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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賞櫻

每年的三月十五到四月十五之間是日本的櫻花節,每逢這個時候,在日本的人們總是成群結隊地來到公園或是綠地這樣的有櫻花樹的地方,一邊野餐一邊欣賞櫻花漫天飛舞的美景,而我們自然也不例外。

「老媽,快一點啦,小蘭他們都已經在米花公園等著我們了,還有老爸也是,動作快一點。」我站在家門口,對還在收拾打扮的老爸和老媽道。今天因為要和大家一起去公園賞櫻,我被老媽換上了很正式的西式禮服,黑色的外套,白色的襯衣,再加上小小的領結和可愛的臉,讓路過的路人總是頻頻往我的方向看。本來老媽是想給我換上和服的,不過前世憤青心理作祟的我不論怎樣都接受不了和服,在我的堅決拒絕下,老媽只好以洋服代替。

「來了來了,真是的,不用催也可以啦,絕對來得及的……」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將老媽的身材和青春氣息襯托的淋灕盡致,再加上一頂大大的遮陽帽,如果老媽不抬頭的話,說她是十六七歲的小丫頭也不會有人懷疑的。老媽一邊嘴里抱怨著,一邊急匆匆地朝門口走來,老爸就跟在老媽的身後,一身的休閑裝,顯得俊美而儒雅。

「不只是小蘭他們啦,還有阿笠博士和幾個小鬼也在哪里等著呢,我們去太晚的話很不好的。」我撇撇嘴道︰「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非要將左右人都找過來,就我們家和小蘭家不是挺好的麼……」

「啊拉,你和新一現在獨自在日本生活,媽媽和爸爸當然想要了解你身邊的人了,這很正常吧?」老媽走到我的面前彎下腰對我說道,身上的香水和體香混在起來的香味讓我一陣臉紅。

「臉離得太近啦,」我推開老媽的臉︰「真是的,你們想怎麼樣都隨便你們吧。」最近老媽大概是因為找到了我,沒有了心病,愈發地顯得神采飛揚,魅力四射。

「啊拉,居然害羞了,好可愛!」老媽見我臉紅,一把將我摟進懷里,道︰「果然悠一比新一那個臭小子可愛多了,怪不得好多家長都喜歡最小的兒女啊,真是太可愛了,讓我欲罷不能啊!你也是吧優作。」說著,老媽不停地用自己的臉來蹭著我的臉。

「呃,有點穿不上來氣了,老媽,快放手啊!老爸,救我……」見老媽絲毫沒有自覺,我只要將求援的目光轉向老爸,可老爸盡管一直用慈愛的目光看著我,卻是一點插手的意思都沒有。

「吶,悠一……」就在我將要斷氣的時候,老媽幽幽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你就不能和我們一起出國嗎,媽媽好擔心你的安全啊,而且你走了這麼多年,我們才相認這麼短的時間,媽媽真的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夢,怕我再回來的時候,你就又不見了,你讓媽媽怎麼辦啊……」

老媽柔弱的語氣讓我愣了好一會兒,良久,我在老媽的懷里反手抱住了老媽道︰「對不起,媽媽,我還是不能夠和你一起出國,因為這里有著太多我割舍不開的人和事……不過你盡管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孩子了。還有老哥你也不用擔心,我一定對暗中保護他周全的。」說著我拍了拍老媽柔弱的肩膀。

「新一我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你啊,悠一。你這孩子從小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樣,有什麼事都憋在自己的心里不說出來,有什麼痛苦都自己默默地承擔,這樣你遲早會垮掉的啊!你還是找機會和你哥哥相認吧,平時和新一之間多幫襯一點,這樣的話,我們即使不在你身邊也安心一點。」老媽的眼楮直視著我,眼神中滿是憂心。

「嗯,放心吧,有機會的話,我會和他說的。」我再次抱住了媽媽微微顫抖的嬌軀,輕聲道。

「悠一,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我發現你的處境有危險的話,我就會不顧你的意見帶你出國。」老爸在一旁表情嚴肅地開口道。

「是,我知道了,老爸。」我點頭道。父子間眼神一對,心意自明。

……

「說起來,那對看起來很可愛的雙胞胎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啊,告訴媽媽好不好?」一路驅車來到米花公園,在停車場停好車後,我們拿著準備好的東西,一邊朝著事先約好的地點走,老媽一邊好奇地向我問道。

