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冷不丁在她耳邊溫馨提醒︰「是這樣的,男主在過來之前已經是化神期的高手,臨近飛升,所以修為這方面確實存在bug。」
言霏怒道︰「你們能不能管管他!他現在要綁架我,並且有軟禁我的征兆。他都把我撞成瞎子了。」
系統︰「呃,您的問題我會反映給上級。」
言霏更生氣了,張嘴就能原地表演一個暴龍噴火︰「我死之前能收到你們的回饋嗎?」
「親,客服也需要時間處理啊。」
「瑪德,你管不了他就滾,別出現在我面前氣我了,行嗎?」
「行,咱家這就滾。」
系統感覺它自己特別的善解人意,「為您服務是我們的宗旨,讓您滿意是我們的目標。」
言霏豎起國際手勢︰「去死,都去死。」
她調整好心情,抬起臉,「你冷靜點,不要亂來。」
謝景暔一字一句回她︰「我很冷靜。」
謝景暔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也知道自己只不過是言霏曾經「愛過」的眾多男人中的一個。
沒有關系,等帶她回去後,他不會再讓她見到曾經那些人。
他會是她唯一的主宰。
言霏語氣冷淡,無意和他耍嘴皮子,譴責和怒罵都不管用。
「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撼動的,就像當初我哭著求你不要殺我一樣,沒有用。」
謝景暔的心口猝不及防被她扎了兩針,疼的有些喘不過氣。
事到如今,言霏只能擺出自己的態度,靠著從快穿局其他同事那里學來的招數對付他們。
言霏平靜道︰「你能帶走的只有一具尸體。」
謝景暔盯著她的眼楮,「沒有用的,我不在乎。」
他彎起嘴角綻出一抹輕笑,他說︰「能得到你的尸體,也比一無所有好。」
操!
老東西。
咋還有這癖好呢?
言霏咬牙,推開身邊的青龍,沖到氣窗前,動作流暢,手握成拳。
「砰!」
玻璃俱裂,雪花四散。
寒風吹起言霏的黑發,逸散開來,好似水中海藻。
鮮血淋灕,順著她的手腕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好似無根血花。
言霏忍著手上劇痛,憑直覺模到一塊碎玻璃。
她將其抵在脖子上,對謝景暔冷笑,「你真的愛我嗎?」
謝景暔毫不猶豫︰「愛。」
她用力握著玻璃碎片,連呼出的空氣都在顫抖。
謝景暔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別動!」她把刃面往皮膚里抵去,入肉三分,縴細的脖頸頓時涌出鮮血。
謝景暔緊緊繃著冷臉,果然不敢再擅自妄動。
言霏手心里都是汗,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我告訴你,謝景暔,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著。」
她紅透了的眼角隱隱泛著淚光,「可是如果要我和你回去那個世界,我寧肯死。」
言霏被迫回憶那些年的記憶,和曾經的自己共情,都不需要開關,眼淚說來就來。
「其實每次看見你,我都會想起你捅死我的畫面,那個時候我是愛你的啊,想起這些你覺得我會很好受嗎?我不會痛苦嗎?」
珍珠眼淚嘩嘩淌滿她的小臉,她的演技不知不覺又有所精進,啥都看不見,還能憑直覺哭出梨花帶雨的姿態,我見猶憐。
「你口口聲聲說愛上了我,可是你做的都是傷害我的事情。」
「劍是你自己拿的,刀子也是你親手捅的,我求你放過我。」
「每次看見你的臉,其實我都覺得我像是又被問心劍穿心一次。」
說完些話,她用袖子擦了擦臉上咸濕的淚水,「我打不過你,如果你給非要逼我,你就抱著我的尸體過一輩子去吧。」
她作勢就要將玻璃尖兒往里遞進,謝景暔終于不再淡定,臉色驟然巨變,「不要!」
她睜著無神的眼楮,只感覺手腕整個一麻,玻璃尖兒被人打到地上。
謝景暔額頭冒著大顆大顆的冷汗,臉色比牆壁還白。
他還在後怕,後背的冷汗浸透襯衫衣料。
謝景暔扶著桌角,臉上支離破碎的表情仿佛他才是受到傷害的那個人。
窗外的天色早已徹底黑了下去,隱藏在雲層下的月亮,逐漸展露原本的面貌。
雪下得更急了,簌簌雪片刮在臉上,生疼。
青龍比他的主人還著急,在他腳邊翻身打滾,尾巴急切甩動起來。
時間快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謝景暔輕撫著它的背,「安靜一點。」
青龍委屈的嚶了聲,倒也听話的安靜了下來。
謝景暔伸手想踫又不敢踫她,望著她脖子上的痕跡,艱難吐字︰「疼不疼?」
言霏別開眼,「還好。」
謝景暔嗯了聲,「我不逼你了,別做傻事。」
低聲下氣至極的語氣像在求她。
言霏︰「哦。」
她擰著臉,「我能回家了嗎?」
謝景暔往前走了一步,還沒踫到她,她已經連連後退。
謝景暔剛邁出去的腳步重新收了回來,默不作聲拿榔頭封死了氣窗的位置。
玻璃碎片被收走,地下室的門被重重關上。
緊繃的情緒散去,言霏無力地跪坐下來。
他走了,言霏還是頭疼,順勢躺倒在床上,感受著傷口流出的血液逐漸凝固。
這是夢吧,睡一覺就會發現一切還是原樣。
言霏眼神逐漸迷離,緩緩合上眼。
好像有人抱著她。
那人的手很冷,令言霏感到很不舒服。
言霏掀起沉重的眼皮,入目便是謝景暔精致的下巴。
「放手。」
言霏沒有多余力氣加以掙扎,只能啞著嗓子,毫無威懾地吐出一句警告。
「你得吃點東西。」
謝景暔沒有在意她小貓撓人般的抗拒,一路將她抱到了客廳。
房子里只有簡單幾樣家具,毫無人氣,畫著向日葵的裝飾畫異常諷刺。
客廳周圍都是厚重的窗簾,密不透光。
室內燈開得很昏暗,根本無法判斷外面的時間。
言霏已經餓得沒有知覺。
睜著毫無用處的眼楮,呆滯地坐在飯桌前,垂著頭,像沒有生命的玩偶。
溫熱的香味滑過鼻尖,言霏能感覺到大概有七八樣食物,堆了滿滿一桌。
毫無食欲,頭疼,眼疼,連坐著都覺得好累。
言霏只想躺著。
「你是怎麼把我擄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