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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死亡城鎮篇(二十一)

「等等。」

望著交談內容奇怪的兩人,佩蘭不禁出聲說話。

千野和羅伯特一同看去,她又發現好像沒自己插嘴的份。

「那個沒事。」

佩蘭訕笑了下。

同時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得找個理由離開了。

因為剛才在兩人談話的期間,她有抽出自己的信封來看,今天新一輪的任務會是什麼。

相比于千野的任務,佩蘭的就要簡單許多

仍舊是讓她保證自己的人設,做好自己一直都習慣性的事情。

比如,明天早上天亮起床什麼的

佩蘭的其中一個人設,是從不賴床。

所以她覺得自己應該回去休息了,如若起不來,那就真的糟糕。

「佩蘭小姐,我看得出你好像有什麼問題沒事,你盡管問就好。」

羅伯特察覺到佩蘭的神態。

他朝佩蘭表示在這里不用太過拘束

聞言。

佩蘭張了張口,準備提出自己心中的疑問,但即將說話時又把言語卡在喉嚨中,半天沒能憋出一個屁來。

「她就是這樣,不用管她。」千野為佩蘭解釋。

佩蘭︰???

「什麼啊,我只是害怕問太多,糾纏進去的事情太復雜,導致自己處境陷入危險。」

她心想到。

與千野所不同的是,佩蘭在邀請會里想到活下去的方法,就是少做事,少管事,安安穩穩過下去就好。

她出發的角度就是以尋常恐怖片來看。

畢竟在那些恐怖片里,大多數主角都是因為太閑得慌,所以才會將自己陷入危險。

原本只想知道千野是怎樣祛除詭異的她,現如今听到了兩個人有些奇怪的談話,佩蘭下意識認為,千野和羅伯特身上或許藏有什麼劇情。

這是她不想接觸的

「這樣嗎?那也行。」羅伯特訝異了一下,不過他並未有說太多。

今天來到這里。

他的目標僅僅是千野而已

至于這個誤打誤撞闖進來的女人,羅伯特實際對她產生不了什麼興趣。

忽然。

此時書屋外傳來一陣明顯的腳步聲,隨即有人推開了書屋大門,將扇頁弄得吱呀作響,使千野和羅伯特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

視野中,從高大書櫃背後首先邁出的,是一只很是漂亮的腿,接著,就是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看向千野,臉上寫盡了溫柔︰「現在很晚了,我找你找了很久,我們回去休息吧。」

話語間好像很是正常。

但又好像有哪點說不出的奇怪和維和

這人自然是消失了許些時間的有間,她就這麼站在門口,叫著千野回去。

期間千野有注意到。

當有間出現的那一刻,坐在他對面的羅伯特童孔有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

雖然很快就放松下來。

不過這個細節還是被千野給收入眼底。

「羅伯特,好像對我很了解」千野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在心里獨自默默想著。

「這位是?」羅伯特則對千野提出疑問,想要千野幫忙介紹一下。

「她是我的妻子。」

千野回答道,同時他也站起身來,對羅伯特點頭示意一番︰「現在時間不早了,我的確該走了,破壞你大門的事情我很抱歉,明天我會來登門找你叔叔進行道歉,如果需要什麼賠償的話,我也會如數照賠。」

「沒事,那點小事不用在意。」

之前羅伯特沒有提千野撬門的事,興許是一時疏忽忘記了。

可現在千野主動提起。

他仍舊表現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換作哪怕是任何一個正常人,恐怕都不能面對撬門進入自己家的強盜,以如此平穩的心態進行交談吧?

更何況還講什麼幫忙治病?

