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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4︰救命……不會游泳……

深夜,躺在床上的米糯仍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自哥回來之後,她就開始失眠,這已經是第二個晚上了,並不是她不想睡,只是一閉上眼各種聲音都會串入腦中,擾的她無法入眠。

她的心很亂,她不知道該相信誰。

她知道有疑惑就該去問當事人,可是她……不敢問,

也許從她不敢問開始她就已經做了選擇,只是那些對她的好,那些她感受到的真真切切的好,讓她猶豫了,她不知道應該怎樣妥善去處理……

她怕,很怕會傷了他的心……

忽然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砸開,米糯探頭往外望去,看到五六個黑衣人正在圍攻著蘇顧,蘇顧在奮力抵抗,她來不及驚訝蘇顧會武功這事實,胡亂套了件外衣舉起一旁的椅子沖了出去,對著攻擊蘇顧的黑衣人就是一頓猛砸。

「快躲起來!」

蘇顧看著沖出來的米糯著急的喊著,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被砸的黑衣人回首,雙眸赤紅的瞪著米糯,手中的大刀嘩的一下,米糯手上的椅子被劈開了兩下,緊接著明晃晃的一刀就往她身上劈來,根本連閃躲的時間都沒有,就在米糯覺得自己要英年早逝的時候,一道勁風向她撲了過來,回過神竟是蘇顧擋在了她的身前,挨了那一刀。

「哥!」

米糯驚慌的扶住臉色蒼白的蘇顧,想要去察看他的傷勢卻被阻止了,

「別看,乖,把眼楮閉上。」

沒有給米糯回答的時間,下一瞬蘇顧那干瘦的手蓋住了米糯的雙眸,眼前一片黑暗,只剩下一些駭人的哀嚎聲在耳邊回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雙捂住她的手松開了,當她睜開眼時看到的竟是一個如岩洞一般的地方,四周長滿了透明的晶體,色澤通透如同水晶。

大發!難道都是水晶?

不不不,米糯你腦子現在想的都是什麼鬼,你哥還受著傷呢!

對,哥!

「哥,哥……」

啪嗤一聲,水幕鏡滅了,畫面消失,離敘再度陷入昏迷,雲光蹙眉的盯著那漆黑的水面,腦中滿是方才夢魘變身後的畫面,

他的真身竟是一棵樹?

畫面再度切換,米糯正在岩洞之中探索著,忽然一片泛著銀光的水面吸引了她的視線,她急沖沖的跑了過去,直覺告訴她那應該是很特別的東西。

那是個三米多寬的橢圓形水池,水池的邊上歪長著一棵通體黑色的怪樹。

為什麼說怪樹,因為這樹上沒有葉子只有那卷曲到近乎異形的枝椏,而樹尖則長著一顆透明的閃著微微亮光的小圓,小圓會不斷的往外溢出金沙,大概是角度問題,金沙竟一絲不漏的落在了那銀白色的水面上,可水面竟如同凝結的冰面一般毫無漣漪。

米糯好奇的伸手想觸踫水面看看是不是真的凝結了,可在離水面還有一指距離的時候卻停住了。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有個女子用手盛了一瓢水,卻被一男子生氣的浮去了,她看不清兩人的模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有個感覺,覺得那個女子是她自己。

算了,還是別手多好了。

「哥!哥!你在哪里啊?你有在這里嗎?你有在的話應我一聲啊……」

如此這番喊了好幾回後,回應她的除了自己的回聲之外再無其他,她頹廢的坐在池邊,視線再一次搜索著岩洞,這除了她自己和那些晶體還有那片水池和那棵怪樹,也沒別的什麼物件了。

哥到底去哪里了啊?不會有危險吧?

百無聊賴的米糯開始觀察起那棵怪樹,這樹真的好奇怪,說枯吧又不太像,可要說活吧,又不見發芽。

咦,樹干上怎麼像有道傷口?

她站了起來走近一看,還真是有道傷口,看著像是刀傷,又深又寬。

刀傷?她眸色一黯,哥為了救她也受傷了,現在人也找不到,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既然遇見了也算是緣分,我給你包包傷口吧。」說著拿起裙擺便撕下一塊纏在了樹干上,「雖然知道你可以自己愈合,可還是想給你包一下。」

視線往上,那散著微弱光芒的小圓再次成功的吸引了米糯的視線與好奇心,

這到底是什麼啊?

