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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合歡宗女主角(9)

請用您強大鈔能力疼愛晉江正版君!  誰也沒想到, 在集團風頭正猛的當下,那位殺伐果決的金氏大小姐突然離席。

轉讓股份,自立門戶。

她來得熱熱鬧鬧, 離開也轟轟烈烈, 不顧他人的目光, 在別墅里高調辦了一個離職派對。新股東似乎是她的追求者,毫不猶豫第一個報名參加。其余高層人員則是處于一種觀望的狀態, 等著戚厭這位首席代表的態度。

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不怕死的勇士來試探野獸的口風了。

秘書身先士卒,英勇就義。

「戚董, 您要出席金小姐的離職派對嗎?」

戚厭余光捎帶著鋒芒, 「去,為什麼不去?我最喜歡鴻門宴了。」

秘書︰老大你其實是喜歡受虐吧。

明知道金小姐金屋藏嬌, 許粒肯定也會招待客人, 自己偏要往上湊。

某種程度上, 戚厭軸得要死。

「好的。」

秘書展現了自己非凡的職業素養。

「派對在明晚八點開始,我會提前讓人清洗您那輛銀色馬刺, 純手工犀牛皮座椅帶來舒適細膩的感受, 睡一夜也不會過度疲勞。喔, 對了,到時候您會穿著一套黑絲絨色燕尾服, 愛馬仕經典款領帶, 漫不經心摩挲著翡翠袖扣,踩著高定皮鞋下車……」

戚厭額頭青筋微跳。

「我是去吃飯, 不是結婚。」

秘書母胎單身二十多年, 並不是很理解有錢人奇奇怪怪的愛情癖好。

他只能運用起自己貧瘠的浪漫天賦,小聲地說,「那咱們不要黑絲絨了, 換一套休閑的?再搭配一款zimmerli秋冬男士內褲,來個畫龍點楮?」

「嘖嘖,不是我說,這款白的,低調奢華又大氣,據說他們尊重每一條內褲!戚董,我查過了,來自西印度群島的尊貴的海島棉,還手工的啊,我覺得這特配您……」

戚厭︰「通知你一下。」

秘書︰「您吩咐。」

戚厭︰「年終獎沒有了。」

秘書︰「……啊?啊不要!!!」

秘書︰「戚董,關于男性內在美,咱們可以再商量的嗚嗚。」

然而卑微的打工仔沒有得到第二次申述的機會。

次日,別墅燈火通明,衣香鬢影。

戚厭見著了消失一個月的女人。

黑天鵝絨長袖旗袍,長發被一片金色緞巾密密裹著,這一抹燦爛的金粉織入黑墨里,莊重的旗袍多了幾分招搖的婀娜。她手肘邊站了一個人,不是許粒,而是一個身材高大的棕發男人,財大氣粗的跨國集團佼佼者。

眾人似有若無接近他,並且討好他。

緋紅也相當大方,為每一位客人做引薦。

隨後輪到戚厭。

「初次見面,範西德先生。」

「你好,戚。」

範西德是混血,擁有一口流利的中文,表達清晰,風度從容,令戚厭身旁的夏依依心跳加快。

女孩子對混血男生總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尤其對方還是上位者,舉手投足盡顯良好的家世和修養。

等緋紅挽著範西德離開,夏依依仍舊臉紅心跳,她試圖驅逐腦海里那一對含笑的淺色瞳孔,戚厭卻突然說,「喜歡範西德?」

夏依依啊了一聲,「你,你說什麼啊,我喜歡你啊。」

戚厭語氣淡淡,「喜歡我什麼?我又不會哄女人,也沒有結婚的念頭,跟了我只能做地下情人,听說你們女孩子都看重第一次,你也知道我給了誰,所以,你的沉沒成本是無效的,最好的保值方法是及時止損。」