要是說羅伯特心里沒鬼,那千野是一百個不相信的

「書屋平日里很清澹,沒多少客人,你過來的話,叔叔會很高興的。」

「唔,現在時間的確不早那就,不送了?」

「嗯。」千野點頭。

有間的突然出現也讓千野感到腦子有些混亂。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除了弄清楚羅伯特的身份和目的外,還有這莫名其妙消失又出現的有間…

當然也不是說千野並不相信自己妻子。

而是他認為,或許眼前這個就根本不是自己的妻子。

起身微微鞠躬,千野算是把自己從影視劇里學的那一套給全部用上了。

旁邊的佩蘭見狀也不可能繼續留在這里。

她早就想離開。

既然千野準備走,那她也禮貌的給羅伯特說了一聲,告訴對方自己也應該休息

表面上看。

佩蘭處在中間真有些電燈泡的感覺

羅伯特壓根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他一個勁的注意力都在千野。

硬說形容的話。

恐怕佩蘭和一旁充當擺設的綠植差不了多少

有間安靜注視著這一切。

即沒有問千野為什麼會在這里,也沒有因為大半夜看見千野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而有情緒。

待到三人即將踏出房門。

羅伯特又從身後喊了千野一聲

「千野先生,你的東西忘帶了。」

他走上前來,把那個幾近裝滿了綠色藥丸的小瓶子給塞入千野手中。

就轉身回到書屋里去

千野用手指摩挲著手里的小瓶,心中若有所思,與同佩蘭和有間朝回家的路行走。

大概過了好幾分鐘。

有間才開口打破了這份平靜。

「他給你的那藥,不要用。」

「為什麼?」千野有些疑惑,也好奇有間會怎麼解釋。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那就千萬別用最好是扔進海里,讓它在你的視線中消失。」有間說話時,瞟了一眼身旁的大海。

身處寂靜黑夜的海岸,朝三個行夜路的人刮著冷風。

浪潮聲在岸邊的石堆處一下接一下,就彷佛是交響樂的鼓手,有著獨屬特別的節奏

枯黃的落葉被踩碎。

千野想了想還是把藥瓶給放進兜里。

「我覺得它長相不錯,有種末世里面喪尸病毒的感覺,想留起來做個收藏。」他是這樣為自己辯解的。

「隨便你。」有間的臉上看不出她的思緒。

她好像一輩子就這麼個表情。

無論生氣,開心,還是難過,永遠頂著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對了,你知道我的病?」

又走了幾步。

千野回想起有間剛才提起藥瓶。

不禁朝對方進行詢問。

他覺得有間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不然也不會說什麼讓他扔掉藥瓶之類的話

「嗯,知道。」

有間沒有否認的點了下頭,然後頓了頓隨即補充︰

「其實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不用來問我,我想告訴你的都會告訴你。」

事實上,千野從一開始就有這種感覺。

覺得不僅僅是羅伯特,連大部分時間處于消失的有間都好像很了解自己。

不需要千野告訴他們什麼。

他們似乎已經掌握了千野的絕大部分信息…

甚至于這份了解,貌似還要比千野更了解自己一點。

只不過現在從有間口里再次確認說出。

千野心里還是不禁有個疙瘩

所有信息都被掌握在別人手里的感覺並不好受,就算是對自己的親媽,也都會想要有點隱私空間。

只是,目前的情況來看。

千野對有間和羅伯特,並沒有什麼可以值得一提或者是讓他們別再這麼監視自己的籌碼

能感受到的全部不適。

他此時也只能先勉強忍著。

「那你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嗎?比如你又消失的這段時間,怎麼說我也算是你對象,這總能說說吧?」千野用起了尋常情侶間都會用出的理由,只希望能多知道一些關于「有間」的事。

「這個不能說。」然而有間拒絕了。

她沒有任何猶豫的,在千野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果斷給拒絕了

不過拒絕以後,她倒是說了點其它事情。

「你身上的問題,你不用管,也不用操心,那個人你盡量離他遠一些,過多接近他對你沒多少好處。」

「可是,他說我要快死了?」千野回道。

只是這句話卻讓有間的身形一下子停住。

走在她身後的佩蘭差點一個沒注意撞到她的身上。

有間轉過頭,好看的眉頭蹙起。

千野也一下覺得自己需要收回剛才對有間的形容

她會生氣。

她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是幾乎相同的表情

「千野,我知道你的想法很多,也知道即使是我,也讓你起了懷疑的心思。」

「但很多事情真的沒有那麼簡單,你現在很危險,有很多家伙都盯上了你,這場邀請會並不像以往那樣,大家只是遵守游戲規則而已。」

「我沒有多大要求,只希望你能好好管住自己,不去做一些傻事當然,我也知道你不太可能去干傻事。」

「不過始終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你的危險程度是你不能想象的,那些對所有事情都抱有懷疑,想要弄清楚的態度,現在真的需要消停一下。」

