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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沉吟片刻。

「細細說明,到底是什麼樣的疑難雜癥?」

有人不救不是楚悠的風格。

陸大夫放心的笑了,補充道;「這個病人,是天生的胎里不足,呼吸微弱,老夫接診的時候,人才八歲,面色發白,咳嗽不斷,診脈,浮的,幾乎是細不可感。一句話,肺經太不好了,現在年齡二十有二,簡直是」

說到最後,陸大夫已經面露不忍。確實,二十二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楚悠听著面色發白,咳嗽不斷,怎麼那麼像是肺癆?

楚悠詢問道︰「目前都是作為什麼疾病在診治?」

「肺癆。」

果然。

楚悠看向陸大夫。陸大夫和楚悠在彼此的眼楮中看到了為難。

肺癆在現代也不好治。陸大夫以為楚悠不想治了,隨後馬上說道︰「我的病患是城中張家的公子,張家你知道吧?就是那個供出了當朝狀元的張家啊!你只要治好了他家公子,診金大大的有啊!」

楚悠默默的低下了頭。君子也為五斗米發愁啊,更何況自己還有空間這回事。

更何況,這個時代,要是自己不救這個工資,只怕是真的沒人救了。

楚悠答應了下來,又和陸大夫具體有交流了些病情,離關城門還有最後一個時辰的時候,陸大夫才趕著自己的小毛驢,將楚悠送到了城門。

楚悠出了城門一路往家趕,晚上八-九點才到了家中。阿墨正坐在門口看星星,听見有腳步聲,轉頭一看,是楚悠,隨即唇邊出現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個微笑讓楚悠有些恍惚,好像阿墨根本不蠢。隨後又搖搖頭,怎麼可能。

阿墨走過來,略有平淡問道︰「姐姐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和爹爹娘親都很擔心你。」

阿墨和自己一起叫楚光明夫婦爹爹娘親。楚悠微微一笑,踮著腳模模阿墨的頭,說道︰「姐姐去施診啦,很開心呢。」

「救好了嘛?」

阿墨好像一個巨型犬。

「當然。姐姐是誰,姐姐是這十里八村最好的大夫。」

阿墨點點頭。

劉玥從屋子里出來,見阿墨走到外面,就知道楚悠回來了,劉玥馬上說道︰「阿墨,回來洗澡了!」

楚悠抽抽鼻子,有一股清淡的味道從阿墨身上傳出來,也不是臭味,就是一股味道。這股味道估計是因為阿墨不喜歡洗澡才造成的。事實上,所有古代人不提倡洗澡。他們認為洗澡會讓風寒侵入身體。

但是楚悠一家是現代人,根本不會這樣覺得。

「我幫你洗澡吧,阿墨?」

宇文墨︰?

不知禮數!

不知羞恥!

不反正就是沒有尺度!

宇文墨再次想起來。

自己現在是八歲兒童的智商。

要是不答應的話才露餡了吧

後面的劉玥將自己手上一盆水拋出去,大喊一聲︰「在磨蹭什麼!還不快去,水待會兒都涼了!」

宇文墨的額頭不可控制的抽了抽,硬著頭皮道︰

「好。阿墨和姐姐一起洗」

楚悠點點頭。

劉玥在遠處看著兩個孩子,再三催促︰「兩個人,在磨蹭什麼呢?你們是打算一起洗澡啊?」

楚悠略有些興奮︰「好,這就一起去洗澡!」

劉玥和宇文墨︰???

宇文墨只好硬著頭皮將自己的衣服拿到浴室。浴室霧氣繚繞,宇文墨關著上身,楚悠眼楮瞬間有些放光。

阿墨的身材很精瘦,而且居然有月復肌!

楚悠一直盯著宇文墨,宇文墨的臉在霧氣繚繞中稍微顯現出了一點,可疑的紅色。

現代的人都說喜歡弟弟,楚悠可總算知道為什麼了。

這個精壯的樣子,哪里是瘦胳臂瘦腿的哥哥能比的。

宇文墨咳嗽了一下,楚悠突然覺得這樣盯著人家看不太好,而且還在浴室,實在是太曖昧了。于是楚悠將手抬起來,遮住眼楮,說道︰「你自己先洗,洗完我幫你搓後背,阿墨知道嘛?」

宇文墨居然覺得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氣,隨後用略微天真的語氣說道;「知道了。」

水聲嘩啦,楚悠的手又不是嚴絲合縫,總是能不經意間瞟到幾眼,然後又立馬收回眼楮,實在是害怕。一段時間過後,水瓢擊落水面的聲音響了起來,宇文墨已經穿好了衣服,說道︰「好了,姐姐,我洗完了。」

這就洗完了?

楚悠忽視掉心里的一點點不甘心,隨後點點頭,跟著阿墨出去了。

「阿墨小心,這個地方很容易滑倒的。」楚悠囑咐道。

「嗯。」宇文墨如獲大赦,只想趕緊出去。

 的一聲,剛囑咐完,阿墨的澡就白洗了。

他摔倒了。

還摔在後背。

宇文墨站起來,看著已經拿好自制刷子的楚悠。

這個女人真的是自己平時看見的那個十分沉靜心里有譜的女人對吧?

「阿墨,姐姐幫你洗吧。」

算了。

宇文墨豁出去了。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大不了到時候娶了這個女人做妾就是。

楚悠根本不知道宇文墨內心的這個小九九,只顧著將宇文墨身上的泥給他下下來。

空氣中都是莫名其妙的尷尬。楚悠想找點話題,說道︰「今天姐姐去行診了,你猜姐姐診治了一個什麼?」

這哄小孩的語氣宇文墨不得不應答道︰「是什麼?」

「是個白癜風。你知道白癜風嘛?就是那種身上長白色斑點的一種皮膚病,姐姐一去就治好了。還遇見了一個奇怪的醫生,說要把他手里的張家公子介紹給我」

張家公子?

宇文墨的大腦飛速運轉。

此處的張家莫不就是那個張家?

宇文墨的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姐姐,什麼張家公子啊?」

「就是城里的那個張家公子啊。據說張家出過當朝的狀元呢,算是當地有名的望族。」

宇文墨背對著楚悠,眼神一沉。

就是自己想的那個張家了。

自己被害到這里,多少和今科登榜的狀元郎有些關系。

宇文墨繼續裝作不在意的說道︰「姐姐一個人去城里看病很辛苦吧?帶上阿墨好不好?阿墨也想去城里看看。」

楚悠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宇文墨心頭難得一緊。

難道這個女人發現什麼了?

楚悠只是把搓澡的巾收起來,十分開朗道︰「好啊。也沒什麼難的。」

宇文墨松了一口氣

好一番折騰,兩人才從浴室里出來。

其實只是楚悠搓泥的癮犯了,這會兒搓了一會兒就好了。

楚悠和宇文墨都叢臥房走出來互相道別。楚悠飛快地關上門窗,靠在門上長呼一口氣。

阿墨的背上不知為什麼有兩道疤痕,看起來還挺嚇人的。

楚悠翻箱倒櫃,將自己放在妝盒里今天夫人給的診銀拿出來。沉甸甸的,剛好夠打一套銀針。

明天帶著阿墨進城去打銀針,順便見見這個被陸大夫說不好治的人吧。

第十章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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