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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一0二、魔窟——

丑陋一詞用在村莊上似乎不大合乎詞議。但村莊若有了生命,又付諸于行動,在言與行中都表象出了生命的體征,這時,再用這個詞時,我想諸君不會再有異議了吧!

黑夜中的雞肋屯被外出民兵帶回來的消息徹底驚醒了。本來就不多的三十戶居民,紛紛從光著的的木板上爬起來。男人們不管男女老少手里都要拎著個家伙。女人們撕扯下吃女乃娃的嘴,不管娃子是否哭鬧,也都跟在男人後面,急匆匆往村里唯一一塊稍大的空地上趕。

幾十年的戰爭,讓村子里很少能留的下年輕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青壯年都被應招入伍。男人們快打光了,年輕的女人便挑起了男人的擔子,承擔著各種活計,有的還參軍入伍。不在正規軍里,就在地方武裝之中。民兵隊伍里也僅保留了很少的年輕人,而這些人不是身有殘疾,就是特殊的另類。也不乏根基厚實的家庭,為了保全生命而不去參軍打仗的人員。

一陣敲擊爛鐵的聲音在村子里響個不停。

幾十個穿的破破爛爛的村民從自家的閣樓里鑽出來,踏拉著草鞋, 哩啪啦地向空地上跑。

這時,在空地上有人籠起了一堆大火。火光映照著一張張深黑色的臉。沒有表情,沒有笑容。幾乎所有人都持著一對空洞洞的,沒有任何內容的眼楮。

無論是法越戰爭,美越戰爭,還是中越戰爭。雞肋屯從沒經受過戰場的洗禮,沒有受到任何外族的侵擾,一直保留著最原始的村貌,過著最簡陋的生活。從外表看他是那樣的貧窮,村人們是那樣的愚昧無知,是被外面世界遺棄的角落。其實不然,這里歷來是越南政fu的根據地。每在他們失敗時,都要屯集到這里進行修整。不是建設村莊,而是隱來,繼續進行紅色革命。久而久之,這里的人們始終保持了一種思想,口號式的思維,勝于宗教式的洗腦。只要有人一聲呼喊,即可引起一場沒根沒據的紛亂。

自衛反擊戰一開始。被打散了的越軍地方政fu,地方要員,紛紛逃亡到這里。道听途說式的謠言,傳染的村民們對中**人恨之又恨。他們用燒殺搶掠的日本兵與中**人相比,所以心里的仇恨與日聚增。荒誕無稽的思維,支使了荒誕不經的行動,讓董燕第一次償到了什麼是群起而侮之的慘痛。

在熊熊燃燒的火光中,送信的越南民兵嘰哩哇啦地向村人們講述他們抓獲張玉和董燕的經過。他講了半天,但這些村民還是木呆呆地發楞。他們只會用肢體語言,不懂得什麼叫吶喊。因此,在現場上也沒發生他想像中要出現的激烈場面。

人群中,有幾個老人扎在一起嘰嘰喳喳分析情況,可能是他們曾經在中國援越時見過中**人,沒有把中**人想的那麼壞,在頭腦中依然保留著那份漸漸消退的影像。

劉立玄終于被無動于衷的人群弄的口干舌燥,一會功夫便失去了炫耀興趣。不得不把眼楮轉向阮連勝他們可能出現的方向,想用事實證明他說的都是真話。過了一會,劉立玄喊︰

「來了,來了。」

這些村人們立時便隨著劉立玄的喊聲把頭轉了過去。

只見幾支火把從山上梁上一直走下來,穿過一片淺灘,漸漸接近村莊。

一群孩了呼叫著,快速迎了過去。當他們看見董燕被人像牽牲口一樣牽著向前走時,感到特別興奮。一個膽大的孩子從地上揀起一塊石頭向董燕砸了過去。其他孩子似乎從他的舉動中也找到了玩的樂趣,跟著從地上揀起石塊也投了過去。一時間,十幾個小孩,頻頻連發,扔過去的石塊,有的砸在董燕身上、頭上,有的穿越而過,落到了地上。這些孩子,一邊向董燕投擲石塊,還一邊進行比賽,看誰投的準不準。