「你能明白我意思嗎?」

好吧。

千野一路上對有間試探的問話被看破了。

對方已經知曉了他其實並不怎麼信任有間的身份

在這個各種故事交雜在一起的詭異小鎮。

千野覺得自己就如同一粒被放在棋盤上的棋子,想要沖出棋盤卻總有人阻攔自己。

他盯著有間的眼楮。

企圖在其中能看到一些足以讓自己相信對方的理由

只不過。

他還是什麼也沒能看到。

有間好像已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有間。

對方的行為舉止,從頭到尾都給他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遠處的鐘樓擺針敲響。

凌晨一點的時間提示在天空中回蕩。

最後被卷入一望無際的大海浪潮

「我知道了。」

過了片刻千野才點頭。

他現在腦子很亂,有很多復雜的事情交織在其中,對于有間的身份猜測,說難听點就是他除了懷疑,什麼都做不到。

佩蘭在旁邊看得愣神…

她不清楚這算不算小兩口吵架。

同時也對自己在這做電燈泡而感到幾分尷尬。

想要讓眼前這個生氣的女人冷靜一下,又發現此時此刻自己的身份,再加上目前在這種世界並不合適

只能干站著。

「好了,其實也沒什麼太多需要顧慮的,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還有其它事情記住我剛才告訴你的,現在有很多東西是你摻合不進來的。」

這算是難得一次,有間要離開時告訴千野。

她重重吐了口氣,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下佩蘭,然後轉身朝城鎮的另一條巷子走去

逐漸的。

再次從千野身旁離開

「這算是吵架麼?」

待到有間離去以後。

佩蘭側頭對千野好奇問道。

她好像很樂意看見千野吃癟,臉上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而面對這個其實很多事情都不明白的女人。

千野也沒多大心思去搭理

他深刻知道自己要面對的事情不是普通人能夠接收的。

關于自己,關于有間的秘密

似乎象征著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佩蘭他們這群人就純粹只是恐怖世界的受害者,他們所要做的事情。

僅僅只是在恐怖世界安然活下去就行。

所以千野面對佩蘭的調侃。

也是白了對方一眼就沉默的往賓館位置走去

一開始。

有間從自己的身邊消失。

然後是電腦上多出的詭異小說,把自己拉進了恐怖世界里。

能夠修改劇情的bug類天賦,幾乎在恐怖世界里沒怎麼遇到真正對生命產生威脅的東西。

火車,雨田高中,媽媽的世界,病嬌女上司,公寓樓

直到如今的邀請會。

千野的經歷的過程看上去好似和其他人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唯一值得稱奇的點。

也無異于就是自己妻子在現實里消失,而身邊朋友都沒有關于自己妻子的印象罷了。

直至來到這個所謂的邀請會

宣稱游戲規則是勇敢者的游戲,卻又布滿了各種奇怪復雜劇情的邀請會。

先是酒館安保身份,發現廁所里有人燒掉帶有訊息紙張,找過去卻發現燒紙的是一具尸體。

然後是游戲規則的體現,李金維和那對母子的死

開頭的確是很尋常的恐怖世界內容。

經歷過好幾次的千野也能很快融入進去

可到了後面。

失去許久的妻子有間忽然出現。

死在垃圾場的貝蕾帽男人信封被第三者拿走。

書屋里詭異的「海猴子」。

身體里出現的異常病癥。

還有那對自己和自己周邊人都好像無比了解的羅伯特

漸漸的。

除卻恐怖世界與現實世界的交織外。

千野感覺自己像是接觸到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與他,

有密切聯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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