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似是有感應般,剛踫上我的肩膀,就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了我的身上。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艱難的端起桌上的蜂蜜水,喂到林赫松的嘴邊。
「張嘴。」
他倒是挺乖,薄唇輕啟,將蜂蜜水一飲而盡。
我的鼻腔充盈著他身上的酒氣,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見到林赫松醉酒的模樣。
將他輕輕的放到床上,我進洗手間打了一盆溫水,打算為他擦拭一子。
剛走出洗手間的門,便看見林赫松不知何時已經睜眼,倚在床頭幽幽的看著我。
「醒了?頭痛不痛。」
「過來。」
林赫松輕搖了一下頭,朝我招手。
我端著一盆水一時進退兩難。
「不用水,我待會兒自己洗澡。」
看出我的窘迫,林赫松眼底閃過一絲促狹,對我輕聲說道。
他已經絲毫看不見醉酒的痕跡,眼底早已恢復了清明,我甚至有些懷疑,他剛剛醉酒的模樣,是裝出來的。
將水重新端回洗澡間,再出來時,林赫松拽過我的手,將我拉進了懷里。
「今晚,一起睡。」
他的眸光深邃,大掌在我的背上來回摩挲,暗示的太過明顯。
我瞬間羞紅了耳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至從我受傷,林赫松沒敢動我分毫,就怕在無意間傷到我。
我點點頭,算是默許。
……
翌日,毫無意外的,我又被折騰的渾身酸痛,在床上賴了好一陣,才艱難的起身。
林赫松已經先去了公司,他吩咐司機送我,卻被我國果斷拒絕了。
我有手有腳的,完全可以自己開車。
「瀟瀟啊,路上小心點。」
賀爺爺送我出了門,叮囑我開車小心,我點點頭,便啟動了車子。
我今天約了A市幾家電影院的老板,商議江寒電影路演的事,自己開車,會方便許多。
到公司時,剛坐上,便被秘書部的主管叫了過去。
「陳瀟啊,你今天若沒有特別的事,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啊?」
我剛來華盟時,主管錯認為我跟江寒有關系,一直對我照顧有加。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和電影院對接完畢後,我的時間也算是空出來了,能幫上忙自然更好,全當是答謝主管之前對我的恩情。
「主管您說,我能幫就幫。」
主管顯然沒料到我會答應的如此爽快,有些喜出望外。
「是這樣的,公司受邀參加客戶的年會,本來派的有人,可那個人臨時有事耽擱了,你能代表公司出席一下嗎?」
參加客戶公司年會?我倒是頭一次听說。
但主管一向待我極好,我便沒想太多。
「好啊,您把地址發我手機上吧,屆時我一定準時參加。」
「好好,那便辛苦你了。」
主管看我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但轉而便堆滿了笑意。
為了擠出時間,我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便匆匆的趕到各大電影院確定路演時間,終于在宴會開始前半個小時,抵達了目的地。
從規模來看,這只是一場小型的私人宴會,出席的都是些名不經傳的導演及演員。
我不禁心生疑慮,這種場合,按理說,華盟是不會自降身份來參加的。
當我看到蘇淺一身紅裙站在我面前時,突然有些明白了主管的良苦用心。
看來,蘇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成功收買了主管的心。
「陳瀟,真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蘇淺看見我,佯裝意外的說道。
我的心里冷哼一聲,自己一手安排的事,能不巧嗎?!
我的臉上露出假笑,故作驚訝道︰「是啊,世界真小。」
說完,我不著痕跡的與蘇淺拉開距離,想做個透明人,隱藏在角落里。
誰知,她仍然不放棄說服我去演戲的事。
「陳瀟,既然來了,就去見見導演吧,他就在那邊。」
「就簡單的聊聊,若真的不感興趣,導演也不會勉強你的。」
順著她的目光,我看見不遠處有一個中年男子正在和一邊的幾個美女談笑風聲,他的眼神露骨的盯在女人胸前袒露的地方,一副色眯眯的模樣。
做了江寒的助理,我對靈雲這個對手公司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我從未听說過,在他們內部的導演中,有這麼一號人物,果然蘇淺對我,從來就沒安過好心。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會會她,看她又想耍什麼新花樣。
「好啊,還要麻煩蘇小姐替我引薦引薦。」
我勾起唇角,一時玩心大起。
「那真的太好了,導演看見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蘇淺見我答應,掩蓋不住臉上的笑意,她連忙招呼我,向不遠處的中年男子走去。
「余導,這位就是我經常跟您提起的朋友,陳瀟。」蘇淺說著,眼神中竟還有一絲小得意,「我說的沒錯吧,是不是很漂亮。」
被稱作余導的中年男子看見我,眼楮明顯亮了一下,他笑眯眯的看著我,問道,「小姑娘今年多大了啊,有沒有談過男朋友。」
他故意用溫柔和善的聲音與我對話,我只覺得頭皮麻煩,別扭的讓人感到難受。
「談過。」
我點頭,淡淡的應下,我不明白,拍戲與男朋友,似乎沒有必要的聯系。
「談過好,我們就需要戀愛經驗豐富的,這里人太多,說話多有不便,不如,我們去二樓的包廂聊聊?」
「好啊,余導,您先上去,我跟她交代幾句,便過來。」
我還未開口,蘇淺就自作主張的替我答道。
待余導走遠,蘇淺神秘兮兮的拉住我的胳膊,讓我跟著她一起上樓。
「余導很好說話的,待會兒可要好好表現,別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蘇淺笑得人畜無害,不知情的人,還真的以為她無私的替別人著想呢。
我故意放慢了腳步,無聲的將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我倒要看看,這一次,蘇淺又再整什麼ど蛾子。
宴會廳的二樓,是一排獨立的包廂,將一樓的嘈雜完全隔絕在外,若在這兒發生點什麼,一樓是完全听不見呼救的。
為了以防萬一,我給江寒發了一個定位。
剛發出去,江寒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你跑那兒做什麼,那種場合,全是些上不著台面的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