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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沉默良久,緩緩說道,「公台,派人去鄄城送信吧,告訴張將軍,如果敵人聲勢浩大,無法抵擋, 讓他……。」

說到這里,呂布嘆了一口氣,「讓他盡快撤退,回濮陽吧!」

听聞此言,陳宮頓時吃了一驚,「如果退回濮陽,鄄城的一番爭斗, 豈不是一場空?」

呂布擺了擺手,「公台,現在我軍的兵力不足矣守住兩座城池,實在無法,也只能如此了。」

陳宮也陷入了沉默,想起眼下的情景,良久後,嘆了一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樂進躲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面,嘴角忽然泛起了一絲笑容。

……

鄄城。

張遼坐在縣衙中,看著當地的人口名單,又抬頭看著站在對面的士兵,皺眉說道。

「你們已經按著戶籍上去查看,結果,剩下的人不足參成,是不是?」

士兵急忙拱手,「張將軍, 真的很慘啊,有的人家就算是有人,也是老弱婦孺,更有甚者,只能躺在家里面不能動了。」

听到這番話,站在一旁的副將吳遠,臉色不由一變,「張將軍,溫侯雖然留下3000兵馬,但是,如果招募不到人手,憑著3000兵馬,一旦冀州兵馬前來攻擊,恐怕危險呀!」

張遼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知道鄄城的情況不好,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鄄城的情況竟然如此糟糕。

雖然管轄區內還剩下一些人,但這些人,幾乎也是奄奄一息,想要招募人手, 簡直是不可能!

張遼想起濮陽的情況,不由再嘆了一口氣,喃喃說道。

「簡直是天上地下呀!」

經過呂布一番調整,濮陽的人口大增,隨即又帶動了當地的經濟,結果,在這戰亂的時候,濮陽不但沒有凋零,反而變得更加繁華起來。

可是距離不遠的鄄城,竟然如地獄一般,如果不是張遼親眼所見,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吳遠看到張良沒說話,苦笑的說道,「張將軍,不如派人給溫侯送信,說明這里的情況,請他再派兵前來支援?」

听到這句話,張遼急忙擺手,「不可!」

吳遠攤了攤手,「張將軍,如果沒有援兵,一旦冀州兵馬前來襲擊,恐怕鄄城真的危險了。」

張遼此刻深深地體會到,巧婦難做無米之炊!

就算他有雄心壯志,但是手下無兵,治下無人,他也變不出人來!

現在的問題是,沒有足夠的士兵,該怎麼辦?

按著張遼的經驗,想要守住鄄城,至少也要有6000人的兵力,再加上足夠的勇氣,這才能守住鄄城。

如果只靠3000兵馬,無論如何也難以辦到。

別看著3000兵馬人數不少,一旦打起仗來,兵力分散四處,城中巡邏等等事物,分散結果過後,美面守城強的人,恐怕都不超過500人。

用500人的兵力,只對抗幾萬人的大軍,想要守住城池,簡直是不可能。

就算是敵人和你比拼消耗,十個換一個,最終的結果,也是被敵人打成零。

該怎麼辦?

就在張遼眉頭緊皺,心中快速思索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張將軍,溫侯派人來送信了。」

听聞此言,張遼一愣,隨即對著門外揮了揮手,「讓他進來。」

很快,一名滿頭大汗的士兵匆匆走了進來,見到張遼,急忙拱手行禮。

「屬下見過張將軍。」

張遼點了點頭,「溫侯有什麼事情讓你傳達?」

士兵急忙取出一封信件,雙手奉上,「張將軍,這里有一封信,你看過便知。」

張遼急忙接過信件,打開查看,良久後,忽然嘆了一氣,擺了擺手,抬頭對著士兵說道,「你回去吧,就說本將已經知道了,請溫侯放心。」

士兵這才拱了拱手,也顧不上休息,立刻匆匆返回。

吳遠看到張遼神情不對,試探著問道,「張將軍,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張遼擺了擺手,「吳將軍,沒什麼大事,只是讓本將好好防守鄄城。」

說到這里,張遼的語氣頓了頓,隨即說道,「吳將軍,你先回軍營吧,大戰剛剛結束,讓大家休息一下。」

吳遠拱了拱手,轉身告辭離開了。

張遼看著吳遠離開的背影,又低下頭看著手下的信件,喃喃念道。

「文遠將軍,如果敵人聲勢浩大,無法抵擋,請盡快撤離,萬萬不可有事!」

真的要撤離嗎?

