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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圍住城主府外,高聲質問城主原是要給他們解決米糧問題,為何現在卻給了他們這樣一個交代,竟然放任雲國派軍隊入侵沐國!

而城主大人依舊酒醉在夢鄉里,對府外這聲如波濤,讓人臉綠心顫的呼喊聲是毫無反應。

府中的府兵得不到城主大人的命令,無人敢擅自作主將百姓驅散。

更何況這百姓里有他們的兄弟姐妹,更何況,這些百姓呼喊的內容,也正是大多數府兵的心聲。

這城主府已快擋不住百姓的憤怒之勢……更有了怒火轉向皇宮之勢……

在城主府斜對面的一個小酒館的二樓,衛誠立在窗戶邊上,一身的黑衣與滿身肅殺之氣,令人不敢靠近。

此刻,他正冷冷地看前城主府前的騷動……

一個小二模樣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低聲道︰「誠爺,已按計劃,民眾的怒火已引向皇宮……」

衛誠冷酷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好,咱們就看看他會怎麼應負。」

皇宮中,夙沙瑞听著探子回報沐陽城百姓間傳出的流言,氣得是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直想將桌子掀翻,在這火氣之中,還有藏不住的恐懼。

「好,好你個天道,竟然煽動百姓與朕作對,別以為朕不敢撕破臉皮,來人!」他大聲高喊。

董公公立即從門外快步進來,「皇上有何吩咐?」

「傳朕旨意,令龍騎尉派兵速將國公府包圍起來,所有人等,只許進,不許出。」夙沙瑞眉間閃過一道陰狠。

「皇上,以何緣由?」

「民眾生亂、國難當頭,為保國之棟梁,派兵守護國公府。」

董公公低眉垂眼處一陣訝然,好堂皇的理由!

他很快地退出殿外,去傳皇帝旨意了。

夙沙瑞吩咐完董公公,便臉色陰晴不定地坐在椅子上。

此時他的心中既有一種爽快感,隨之而來的,卻又有一種恐懼涌上心頭。

隨即,他又一咬牙,眼里閃過一道狠厲,他賭,天道的力量不敢現于人前。

只要他搶了先機,將國公府的人困住,這樣他手上就有了人質,那麼天道的人將會投鼠忌器。驀地他眼楮一亮,他怎麼沒想到,他抬頭,朝暗處打了一個手勢。

立即,一陣風過,一個著黑衣的暗衛出現在殿中央。

他低低地吩咐了幾句之後,暗衛便一個飛縱,躍到了殿外,不見了!

夙沙瑞瞧著暗衛消失的背影,嘴角泛起一道陰冷的笑,看誰先低頭?看誰會認輸!

皇宮,未陽宮。四皇子夙沙顯正坐在書房里,看著窗台上的花盆出神,不知三哥去追欽差的事情怎麼樣了。

他與三哥商量好了,為了不讓雲**隊入境,由三哥去阻止欽差宣旨,而他則留在都城見機行事。

他在朝中的影響力不並大,實際上,沒有哪位皇子在朝中有很大的勢力,就算是太子,在朝中亦未能大量培植自己的勢力。

他如何能讓父皇改變主意呢?

父皇太一意孤行,太武斷專行,朝中大臣們現在對皇上是敢怒不敢言,他擔心怒氣積累太多太大,一旦爆發,將難以收拾。

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解掉父皇身上的那股濃重的怨氣。

門口處,傳來了小太監的輕喚,「四皇子,小的有事稟告。」

夙沙顯回過神來,頭扭向門口,「進來。」

小太監急急地奔了進來,跪拜行禮。

夙沙顯揮揮手,「快說,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了?」

小太監立即快言快語地道︰「皇上派了龍騎尉包圍了國公府。」

夙沙顯大吃一驚,「什麼原因?」

「民眾生亂、國難當頭,為保國之棟梁,派兵守護國公府。」小太監一字不差地背了出來,「而且府中所有人等,只許進,不許出。」

「荒謬,這叫什麼保護,只許進,不許出,形同圍困還差不多。」

夙沙顯想起前段時間父皇對國公府的步步逼近,是什麼原因,父皇會如此視國公府為眼中釘?

難道是為了先皇祖皇帝留下來的那道遺詔?應該不至于,國公府的人從未因遺詔而生事,低調得很。

如今國公府被人監視,又正逢缺米少糧,那一府的日子就難捱了,他腦子里閃過染卿塵的盈盈笑臉,她將會覺得很難過吧?

他真後悔,當初怎麼沒弄清楚,就拒婚了呢?

「還有,皇上派暗衛去了染府……」小太監還在稟報著。

夙沙顯一驚,「去做什麼?」

小太監慌忙道,「奴才並不清楚。」

夙沙顯心中有些著急,父皇到底想要干什麼,前陣子染府遭人陷害的事,雖然沒有證據指向父皇,但據他得到的消息情報,這事根本就是父皇一手操縱的。

為什麼?父皇不是很欣賞染卿塵,這沐國的第一才女嗎?怎麼事情就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呢?

