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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送去莊子

第二日陳遠明上吊自殺的消息炸開了整個陳府,這人好端端的為何會想不開自殺,誰都鬧不準。

陳遠明的上吊自殺,完全是陳遠陌算計之下逼迫的,他知道陳遠明最信任的兄弟是大哥陳遠雲,所以借陳玉竹之口將陳遠雲見死不救之事說了出來,給陳遠明致命一擊。

並且陳家是不會做出什麼公布陳遠明無生育能力這種事情來,因為這事家族的恥辱,這只是故意說給陳遠明听的。根據陳遠陌對陳瑾儒的了解,他多半會找人算個命什麼的,給陳遠明安個不宜娶親否則送命的名頭,這樣失性一事便可化解。但陳遠陌故意將此事說的十分嚴重,將陳遠明逼上絕路。

為了不被外人得知失去生育能力的事,頂受不住巨大壓力的陳遠明最終決定自殺,這樣一來便可以保住名聲,不會被人看不起,不會被人嘲笑,可他並不知道,他的這一做法,讓妹妹陳玉竹的掃把星的名頭坐實了。

那個粉紅色的香囊,是一開始小彩偷出來交到了陳遠陌的手中,陳遠陌再其故意將其遺留在陳遠明的房里,其目的除了讓陳遠明拿著香囊尋人外,還要讓它作為成為陳玉竹克死兄長的最有利的證據。當小蓮拿著在房里找到的香囊去給老太爺陳瑾儒回話時,陳遠明自殺的原因自然是指向了陳玉竹。

當陳遠陌裝作剛剛接到消息,趕往陳玉竹所住的瓊竹院時,陳玉竹已經跪在院子里,委屈的痛哭不已了。院子里陳瑾儒,大房,二房長輩聚集。

「我讓你老老實實的呆在屋里別出來,你為什麼要去見遠明?!」陳瑾儒厲聲問道︰「你到底對遠明做了些什麼?!」

此刻的陳玉竹早嚇傻了,她不住的搖頭,「我沒有……我沒有……」

「祖父,到底出什麼事了?」陳遠陌連忙上前,為陳玉竹說話道︰「四弟的死,與玉竹無關啊,您怎麼遷怒于她了?」

「她好端端的,昨天往遠明那里跑什麼跑?!」陳瑾儒反問陳遠陌道。

「這……我……」陳遠陌愣了愣,口氣有些心虛了,「你們……你們怎麼知道昨天玉竹妹妹有來過……」

陳遠陌的這句話著實說到了點子上,陳玉竹回想起昨天,她抄了小路去見陳遠明,進了廂房後也沒與伺候陳遠明的小廝丫鬟們踫面,按理說是不該有人知道她昨日探望陳遠明的,到底是誰出賣了她?!

陳玉竹的腦海里將昨天見過的人排查了個遍,心里有了定奪,她怒目看向陳遠雲,尖聲說道︰「大哥,我是你妹妹啊,親妹妹!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陳遠雲被說的一頭漿糊,這……這關他什麼事?「玉竹……?」

「昨天你不是還拿祖父壓我?!說要將我偷偷見四哥的事情告訴祖父?!做了要認,何必躲躲藏藏。」陳玉竹咬牙切齒的說道。

陳遠雲這才回過味來,原來陳玉竹以為是自己告的密,他連忙為自己辯白道︰「我沒有,不是我,我什麼都沒說……」

大房的郭氏見狀,不免幸災樂禍了,她問道︰「原來昨日玉竹還真去找了遠明啊,不僅如此,連遠雲都知道?」

陳遠雲臉色刷的一下慘白,還不等他去解釋,陳遠陌便站了出來,「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見遠明身子好些了,約玉竹去探望的,我們是在遠明這里坐了坐,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你們找玉竹問什麼罪啊?」

「你不知道她是掃把星,克夫嗎?!」郭氏大聲問道。

「大伯母!」陳遠陌皺眉問道︰「您是長輩,要慎言!」

陳玉竹跪在地上,看著身邊的人,個個眼神里充滿了問罪與責怪,搞得她真的是掃把星似的。她明明是無辜的,外人不清楚胡亂傳,但家人也是如此,這讓陳玉竹徹底的寒了心。她看出來了,在陳家,只有二哥陳遠陌站在自己這邊了。

「二哥,二哥,我不是掃把星,四哥的死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啊,」陳玉竹哭著說道︰「他們冤枉我,都冤枉我……」

「是啊,祖父,四弟為何自殺,這我們都不清楚,可我可以確定的是,這與玉竹無關,我們昨天走的時候,四弟還好好的呢。」陳遠陌不停的為陳玉竹說情道︰「玉竹不是掃把星,外面人傳言她克死了安策小侯爺,那都是嫉妒咱們陳家,嫉妒玉竹的美貌所以故意找茬,可咱們自己知道,那小侯爺是得癆病死的,不是玉竹克死了他。」