「都說了不是雙胞胎啦,只是單純地長得很像而已。」我無奈道︰「而且我一定要喜歡她們其中的一個嗎?」

「啊哈,小家伙又害羞了,你當初在家里看那兩個小女孩的眼神可是把你都出賣了哦!說說有什麼關系嘛,是比較酷的那個小哀,還是那個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的真由?」老媽調侃地對我眨了眨眼楮道︰「媽媽的話,誰都可以哦!」

「老媽……」我無奈地看向老媽︰「拜托你一會兒和大家回合後一定不要胡言亂語好不好,會很難為情的。」我無奈地看向老媽。

「難道你是想腳踏兩只船?」老媽擺出那種一看就知道是裝出來的詫異表情,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驚訝地看著我,隨即又貌似理解地笑道︰「不過是我兒子的話,無所謂哦,反正悠一這麼可愛……」

我听的一頭黑線,這是什麼理論?只要是自己兒子,只要可愛,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腳踏兩只船?小哀知道了會殺了我的!想到小哀黑化後的表情,我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

「嗯,這樣也挺好的。」老爸用手托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居然點頭表示贊同……

「連老爸你也……」我錯愕地看向老爸。

「開玩笑的……」老爸對我咧嘴一笑,兩排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有這麼極品的父母,我真是無力了……

「啊,新一的爸爸和媽媽,還有小輝,這邊這邊!……」我們正走著,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們,回頭一看,只見小蘭正站在在一棵櫻花樹下,努力地朝我們揮著手,旁邊還有毛利大叔,阿笠博士,柯南以及一眾小鬼。

「小蘭,中午好啊。」老媽領著我上前,對小蘭打招呼道。老爸則是上前同毛利大叔和阿笠博士攀談了起來。

「啊,有希子阿姨,中午好。」小蘭有些手忙腳亂地回應了一聲,然後蹲子,對我道︰「小輝這些天在有希子阿姨家里乖不乖啊?」

「嗯!」我裝作天真的樣子猛力點頭。

「真是不好意思,小輝在您的家里給您添麻煩了。」小蘭就像是一個有著一群弟弟妹妹的大姐姐一般,向老媽歉意地鞠躬道。溫柔如水的大家閨秀氣質一展無疑。

「哪里哪里,」老媽笑著擺了擺手,眼楮都快笑成一條線了︰「小輝也是我們的親戚嘛,我們照顧他也是應該的,而且小輝在我家很乖巧哦,又听話又可愛,我和優作都很喜歡他。」……

趁著兩個女人寒暄的功夫,柯南一把把我拽到了一邊︰「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取得我父母的信認的,但你如果敢利用我父母對你的信任做一些不利于他們的事,我不管你曾經是什麼天才,殺手,總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給我好好記清楚這一點!」柯南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刺痛著我的皮膚。

「哦?你能把我怎麼樣呢?」我挑釁一般地望著柯南。話說老哥每次一警告我,我就總是忍不住想要對他挑挑釁,逗逗他,刺激一下他的神經。看著柯南在我的挑釁下露出緊張的表情,我總是很有成就感。

「你這家伙!……」

「喂~柯南,明輝同學,快過來幫忙布置東西啦!」柯南剛作勢要發作,就被步美的聲音打斷了。

「就是就是,你們兩個可別想著偷懶!」

「今天有很多步美和灰原同學親手做的料理哦,不過來幫忙的話,一會兒可是吃不到的哦!」元太和光彥在一旁搭著腔。

「這次算你好運!」柯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頗為不甘心地「哼!」了一聲,轉身朝步美的方向走去。我則是無聊地聳了聳肩,也跟了上去。

「說起來,虧你們能佔到這麼好的位置呢。」我看了看周圍密密麻麻的帳篷和人群道。因為是櫻花節的緣故,大家都來這里賞櫻,原本人不是很多的米花公園現在已經被游人擠滿了,我們現在這個位置可以說是整個公園里面數一數二的好位置了,又有櫻花樹,空氣又好,視野又開闊。