鬼使神差的手竟踫到了小圓,霎那間小圓發出刺眼的金光,晃得米糯只能閉上雙眼,好半響過去了,她微微睜眼愕然發現眼前的景致竟全然不同了。

天上飄著細雪,許是下了很長的時間,長街小巷中都有不淺的積雪,這是個相當陌生的地方,米糯還來不及辨別所處之地,便听到許多小孩激烈高昂的喊聲,她循聲而去卻沒有發現在這熹光下她是沒有影子的。

「打死他!打死他!」

出現在視線的是七八個小孩,有男有女,大小不一,高矮不一,但統一的是他們手中的石子都朝著蜷縮在角落的小男孩扔去,被扔的小男孩絲毫沒有反抗,只是不住的縮著自己的身子,可是這越是退縮扔石子的小孩卻越是有勁一般,手中的石子扔完了又撿起地上的如此反復不停的扔著,在一旁站著的大人竟絲毫沒有阻止的舉動,就像是無聲的贊同孩子們的行為一般。

靠!以多欺少!

米糯火大的掄起袖子就跑了過去,正打算一手一個熊孩子扔開卻發現手在踫到他們的時候竟穿了過去,她驚駭的沖著四周的人喊著,竟沒有一人能看見她听見她,她就像是個不存在的透明…………

什麼鬼!

她又靈魂出竅了?

不對啊,她怎麼會說又呢?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回過神來,眼前的場景已從小巷變成了刑場,不同的是那個傷痕累累的小男孩還在,只不過這次他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了刑柱之上……

「燒死他!燒死他!」

米糯疑惑的看著四周群情激涌的老老小小很是疑惑,

誰能告訴一下她這個小男孩到底做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這不,人群中的一些細細碎碎的談話似乎回答了她這個疑問,

「太好了!燒死這個禍害我們就能安心的睡覺了,再也不用擔心第二天起來會發生什麼血腥的事情。」

「就是啊,像三巷的老吳好心扶了他一下,他竟詛咒人家會被雷劈死,結果第二天一家八口人啊!都被雷劈死了,真是造孽啊。」

「何止啊,還有上東街的老陳,老陳老年得子本是大喜之事還特意在聚滿樓訂了九十九席流水席宴請鄉親,可剛出門的時候踫到了這個怪物,他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竟詛咒男嬰會被野狗分尸,結果……唉……當日晌午男嬰便被野狗叼去了,找到的時候就剩那麼一塊血淋淋的碎布,老陳還因此氣急攻心雙腿一伸死了……」

「你們是不知道啊,前些日子他家父母不是把他關了起來嘛,我一親戚在他家上工,偷偷听到的,這怪物一點心肝都沒有,這次竟詛咒我們整個鎮的人都要死……」

「還有這樣的事?」

「是的啊,是的啊。」

「那還等什麼?趕緊燒死他,省得他危害我們啊……」

「燒死他!燒死他!」

「燒死他!燒死他!」

米糯在那沸騰的聲音中帶著疑惑走上了邢台,她細細的看著眼前被綁著傷痕累累的小男孩,

不像啊,這麼瘦小看著也挺乖巧的孩子怎麼會是他們口中說的那種人。雖然說人不可貌相,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相信眼前這個傷痕累累連痛都不喊的孩子會有那麼惡毒的心,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

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燒死。

她要救他!

手伸向繩結,不出意外的穿過去了,再一次,又穿過去了,米糯不死心的又試了好多次仍舊不行。可她就是倔的不放棄,再一次穿過去的時候,她听到了極其微弱的聲音,

「走吧,沒用的。」

咦?

她好奇的望向小男孩,

「剛是你在說話嗎?你能看得到我?」

晶亮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異與驚喜,

「走。」

「不行啊,我不能看著你被他們燒死的。」

「你方才沒有听到嗎?我隨便一句話你就會死,還敢過來?不想活了嗎?」

這話一出米糯有些怔住了,好一會反應過來決定不再理會他而是繼續向繩結奮進。

「你……」

冰冷的雙眸中剛升起的動容,就被那富紳打扮的中年男子所扔過來的火把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絕望與徹骨的恨意!

「啊啊啊!著火了!!!!」

繩結都沒有解開怎麼就著火了?真是災難啊!

米糯手足無措的踢著堆在男孩身下的干柴,可毫不濟事,她著急的直跳腳,

「天啊!怎麼辦啊?再這麼下去你會被燒死的,我怎麼就是踢不到它們……」

小男孩看著眼前忙亂的身影,雙眸中生起水霧,那些糾結在心的疑問不忿統統涌上心頭,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在听到那樣的話之後,明知不可為卻還要救他,而他的親生父母呢?卻要燒死他,他做錯了什麼?他做錯了什麼!