「遠陌,話可不能這麼說,」此刻不打壓二房,更待何時,郭氏道︰「據說那安策小侯爺可以多活一段時間的,偏偏玉竹嫁了過去,小侯爺猝死病房了,退一步說,算小侯爺是死于癆病,那遠明的事呢?你剛才也說了,遠明昨天還好好的,可今兒個發現他自殺,昨天他除了玉竹外,可誰都沒見啊,除了是玉竹克他外,還會有誰?!」

「我……我……」陳遠陌被堵得說不得話來。

郭氏深知,這陳玉竹是個美人胚子,以後有大把大把的男人慕著呢,雖說現在名聲不好,可萬一以後哪個皇子怒發一沖為紅顏的,這豈不是擋著自家女兒與二皇子的道了,所以現在趁著她處于劣勢,趕緊將人打壓下去,最好讓她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郭氏面上誠懇的向陳瑾儒道︰「老太爺,有些話兒媳婦說著不中听,但為了家族,我不得不說了,自從上次安排了玉竹的婚事後,先是老夫人,二夫人病倒,再有安策小侯爺猝死,遠明無故上吊自殺,雖然玉竹本身是無辜的,但是她的命格太硬了,我總覺得老夫人與二夫人是因為玉竹才……」

「大伯母!你的意思是說玉竹克著祖母與她的母親嗎?!」陳遠陌嚴肅的問道︰「你有什麼證據?!」

「現在老夫人與二夫人都病得起不得身,這還不算是證據嗎?!」郭氏反問道。

「那照大伯母的意思,因為玉竹那莫名的掃把星名頭,所以要草菅人嗎?!」陳遠陌大聲問道。

草菅人命?!陳玉竹聞言嚇得要命,她哭著哀求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做,沒有害人,不要殺我……」

陳瑾儒將郭氏的話思量了片刻,的確是呢,自從給陳玉竹安排婚事後,接二連三的有人發生意外,可又不能真的將陳玉竹怎麼樣,畢竟她也是姓陳的。最後陳瑾儒做下決定,「既然如此,玉竹去莊子上休養吧,短時間內別回來了。」

「這……這怎麼可以?!」陳遠陌當下不同意了,「莊子那邊環境艱苦,玉竹從小錦衣玉食的,過去豈不是受苦?她什麼都沒做錯,為何要受如此懲罰?!」

「或者讓她出家為尼?」陳瑾儒沒再理會陳遠陌,他看向陳玉竹,問道︰「你選擇吧,是去莊子上,還是去出家?」

「去莊子!」陳玉竹立刻做出選擇,她不要死,更不要出家,「我去莊子,去莊子!」

「玉竹啊……」陳遠陌于心不忍,似乎還想再為陳玉竹爭取一下,可陳玉竹立刻拉住了他,並向他搖搖頭。二哥為她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她怕之後陳瑾儒改變主意,讓她去出家,那得不償失了。

于是陳玉竹草草的收拾了一些行李,第二天與新配來的丫鬟月兒坐上半舊的馬車,去了莊子。

******

前段時間,陳遠陌剛從大理寺無罪釋放後,便派人去給他送來了一套金釵步搖,那做工精致,瓖嵌的暗紅色的寶石,顯得雍容華麗,正適合中年貴婦所戴。

林淼正為母親的壽辰賀禮發愁呢,陳遠陌便松了這套步搖來,當然也象征性的問林淼要了五十兩銀子。

當時林淼是不願意接受的,可誰知那被派來的小廝直接將禮物送到了世昌王妃楊氏的手中,點名說是林淼贈與的,楊氏看著這步搖喜歡得不行,連夸林淼孝順,這使得林淼實在不好開口,將那步搖要回去。

現在世昌王妃的壽辰過完,林淼總算清閑下來,便約陳遠陌出門一敘,道謝一番。

最近有不少人來找陳遠陌,但他都推辭了去,可這次林淼相邀,他立刻前去赴約了。

兩人約在醉仙樓里見面,陳遠陌早到了一炷香的時間,先將飯菜點好,在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在撒出去些酒來,搞得滿屋子里都是酒氣。

當林淼來到包廂的時候,看見陳遠陌獨自一人買醉的場景了。

「陳遠陌?」林淼走進廂房,坐到陳遠陌的身邊,他見桌子上已經擺著了兩個空酒瓶子了,不免皺眉道︰「遠陌,你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陳遠陌听到有人在叫他,這才晃晃悠悠的轉過頭去,看見林淼來了,開口笑道︰「淼淼……」說著撲了上去。

見陳遠陌醉成這架勢,林淼怕他摔過去,只得將人接住,扶在椅子上坐好。然後向他說明來意,「謝謝你幫我準備的壽禮,我母親很喜歡,可是這也不能欠你人情,那套步搖應該不止五十兩銀子,我……」