董燕被雨點般的石塊打的驚慌失措,嚇的嗷嗷亂叫,躲又躲不掉,跑又跑不開,這里閃開了,那里又來了,最後,只能用捆著的雙手,徒勞地遮擋住臉。

牽著董燕的金三不但不阻止孩子們,而且是鼓勵般地哈哈大笑。還嘰哩哇啦地向孩子叫嚷著,「這是女北寇,看好了!使勁打,打死了也白打。」

孩子們受到他的鼓勵,石頭扔的更歡了。

跟在後面的阮連勝一言不發,任憑孩子們亂砸。

一進村口,他便被幾個老人截了過去。

「連勝,從哪抓的」

「山那邊。」

有一個年長的男人擔心地問,「你把她抓來,怎麼處置,萬一他們的人找來,怎麼辦?」

「沒事,」阮連勝無所顧忌地說,「他們的人都跑了,沒人管了。」

「那你弄她做啥?」

「先耍耍,然後給人民軍。」阮連勝與幾個老人說著話,眼楮一直瞟著董燕方向。他可不想在重要關口,讓董燕在自己視線中消失。能抓一個女俘,在村子里,或者是地方當局,都是一件很大的功勞。

火把一直從村外走向村里。

村里的人听說阮連勝他們抓回個女俘虜,都爭著、搶著往前擠,似乎有外星人落到了他們村莊,不看一看,這輩子都後悔。

「讓開,讓開。」金三一邊往前擠,一邊喲喝開擋路的人。

不知哪一個村民開了頭,突然把口水吐向董燕。一邊吐,還一邊高聲叫嚷。

董燕听不懂他們在嚷什麼,但從一個越南人朝她身上吐口水中,董燕意識到了危險的來臨。她是一個非常好潔淨的人。別說是其他人的口水,就是身上沾上一點點水漬、泥漬也要弄的非常干淨。即使在戰爭期間也是如此。看到有人把口水吐到她身上,董燕惡心地,恨不得蹲在地上哇哇大吐。

當第一口涎水落在她身上後,她正不知如何是。沒想到,緊接著又有大口大口的吐沫吐了過來。董燕躲閃著,雙手來回擺,走的歪里歪斜。穿過人流夾著的過道時,幾乎所有女人都朝她吐。有的吐的不是涎水而是是痰。董燕惡心的死的心境都有,她感到了重大災難降臨,恨不得讓那些孩子拿石頭砸把自己砸死來的干淨。

突然,董燕不在哇哇亂叫了,而是張口大罵,「混蛋,流氓,有種就殺了我!」開始一連聲地叫罵。

她突然這麼一叫喊,還真把這幫越南人給鎮住了。一下子,眾人都住了口,用發呆的眼神望著她。「這個人怎麼這麼大膽,我們這麼多人吐他,他還敢罵人。」

其實,這些人沒人懂中國話,即使現在董燕嚼他們老祖宗,罵他們家祖孫八代,他們可能也是听著像好話。只不過,現在董燕的表情不對,不是溫和,而是憤怒。所以,這些越南人從董燕的表情中,判斷出董燕是在罵人。

這時,金三過來了,他不想在村人面前失去一次表現勇敢的機會,便伸手在董燕臉上狠狠搧了一記耳光。

金三突然一擊,打的董燕眼冒金星。也僅僅是一剎那,董燕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反抗。于是她不再忍受,把頭一低,狠狠地撞向金三。

金三打完董燕後,完全想不到董燕還敢還手。因此便高興地,舉著打過人的手向村人們炫耀,嘴里還大聲嚷著,「意思是說,北寇沒啥了不起,現在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正在得意,完全沒有意料到董燕的反擊來得這樣快。

董燕的頭撞過來了,狠狠地撞在金三腰部。

金三一點準備沒有,突然受到一擊,便「唉喲」大叫一聲,踉蹌幾步摔到在地。

金三摔倒在地後,半天沒能爬起來。有的村人大笑,嘲笑金三無能。有的則睜大眼楮,驚恐地看著董燕,心想,這個女人這麼厲害,捆著又手還敢打人。

阮連勝看見人群一陣**,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匆忙從外邊擠進來。當他看到金三倒在地上,捂著腰,半天站不起來時,便上前扶起金三問怎麼回事。

金三一手按著腰,一手指著董燕,呲牙咧嘴地說,「她,她,她敢打我。」

阮連勝把頭轉向董燕,大聲喊,「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捆樹上。」

劉立玄和另兩個民兵急忙上前,把董燕連拖帶拉地弄到一顆大樹旁,用繩子把董燕和大樹綁在一起。

董燕剛一被捆住,那些被她嚇呆的的村人又蘇醒過來。有的開始憤恨地向董燕投擲石塊,有的則舉著拳頭大聲叫喊,「殺了她,殺了她。」

阮連勝有他更陰險的整治方法,他可不想按村人們這太過平常的辦法處置董燕。要處置,就要處置的出類拔萃,與眾不同。于是,他舉著雙手,示意村人們住手、住嘴。然後命令一個民兵,

