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安市城。
大夫正神情嚴肅的給病人把脈,良久過後眉頭舒展開,對著面前忐忑的病人點頭道。
「毒氣消散,邪氣以清,脈象平和,你已經痊愈!」
听到自己已經痊愈,士卒的臉上喜意掩飾不住,激動到︰「俺也好了,俺又能為聖上殺敵了!!」
身後排著隊的士卒面露喜色為他開心歡呼。
「好,又是一條好漢!」
「看你活蹦亂跳,不用大夫看我都知道你好了。」
士卒趕忙上前握住了大夫的手激動道︰「救命之恩,無以言謝,若是有•••。」
話音未落,大夫板起了個臉,佯裝教訓道︰「哎~這是我分內之事,若是真要感謝,那得感謝陛下。」
「大夫教訓的是,大夫教訓的是,俺這便去!」士卒連聲應道,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下一個!」
經過七天的治療後,大部分的士卒都恢復了原本了健康。
一時間,康復後的士卒喜悅,激動,感動, 歡呼聲充斥了在病房之中,將之前的悲傷和痛苦的申吟一掃而空。
這一幕在數百個病房之中齊齊上演, 病房本是一個充滿生離死別的地方, 但此刻卻難得出現歡喜和笑聲。
而此時, 城樓上。
李世民看著這一幕,不經嘴角揚起, 笑容滿面︰「瘟疫總算是過去了。」
牛進達送了口氣︰「是啊,總算是過去了,感覺整個人呼吸都通暢了不少!」
李世勣看著一群人光潔的下巴道︰「只可惜, 長須被剃光了,模樣端的是怪!」
牛進達移過目光瞅了瞅道︰「只是長須罷了,正好剃了省的打理,習慣便好!」
李道宗沒有討論胡須, 而是轉而問道:「陛下,此刻瘟疫已經過去,是不是應當打開城門,允許通行了?」
听到這麼問,李世民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按常理說,瘟疫已經過去, 打開城門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
只是如今城中全都是高麗人,本就是被征服的對象,再加上他們經歷過瘟疫。
如果打開城門,恐怕他們第一時間久會拖家帶口的逃離安市城。
甚至實行土地所有制都可能不大好使, 畢竟他們已經知道了江水可能會染上瘟疫。
一旦城市百姓全都逃離了,那奪下來還不是一座空城,那有什麼意義呢?
怎麼將城內的人留下來這倒是個麻煩的事情。
想至此,李道宗提議道「此地乃是要塞,高麗人太多不好。更況且腿長在他們身上,他們若是要走還能將他們給困住不讓?」
一旁的牛進達附和道︰「實在不行,陛下可以從別的地方遷上幾萬人來, 這不就成了。」
「嗯, 便這麼辦吧!」
李世民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高麗人想走, 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陛下英明。」李道宗明白了其中意思,開口問道︰「那臣下令打開城門, 允許所有人通行?」
「下令吧!」
「聖上有令打開城門,允許所有人通行!!」李道宗朝著城樓下方吼道。
「是!」
隨著‘吱呀’一聲, 封閉七天的城門緩緩打開, 一股江風迫不及待的涌入城中,卷走那久違的陰郁。
很快,便有人注意到城門被打開,但迫于守衛的威嚴,只敢遠遠的望著不敢上前。
「真是懦弱!」見此情形,李世民嗤笑了一聲,忽地想起了什麼,轉頭問著李道宗說︰「高延壽還活著麼?」
「啟稟陛下,此刻還活著。」
李世民眼露寒光,話語間氣勢逼人︰「將高延壽和賊首拉去游街示眾,今日午時當眾處斬,以儆效尤!!」
「是!」李道宗趕忙下去安排。
城門敞開的消息很快便傳開,高麗人提心吊膽了七天終于稍稍緩了一口氣,經歷過逃兵劫掠和瘟疫之後,他們是一刻也不向呆在這個城中,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此刻,無數人拖家帶口,收拾包袱朝著通過城門想要去別處謀生,高麗人成片成片的朝著城外離去,隊伍十分的壯觀。
一時間城內冷清了不少,只有舍不得家業又或者別的緣由而留下的人。
而另一邊,高延壽被帶上了囚車,環繞著城內的街道進行示眾。
一個士卒敲著鑼,再前方領路,一邊念著一邊敲鑼。
「鐺,賊首高延壽,天生反骨,不認宗室, 起兵造反;罪惡滔天,拋尸江中,引起瘟疫••••••,幸得陛下所擒, 今日游街問斬!