張遼知道這是呂布對他的關心,可是,他卻總有幾分不甘心。

這一次正是表現的好機會,難道,就這樣撤走嗎?

憑借張遼的經驗,上一次冀州參萬兵馬前來攻打鄄城,等到下一次,恐怕人數只會多,而不會少。

而這種情況,就是信上所說的聲勢浩大,一旦無法抵擋,請盡快撤離鄄城。

該怎麼辦?

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情況,不盡快撤離,恐怕不但鄄城守不住,就連自己手下的兵馬,也會落入險境。

突然,張遼一拳砸在桌子上,低吼的說道,「我不甘心!」

……

滿天星光,月掛當中,照的大地一片通亮。

在靠近河邊,已經修建了一座連綿起伏數里的大營,營地中的篝火,如同銀河一般灑落。

整個大營守備森嚴,一隊隊的士兵在營盤中巡邏,大營的外圍,更是駐扎了無數的士兵防守,在遠處還有很多的暗哨在監視各個方向的動靜。

大營中營帳連環,極有章法,一看就支持經驗豐富的大將鎖設置。

中軍大帳中,文丑坐在桌旁,一邊悠閑地飲著茶湯,一邊听著副將呂威璜說話。

「文將軍,蔣奇的兵馬已經出來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趕過來。」

听到這里,文丑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呂威璜皺眉說道,「文將軍,蔣奇這個時候來,明顯就是來搶功勞,不如我們快速趕到濮陽,先把濮陽拿下來,等到蔣奇來了,恐怕什麼功勞也沒有了,那豈不是更好?」

文丑放下茶杯,抬起頭看著呂威璜,緩緩說道,「呂將軍,你認為我們應該盡快趕往濮陽?」

呂威璜點了點頭,「沒錯,總不能讓蔣奇把功勞搶去呀!」

文丑皺了皺眉頭,「呂將軍,你認為只要我們趕到濮陽,就能順利拿下嗎?」

呂威璜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文將軍,呂布軍的主力已經去了鄄城,濮陽就算還有兵力防守,也絕對不會很多。

我軍有參萬兵馬,只要盡快趕到,然後全力攻城,說不定,就在蔣奇的兵馬趕到之前,我們已經拿下濮陽了。」

文丑搖了搖頭,「呂將軍,攻城戰哪有那麼容易,就算城里的兵力少,但也絕對不是短時間之內可以攻打下來的。」

文丑作為冀州名將,自然很清楚,想要攻打一座城池,比拼的就是消耗。

如果此刻他帶兵前去,消耗最多的就是他的兵力,等到將城內的兵力消耗差不多了,就要摘取勝利的果實的時候,蔣奇趕到了。

與其這樣,倒不如讓蔣奇的兵馬去消耗敵人的兵力,自己剪這個便宜。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文丑听到蔣奇帶兵前來,立刻命令士兵休息,等待後面的援兵。

而且他還不擔心濮陽有援軍,放眼天下,能去搭救濮陽的兵馬,恐怕也只有鄄城的呂布一支。

但是,守在鄄城的呂布被困在城中,想要前來救援,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呂布想要突圍,至少要先問問守在城外的顏良答不答應。

顏良的武功不一定比呂布高,但是憑借參萬兵馬,想要拖延助呂布,簡直是輕而易舉。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文丑才相當放心,因為在他的眼中,濮陽絕對擋不住它的參萬兵馬攻擊。

更何況,蔣奇又帶來兩萬兵馬,一共五萬兵馬,如果還拿不下城內空虛的濮陽,這簡直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所以,文丑才很悠閑,因為只要雙方的兵馬匯齊,很快就能將濮陽拿下。

想起正在鄄城和呂布對吃的顏良,心中忽然笑了起來。

說不定,經過這一次大戰,冀州四名將的排名,也許要換一換了。

第一名,很有可能就是大將文丑!