「去,弄點血來。」

一個民兵跑開了,不一會,端著一盆豬血過來。阮連勝從民兵手里接過豬血,又從樹上撅斷一根樹技。然後沾著豬血在董燕身上星星點點地撒。

一些有經驗的村民明白了,這是一種最古老的,最陰毒的整人刑罰。

阮連勝把血撒完,開始勸村民們回去。

從董燕被帶進村子,村人們一直在折磨董燕,折騰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時間一久,新鮮勁一過,再加上白日的勞累,一些村民這才感到了渾身的疲憊。現在阮連勝這麼一說,村人們也都有了面子。于是,人群開始慢慢散盡。

可金三還覺得玩興沒盡,眼巴巴地盯向阮連勝,「隊長,不能便易這娘們,得讓大伙砸死她。」

阮連勝嘴角輕輕向上一撇,‘哼,那太便易她了。」

「就讓她這麼老實呆著,咱也耗不起啊!」

「耗什麼耗,先回去睡覺,明天早起啥都知道了。」

金三轉眼看被污血弄得污穢不堪的董燕,原先的歹念頓時消失殆盡,恨不得蹲在地上猛勁地嘔上幾口。

董燕滿臉、滿身都是污血。原先清麗面容一點不見。整個人,像是從血池子里撈出一樣,污穢不堪。

金三對董燕失去興趣後,開始便得主動,「走了,走了,睡一會。」

他這麼一喲喝,其他兩個民兵也走了。只剩下劉立玄和阮連勝。

「隊長,你去睡會,我看著她。」劉立玄巴結地說。

「不用,咱都回去。在這大山里,沒人知道他在這。」阮連勝轉過身,向劉立玄打招呼,「走吧!」

大山似乎也如人一樣睡著了,靜的出奇,連個小小的鼾聲都沒有。

風完全靜止不動,把一股潮濕、沉悶、壓抑的空氣輸送到雞肋屯後,就啥也不管了。

子夜的天空雖然暗淡,但還能模糊看出董燕的身影。

董燕看見所有人都走了,那種奮爭、拼命的勁頭漸漸抵落下來。望著空蕩蕩的群山,漸漸的,她又轉入了另一種害怕。她長這麼大,還從沒一人進過大山,更別說在這人影不見的大山中過夜了。

遠處的山巒,就像一個個猙獰的怪獸,正步步向她逼近。她想喊,向著大山喊救命,想讓過往的人出現。但他剛一準備開口,又覺得這是徒勞無意之舉。自己被敵人抓到這里,不就意味著敵人要折磨自己,讓自己屈服嘛!不屈服又怎麼樣,大不了是死亡。如果此時喊,不但得不到相救,還會引來敵人的嘲笑。不能喊,就是嚇死也不能喊,到啥時,也不能給中**人丟臉。

董燕反復思考著自己最後的結局。她意識到,部隊全都撤了,這里不會再有中**人出現。沒人救她,她自己又怎麼月兌離開敵人魔掌呢!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好辦法。忽然意識到,這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何不趁此時逃跑。有了這個想法後,董燕便拼命晃動身體,想要把繩子磨斷。她這麼一折騰,才知道敵人是如何老辣。雙手被環繞到樹後,上身和雙腿又都被繩子在樹上繞了兩匝。連動都動不了,如何掙開繩索。

董燕掙扎一會後,力氣耗盡也讓沒能讓繩子松開一點點。沒辦法,只好死心了。董燕見自己沒有一絲逃掉的希望後,心里竟然變的坦然了。死就死吧!死在哪里都一樣,大不了地點不同,其結果都是一樣。

董燕掙扎的也累了,想的也累了,漸漸困意上來,不一會便睡著了。

董燕剛剛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短的夢。夢到了回家,夢到了戰友,夢到了回國後受到歡迎的場面。那種轟動聲越來越近,突然,嗡嗡聲在耳邊響起,還夾雜著鑽心的疼痛。

董燕睜開眼,只見身上已沾滿了黑壓壓的蚊子。搶到地點的正大口吸血,擠不進來的,則圍著董燕盤旋,等待可乖之機。

看到這個場面,董燕嚇得大叫,這是身不由己的,因驚嚇而不能自制的嚎叫。她這麼一叫,有幾只蚊子受到身體震動,驚嚇地飛了起來。而大部分蚊子則紋絲不動,繼續吸食著,他們絕不會放棄阮連勝賜給他們的一頓大餐。

正是阮連勝點在董燕身上的血,招致了這一特殊類的蚊群。這些蚊子吸食掉董燕身體外面的血液後,開始把尖喙扎入董燕身體。

此時,董燕身體里的血像是被千百個注射針頭一齊向外抽一樣,在不斷消失。

沒用多久,董燕的頭便耷拉下來,人也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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