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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死亡城鎮篇(二十二)

佩蘭沒有得到回應。

心里不怎麼有好滋味。

她見千野低頭獨自往前走去,沒有絲毫等她的意思,也是不禁有些生氣

「怎麼說也算是認識吧,就問個問題至于甩臉色嗎?」

當然佩蘭沒有糾纏苦惱多久。

她停頓幾秒後也是接著跟上步伐

千野回到賓館房間。

他找到了一張白淨的紙鋪在桌面,圓珠筆在手中轉個不停,時不時的在紙上寫著心里所想的東西。

「信封,有間,羅伯特,不要亂動」

經過剛才的相遇。

有間雖然沒有透漏太多信息給到千野,但話里話外無非是提點到了一件事情——千野被盯上了。

很危險

這處危險究竟從何而來,千野並不明白。

他也不清楚有間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間,而對方也到底是不是在騙自己

事到如今。

根據羅伯特和有間的出現。

千野已經可以確定這兩人是處在對立面的架勢。

羅伯特給了他一瓶奇怪的綠色藥丸,說這能治好他的疾病,而有間卻說讓他把這藥丸丟掉,那所謂的疾病壓根沒有那麼恐怖

完全對立的情況下。

千野總得選擇一個去相信。

不管怎麼講,他身體出現古怪的事情的確是真實的,他能夠感受到腦袋疼痛,也能夠看到那所謂的幻象。

所以這瓶綠色藥丸的取舍,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有間和羅伯特都在監視著我,他們清楚我的一舉一動。」

