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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雪與明艷二人掛在床沿一覺睡到大天亮,早上起來,全身僵硬,手指一點一點地回勾,慢慢地著舒緩著動作,過了許多,動作才自然靈活起來。

渾身都酸痛,不過,力氣倒是回來了。

兩人在明艷的房間里踫了頭,心里著急地想知道楓林苑出大事了沒有,她倆是第一次用此咒,不知效果如何。

于是,兩人裝作若無其事地在院子里轉了一圈,發現丫頭婆子們依舊象往日一般,該干啥的干啥,一點異樣都沒有。

她倆怔住了,面面相覷。

難道說兩個主子昨晚沒有同房?

當初施咒時,二人倒未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為兩個主子該同房,然後次日她們就能看到效果般。

還是說,染卿塵被施咒,然後被察覺了。

哼,察覺又如何,只要施了咒就無法解了,而且她們還在這咒里加了道令其自毀的毒咒,一個月之後也會暴斃,這是杜太姨娘告訴她們的,雖然她們從未听說過,但杜太姨娘也沒必要騙她們不是。

不過,如果是這樣,她們就還必須再等一個月,這是當初說好的,人死了才能走。

不管如何,想到自由就在向她們招手,賽雪與明艷很高興地吃了早飯,精神十足地在自己的院子里晃來晃去,還唱起了雲國的小曲。

輕輕盈盈地聲音,倒也真動听。

就在她倆唱得正起勁的時候,牆外有兩個小丫頭經過,邊走邊輕聲調笑著,聲音剛剛好傳入了賽雪與明艷的耳中。

「……趙王雖說年紀偏大了些,但也是一個有權有勢的王爺,哪會看得上我。」

「听說準備要逛園子,所有的女眷都要回避,好想看看他那威武的樣子。不然,等會我們偷偷地瞧一眼?」

「要死了,若被發現,小心被呂嬤嬤剝了你的皮。」

「嘻,不怕,就怕到時女乃女乃找不著人侍候。」

「听說這次他要重新修繕府第,打算要迎接新的女主人。」

「嗯,听說王妃已故去許多年了。」

「這次尋新的女主人,听說王爺的要求不高,只有他中意就行,不論出身與學識。」

「所以,你沒瞧見,各院的,包括我們院里的丫頭,都有點蠢蠢欲動的……」

「嗯,听說那趙王也沒帶侍候的丫頭過來,逛完園子,府上定會招待趙王,到時,女乃女乃定會派人去侍候……若能有機會派到王爺身邊服侍,那就有機會了……」

人漸行漸遠,聲音也越來越小。

賽雪與明艷二人對看一眼,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稍許之後,賽雪抬走頭,眼里有著明顯的心動,「明艷,也許……這是個機會。」

「可是……我們的出身,也許……不適合。我們是雲國人,沐國貴族沒有誰娶過雲國人做妻的,更何況是一個王爺。」明艷輕咬牙,「可若是做妾,還不如選小公爺,至少年紀輕。」

「你傻呀,你以為小公爺就不知道咱們是皇上派來的人,就算不確認,人家也會懷疑,這樣即使真成了他的妾,你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一邊要受制于皇上,還要被小公爺置疑,這樣多累,還不如嫁得純粹些,只用一心一意討好爺們就行。」賽雪說得頭頭是道,「而且趙王也沒有王妃,沒有當家主母壓著,咱們也自由些。」

「可是,王爺也不見得會看上我們?」明艷還是很理智。

「所以,我們要搶在她們的前頭,讓那王爺非娶不可。」賽雪眼里閃過堅決。

「可是……」明艷猶豫。

「明艷,我們一起,無論誰成了,都要拉對方一把。」賽雪拉住明艷的手說道,「我不想在這沐國無根無基地飄,而且我不相信沐國皇帝說的,會放我們自由,就怕出了這國公府,又會有新的條件。」

