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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軍俘虜听到張邈的這句話,猛地一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將軍,你真的肯放我們離開?」

張邈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但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將軍請講,我們一定答應。」

張邈站起身來,走到那個東西前面,用力一腳踩在上面,咬牙說道,「你們回去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家,不要再吃了,能不能做到?」

這種手到擒來的事情,怎麼可能做不到!

眾人一臉喜色,連連拱手,「將軍請放心,我們一定能做到。」

老張看著地上被踩爛的那個東西,忽然單膝跪地,拱手說道,「將軍,小人實在不想吃這個東西了,想要留下,請將軍答應。」

張邈皺了皺眉頭,「你真的想要留下?」

老張看到事情有希望,急忙拱手,「有人願意,請將軍答應。」

關山忽然目光一亮,走上前去,拍了拍老張的肩膀,笑著說道,「老張,你真的想要留下?」

老張急忙拱手,「關將軍,我真的願意,就讓我留一下吧,我真的不想回去吃那個東西了。」

關山擺了擺手,「老張,就算你留下,也不過是從一個小兵做起,你想不想立功,想不想升官?」

說到這里,關山傲然挺直身形,「老張,本將軍以前什麼樣,你應該也清楚,就是因為本將軍立功,所以,溫侯才破格提拔,你想不想啊?」

如果別人說這句話,老張可能會噴他一臉唾沫,再罵他一聲,做夢!

但是,關山是什麼人,以前和他樣都是小兵,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這里,這就是最好的榜樣。

老張激動的雙眼冒光,對著關山連連拱手,「關將軍,真的可以立功嗎?」

听聞此言,關山一臉不屑,「老張,你是不是傻呀,本將軍就站在這里,難道還會騙你嗎?」

陳宮看到其余的人也都是雙眼冒光,知道時機到了,朗聲說道,「只要有才能,溫侯都不會虧待,只要立了功勞,如果夠大,說不定,官職還會超過關將軍。」

陳宮夠聰明,先說出好處的上限,給大家提提神。

這些派出來的士兵,都是苦哈哈的小兵,听到有希望升官,哪里還敢猶豫,紛紛跪倒在地,「將軍請講,我們願意。」

陳宮看著眾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

……

許定走到大堂前,盡量壓住有些激動的心情,對著門外的張虎拱了拱手。

「張護衛,在下應溫侯之命前來?」

許定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張虎揮手打斷了,「俺知道了,溫侯已經說了,你來了不用攔著,進去就行了。」

雖然只是一些平常的話,但是听在許定的耳中,卻讓他緊張的心理,升起一絲溫暖。

什麼人不用攔著,當然是自己人,信得過的人,才會隨意放行。

自己人!

一想到這個稱呼,許定心情更加激動,就連藏在袍袖中的手,都感覺濕漉漉的。

以前在許家莊的時候,所有的風光都被弟弟得取,雖然他生性大度,但心中始終有一絲絲的不舒服。

現在兄弟二人離開許家莊了,他就要向所有人證明,他不比自己的弟弟差,之所以沒有弟弟有名氣,只是他不想爭罷了。

許定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身上的衣物並沒有任何不妥,這才邁步走進了張虎推開了大門。

剛走進門,許定便看到呂布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急忙上前拱手,「參見溫侯。」

呂布隨意的擺了擺手,「仲平,以後你就留在本侯身邊做事吧。」

許定早就期盼這一刻,听到這句話,頓時大喜,「多謝溫侯。」

他很清楚,以後留在呂布身邊,會參與很多重要的事情。

當然,現在只是參與,或者說是考驗,如果通過了,以後就不只是參與了,而是有建議的權利。

看著許定一臉喜色,呂布心中也很滿意,因為他知道許定的忠誠度,已經達到了70以上。

擁有如此高的忠誠度,就算他笨一些,但至少可以信任,絕對不會像酒鬼一樣,雖然很值錢,但是時時刻刻的想要坑害自己。

就在許定思索的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張虎的聲音也從門外傳了進來。

「啟稟溫侯,公台先生他們來了。」

呂布頓時大喜,急忙擺手,「讓他們進來。」

很快,陳宮,張邈,朱海,關山等四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過溫侯。」

呂布看著四人的表情,心中稍稍放心,笑著問道,「公台,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陳宮拱了拱手,「溫侯,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如果沒有意外,只是這一件事情,就會讓曹孟德頭痛不已。」

