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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的好, 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敢問這下梁不正的時候呢?

答桉是, 上梁不得不歪.

盡管吳管家一直不明了暄王府的兩位主子,到底是誰上誰下,誰強誰弱, 是他家女主子比較懼夫,還是自家老爺比較畏懼妻, 但那冷漠霸氣的十九殿下變成現下這副牽著狗兒陪女主子逛大街的模樣是不爭的事實.

行為上有點窩囊,但是誰手上有錢誰就是大爺, 掌握自家經濟命脈是多麼重要的事, 看看暄王爺的派頭就知道了,女主子要買個什麼,還不得堆起一張笑臉, 蹭到自己夫君身邊來征求意見.

這種時候,  「丈夫」等于「付帳」.

可瞧了一眼這兩位主子買的東西,不得不感慨, 自家老爺還真是一點也不懂顧慮女人的感受, 女人嘛,要出遠門,肯定想買兩件撐頭的衣裳,挑幾只閃耀的金步搖,可他家老爺卻命他把車直接駕到杏林堂, 抓了一大堆藥,什麼金瘡止血,什麼傷風咳嗽, 什麼拉肚子水土不服,全都列入他老爺的考慮範圍內.

女主子很幽怨地站在杏林堂門口,看著自家丈夫「付帳」付得很瀟灑又爽快,可她卻絲毫體會不到快感,于是,她朝付帳人士射出怨恨的光芒.

被瞪的人完全沒有反省自己少了浪漫細胞的事實,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媳婦,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就對掌櫃澹道: 「再開幾副調經補血的.」

「噗!你可以再沒情趣一點!」

情趣?那是什麼東西?可以調經嗎?到底是誰每個月蒼白著一張臉,抱著肚子到處滾,還大嚷,下輩子再也不要當女人.

藥店逛完,龍小花的臉也丟完了.

這算哪門子的幽會,沒有親親抱抱,吃吃鬧鬧,只有爹爹拖著女兒去買藥,像話嗎?她很能理解他的爹爹心理,小女兒第一次出遠門,他自然不能省心,但他就不能理解一下她的小女人心理哦,這種浪漫的離別時刻,他不摟著她說些狗血話,竟然搞出什麼調經藥來,嗤!

「你說待回要帶我去見一個人,是誰呀?老爺?」想到等下還要多出來一個打擾夫妻二人甜蜜的家伙,她還能慪出一口很怨的氣.

他神秘地一笑,伸手攬過她的腦袋,瞄到她有些凍紅的耳珠子:「待會你就知道了.天涼了,帶你去買頂帽子.」

「耶?我不要綠色的哦,我走的期間,你說你要守身如玉,潔身自好,吃齋念佛,不沾葷腥的.」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些沒營養的話,她還真能趁火打劫.

宮曜凰跨下自己的愛馬雪駒,拍了拍它雪白的鬢毛,看了一眼面前的月居酒樓,想起之前小廝遞來的話,說是暄王爺邀他一敘,嗤,那家伙找他會有什麼好事,他才懶得去呢.

他一簇眉,輕嗤一聲:「不去.」

「小王爺?不去成麼?」

「怎麼不行,小王說不去便不去,他暄王爺忙著帶媳婦逛街 狗,以為小王我就很閑嗎?」

「可暄王爺差人傳話來,說是如果您肯賞光,之前您求他的那件事,他肯考慮.」

「……」他什麼時候求過他麼?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沒大腦地跑去跟他商量讓老婆的事了?他還肯考慮?他是比他還沒大腦麼?男人最忌的不就是奪妻之疼.

多想無益,他直接踹開了月居酒樓雅間的門,卻見一顆帶著丑帽子的腦袋轉過臉來瞧他,那真的是一頂很丑很滑稽的帽子,灰白色的絨線制成,兩只狗狀耳朵豎天朝上,還有一朵不可忽視的杏花繡在小狗耳朵邊,保暖百分百,美觀零分零,襯著龍氏小花那張郁悶的臉真是絕配,他一時沒有忍住,爆出一聲毫不給面子的訕笑.

「笑死小王了,你上那去找了頂這麼襯你的帽子?你就打算這德行跟小王去番幫?」

「老爺,你看連他都笑我,我不要帶著這頂帽子去番幫啦,你要我把中土貴婦的臉丟光呀呀,好丑呀,你做什麼非要把我弄得丑丑的呀呀呀!」

龍老爺放下茶盞,挑眉睨了一眼自己親手挑選的帽子,對自己的品位很是滿意: 「你這德行出去,我比較省心.小佷兒,既是來了別只在門口傻笑,入座.」

宮曜凰一听見龍曉乙的聲音,收起了噴笑聲,卻也不掩那抹諷笑,眼神在那帶著紅杏帽兒的家伙身上打量,他沒規矩地跳坐上椅子,開口道: 「直說吧,給小王什麼好處,要小王辦什麼事.」

龍曉乙一見他如此開門見山,也剩卻了客套,直接眼眉一斜,看向那還在嫌棄頭頂杏花小狗帽的龍氏小花: 「番幫之行,替我照顧好你家十九嬸.」

「哦?你放心把她托付給小王?」照顧分幾種,他曜小王爺不擅長對女人噓寒問暖,但是在床上照顧女人,照顧到她下不了床,他絕對沒問題.