鐺~」
留下的高麗人議論紛紛,或開出一條門縫,或解開窗布,偷偷的看著門外那緩緩駛過的囚車。
「這乞丐一般模樣的好像是高將軍?」
「是高將軍沒錯,怎麼不見惡賊楊萬春?」
「听聞好似是被高延壽給斬殺了。」
「要不?走前去看看!」
無數高麗人竊竊私語,他們能夠听的懂得詞並不多,但根據著情形,猜測這是要問斬的意思。
不少膽子憤怒的高麗人跟隨著囚車後面,很快便聚集了不少人的跟隨。
囚車一路行駛,緩緩地停在了一處刑場前,一排手持長槍的士卒將高麗人給攔了下來。
在所有人注視下,一旁的士卒解開了高延壽的枷鎖,押著他朝著刑場走去。
高延壽面色坦然的掃過一眼四周,目光徑直落在了高台上的李世民以及身旁的李世勣身上。
「走,看什麼看,跪下!」
一旁的士卒一腳踹了下去,徑直將高延壽給按在了地上。
行刑官在旁邊開始宣讀罪行︰「其罪一••••其罪而滔天,你可認罪!?」
听完這一聲質問,高延壽很是不屑的狂笑道︰「一將功成萬骨枯,不過是成王敗寇,我何罪之有?何罪之有?」
不等李世民發話,一旁的李道宗等人個個開口怒罵道。
「大膽,還敢在此蠱惑人心!!」
「賊子還敢猖狂!!」
「放肆,快將其斬下!」
李世民聞言抬手示意李道宗等人安靜,一步步走下了高台,看著眼前的高延壽說道。
「成王敗寇屬實無錯,故此你無罪。」
「哈哈哈~若是我無罪,大唐天子你豈不是應當放我離去!?」高延壽當即大笑質問道。
李世民搖了搖頭,話鋒一轉,憐憫的看著他說道。
「可一個連自己臣民都殘害的人,又有哪個臣民會擁護他做王?又怎麼配做帝王?」
高延壽的笑聲戛然而止,這個問題距離他太遙遠,他還沒想到這一層。
「如那泉蓋金性格殘暴,欺騙百姓,窮極一生不過是莫離支,始終是得不到民心所向。
故此,你們不是敗于朕的手中,而是敗于民心,你們只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卻不知道仁治天下。」
「仁治天下~?」高延壽愣了片刻,又是狂笑罵道︰「狗屁的仁治天下,若是我有那神兵,有那戰船,此方世界皆是我高延壽的。」
「哎,器具皆是要人來使,罷了罷了。」李世民擺了擺手,意興闌珊,無趣道。
「朕還以為你是個對手,沒想到只是個眼界如此淺薄之人,行刑吧!」
「是!」
兩個士卒將高延壽的上衣月兌掉,準備行刑。
「大唐天子,臨死前,我想問問,那武器叫什麼名字!?」高延壽努力的伸長了脖子問道。
此刻,無數雙眼楮看向了李世民。
「名為神威大炮,其聲如雷,快若閃電,呼嘯而落,威力無窮,猶如神威降臨,故名身為神威大炮。」
「神威大炮」
「好,好名字,好一個神威大炮!」
「聲如雷,威力無窮,難怪被稱為神威大炮。」
听到這個名字,無數高麗人交頭接耳,牢牢地將這個武器的名字記載心里。
「吉時已到,腰斬!」
「是!」
得到命令,兩個士卒將將光著棒子的高延壽按倒再一塊木板上。
木板上有一塊巨大的鍘刀,寓意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的意思。
「按住!」
一個壯漢雙手握住鍘刀的刀把,猛地一用力,只听‘呲’的一聲,高延壽自腰部被斬成了兩節,鮮血不斷地用處。
「啊~」他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眼楮爆出,嘴長得極大,雙手胡亂的掙扎著,顯然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仿佛惡鬼一般。
由于人體器官再上半部分,根據斬的位置不同,死亡時間也不同,若是付了錢,斬的上一點會立刻死去,若是沒付錢,便斬斷下一點,痛苦會持續好幾分鐘,這是一個極度殘忍的刑法。
慘叫聲持續了片刻,高延壽這才緩緩沒了聲息。
有的高麗人被腿軟愣在原地;有的高麗人這慘叫嚇得當場倒地;有的雙腿在抖留下點點水痕,竟然直接嚇尿。
「快跑!」
「惡鬼啊,惡鬼~」
「大唐太可怕了,我要離開這個地方。」
回過神後,高麗人一個個鬼哭狼嚎,逃離了這個刑場,這一次觀看行刑將是他們永生難忘的經歷。
「弄下去!」
「是!」
李世民皺了皺眉頭,離開了行刑場,對著李道宗下令道。
「傳信給百城城主,告訴他們若是不投降,那下場就和高延壽一樣!!
除此外,統計城內還有多少高麗人,有多少空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