千野眉頭微微皺起。

這樣的形式對他來說很是糟糕。

當幾乎完全處在被動的時候,他能做到的事情簡直寥寥無幾

即便明天,後天,或者大後天能去什麼新奇的地方,得到關于邀請會或自己的信息,可在這途中的所有作為,以及最後得到的結果都會傳入兩人耳中…

有間和羅伯特不是傻子。

他們知道千野的行程和蹤跡,就能推斷出千野的大致想法,從而更好的在語言上使其對自他們產生信任。

這對千野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失去意識期間的我,曾經有找過有間」

「那說明有間和那個時候的我一定有某種聯系,畢竟是我主動去找到她,而不是她來找我。」

「在那種情況下我為什麼會去主動找她,主要是還找到了」

「這其中是有什麼緣由麼?」

窗簾在窗戶旁被吹得微微搖晃,時不時的露出窗戶一角,都會令千野感到許些不安。

他透過縫隙看去

潛意識里總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著自己。

只可惜當認真觀察時候,那股感覺卻又突然間消失不見

千野心想著或許這就是有間與羅伯特監視他的方法。

內心不太舒服的他,伸出手毫不客氣的將窗簾給拉合並上,並且還夾上了兩個夾子,防止窗簾意外月兌落。

「今天是第四天,邀請會雖然有死亡事件發生,但目前來講都還算風平浪靜。」

「距離結束還有二十六天,也不知道是否能在這段時間內,找到那個所謂盯上我的人」

千野很是煩躁。

他將桌前剛剛記錄下信息的紙拿起用力揉成一團,頭也不回朝身後垃圾桶扔去,隨著清脆的響聲入耳,紙團成功順利的滾進垃圾桶中。

手指輕輕敲打太陽穴的位置,千野靠在木椅子上,脖頸往後仰了幾分,看著天花板陷入沉思

「除卻有間和羅伯特…那佩蘭,燒紙女人,布朗,昂利他們之間又有什麼關系?」

「海報上的黑色星期五曲子,在其中又充當著什麼樣的作用?」

「難不成僅僅只是作為這場邀請會的故事背景,給個隨意的噱頭其實什麼都不算嗎?」

各個故事太雜亂。

千野根本無法將其全部聯系起來。

先從一開始的酒館安保說起。

因為安保這個身份,他結識了佩蘭與昂利

昂利是個喝著醉酒的大漢,他一邊嘔吐一邊拉著千野講述著自己故事,說他自己是個沒用的男人,因為總想著過平穩的日子,結果生活給了個棒槌後就永遠爬不起來。

他被一場凶殺桉陷害,進入監獄,然後自己的生活就完全破碎,成為現在這副模樣

還囑托著千野,一定要為生活拼搏向上,不要想著躺平,最後成他這番境地

當時千野听這個故事的時候。

他的注意力只放在了凶殺桉上面。

因為那時候他剛從廁所里撿到那張被燒毀的信息紙出來,認為城鎮的故事,應該是由一場凶殺造成,然後被害者化身鬼怪,給這個地方施加了詛咒

而和佩蘭的相識同樣也是如此。

因為燒毀紙條的出現。

千野用謝艾衫追尋味道的能力,找到了還住在別墅里的佩蘭。

一陣交流過後。

他得到的消息有三個。

第一個是佩蘭家里有座父親的墳墓,墳墓葬在地下室內。

第二個是有商店老板的尸體,商店老板因向佩蘭表白不成而自殺在其家門口。

第三個則是燒紙女人其實是死人,並且尸體是埋在布朗的墳墓中,加上墳墓在此之前沒用任何翻動的跡象

佩蘭與昂利的問題。

都是出自于同一條線索。

那就是燒紙女人的故事和當年的凶殺桉

只不過一到商店老板那兒,故事卻就發生了一個大轉變。

得知道商店老板的死因後。

千野一回到酒館就發現了李金維慘死在酒館門前

因此也對那個貝蕾帽男人產生好奇。

想弄清楚李金維的死到底跟那個男人有沒有關系。

結果就當千野最好準備,第二天去找貝蕾帽男人的時候,有間卻在半夜出現

且不說有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她的確告知了千野很多訊息,比如邀請會的實際游戲規則,以及李金維的真實死亡經過,讓他提高對身旁人的警惕。

接著,等有間離開後,千野好奇心沒死還是去找貝蕾帽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就這麼死了

他們之間甚至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也甚至沒有過眼神交流。

唯一有過的接觸,也不過是在半夜酒館前的「擦肩而過」。

「他死的原因是被那個人拿菜刀砍的,有邏輯,勉強看上去也沒問題」

千野細眯著眼。

從頭到尾回憶著自己這幾天的事情。

「但他的死仍舊奇怪,因為他身上的信封消失了,我完全從他身上得不到任何一點有用的信息。」

「也就是說,當時我的信息鏈,就是從這里斷掉的」

千野回想自己在解決掉菜刀男人後。

他回到酒館就曾看到過守振信這個家伙。

守振信為他提供了一張報紙,報紙上模湖不清說著關于城鎮的事情

報紙看似沒多大用處。

即使千野得知了城鎮在幾個月前就有詭異事情發生,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

畢竟這是在恐怖世界。

發生一系列詭異的事件都是屬于正常可理解範疇,完全沒必要代入現實世界的世界觀去看待

「但隱惻的,報紙內容卻讓我更加確定了,貝蕾帽男人信封消失,是個很奇怪的點,讓我更加相信那時候是有另外一人在場,從而拿走貝蕾帽男人信封的推定!」

千野抬起了頭,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思緒繁雜的腦袋也忽然間變得茅塞頓開

「而就在我回到酒館,想要去深挖男人信封的問題時,又有一件特殊的事情出現。」

回憶拉回。

千野清楚記得自己一邊在思考貝蕾帽男人的情況時,一邊因為夜晚十二點整的到來,去看了自己信封的任務內容。

更新的內容大致就說他黑化了。

還讓他吐槽了一番

但也就是因為這次信封任務。

讓他的目標又再一次轉移!