明艷仍然有些猶豫,「我們要怎麼做?」

「想辦法勾引他,讓他不得不負責。」賽雪眼楮里亮光一閃,「別忘了,我們在雲國可是受過訓練……」對著明艷的耳邊,賽雪低聲地說起來。

就在她倆細細計劃著的時候,小院外牆根下,正蹲著兩個人,將她們的計劃全都听入了耳內,這兩個人,正是剛才在牆外說話的兩個人,不久之後,其中一個悄無聲息地離開,另一個只悄悄移到更隱蔽的位置。

趙王西門烈此時正在逛著園子,走過楓林苑時,感到自己似乎被人偷窺,好像自己是一個待捕的獵物。

他甩甩頭,錯覺,一定是錯覺,自己是獵人才對。

在園子里已轉了三圈了,可就是沒有看見皇帝口中的小角門。

蹊蹺得很,心中越發的肯定那小角門里一定有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且國公府的人已經發覺了不對勁,可是很有可能沒能找到施咒的物具,所以才故意帶著自己繞開。

想到這,西門烈便問道︰「這園子的每一處都看了嗎?本王可是想把每一處都參觀參觀。」

「當然,我們都已轉了三圈了。」衛立軒臉上呈疲態,「王爺真是好精力。」

就因為繞三圈了,所以西門烈基本能猜到那漏掉的一角該往哪里。

「年輕人,該多鍛煉。」西門烈呵呵笑地自己走到了前頭,「我還想再仔細看看。」

衛立軒似很無奈地道︰「王爺請。」腳步緩慢地跟在王爺身後。

而大少與三少兩人,早就百無聊賴在後邊慢慢磨嘰著。

果然,西門烈自己領頭,還真的讓他看見了小角門,他心里一陣興奮。

「咦!小公爺,那一處能不能去看看?」他抬手指著前方牆內小院,「清清雅雅的,不需要多做修飾,就很有意境。」

衛立軒面色有些為難地道︰「王爺,能不能換個地方,那小院住的是一位太姨娘,平日愛靜不喜人打擾。」

西門烈接話道︰「那就更好辦了,如果是年輕的媳婦子那才叫不方便。」他催道,「快去問問,本王只看一圈就走,決不打擾。」

衛立軒遲疑了許久才慢慢地喚人過來,才剛開口吩咐,西門烈就已舉手推開小角門,迫不及待地先進去了,他擔心若被延遲一刻,東西就毀了。

身後衛立軒眼含冷意地看著他,等他人已進去了,似才驚覺地呼道︰「王爺,請留步!」

而大少爺衛立耀與三少衛立宸從西門烈的這突兀的行為,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對勁,眉頭不由皺了起來,當下也趕緊跟了進去。

西門烈腳下是邁得飛快,而身後追進來的大少、三少遠遠地落了一段距離。

二人一邊追,一邊喊︰「王爺,請留步!」可西門烈腳下的步伐卻反而加得更快了。

小院內的丫頭婆子們听到呼聲,都站了出來,探頭探腦地看著,瞧見是幾位少爺口呼著王爺,便不敢出來阻攔。愣是讓西門烈一下子就沖到了西廂房。

而廂房門口的小丫頭看見了打頭的這個男人沖到廂房門前,也沒弄清怎麼回事,便轉身慌慌張張地就往房里跑去,嘴里還一邊驚叫道︰「太姨女乃女乃,不好了,有男人闖進來了。」

听得西門烈是一頭黑線,仿佛他闖入的是人家大姑娘的閨閣似的,而此間,不過是一個老太婆住而已。

心下雖有所想,腳下卻依然未停步,直接就闖進了廂房里。

只是,一入得廂房,他便愣住了。

房里四處整潔干淨,里面的擺設一覽無余。

一張床一個櫃一張桌,兩張椅,一個神台,供的是一張觀音菩薩的畫像。

十分簡單、若有私藏一眼便能看出。

屋內沒有軟弱無力躺著的人,更沒有施咒用的道具與材料!

