他現在耳根通紅就遮擋不住了,男人的面子還是得要,不能這麼寒磣。「睡覺。」

陳ど撲騰兩下沒掙扎掉也就死了心,她剛才被噩夢嚇了一跳,這會兒人雖然緩了過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在發抖。她並不是害怕,也早就準備好了復仇,陳ど走一步就是一步,不後悔不回頭,因為她知道,失去的人永遠不會回來。

但她還活著,就算活的不是他們期盼的道路。

陳ど不喜歡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出弱點,跟陸崢那麼久,她都完成的很好,眼下被李承澤撞破,雖然他也許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陳ど會抓住這個機會,借題發揮,讓他對她更憐惜更喜歡一點。

李承澤則小心地將她圈在懷里,他覺得她之所以做噩夢有可能是因為他抱的太緊,過于束縛會讓人在睡夢中變得不安。不過出乎他的意料,這一夜剩下的時間里都非常平靜,陳ど甚至維持了一個睡姿都沒有變化。

如果想要騙人,只靠演戲是不行的啊,你也要說服自己,袒露一點真實,才可以。就像真假摻半的謊言,永遠都是謊言。

錢啊。

她需要錢。

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第二天早上起來陳ど就活蹦亂跳的了,她今天跟劇組請了假,因為要去看李承澤的媽媽。說實話她其實挺羨慕李夫人的,出身好,沒吃過苦,沒有自我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有的是錢花,似乎也很快樂。

但早飯吃的沒什麼胃口,陳ど老覺得自己像是遺漏了什麼東西,但她愣是想不起來。結果跟李承澤搭電梯下去的時候,在小區門口她瞧見一個高大的戴著鴨舌帽穿著背心的男人,之所以覺得熟悉,是因為對方手臂上凶惡的紋身。

誒,是那個變態。

陳ど看得有點入神,被李承澤捏著下巴轉過來,很明顯李總不高興了︰「不要亂看,會挨揍。」

陳ど心想,誰揍誰啊。

她腦子里那一閃而過的微妙的熟悉感,就這麼被破壞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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