他表露得很明白了。

但夏依依沒听懂。

她只听到了戚厭的第一次給了那個討厭的女人,氣惱地摔下酒杯離開。

戚厭沒追。

秘書也沒追。

夏小姐現在還沒看清楚呢,戚董把工作之外的精力全耗在了金小姐的身上,她不趁著戚董對她還有幾分照拂的時候,提升自己的價值,很快她就會像戚董瀏覽過的文件一樣,被送往文件絞碎機那里。

夜色漸深,人群逐漸散去。

戚厭留到了最後。

他截住了外出送客的緋紅。

她的盤發微微松了,一綹跌在頰邊,亮澄澄的金緞色彩襯得她瞳孔漆黑。

「範西德,西島集團的二公子,喪心病狂的啤酒制造商,情婦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一個圖書館都塞不下他的情史。」戚厭舌尖抵住下顎,扯出一個充滿了諷刺意味的笑容,「你跟他談生意?用什麼談?又是空手套白狼?」

雖然緋紅卷走了四分之一的闞氏,但在富可敵國的西島集團面前,她尚未擁有與決策層同起同坐的權柄。

「不可以說的。」

她指尖豎在唇邊。

「保密呀。」

她擅長使用語氣詞,營造出成熟女人與天真少女的不同氣氛。

戚厭很討厭她的故意引誘,但他更憎恨自己奇差的控制力,他低下臉看她,「你真要跟我對著干?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範西德不是好人,遠離他。」

緋紅噗哈一聲,大笑起來。

她似乎渾不在意自己笑得像個瘋子,風情摻雜進了一種刀刃般冰冷的癲狂。

「他不是好人,你是麼?」

緋紅雙手背在身後,手指交叉,彎著腰,像個詢問老師的乖學生。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想把我關起來,甚至打斷我的腿,讓我從此以後攀附你一個人生活?沒有自由,沒有名分,甚至沒有一點隱私——」

「金絲雀?強制愛?豢養我?」

她紅唇輕揚,一字一頓地說。

「可去你媽的吧。」

等男人面帶陰翳地離去,系統戳穿了這個大魔頭的黑暗野心。

系統︰‘明明就是你想搞強制愛。’

緋紅︰‘一個柔弱可憐的女人對男人的佔有欲,那能叫強制愛嗎?’

系統洗耳恭听︰‘那叫什麼?’

‘強制愛2。’