張邈忍不住哈哈大笑,「最好是讓曹軍大營中的士兵都跑掉,到那時候,我看曹孟德怎麼辦,哈哈!」

呂布轉過頭看著關山和朱海,微笑的點了點頭,「你們做的不錯,等到事成之後,本侯給你們記上一大功。」

朱海和關山頓時大喜,急忙拱手,「多謝溫侯。」

張邈笑著說道,「溫侯,接下來,我們就打開城門,等著迎接投降的曹軍士兵前來即可,哈哈。」

听到這里,呂布正要點頭,卻忽然看到許定眉頭微微一皺,心中不解,笑著問道,「仲平,你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許定身為許家莊大哥,心思向來縝密,听到剛才的話,也只是下意識的感覺有些不妥,猛然听到呂布問話,一時間,竟然不知該不該說?

呂布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仲平,這里沒有外人,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盡管說出來。」

許定急忙拱了拱手,緩緩說道,「在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如果讓曹軍士兵任意來到城中,是不是有些不妥?」

說到這里,許定語氣頓了頓,又說道,「如果這些曹軍士兵是真正的投降,自然萬事大吉,可是,如果其中有心懷不軌之人,就這樣放他進城?」

許定的話雖然沒有說完,可是眾人听在耳中,卻頓時恍然大悟。

張邈一拍手,「哎呀,對呀,不能讓他們進來,萬一有事,那可就後悔莫及了。」

陳宮轉過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許定,「沒想到仲平心思如此縝密,此話確實有理。」

說到這里,陳宮轉過身對著呂布拱了拱手,緩緩說道,「既然不能讓他們進城,不如派人去城外收斂這些士兵,等到戰事結束以後,再讓他們進來也不遲。」

听聞此言,呂布點了點頭,「也好。」

關山心思靈活,急忙上前拱手說道,「溫侯,屬下對曹軍略微了解,不如讓屬下前去城外,收斂這些投降的士兵?」

對于關山的表現,呂布很滿意,「好,既然如此,你和朱海二人帶領500士兵,今晚出城,去接納這些士兵。」

說到這里,呂布想起許定剛才說的話,又說道,「關山,對于這些投降的曹軍士兵,你要想辦法探听清楚,有沒有心懷不軌之人,明白嗎?」

關山和朱海急忙拱手,「溫侯請放心,屬下一定在城外就篩選完畢,絕對不會讓可疑的人進城。」

……

老張等人趁著黑夜離開了濮陽,繞了一個大圈,朝著曹營的方向走去。

眾人走累了,在路邊的樹林里休息。

老張靠在一棵樹下,目光雖然看著官道那邊,可是眼神茫然,心中卻在盤算的事情。

旁邊的一名士兵,一臉興奮,實在忍不住了,轉過頭壓低聲音問道,「老張,你說我們真的能當官嗎?」

老張被驚醒過來,不屑的冷哼一聲,「老李,你不信,可以不做呀,又沒人強迫你!」

老李訕笑著擺了擺手,「老張,你見識多,又認識關將軍,這不是想打听一下嗎?」

周圍的人听到這句話,紛紛轉過頭來看著老張。

看著眾人期盼的目光,老張立刻感覺身價倍增,挺直腰桿,「別人我不知道,關將軍我可是一清二楚,想當年……。」

其實,老張和關山不過是見過幾次面,說過幾句話而已,但此刻在他口中,卻成了生死之友,情如兄弟。

老李的目光越來越亮,「老張,如果我們這次立了功,看來真的能當官啊?」

另一名士兵皺了皺眉頭,「可是,要拉人,才能升官,太困難了,恐怕做不成。」

听聞此言,老張不屑的冷哼一聲,「一看你就是個沒腦子的家伙,一輩子只能當一個大頭兵。」

老李急忙附和,「就是,關將軍都可以,我們為什麼不行。」

老張冷哼一聲,「這件事情按照以前,那肯定很難,說不定,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說到這里,老張嘴角一撇,嘿嘿冷笑一聲,「你們還記得那個東西吧,只要說出來,誰還敢留在那里吃那個東西,說不定,不等我們拉他們,他們就會求著我們帶他們走。」