林淼說了老半天,發現陳遠陌壓根沒听進去,而是不停的往酒杯里倒酒,然後喝下。

林淼又不是瞎子,他連忙從陳遠陌的手中搶過杯子來,道︰「別喝了。」

「淼淼,」陳遠陌看著林淼,眼圈有些紅了,他哽咽的說道︰「別攔著我,讓我再多喝一些吧,喝多了不會多想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可林淼怎麼瞅著陳遠陌的眼淚下一刻能掉下來似的。

「我四弟死了,玉竹妹妹也被人送去莊子上,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提議玉竹去看望四弟的。」陳遠陌自責的說道。

關于陳府的事情,林淼略有耳聞,這也歸功于陳府的長房郭氏,她私底下到處派人散發陳玉竹克夫克兄的罪名,現在所有人都認為陳玉竹命硬克人,包括林淼也這麼認為,「這與你無關啊,你那個妹妹命那麼硬,先後克死了兩個人,難不成等她克死你全家啊?而且我听說自從你那個玉竹走後,你祖母的病漸漸好轉了,可想而知她是克人,趕緊送走為妙啊。」

「……」陳遠陌沒再吭聲,他拿著一個新酒杯,開始一杯一杯的給自己灌,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林淼只覺得陳遠陌這是心地太好沒得救了,他拍拍陳遠陌的背,安慰他道︰「知道你心善,要是你還是擔心你妹妹,可以私底下派人去打點打點,隔三差五的送些東西過去,這樣也不會讓她過得過于艱苦。」

「不行的,」陳遠陌搖搖頭,無奈的說道︰「祖父親自下的命令,讓玉竹去莊子,我還私底下接濟她,這豈不是跟祖父對著干?」

林淼本不願意欠陳遠陌人情,如今見陳遠陌正為陳玉竹發愁,便覺得這是個還人情的好機會,便建議道︰「要是你不方便出面的話,那我來吧,我派人去打點,悄悄的給你妹妹送些貨物去。」

「可以嗎?」陳遠陌懇切問道。

「這也沒什麼吧。」林淼便應承下來這件事,「交給我好了,不用你出面的。」

陳遠陌笑了,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淼淼,你對我真好。」

被陳遠陌這麼真切的看著,搞得林淼有些不好意思,他炸了眨眼,覺得這氣氛太尷尬,準備往旁邊挪一下,誰知陳遠陌下一刻扒了上來,朝林淼吻去。

林淼雖然有些吃驚,但也做太大的反抗,陳遠陌口中的酒味影響著他的味蕾,陳遠陌吻得很猛烈,他拉著林淼起身,兩人居然跌跌撞撞的進了里屋。當林淼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被陳遠陌壓在床下了。

「等……等一下。」林淼雙手抵在陳遠陌的胸膛上,想把他推開。

可耳邊卻听見陳遠陌低聲的呢喃,「淼淼,我好喜歡你,特別特別的喜歡……」

「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這句話林淼早想問了,他還真不知自己有什麼地方,可以讓本來對自己十分厭惡的陳遠陌傾心不已。

「喜歡……喜歡你的表里不一……」陳遠陌還真回答了。

「喜歡你的堅強。」

「喜歡陽光灑下來時,你身上的問道。」

「你所有的地方,我都喜歡,特別的喜歡……」

陳遠陌回憶著前世的林淼,借著酒意訴說著,說了很多很多,也不管林淼能不能听懂,反正是喝醉了麼。

後來陳遠陌困意涌了上來,便抱住林淼的胳膊,蹭在他的懷里,睡著了。

林淼想抽回胳膊的,可誰知陳遠陌非但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並且連腿都架在林淼的身上了,「淼淼,我好冷……」

冷?難怪抱得那麼緊了。林淼記得每次與陳遠陌有身體上的接觸時,他的體溫都略微冰涼,怕是從小身子骨弱吧。

于是林淼用空著的那只手拉過床里側的錦被來,蓋在陳遠陌的身上,輕聲問道︰「現在還冷嗎?」

已經睡著的陳遠陌自然不會回答林淼的問題,他只是又朝林淼的身上蹭了蹭,靠在林淼的肩頭,他的鼻息讓林淼覺得脖子癢癢的。

現在林淼是動彈不得,只得等陳遠陌醒來,可誰知等著等著,林淼自己也睡著了。

當林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林淼揉著眼楮坐起身子,這才發現壓著自己半個身子的人不在床上了,還不等他環顧著四周找人,听見前方傳來幽幽的聲音,「你醒了?」

原來陳遠陌正坐在床邊呢,只見他一臉復雜外加欣喜,「淼淼……」

「嗄?」林淼先是張了張嘴,但很快的反應過來陳遠陌為何是這副表情了,他連忙解釋道︰「陳遠陌,你誤會了,咱們什麼事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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