只有一個坐在床沿顯然是已嚇怔的老太婆,而且衣衫不整,顯然是才從床上爬起身。

兩個小丫頭趕緊上前將她的衣衫攏好。

大少與三少這時也跨進了屋,看到怔了神的老太婆,便對著她趕緊道︰「太姨娘,這是趙王爺,還不快快行禮。」

杜太姨娘似被嚇著了,眼楮瞪得大大的,一動不動。

西門烈看著她,問道︰「你就是此間的主子?」

杜太姨娘仍未反應過來,呆呆傻傻的。

「正是太姨女乃女乃。」

小丫頭的回話的時候,衛立軒從門外邁了進來,他朝杜太姨娘看了一眼,眼神與正偶然間抬頭的杜太姨娘在空中相踫,然後又各自移開。

「你們太姨女乃女乃一直都住在這兒?」西門烈話里語氣很重,似乎還著些失望,「這幾日一直都在?」

「是。」小丫頭低垂著頭回道。

皇上說正是此間主人在施咒,可看她的樣子,根本就不象,眼前這老太婆,人雖老,也顯得呆呆傻傻的樣子,反應遲鈍,動作遲緩,但人家絕對有力,施咒過後的癱軟無力感一丁點兒也都沒在她身上尋著。

西門烈這下是徹底失望了,怎麼會是這樣?

腦子里暗自思索,是不是皇上把自己給騙了?

這皇上不思量如何去解決米糧危機,竟還有閑功夫想要捉弄他!

還是說自己平日太張揚,皇上就想借國公爺之手打壓自己。

越想就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平日這國公府與皇上的關系那可是好得很,雖然這幾個月好似有些緊張,但也沒到要置國公府于死地的程度。

要知道,若這國公府當真搜出了巫咒的物具,這國公府上下可都是無生還機會的呀。

皇上有這麼想要國公府毀滅嗎?

自己來之前怎麼就沒有用腦子想想。

這麼興奮地就沖到國公府來了。

想到這里,西門烈的心中不由地對皇上生出些惱恨來。

這下,他糗出大了,竟然闖進一個老太婆的屋子。

偏偏這時候杜太姨娘已回過神來,發問了。

「奴婢想請問王爺,為什麼要闖奴婢的房間?」話音顫抖,似帶有悲憤,又似有著些許害怕。

這讓他如何解釋?西門烈迅速地朝衛立軒等三人面上掃了一眼,卻見衛立軒一臉的嚴肅,也正等著他的解釋。

而大少、三少臉上的驚疑從小角門追進來起,直到現在,都未褪去。

西門烈的腦子飛快地轉了幾轉,然後故作輕松地打哈哈道︰「還不都怪你家小公爺,本王說這院子清清雅雅的,想要進來看看,偏卻小公爺推推躲躲,不讓進來,這不,就讓人以為他在這院里藏了什麼寶貝,那還不讓本王好奇嘛,就沖進來看了,誰想……失禮,失禮……」然後連道了幾聲失禮,他便想趁機退到了廂房外。

衛立軒嘴角泛起冷笑,暗暗朝杜太姨娘使了個眼色。

然後伸手拉住西門烈的衣襟,著急地道︰「王爺,這話可要說清楚才行,我說這里住的是一位太姨娘,偏卻王爺不信,還說若是年輕媳婦子才叫不方便什麼的,是王爺自己硬要闖了進來,可不能賴我身上,不然父親若真認為是我的錯,還不得把我的腿打斷。」

西門烈被拽著,也不好強硬地退開,臉上的尷尬漸濃。

而杜太姨娘已是放聲大哭起來,「奴婢一生循規蹈矩,沒想到臨老了卻受人輕賤侮辱,奴婢不要活了。」

她說完,便掙扎著起來,朝一旁的衣櫃就撞了過去。

這一下,可把西門烈嚇壞了。

他今日來是要抓國公府的把柄,可不是來給自己惹禍的!