「啊!!!!!」

忽然一直沉寂的小男孩仰天長嘯,像是要討一個說法一般,那叫聲里充滿了不解、忿恨、不甘。

所有的人都被這叫聲驚得不寒而栗呆愣在了原地,

忽然叫聲停了,天上飄下一片片瑩白,

米糯愕然的抬頭,是雪!

有救了!有救了!!!

雪漸漸的蓋熄了火焰,可卻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反而越下越大,大的讓人覺得害怕,當四周的人反應過來想要跑時,才發現整個身子已經動不了了,連驚駭的表情都來不及做就瞬間被凍成了冰雕,四周頓時成了一座毫無生氣的死城。

「怎……怎麼會這樣?」

「我說過,他們、都、會、死。」

米糯驚駭的看著那個緩步走來,雙眸泛著詭異藍光的小男孩暈了過去,暈倒之前她似乎看到了厚重的雲霧圍繞著他……

再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岩洞之中,只是畫面似乎有些奇怪,那棵怪異的樹怎麼忽然長高了似的?

「起來吧,地上涼。」

這麼一提醒米糯才發現原來自己躺在了地上,火速的爬了起來,因為那聲音的主人讓她很是激動,

「哥!」

「你都看到了。」

相比于米糯的激動蘇顧的反應顯得很是平淡,甚至可以說是冷淡。

「看到什麼?剛那個難道不是夢嗎?」

深凹的雙眸望著她道,點了點頭,

「哥你怎麼知道我夢到什麼?」米糯雙眉微蹙「難道……」

「是,那個小男孩就是我。」

米糯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好半響應了句「哦。」

「哦?」蘇顧詫異的看著她「你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有有有,哥你傷嚴重嗎?」

米糯一臉著急的看著他,

「只是這個?」

「目前這個最重要啊,來我看看你的傷口。」

說著米糯走到蘇顧的身後看著那綁在他背上已經裂開的布,舉起的手微微一怔,這布怎麼有點眼熟啊?

「哥你先坐下吧,我給你包下傷口。」

米糯把蘇顧按坐在一旁,那正準備撕裙擺的手卻被蘇顧按住了,米糯疑惑的看著他,

「不要對我這麼好,知道真相你會恨我的。」

米糯蹙眉的看著眼前的人,雙眸之中滿是不悅,抽出被按著的手繼續撕著裙擺,自顧自的給蘇顧包扎了起來,

「你……」

「閉嘴!」

………………

半響後

「包好了,哥你剛要說什麼?」

米糯在蘇顧旁邊坐下,

「我不是你哥。」

「哦。」

「你不驚訝不生氣?」

「其實我們之間有沒有血緣,你是不是我哥真的那麼重要嗎?我知道你對我好,是真的對我好不就夠了嗎?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哥啊,我只是不明白,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騙我?」

蘇顧雙眸低垂,眸中一片黯然,

「自卑吧……」

「啊?」

「我……從小就被人當作怪物看待,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明明是想要救人的人卻總是被認為是在害人,從來沒有人相信我,更別說維護我了,他們都當我是洪水猛獸避之不及……長仙坑驗證了多少謊言,只有你——米糯,只有你不曾變過,我很羨慕那個人認識你,如果當年我也認識你也許就不會答應那個人……」蘇顧頓了頓接著道,「對不起,因為我的自私把你帶來這里,阿糯你可以原諒我嗎?你還願意當我是你哥哥嗎?」

「願意願意,你永遠都是我哥,我不怪你,真的!」

米糯忙點頭,雖然有些話她不太明白。

「那就好。」

蘇顧沖著她微微一笑,牽起她往水池邊走去,從懷里拿出一根黑色的墜著閃著亮光小圓珠的枝條綁在了她的手腕上,

「這是什麼?」

米糯低頭研究著手腕上奇怪的枝條,這顏色怎麼那麼像那棵怪樹的?她抬頭望去卻發現那棵怪樹不見了……

「好好戴著很快能用上的。」

「哦。」

哥怎麼講的話都听不懂。

「阿糯。」

「恩?」

「如果以後我們還可以相遇,我希望我不僅僅是你哥哥。」

忽然一陣猛力往肩上襲來,米糯被推進了身後的水池之中,落水的一瞬她才發現原來那冰面一般的池水是可以泛起漣漪的,場面壯觀的簡直如萬鯉破冰般。

「咳咳……咳咳咳……救命……救命……不會游泳……咳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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