「都是小哀的功勞啦,得知新一哥哥的爸爸媽媽也要來,一大早就和小蘭姐姐來找我們,說是一定要佔一個好位置。我都沒想到人會有這麼多呢。」步美笑著指了指一旁正在與真由合作在地上鋪餐布的小哀道。

「沒什麼,我只是睡不著而已。」小哀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抬頭看著我和柯南︰「那麼,兩位男子漢打算站在這里看熱鬧到什麼時候呢?」

「啊,我們這就幫忙,這就幫忙,呵呵。」不管之前我和柯南怎麼互相看不順眼,總之此刻我和柯南之間的配合堪稱是默契至極,在外敵的壓迫面前,男同胞必須團結起來。

「你們到底帶了多少東西啊?」我看著地上大大小小的包袱頭疼道︰「也虧你們能這麼遠地一路拿過來啊。」

「嗯,本來我們是沒打算拿那麼多東西的,可是我們每人拿一點,結果大家合起來就有這麼多了。」步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好一頓忙亂過後,帶來的東西終于被大家好好地安置在了櫻花樹下的餐布上,于是我們的賞櫻集會也正是宣布開始。

春光和煦,櫻樹如海,一陣微風拂過,粉紅色的花瓣漫天飛舞,帶著甜甜的香氣,充塞與整片天地之間,醉倒游人無數。

「櫻之花瓣,隨風飄散;空卷碎浪,永駐我心。呀~這可真是美景啊……」毛利大叔一邊得意地喝著小酒,一邊陶醉地道。

「毛利先生真是好文采啊!」老爸拍掌稱贊道。

「唉,要是媽媽也來的話多好。」小蘭遺憾地道。

「英理怎麼還在和你爸爸鬧別扭嗎?」老媽奇怪地向小蘭問道。

「不,她今天有案子要開庭審理,所以來不了。」小蘭搖了搖頭道。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本來還想著今天和她好好聊聊的。」老媽不無遺憾地道。

而另一邊,我們一群小孩子倒是吃的不亦樂乎,小哀,真由,小蘭和老媽都是手藝相當好的人,各式各樣的和式、中式糕點吃的我們差點連舌頭都吞了下去,特別是小哀做的東西,都快及得上老媽的水準了,特別合我的口味,至于柯南他們吃過之後,都感覺雖然很好吃,但還不到我表現出來的程度,還以為我是在裝相,真是冤枉死我了。

「小哀,原來你做中式糕點這麼拿手啊,以前怎麼沒見你做過啊?」我一邊朝嘴里猛塞東西,一邊含糊不清地向小哀問道。

「只是偶爾想要換換口味罷了。」小哀神色淡然地品了一口茶道。

「呃!水!水!」喉嚨猛地被糕點噎住,我神色頗為辛苦地道。

「那個……紅茶泡好了……」真由小聲說著,將一杯香氣四溢的紅茶捧到了我的面前,怯怯地看著我。

「咕嘟咕嘟……」我一口氣將茶水一飲而盡,滿足地呼了一口氣,對真由笑道︰「得救了,多謝你了真由,紅茶很好喝。」

「那個……不用客氣……」真由低下頭,連耳垂而都有點泛紅了。

「嗯……咳咳,」小哀貌似很不在意地咳了兩聲道︰「這麼多東西吃不完豈不是浪費了麼,我們還是少說話,盡量多吃一點東西吧。」

「明輝同學,你也嘗嘗這個吧,這個我做了很久哦!」這時,步美小心地將一塊小小的花朵樣式的和式點心遞到了我的面前,然後一雙大眼楮死死地盯著我。

「呃,好啊,謝謝。」我忍著被人盯著的別扭感覺將點心放到了嘴里,還別說,點心入口即化,一股濃濃的花香帶著甜膩的感覺在我的口腔里鋪散開來。雖然還不如老媽,小蘭和小哀,但至少也是不比真由差多少了。

「很好吃啊,步美,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麼好啊!」我驚訝地看著步美。

「嘿嘿,我是女孩子嘛,來,柯南你也吃嘛……」步美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臉色微微泛紅,隨即將自己做的東西又遞給了柯南。