眾人听到這番話,頓時目光一亮,反應過來之後,紛紛點頭,「對呀,這可是天賜良機,千萬不能錯過呀。」

老張看著眾人興奮的表情,用壓低聲音說道,「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這件事情做成了,當然都有大功,但如果失敗了,哼哼!」

說到這里,老張做了個手勢,「誰也跑不了,明白嗎?」

老李目光一亮,笑著說道,「張哥,不如你做我們的頭領,我們大家都听你的,這樣令行一致,也會省卻很多麻煩?」

听到老李不叫自己老張了,而是改叫張格,老張心中滿意至極,擺了擺手,「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分高低呢?」

老李急忙擺手,「張哥,蛇無頭不走,怎麼能沒有頭領呢,你和關將軍都是朋友,也是能說上話的人,這個頭領的位置,非你莫屬。」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哥,也都一起和老李改了口,「張哥,你就答應吧,我們大家都相信你,如果你再推辭,可就是看不起兄弟了。」

此時,老張看著眾人期盼的目光,心中已經爽翻了天,恨不能仰天大笑,但此刻也只能低調的擺了擺手。

「既然兄弟們不棄,我自然不能再推辭了,等到事情成功了,我會在關將軍面前給大家說好話,到時候,人人有賞。」

眾人听到這番話,都是歡喜的連連拱手,「多謝張哥,以後絕對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眾人又寒暄了一陣,便起身朝著曹營的方向趕去。

……

旭日驅散了黑暗,濮陽城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溫暖的陽光照在大地上,一片祥和,但照在如林的長槍上,卻散發著陣陣的寒意。

數不盡的旌旗在陽光下招展,蔓延數里,一排排的曹軍士兵站成整齊的方隊,列陣于濮陽城外。

咚咚咚!

嗚嗚嗚!

戰鼓有節奏的敲打著,發出如同悶雷般的響聲,蒼涼的號角聲,穿插在其中,隱含著陣陣的肅殺之氣響徹在這片大地上。

曹操臉含怒氣,站在獵獵作響的主旗之下,冷眼看著城牆上的人。

城牆上的呂布軍士兵,也是一片肅然,神情緊張的看著如同潮水般的曹軍,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曹軍實力強橫,雖然幾次被打敗,但卻依然不敢小覷。

呂布一身戎裝,傲然站在城牆邊上,看著城外的曹軍,嘴角揚起不屑的冷笑。

多少次,面對的強敵遠勝于自己,但那又如何?

昔日,數萬異族大軍,只帶幾千人,也敢橫沖直入。

更何況,雙方還隔著一堵高高的城牆,曹孟德想要打進來,也沒那麼容易。

曹操看著城牆上英姿颯爽的呂布,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歷,心中越發氣惱,怒吼一聲。

「呂奉先,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趁我不在偷襲兗州?」

呂布正要說話,一旁的陳宮猛地站到城牆邊上,大聲呼叫。

「曹孟德,你濫殺無辜,人神共憤,溫侯此來兗州,是替天行道,百姓夾道歡迎,乃是光明正大,談何偷襲。」

曹操看著陳宮,頓時氣得植咬的咯咯作響,「陳公台,吾對你不薄,你竟然敢如此對吾?」

陳宮冷笑一聲,「曹孟德,那都是你的詭計而已,如果你識相,趕快放下屠刀,听候發落,在下還敬你是英雄,否則只能刀兵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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