系統︰是我輸了。

緋紅以闞家為基底,成立了一家新興酒企,主營酸啤,很受年輕市場的歡迎。她與西島集團簽下了對賭協議,未來三年需要兌現10億、20億、30億的業績承諾。

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

已經是油畫系二年級生的許粒帶她去海島寫生。

畫架放在不遠處,紙張被海風吹得嘩啦作響,他將腦袋枕在緋紅的腿上,清瘦的肩胛骨陷入女人柔軟的肌膚里,像是刀劍與綢緞的組合。

他問她,「如果輸了會怎辦?」

緋紅彈開黃琺瑯打火機的匣子,單手攏著火。

她咬著煙笑,「還能怎麼辦?被戚厭半死不活地養著唄。」

少年沉默半晌,忽然爬起來,拂開漫天煙霧,捧起她的臉。

在海風中,他含混地說,「需要老子做事,你直說。」

上次送給西島集團二公子的畫,是許粒耗時半年完成的作品,《第十七年蟬》,老師評價這是一場盛大、熱烈卻絕望的愛,從筆觸到情感表達,都觸動心弦。

這原本是一副能讓許粒揚名畫壇的天賦杰作,但他送給了一個商人。

只因為緋紅需要。

緋紅曖昧噴了他一口熱霧。

「做什麼都行?讓你去勾引戚厭呢?」

系統听見這話,情不自禁升起抽打無良宿主三天三夜的沖動。哪怕它是一座虐文的數據庫,也沒這女人如此狠心的,敢搞出這種騷操作。

許粒被煙霧嗆得喉嚨發癢,眼楮微微刺痛。

但他仍舊義無反顧直視她。

「……可以的。」他嗓音啞澀,「如果能幫你,老子,老子也可以跟他……」

他也想被人捧在手心,但更多時候,他沉沒在折墮的塵埃里。如果有人路過,偶爾模一下他蒼白受傷的根,那就足夠溫暖。

他可以記很久。

「嘖。」她嫌棄,「還是小攻呢,怎麼這麼沒出息呢」

許粒委屈巴巴又凶巴巴的,「你好煩啊!」

倆人在海邊嬉鬧。

細雨飄來,他們躲進了帳篷里。

而在遠處,男人撐起一把黑直傘,烏青的雲盤旋在天際,他的眼瞼也拓了一圈青紫色的血管,陰沉得壓抑。

秘書膽戰心驚,「戚董,下雨了,咱們回去吧?」

天知道他們談生意的半路,怎麼會好死不死撞見這一對兒,這下好了,醋壇子又犯病了。

戚厭直勾勾盯著那邊,眼珠發冷,「女人有錢就變壞。」

秘書︰「男人有錢也變壞啊,戚董,這是概率問題。」

戚厭︰「你年終獎沒了。」

秘書︰「不要啊戚董嗚嗚……等等,我的年終獎不是早就沒了嗎?!」

六月份,金信集團同樣推出了酸啤計劃,從煙草公司拓展到酒業文化。很明顯,戚厭在跟緋紅打擂台,而且是不計成本地耗死她。

在集團近乎瘋狂的輸出之下,戚厭還聯合了四方酒企,對她圍追截堵。緋紅背月復受敵,半年盈利僅僅0.6億,營收能力相當慘淡。

她對賭失敗的未來幾乎是可以預見的。

緋紅跟系統說,‘男主還真是一心一意要弄死我啊,斥資30億,他可真看得起我。’

系統生無可戀地回復,‘宿主,現在劇情進展到60%,目前你虐心程度為1%,虐身程度為5%,請加油受虐。’

緋紅挑眉︰「男主的呢?」

系統︰‘男主虐心程度……臥槽,59%是什麼鬼?’

就連虐身都有37%。

緋紅則是模著下巴,「看來要多養幾個小情人了。」

系統︰「……」

她還真是不擔心自己被男主搞死。

十二月份,半年又過去了,緋紅的形勢愈發嚴峻,有兩家釀酒廠瀕臨關閉。西島集團負責人一看這愁雲慘淡的場面,都勸她跟戚厭服軟,跟龐然大物硬踫硬是不理智的。緋紅沒有答應,她售賣不動產維持龐大的支出。

銀行的催債賬單雪花般飛來。

許粒把自己的畫買了高價,用來支援她,可一千萬只是杯水車薪。

時候差不多了。

戚厭拇指滑動,把玩著一款琺瑯打火機,前一天,它還在前主人的手心里摩挲,可現在呢?

現在還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嗡——」

那久違的電話鈴聲終于響起。

戚厭接了。

「戚厭,我們談談?」

女人的嗓音略微嘶啞,似乎是剛剛狠抽了一口煙。

「可以。」戚厭說,「記得穿上那條白紗芭蕾舞裙。」

緋紅來到了戚厭的住所,一棟毫無人氣的別墅,他站在落地窗前,身形挺拔,側臉線條清晰得凌厲,像是獵人虎視眈眈著獵物落網。

「怎麼沒穿裙子?」

他睨著她,不經意顯露自己的強勢。

「談合作要講究誠意的,金小姐。」

「所以我帶過來了。」緋紅拎起一個紙袋,「送給您,您橫著穿,豎著穿,都可以,現在女裝大佬很吃香的。」

戚厭放下手里的咖啡。

他走上前,單手繞過她頸後,撥開那葳蕤生長的茂盛黑發,指尖捏著後背的拉鏈,嘩的一聲,開出一片雪白細淨的月光。緋紅挺著那一截修長的天鵝頸,漫不經心地說,「戚先生,您這是性騷擾,要拘留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表示,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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