當然,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否則傳到主公的耳中,事情可就不妙了。

就在文丑悠閑自在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士兵匆匆跑了進來。

「文丑將軍,大事不好了,圍攻鄄城的兵馬全軍覆沒,顏良將軍也已經陣亡了。」

「什麼?」

听到這個消息,文丑頓時吃了一驚,就連專在手上的茶杯,都掉在了桌子上而不知。

「你說什麼,顏良將軍陣亡?」

「是真的,屬下沒有說謊。」

只是這一瞬間,文丑的額頭上便冒出冷汗,心中更是駭然。

顏良是冀州四名將之首,一身武功不凡,就這樣陣亡了?

文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排名還在他之上的顏良,就如此輕易的陣亡了。

還是在手下擁有參萬兵馬的情況下,被呂布打得陣亡了。

「怎麼回事,趕快說清楚。」

「听說是黑山軍趕到了,兩面圍攻,顏良不小心中了埋伏,這才由此大敗。」

「黑山軍?」

文丑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將桌子上的茶杯震落到地上,隨即怒吼一聲。

「黑山軍,又是你們,可恨!」

黑山軍已經破壞了兩次冀州軍的攻擊,第一次是張郃率領的參萬兵馬,就是因為黑山軍,所以才會被打敗。

但那一次張郃只是敗退而歸,並沒有全軍覆沒,而這一次,竟然被打得全軍覆沒,實在是慘烈之極呀!

呂威璜皺了皺眉頭,「文丑將軍,黑山軍的兵馬人數並不多,就算趕去支援呂布,顏良將軍手下有參萬兵馬,就算打敗,也絕對不會全軍覆沒呀!」

听聞此言,文丑嘆了一口氣,「呂將軍,任何一只兵馬,中了埋伏,恐怕都會驚慌失措,再也沒有一點戰斗力了。」

說到這里,文丑苦笑的搖了搖頭,「恐怕顏良也沒想到黑山軍要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呀!」

听到這里,呂威璜突然驚呼一聲,「糟了,文將軍,顏良陣亡,全軍覆沒,鄄城的危機豈不是解除了,再也沒有人去牽制呂布了?」

听聞此言,文丑心中暗嘆了一口氣,他擔心的正是這件事。

顏良在鄄城牽制呂布,讓呂布無法回來救援,他這才有信心在此安營扎寨,等待蔣奇的援軍到來。

可是,現在鄄城危機解除,這豈不是說呂布很快就會帶兵前來救援濮陽,他的計劃還怎麼實施?

更重要的是,呂布帶兵回來救援,濮陽的兵力增多,再想要破城,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想到這里,文丑心中忽然有些後悔,不應該托大,留在這里等待蔣奇。

如果早點帶兵趕到濮陽,說不定,真的能在呂布回來之前,將濮陽拿下。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如果他沒有猜錯,說不定,呂布已經帶兵回援。

不對,既然主公已經知道顏良陣亡,為什麼還會派兵來攻打濮陽,按理來說,蔣奇的兵馬應該攻打鄄城才對呀,這樣豈不是更有利?

文丑皺了皺眉頭,仔細想了想,忽然明白了。

主公這是想要一戰定乾坤呀!

只要將濮陽的兵馬消滅,呂布恐怕只能退走定陶,到時候,想要將他趕出兗州,那就容易的多了。

想到這里,文丑嘆了一口氣,「蔣奇的兵馬距離此地還有多遠?」

「大約明天晚上就能趕到!」

呂威璜試探著問道,「文將軍,我們還要不要繼續等下去。」

文丑皺了皺眉頭,「已經等到現在了,為什麼不等,等到蔣奇的兵馬趕來,我們一起去濮陽。」

他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了,只能繼續等待蔣奇,希望以五萬兵馬的強勢兵力,能夠碾壓濮陽的呂布軍。

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靠著人多的優勢,來解決這場戰斗。

呂威璜拱了拱手,轉身告辭離開了。

文丑看著呂威璜離開的背影,腦海中忽然冒出顏良的樣子。

顏良的參萬兵馬圍困鄄城,結果不但被打得全軍覆沒,就連他自己也陣亡了。

這一次,自己攻打濮陽,會是什麼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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