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景明扭過頭, ——國師同溫慎之聊得正開心，——點也沒有要理會他們的打算，他便輕咳——聲，示意暗衛首領往後走——些。
暗衛首領立即會意, 低聲同太子殿下——國師打過招呼, 便——延景明退開——些, 站在——旁，開始肆無忌憚八卦。
延景明仍然——暗衛首領方才——的話感到萬分震驚, 而八卦顯然是——切人類的共性，他很想再往細致處听暗衛首領談——談這件事。
暗衛首領也很激動。
他知道這些八卦很久了，可除了同皇上匯報過之——，他便很少再同其他人提起, 甚至後來皇上懶得再听他——國師的壞話, 而其他暗衛們早見慣了這種程度的八卦，——都是——群沒開過葷面皮薄的小年輕，——幾句便要開始有些不好意思，長久以往，這種事情，暗衛首領都不太好意思同他們——了。
而暗衛首領不——樣。
他雖然也沒媳婦，可他沒吃過豬肉, 卻見過許——豬跑。宮廷之中，王公貴族, 這些人私下的秘密，——得是這檔子事。
他——得——了，逐漸麻木，甚至感覺自己無欲無求，除了偶爾好奇八卦隱秘之事——, 好像——人世都失去了欲/望。
直到今日，他終——找到了——個能同他分享八卦秘事的——象。
他很激動。
暗衛首領不敢同延景明表現得太過親近，也害怕自己八卦時眉飛色舞的模樣——國師——出不——勁，他只能端著神色，保持冷靜，甚至隔著延景明幾步距離，方才開口，道︰「太子妃好像——此事很感興趣。」
延景明點頭，答︰「窩母妃嗦過，只有——個人了解深刻，才能找到介個人的弱點。」
暗衛首領——怔︰「天河大妃——的可能不是這種了解深刻……」
延景明︰「窩好奇！」
暗衛首領立刻來了精神︰「臣明白了！」
延景明︰「泥快——！」
暗衛首領︰「沒問題！」
……
暗衛首領心情激動。
「皇上令我查過他的底細。」暗衛首領低聲——道，「他是半道出家，在此之前，原是已有婚配的。」
延景明不明白︰「——他為——麼要出家？」
「他妻子要同他——離。」暗衛首領微微挑眉，壓低聲音，道，「——，是他不行。」
延景明——怔，反問︰「不行？」
他記得溫慎之同他——過，這個詞在中原是——句罵人的粗鄙之語，他們中原人——般不輕易——其他人——，可他其實並不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而今這詞匯在此處出現，他不免有些疑惑。
暗衛首領覺得小王子是不明白這兩個字所指代的意思，畢竟這詞的含義——它的本意並不相同，他便輕咳——聲，有些委婉地同延景明解釋，道︰「就是——些方面……不太行。」
延景明听不懂，他微微皺眉，道︰「泥直接——些，窩們西羯人，從不拐彎抹角。」
暗衛首領不由——陣激動，只覺得同西域人——道談論八卦未免也太快樂了——些，他就喜歡這樣直接的人，他也不再同延景明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他硬不起來。」
延景明︰「噢！」
暗衛首領︰「他媳婦嫌棄他，不要他了。」
延景明︰「可以理解！」
暗衛首領︰「他——悲憤，覺得自尊受損，就跑去出家了。」
延景明︰「太慘了！」
暗衛首領也跟著延景明不住點頭，道︰「所以他後來學了些方術——醫術皮毛，便開始自己研究著煉制金丹……以及壯陽藥。」
延景明撓了撓頭，莫——還覺得有些這國師有些勵志。
「他——壯陽藥，——是不傷身，可我覺得不太可能。」暗衛首領微微蹙眉，有些惋惜，嘆道，「這種藥，怎麼可能不傷身呢。」
延景明——怔︰「這藥傷身啊？」
他可為溫慎之準備了許——許——，若是傷身……他回去就把藥丟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溫慎之再受藥——傷害。
「長久服用，當然不行。」暗衛首領挑眉，「可國師不同皇上——，太醫院都是些慫貨，我——了皇上不信，而皇上覺得服藥之後他確實‘再得青春’，便越發依賴，如今沒有這藥，只怕已經不行了。」
延景明听到此處，好似才猛地意識到了——麼——般，匆匆追問︰「——也就是嗦，國師如果沒有介個藥，是根本硬不起來的？」
暗衛首領點頭︰「。」
延景明︰「——這個不奏素他的缺點嗎！」
延景明已在腦中構思了整件事。
他知道這種事情本就敏感，容易傷到男人自尊，而——本就內斂委婉的中原人來——，——妻子因為這種事——離，還鬧得人盡皆知，這——國師來——，必然是——件不堪回首的往事，此事太過傷他的自尊，他絕不願再提，也不願去回憶。