「啊,步美好偏心!我們也要吃嘛……」

「就是就是……」一旁的元太和光彥不滿地叫了起來。

說笑打鬧中,時間在緩緩地流逝著,一轉眼,已經是傍晚了,落霞的余暉映照在滿是落櫻的櫻花樹下,顯得是那樣地美輪美奐,迷幻而不真實,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滿足的幸福感。也許是天照大神保佑,今天的一整天在柯南在場的情況下居然沒有發生命案,實在是太令我感到慶幸了。如果每天都能這麼悠哉悠哉地度過多好啊。我背著雙手仰面躺在草地上想到。

「這樣的時光不會有很多的。」坐在我身邊默默地看著夕陽的小哀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淡淡地開口道︰「我們都是黑色的罪人,無法被救贖,說不定那一天,我們就會像這夕陽一樣,永遠地沉淪在這黑暗之中……」小哀如此說著,臉上帶著淡淡的落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哀。

「不會的,」我坐起身子,挨到小哀的身邊道︰「夕陽就算會一度沉淪,但它總是會以一個嶄新的姿態重新升起,我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還有一句話我憋在了心里,沒說出來︰即使是我沉淪于地獄,我也一定會用我的手將你托起來。我看著小哀素潔的側臉,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啊,如果現在有什麼余興節目就好了。」毛利大叔醉醺醺地側臥在櫻花樹下,道。

「真是的,爸爸你怎麼又喝多了!」小蘭不滿地對毛利大叔嗔了一句,又轉頭對老媽道︰「那個,真是不好意思,我爸爸他喝多了,你們千萬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老媽笑著擺擺手,眼神望向了我的方向,我頓時警惕了起來。

「小輝……」

「不要!」

「我還沒說呢,你就要拒絕嗎?」老媽面色黯然,泫然欲泣,擺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道。

「反正不是什麼好事吧?」我轉過頭,撇撇嘴,根本不吃她那套。

「小輝,有希子阿姨照顧了你這麼長時間,你就听她的一回吧,好不好?」小蘭對我笑笑道。

「可是小蘭姐姐……好吧,我答應。」看到小蘭堅持的目光,我不禁放棄了掙扎︰「不過太難的事我做不到就沒辦法了……」

「不難不難,只要給我們大家表演個節目就可以了……」

「我不會唱歌跳舞!」還沒等老媽說完,我再次打斷她的話道。嘿嘿,我看你這次怎麼辦。

「誒~?!怎麼這樣啊……」老媽頗為失望的撇了撇嘴,周圍人本來期待的眼神也有些褪去了。

「幸虧我早有準備,嘿嘿。」還沒等我得意,老媽就奸笑著從將旁邊一個一直沒動過的大包拿到了面前。

「喂,不會是……」我有些不妙的感覺。

「就是那個不~會~是!」老媽笑著打開包,在眾人好奇的眼光下拿出了一把看起來古樸典雅的小提琴來。

「你果然是把它拿過來了啊……」我捂著額頭頭疼著說道。

「有什麼關系嘛,好久沒有听你拉的小提琴了,我想听嘛。」老媽將小提琴遞了過來,滿含期待地看著我。

「誒?!明輝同學原來還會小提琴啊?!我也想听!」步美驚訝地叫了一聲,隨即便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也是!」

「我也是!」小孩子們開始興奮地叫了起來。

「我也想听。」見我的目光看了過來,小哀也微笑著開口道。

「小輝你就給大家演奏一曲吧。」小蘭也溫柔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鼓勵。

沒辦法了,那就拉吧。我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在大家的注視下,在落櫻飄飛的櫻花樹下,將小提起架在了肩膀上,深吸一口氣,優美的旋律緩緩地流淌開來……

曲調悠揚,高貴而典雅,就像是一條小溪流過眾人的心田,讓人們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這優美的樂曲當中,不但是身體,似乎連靈魂也輕松了許多。

「這個曲子我听過,好熟悉,叫什麼名字呢……」步美微微眯著眼楮,一邊陶醉在音樂當中,一邊仿佛夢囈一般地道。

「卡農。」小哀淡淡的聲音解除了她的疑惑。

不知何時,公園里來往的游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看向那個正在拉小提琴的身影,沉迷與那優美的樂曲當中。

落日、紅霞、盛開的櫻樹、漫天飛舞的櫻花,還有那個穿著華美的禮服,佇立在樹下洋溢著高貴氣息的專心致志地拉著小提琴的少年……

這一幕,成了許多人眼中永恆的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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