「只是讓你保住她那顆腦袋,多余的事不勞你費心.」如果他能在半徑一公尺外照顧她是最好不過.

「你憑什麼以為,小王會應承你的要求?」他們倆的交情可沒好到可以托妻顧女的地步,幾次相爭,他小王爺不是沒動過私下摘他腦袋的念頭.

龍曉乙胸有成竹地輕哼一聲,唇線一勾:「若你答應,之前你求種的事,我也給你方便.」避重就輕地丟出一句話,卻調起了一旁滿腦子歪門邪道的龍小花的邪念.

「求…求種?」呀呀呀,他們倆到底是什麼邪惡的關系呀,不是互相不爽對方的叔佷麼?難不成,他們倆在她上京之前就已經進展到互相求種的地步了?不…不不可以呀,她爹爹的種子全部都是她一個人的啦,哪能隨便分給人家,就算對方是她的小佷子也不可以!

「之前問你求個精種也不肯,如今為了這家伙,你倒是大方了?」宮曜凰澹澹一哼,顯然是想起自己「求種未遂」的不爽事跡,他曜小王爺難得看上那家伙的精種,結果卻被人小氣扒拉地拒絕了,想到就慪!

呀呀呀,這是一對怎樣下流的叔佷倆呀,竟然當著她這個俏生生的大姑娘面前,大刺刺地談什麼精種,簡直是卑鄙無恥!嬌羞無用,事態不能再這麼發展下去了!

「我不準!」她帶著狗帽兒,插起腰,杵在互相對視叔佷中間, 「你們怎麼可以背著我搞求種的這種不純潔的事呀,你們倆個就算把種子互相借來借去,還不是沒點屁用,你們以為男男可以生子嘛,你以為是婬書里的橋段是可以隨便模彷的呀!」

「什麼男男生子!我家雪駒是母的!」宮曜凰白了她一眼,顯然對于她腦袋里的黃色廢料還沒有充分認知.

龍曉乙卻是對某人的思想料若指掌,他綻出一記燦爛的笑臉,以面色警告某人馬上閉口,留點婦德,婬書里的橋段不能學,這句話誰都可以說,就是她龍小花沒這個資格,從小心心念念找什麼白馬良人的家伙,還敢插個腰教訓別人「橋段虛構,不能模彷」

可龍小花完全沒瞄到自家老爺善意的警告,不知死活地開口道: 「你要我家老爺跟你家雪駒…唔唔唔!!!」

交配兩個字沒說出來,她就被自家夫君直接「滅口」了.

「奔宵借你配種,你幫十九叔顧好你家十九嬸的腦袋,就這麼定了.」暄王爺發揮貴族一手遮天,霸道跋扈,草芥馬命的特權,以主人名義非常不人道地決定了自己坐騎的性生活,把它借出去完成「奔放整個通宵」的使命.

宮曜凰幾分思量,眸兒一轉,偷瞥了一眼听罷龍曉乙的話後,一臉動容地看向自家夫君的龍小花,他並沒有爽快答應這門他肖想已久的親事,指兒在桌面上輕點,沉默了好一刻才丟出一記陰笑: 「行,等小王回返,便讓奔宵與雪駒配種,不過,小馬駒要全部歸小王所有.」

「成.」反正黑白雜交女乃牛馬也對不上他老爺的胃口.

見龍曉乙答應的干脆,宮曜凰一翹二郎腿,探出一手直接捏住喪失發聲權利的龍小花的下巴,全然不顧小嬸嬸還在自家叔叔懷里便徑自挑逗道:「照顧她,不是問題,只是……十九叔也要有個心理打算,女人這種東西,是最經不起寂寞的,若是小王把她照顧得琵琶別抱,心猿意馬,對小王投懷送抱的話,那可怎算好?」

「放心,除了你那頭蠢馬,你不是這家伙喜歡的類型.」跟他玩激將法?臭小鬼,太還不夠格.龍曉乙輕笑一聲,直接嗆聲回去,若不是時局所迫,他才不肯讓奔宵跟一頭蠢白馬苟合,若生出個不白不黑的女乃牛馬也就罷了,萬一又跳出一頭純白的家伙,那不是又多了一頭礙眼的東西成天在自己面前晃啊晃.

「你又知道小王不是這家伙喜歡的類型了?日久生情沒听過麼?」

「听過,但這招放在狼心狗肺又愚蠢遲鈍的人身上,不靈.」跟他講什麼狗屁日久生情?日久生情有用的話,他還需要坐在這里跟他廢話?搞不好,他宮曜皇都升級當堂哥哥了,也輪不到他在這里肖想自家小嬸嬸.

龍小花痛苦地立在當中,只感覺捂在口上的手越勒越緊,抓住她下巴上的手越捏越重,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哼,來日方長,這一路上,小王一定好生照顧這家伙.待小王返回臨陽城時,搞不好皇叔的馬和女人都該易主了.」說不定還有更多東西要易主,比如聖上的恩寵.

宮曜凰說罷,一甩衣袖,站起身,行到門邊,頭也不回地走出雅間,他走下樓,翻身跨上雪駒,抬頭又望了一眼那亮著的燈雅間: 「這次,總該公平些了,待小王一舉拿下和議,小王才不要當誰人的影子,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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