如今他大權在握，可以有無數美人投懷送抱，卻仍舊難改他硬不起來的本質，可人越是缺——麼，便越想擁有——炫耀——麼，他研究壯陽藥，自己也服用——壯陽藥，無疑便是想在這方面逞——逞威風，只不過他身份受限，此事不可大肆宣揚，他不可——宣稱他「——夜七次」的——聲，便只好從其他方面，來滿足他——離開的妻子狠狠傷害的自尊。
譬如——……尋美妾無數，從這些美人身上來滿足自己的自尊。
延景明模了模自己的下巴，順著自己的思路往下推測，道︰「他素不素還天天欺負他的美人啊？」
暗衛首領咋舌，道︰「是啊，——神棍可變態了。」
延景明覺得自己有些見不得這種事。
他想過的，能——國師這種出家人帶回去養在暗處的美人，想必沒有幾個是好人家的兒女，無非便是地位卑微，亦或是過不下去日子了，才會——迫走上這麼——條路。
可這顯然不是——麼好路。
錦衣玉食沒享受——少，——群十幾二十歲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還要天天受這種糟——頭子欺負，延景明想想便覺得——氣，咬牙切齒想要罵人，卻不太懂——麼中原髒話，憋了半晌，也只憋出——句︰「不行，窩要把他們帶走。」
暗衛首領可沒想到延景明會有這麼——個目標，他稍稍——怔，反問︰「太子妃，這些人可都在國師家中，救走不易，安頓更不易——」
「安頓怎麼不容易了。」延景明挑眉，「闊以加入窩們東宮密衛隊啊。」
暗衛首領︰「……啊？」
延景明——問︰「他這次出門，不會也帶著小美人吧？」
暗衛首領勉強點頭，道︰「據臣所知，應當是帶了幾個的。」
延景明︰「……」
延景明開始——氣。
這臭——頭——神棍，口口聲聲要太子齋戒禁欲，還打斷他——溫慎之的好事，怎麼自己玩得這麼開心，帶——個小美人也就算了，他還帶了好幾個！
延景明握緊拳頭，壓低聲音，道︰「等明天到了州府，窩要幫我做——件事。」
暗衛首領立即來了精神，道︰「太子妃吩咐。」
延景明正要——話，卻見溫慎之——國師——完了話，正朝他們走來，他便將自己想——的話咽了下去，道︰「等他走了窩再——你。」
暗衛首領——怔，點頭，道︰「是。」
延景明已——著走來的國師——溫慎之露出了笑容，卻忽而——想起——事，不由壓低聲音，語調急促，快速詢問。
「其實窩還有——個問題。」延景明皺眉——向暗衛首領，「泥——要認真回答窩。」
暗衛首領已將延景明當成了自己匱乏的暗衛——涯中難得遇到的八卦知己，他簡直——延景明充滿了好感，自然毫不猶豫——道︰「太子妃請。」
「泥為——嗎知道國師硬不起來？」延景明很是疑惑，「泥親眼——見過嗎？」
暗衛首領︰「……」
見暗衛首領沒有否認，延景明不由皺眉，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延景明——道︰「窩母妃嗦，這種事——了，素要長針眼的。」
暗衛首領︰「不是……」
延景明︰「泥長針眼了嗎？」
暗衛首領︰「……」
「泥真不容易。」延景明用力拍了拍暗衛首領的肩，道，「辛苦了！」
暗衛首領︰「……」
……
溫慎之——國師已經走到近旁，國師面上帶笑，問︰「太子妃在——麼，怎麼笑得如此開心？」
延景明回答︰「在聊馬。」
暗衛首領不知道延景明想——麼，只好也順著延景明的意思，道︰「——，在聊馬。」
國師偏偏還要繼續往下問，道︰「太子妃若是想要良駒——」
「不素良馬。」延景明——道，「在聊閹馬的術後護理。」
國師︰「……」
國師覺得自己實在不明白這位太子妃的思路。
他只好哈哈——笑，再令客店伙計去備——桌素齋，他還未用飯，吃了飯休息——日，明日便可帶著溫慎之回到州府。
待國師先去休息，溫慎之松了口氣，回首——向延景明，也問︰「你們方才到底在——麼？」
延景明這才正常回答，道︰「了不起的大八卦。」
溫慎之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延景明暫時沒有空暇再同溫慎之——遍，他忙著——暗衛首領商議如何整治國師，他心中隱約有了第——步主意，便道︰「明天到了州府，泥去國師房間里。」
暗衛首領語調飛快︰「□□不干，假裝投誠加錢——」
延景明︰「把他的壯陽藥換了。」
暗衛首領︰「……」
溫慎之︰「——麼藥？」
延景明︰「換成——嗎泥自己決。」
暗衛首領立即會意︰「太子妃，瀉藥如何？」
溫慎之︰「怎麼回事？」
延景明拍掌——奪︰「好主意！窩們奏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