他霍地起身,向屋外走去。

他不放心,上次染府出事,他沒幫上忙,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袖手旁觀。

夙沙顯向宮外急步而去。

沐陽城里潮流涌動,國公府里卻是出奇的安靜,一道道消息如雪片般呈到了衛立軒書房的案頭,又一道道的指令從案頭發出。

從這些如雪片般的消息中,染卿塵看到了衛老太太的消息,看到了昨日才出發的染夫人與二少女乃女乃等人的消息,他們全部都被接到了天道的秘密保護網中,悄然向東海而去。

染卿塵松了一口氣,原本擔心她們路上出事,這下好了!

「四少那邊真的不用管麼?」染卿塵輕聲問,自從人員轉移開始,衛立軒一直都未提及對四少院里的安排,那院里的婦孺老少也不少,都是重點轉移的對象。

「不用,皇帝不會動他。」衛立軒淡淡地道。

染卿塵一直沒想明白,為何衛立奇會選擇無情地對待國公府,特別這幾日,他對府上各人的行蹤,眼楮是盯得賊緊,看他那行為,好像他對國公府沒有一絲關系似的。

她想起關于衛立奇出生的傳言,早產兒比足月生的孩子長得還壯實。

染卿塵心中一動,「是不是他與國公府毫無關系?」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明衛立奇讓人不可理解的選擇。

衛立軒望了染卿塵一眼,眼里有著驚詫,他沒想到染卿塵連這都能猜得出來,他微點點頭,「這事,小叔並不知道。」

染卿塵明白衛立軒的意思,就是不能讓三老爺知道了。

「可我們不能老留著一條狼在身邊。」染卿塵皺眉,「不然哪天被他反咬一口……」

「所以這次轉移並沒有他們這一院的人。」衛立軒點點道。

傳回來的信息,衛立軒並沒有避著染卿塵,反而讓她一張一張地看著,只為她更好地了解天道,熟悉天道的現狀,才能更快地與他站在同一高度。

「咦?這是什麼?」染卿塵看到了一則消息,「浮水已解決?」

她不解地望著衛立軒,實在是這些消息傳得太簡潔了,不知前因後果,還真難猜出字面上的意思。

「造船!」衛立軒微微一笑,「我們向金家定制了一艘船,已經快兩年了,這金家,造船的實力與技術,是沐國最棒的,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大陸最好的。只是,由于我們定制的這艘船,在這個大陸上是絕無僅有的,因此金家在制造這艘船時,遇到了很多沒見過的問題,還有一些未成熟的技術,也都不能很好的應用到這次的造船上,而這浮水是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難解決的一個問題。」

「原來是造船啊。」染卿塵點點頭,她最喜歡的船,在前世里,那艘白色的豪華大游輪,船身有一百多米,上面各種設施都有,根本就是一個小小的王國,不知這沐國的船是什麼樣的,她有些好奇,「有機會我一定要去看看。」

「那是自然,等金家把這船造好,要試水的時候,我們一起去。」

「真的?好期待!」染卿塵可高興了,「這船造好了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衛立軒微笑地看著染卿塵開心的樣子,說道︰「祖先的手記里留下一段文字,說是曾在東海北望角無意中進了一處仙島,仙島很大很美,有各種稀奇的花木,與珍禽,更令人驚嘆的,幾乎一半的島被金山佔據,不過,要到達仙島並不容易,東海與仙島之間,是一座高刃入天的峭壁,這峭壁高達六七十丈,壁面光滑如鏡,根本無法攀越,但在峭壁的底部,距離海面不到兩米處,卻有一個長二里的邃道,可通往仙島,可惜邃道里全是水,沒人能閉氣如此長的時間游過去,因此我們造一艘船,可以鑽到水底,看看有沒有可能穿得過去。」

染卿塵邊听邊睜大了眼楮,驚呼道︰「你們要造的船居然是潛水艇!」

老天,他們還真敢想。

這潛水艇到了水下的要能抗壓,要有氧氣系統的支持,還要在排水上浮,還有動力的問題等等好多需要現代技術解決的問題,金家都能解決?

「潛水艇?」衛立軒莫名其妙,「沒听說過,我們把這船叫水鯨。」隨即他象是才反應過來似的,驚喜地道,「塵兒見過這種船?」

染卿塵仍對衛立軒他們的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感到不可思異,听到衛立軒問話,便搖搖頭,「沒有,只在書上曾經見過這船的描述。」實際上是在電視里看過,「你們要去那仙島,是為了那島上的黃金?」

「天道的財富已經夠多,去那,是為了想看看那里能不能住人,天道不想稱王,亦不能隨意解散,如此強大的天道,終會成為各國爭奪或毀滅的對象,所以我得為天道尋一個去處。」衛立軒望著她輕聲地道。