自己硬闖人家老太婆的房,如今人家尋死覓活的,雖說這老太婆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一個奴婢而已,可這事若傳出去,人家還以為他是居然對一個老太婆感興趣,他這輩子哪還有臉見人。

他還打算在府里多添幾個年輕漂亮的侍妾呢。

而且這是在國公府里,若國公爺當真不依不饒,皇上也都不會幫他。

所以當他看到杜太姨娘被兩個小丫頭抱住,沒撞得出去的時候,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不然這杜太姨娘一死,他就要被滿朝的同僚鄙夷與唾棄了。

看到杜太姨娘還在掙扎著要死要活的,他趕緊朝衛立軒急道,「都是本王的錯,小公爺快勸勸,可別讓她真的死了。」

這會兒,西門烈原要找國公府麻煩的事已拋到腦後去了,原本還想搜一搜這屋子的事也都不知扔到哪個角落去了。

只求這杜太姨娘趕緊消停下來,別真的要去尋死才好。

衛立軒與大少三少相互望了一眼,均搖搖頭,無可奈何的樣子,畢竟男女有別,他們可不知如何勸這杜太姨娘。

這邊杜太姨娘依舊哭鬧著,而四個大男人是手足無措,就在兩個小丫頭快攔不住人的時候,廂房外有了一陣響動,接著是房外丫頭婆子的請安聲︰「少夫人,您終于來了。」

原來是房外有丫頭婆子看屋內似乎有些不對勁,早有人偷偷溜出去,向當家少夫人報告去了。

染卿塵跨進廂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情形︰

四個大男人呆怔原地,手足無措。

而杜太姨娘則在拼命掙扎,要月兌離小丫頭的手。

染卿塵看了杜太姨娘一眼,有沒有太夸張了一點,這兩個小丫頭這麼瘦小,而杜太姨娘這麼高大,這麼久還掙不開小丫頭的手?

還好那幾位在在震驚的狀態之中,沒發現不對勁。

她心里閃過一絲笑,趕緊指揮身後的婆子,「快,去把太姨娘攔穩了,若出了事,就唯你們是問。」

兩個牛高馬大的婆子立即上前,將杜太姨娘按坐在了床上。

杜太姨娘這才不再掙扎,捂著臉,坐在床上唔唔地哭起來。

西門烈放下心來,擦了額上的汗,才感深深地吁了一口氣。

染卿塵轉身朝西門烈福了一禮,道︰「還請王爺移步到一旁的花廳歇息。」

西門烈尷尬地點點頭,這在女眷的屋子里待了許久,的確是于禮不合。

「還請衛少夫人勸勸太姨娘。」

「我盡力試試。」染卿塵微點點頭,「王爺請吧。」

西門烈領頭出了廂房,衛立軒則稍作停留,與染卿塵說了剛才的情形,染卿塵又與他低語了幾句,然後將他輕推出了門。

衛立軒出了門,似笑非笑地看了走在前邊的西門烈一眼,心道,這老頭艷福不淺,只不過是沾了毒的。

進了花廳,就見兩個姿色上佳的陌生丫頭,正在端茶送水侍候著。

而早一步進來的大少三少,眼楮早就盯得發直了。

那西門烈,眼楮也不時地往這二人身上瞟,每瞟一眼,兩個丫頭的便嬌羞的低下頭,越瞟頭就越低,臉蛋兒就越紅。

這嬌嬌羞羞的樣子,別有一番情懷,勾得西門烈心癢癢的,差點兒就把連剛才的糗事都忘了。

而這兩個陌生的丫頭正是賽雪與明艷,至今還未得見衛立軒一面的雲國女人。

西門烈打楓林苑經過的時候,她二人便從院里偷偷地瞧,待瞧見西門烈人年紀雖大些,不過倒還真長得威風凜凜的樣子,也不算委屈了她們。

于是她倆趕緊打扮齊整,然後就在清風閣的院子門口探頭探腦的,看看有沒有機會讓染卿塵派去侍候趙王。

果然沒多久,染卿塵便吩咐青黛叫兩個小丫頭跟著去侍候。

青黛在門口叫喚了許久,都沒見有人應,轉身就想回屋。

賽雪與明艷看著機不可失,立即跳出來,「青黛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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