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徐磊無奈。
知子莫若父,他自己的兒子,他當然是非常清楚的。
就他這個寶貝兒子,好著的時候還能呵斥幾句,可現如今,已經被人打的這樣慘了,他也就不忍心過多的苛責了。
想想兒子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他們徐家現如今,好歹也算得上有頭有臉了。
就這樣被人踩乎了,若是不讓對方付出極其沉重的代價,那他們老徐家可就算丟人舍馬了。
兒子的手腳都被別人打斷了,卻奈何不了別人,這說出去,也確實不好听。
往小里說,有點兒丟人。
往大里說,甚至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們家地產公司的生意。
搞房地產的,倒地皮,拆遷,工程隊,施工隊,無論哪一個環節上,都不能沒有強硬手段。
說白了,那就是,必須得上面有人,下面也有人。
黑的玩的轉,白的也能玩轉,這才行。
墮了名頭,以後誰還理你?
別的且先不說,就單單一個拆遷,恐怕就拆不動了。
一旦墮了名頭,弱雞都敢獅子大開口。
因此,徐磊還真就深思起了這個問題。
想想自己已經整整在這兒守了兩天了,時間確實不能浪費在這些小事情上。
點點頭,徐磊拿上自己的手包,就要出門。
剛剛走到病房門口,他又有點兒不落忍了。
讓別人來照顧他的寶貝兒子,他確實不放心啊!
此時此刻,他才想起了徐鑫他媽的好來。
他寶貝兒子親媽,是他的第一任妻子,糟糠之妻。
常言道,糟糠之妻不下堂。
可是徐磊還真不是個東西。發達了之後就越來越看他的糟糠之妻不順眼了,越看越覺得臉黃,越看越想換老婆。
這年月,有錢人一般都換老婆。好像只有換了老婆,才倍兒有面兒。
更有甚者,家里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彩旗能同時飄好幾十個。也不知道腎受不受得了?
徐磊最初也是這樣做的,外面飄著的彩旗著實不少。
徐鑫母親眼里揉不得沙子,性格特別的剛烈。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里,徐鑫的母親,硬是把一個小三堵在屋里頭破了相。
後來,這件事情鬧得挺大。
再加上,徐磊也想趁機讓糟糠之妻下堂,根本就不願意花錢替家里頭的黃臉婆平事兒。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女人不能慣,做了錯事兒就得自己承擔責任。
尤其是黃臉婆更不能慣,這種歪風邪氣如若助長,那後面還能安生得了。
于是乎,徐鑫的親生母親,就因為這件事蹲了大獄。
蹲了大獄好啊!
離婚連家產都不用分了。
更好的還在後頭呢!
徐鑫的母親入獄後就得了腦瘤,死里頭了。
徹底干淨了。
沒有了黃臉婆掣肘,徐磊終于過上了夜夜做新郎的幸福生活。
徐鑫那些年,年紀還小,人之初,性本善嘛!覺得他老子很不是東西,恨烏及屋之下,也恨起了他老子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徐磊為此,也是頭疼不已,所以,想續個弦,都沒續成。
後來,隨著家業越來越大,徐磊也就不想再續弦了。
他玩夠了,也算是看清楚了,外面的那些那個女人,別看一個個都長的人五人六的,可是說實在的,沒有一個能靠得住的。
把這些個玩意兒娶進來,以後還得給她們分家產,他也覺得虧的慌。還是單身好,女朋友想換就換,還不用接受道德上的譴責,多好?
這不?一直就單到了現在。
這回寶貝兒子住院了,他才又突然間一下子想起了糟糠之妻的好處。
想歸想,人死不能復生,想的再多也是枉然。
他有更重要的事兒需要去辦,也只能把兒子扔給護士和自己的下屬了。
離開醫院之後,徐磊帶著自己的司機和秘書,直奔J局。
錢能通神。
徐磊之前一直在京城發展,和西京地面上的人物兒,打交道的很少。
可是架不住人際關系就是一張大網啊!
七拐八繞的,總還是能找到幾個熟人的。
西京J局的胡老大,一個月前,剛剛從京城空降而來,經過一些七拐八繞的關系牽線,很快就和徐磊熟絡了。
空降下來的人,坐了十多年的清水衙門,正如饑似渴,徐磊這麼一個肥的流油的大金主自投羅網而來,那當然得好好咬上一口了。
這個胡老大以前在京城,那自然是處處謹小慎微。
俗話不是說了嗎?不到深城不知道自己的錢少,不到京師不知道自己的guan兒小。
在京師混飯吃,那必須得謹小慎微。
不謹小慎微的話,很有可能莫名其妙就攤上大事兒了。
這個胡老大謹小慎微了十幾年了,也確實憋屈壞了。
西京雖然也是京,但那已經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在他看來,現如今,天高皇帝遠,已經屬于窮鄉僻壤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算得上西京地面上的一方人物了,已經沒必要再緊小慎微了。
就怕這種人啊!憋屈的太狠了,一朝得勢,那可真是,刮起地皮來,恨不得把地球挖個窟窿。
徐磊這樣肥得流油的地產大鱷自投羅網,胡老大比見著了親爹還親。
畢竟虛度光陰數十載,後面能夠虛度的光陰已經不多了,此時不貪,何時貪?
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呀!
兩人早在幾天前就已經見過面了,為了表示誠意,胡老大二話沒說,就把丁曉劍定性為了情節極其惡劣的蓄意故意傷害。
在胡老大看來,這其實也不太離譜。
畢竟事實就是這樣的,人確實是丁曉劍打的。
那根行凶的壘球棒上,還有丁曉劍的指紋呢。
證據確鑿,事實清楚。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嘛!
即便丁曉劍是小有名氣的書法家,國畫家,作曲家,那又如何?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徐磊第一次和胡老大見面,胡老大又這麼給面子,出手當然不可能小氣了。
地產大鱷,最不缺的就是房子。
徐磊大手一揮,西京近郊的一處平層大別墅,就歸了胡老大了。
為了保險起見,徐磊建議別過戶,隨便使用就行了,入住精裝修他也包了。
可是听在胡老大的耳朵里,就多少有點兒不舒服了。
十幾年來,胡老大一直都是眼睜睜看著別人發財,這回自己好不容易也能劃拉了,不過戶?算怎麼回事兒?那能算自己的房子嗎?
盡管已經擁有了使用權,有大別墅住著,想怎麼住怎麼住,想怎麼裝修也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來,還不用掏錢。
可那畢竟還是鏡中花水中月呀!
房產證上寫的不是自己家人的名字,那就不是自己的東西。
于是乎,胡老大就不那麼熱心了,三天以來,沒有了後續的動靜。
胡老大就知道,徐磊還會再來。
足足等了三天,他其實已經等得非常心焦了。
這會兒看見徐磊果然來了,心中的一塊大石,可算是落了地了。
已經到嘴的肥肉,誰也不願意再吐回去,胡老大這回早就打定主意了,一定要踏踏實實把這塊肥肉吃進去。
徐磊與胡老大的交鋒,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