「黑化,殺人,書屋」

原本沒多大關聯的事出現在同一天的信封任務上,那就說明它們之間一定有聯系。

一覺睡醒後的千野發現自己殺了人。

他也深刻體驗到幻象的厲害,明白自己身體開始出現問題。

為了完成最後一個任務。

他選擇離開酒館在旁邊賓館開了一間房,然後獨自前往了城鎮的北邊書屋

不,也不能說是一個人。

因為佩蘭偷偷跟在他後面,一前一後的兩人進入到了書屋中。

而且期間遇到了「海猴子」的襲擊。

在迫不得已想要同意腦子里那個人的提議,來試圖賭命的時候,羅伯特就好巧不巧的將兩人給救了下來。

說起與羅伯特的相識。

那還只是因為一場毫無意義的演奏

千野那時並不在上班時間,只不過因為有間的突然出現,告訴他外面有人在演奏,讓他進行驅逐,他才第一次見到羅伯特的。

並且當時不過與千野只有一面之緣的羅伯特,在從「海猴子」手里救下千野和佩蘭後,就自顧自的為千野推銷自己叔叔產的藥丸,說那能治好千野的病。

他充分扮演了一個老好人的形象

給出的理由也十分簡單,說只是不願看到有人在經歷和自己一樣的病痛罷了。

理由雖然勉強。

但千野還是能夠強迫自己去接受。

可到後面羅伯特在壓根沒有詢問過千野和佩蘭名字的情況下,竟然一下子說出來兩人姓名。

那無疑就意味著,他在之前就有關注過千野的事

「假設,我與羅伯特的相識,其實是有間安排好的,她叫我出去驅逐演奏者,要的就是這麼個效果。」

「那麼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

千野在大腦里將後半段的故事進行重新排列。

那時有間出現後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去驅逐羅伯特的演出,即便千野並不在上班時間,但她還是叫千野這麼做了。

以有間不愛插上別人閑事的性子,這樣的事情就似乎顯得有些奇怪

接著。

在之後羅伯特給千野藥丸的過程中,對方講了一個貌似給真實的故事給千野听,說著千野身體里的病癥有著多麼可怕,如果沒有綠色藥丸可能會因此喪命。

成功讓千野不得不先將藥瓶收起。

即使千野目前有警惕心,並不願意去踫那藥丸,但收下和拒絕就已經是兩碼子事

「當開始述說一個編造的故事,那想要給這個故事增加真實性的做法,就是不斷往里面填充細節,使其變得更加飽滿。」

以寫小說為飯碗的千野。

自然知道這一條規律。

羅伯特看似沉浸入他的故事中去,里八嗦講了好長一段廢話出來,從而使其顯得異常真實。

但實際上,對稍微組織過語言,演技又稍微高超一點的人來講,只要把編造故事里面的細節填充足夠,那也會達到同樣的效果

想起羅伯特叫過自己真名。

千野更傾向于羅伯特之前所說的那些故事都是在騙他。

為的僅僅只是讓自己更加相信他的故事。

讓自己更加對病癥拿捏不清。

接著在無法直接拒絕的情況下,即便懷疑可也得選擇暫且收下藥瓶!

再加上有間到達書屋時。

羅伯特的眼神曾有一瞬間的不對勁,就可以簡單得出兩人之間很大可能認識的推論

「但是,這個假設如果真的成立,羅伯特與我的相認是有間促成的,那為什麼有間到後面卻又讓我丟掉藥丸瓶?」

千野的思緒飛速運轉。

他忽然抓到了一個最為關鍵,也是最為有用的一個突破點

「謊言」。

是的,他後面的擔憂其實就是有間故意給他的。

從頭到尾,能夠推論出來有間和羅伯特處在對立面的信息,也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有間說出的那句話。

讓他扔掉藥瓶

如果有間真的會擔心他的身體,真的認為這藥瓶會給千野帶來壞處,真的與羅伯特產生完全對立面。

那就不會在千野用撇腳理由回答,瓶子很好看,想留下來做個收藏輕易放口。

以她的性格。

大抵會直接把藥瓶搶過去,不給千野任何帶在身上的機會

「有間和羅伯特其實是一伙的。」

「他們做的這些只不過是在混淆視听。」

「莫名其妙消失,又莫名其妙出現的有間,有兩次都是因為羅伯特」

重新想到那個死去的貝蕾帽男人。

以及那不明原因而丟失的信封。

千野不得不聯想到一個問題︰「當時在場拿走信封的人,會是有間或者羅伯特其中一個嗎?」

這個問題,加上有間不止一次告訴過千野讓他不要去尋常背景故事的囑咐後,更加坐實。

現在,事件線基本已經確定。

一條是所謂關于布朗的凶殺桉,一條是邀請會的游戲規則,一條是千野身體的病癥原因。

它們之間是有關聯的

出現的時間節點就可以很好的證明一切。

「只不過,在有間和羅伯特的雙重監視下,我該怎麼找到他們所隱瞞的東西?」

危險正在逼近。

千野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總覺得若是自己真的听從有間的話,什麼都不去做,那恐怕自己會有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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