天道是他的責任,是祖先們努力的成果,他不想天道在他手上解散了。

但目前天道卻已是強大到一發不可收拾,所以他要麼稱王,以保天道,要麼只能另僻奚徑。

「我明白了。」染卿塵握住他的手,目光堅定地望著他,「我會一直陪你去找。」

「等解決完這里的麻煩事,我們就四處轉轉。」衛立軒微笑道,他順便視察天道的產業以及各道的堂口。

「也——太好了!」染卿塵興奮地抱住衛立軒,「衛立軒,我愛死你了!愛死你了!」

她可以去旅游了,從前她每年都要選一個很遠的地方去旅游,可來這沐國十幾年,她出府的次數當真是屈指可數。

這染卿塵這一忘形,竟把前世的口頭禪都曝出來了,這「愛死你了」與情感無關,只與情緒有關。

可是,衛立軒不知道呀,因此一听染卿塵月兌口而出的話,嘴巴立即咧開,笑容大大的,收都收不住。

而被誤會為已告白的染卿塵對此卻毫不自知,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這衛立軒怎麼也這麼高興?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染卿塵想起杜太姨娘找地圖的事,「你說,雲國國君想找的,會不會就是那個仙島的地圖?那島上的黃金,你是一點興趣都無,但人家不同啊,人家正需要呢!」

衛立軒听,心中一動。

祖先的手記,只有家主才能看得到,才知道那是以文字記載,但沒看到的人,就難免會猜成是繪有地圖?

「的確有這可能。」衛立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正待繼續說下去,便听到書房外傳來一陣響動,接著是三少衛立宸的聲音,「五弟,五弟,不好了!」緊接著是一串嘈雜的腳步聲。

衛立軒與染卿塵對看了一眼,「終于來了!」

染卿塵放下了摟著衛立軒的手,將桌上的紙片全部都裝進一個盒子里,然後放到書案下的小櫃子里。

然後將身上的衣裳理了理,便立到了衛立軒的身邊,拿起硯台輕輕地磨著墨,而衛立軒傳了一個暗號給門外的侍衛,讓他們放人進來,接著就執筆在桌上的白紙上練著字。

三少推開書房的門時,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充滿了寧靜與和諧的畫面,佳人倚立,紅袖添香……

這一幅唯美的畫面,令衛立宸這個冒失的闖入者愣了一下,然後才想起自己急急忙忙趕過來的原因。

他急嚷道︰「五弟,你居然還有閑情雅致在這里寫字,國公府被士兵包圍起來了。」

「怎麼可能?」衛立軒瞧著三少,一點都不相信的樣子,「國公府最近又沒人惹事,為什麼會被圍起來?」

「是真的,你到前院去看就明白了。」三少急得直跺腳,「府大門都被他們堵住,而且是只許進,不許出,連出門買菜的人都被攆了回來。」

「有這樣的事?看看去。」衛立軒站起,然後對三少道︰「三哥,你到父親院里去,保護好父親,讓大哥也去。」到了那,自有父親顧他們周全,不行了話,就全進密室躲一陣。

衛立軒又看向染卿塵,染卿塵立即毫不遲疑地道,「我們一起。」話里有著堅決。

衛立軒嘴角微勾,眸里含著笑,「好,我們一起。」

說完,他牽著染卿塵的手,領著門外候著的四婢以及衛忠,坐上軟轎,朝前院而去。

衛立宸則往浩林苑而去。

衛立軒到了前院,讓人將府大門打開,才開到一半處,便已瞧見門外穿著龍騎尉服飾的士兵三步一崗、三步一崗地,筆挺地立在那里。

領頭的軍官是一個三十上下,一臉正氣的黑臉漢子,他瞧見府門大開處,小公爺攜夫人正走了出來。

于是,他趕緊趨步上前,抱拳行禮道,「小公爺請留步,皇上有旨,為保國公府眾人的周全,府內之人只能進,不能出。」

衛立軒止步,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小爺我要去見皇上,你也要攔。」

「這……」黑臉軍官有些窘然,「卑職皇命在身,還請小公爺見諒。」

「本府自建府以來,就有于國難要參政議政的的權利,否則皇上之旨均不得發,如今,小爺正是為國難之事入宮找皇上,你也敢攔?」衛立軒依舊冷淡地道。

「卑職不敢。」黑臉軍官趕緊躬身道,「小公爺為皇上排擾解難,為百姓鞠躬盡瘁,卑職萬不敢攔。」

「那就好。」衛立軒回頭朝染卿塵輕聲道,「夫人,我們走吧。」

那黑臉軍官看到染卿塵也要一同去,便想伸手阻攔,衛立軒只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黑臉軍官便訕訕地收回手,改攔為請狀,「小公爺請,少夫人請。」他哈腰道。

等衛立軒與染卿塵上了馬車後,黑臉軍官便領著大部分龍騎尉士兵,尾隨在小公爺的馬車後。

衛立軒只朝身後的侍衛們淡淡地看了一眼,並未說話。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朝皇宮奔去。

皇宮里,夙沙瑞在御書房里走來走去,心中焦急。

不時地抬頭望向屋頂,卻象是什麼都沒發現,便又失望起來。

傳報的太監不時地進來通傳,百姓人數越聚越多,已往皇宮而來,這令他心急如焚。

就在他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只覺有一陣風進入,暗衛已跪在了他身前,他心中一喜,未及看清眼前的人,便急急問道︰「捉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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