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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神霄派 第十章 吞噬

葉開見老者氣息全無,顯然已經死了。他與老者相識很短,但是他卻被老者的一席話深深震撼,只要我習得衣上的功法,當可稱霸寰宇,從剛才老者的神情看,這絕不是信口胡謅之言。

于是葉開將老者草草掩埋,也沒有立碑刻撰,因為他本不知這老者的姓名,而且立碑于此,必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他干脆什麼都沒有立,只是在老者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以答謝贈書之恩。

無論書的好壞,老者的這番信任確實使葉開感動非常。埋完後,葉開看著手中衣服,耳邊響起了老者幾句叮嚀,「一定要用血來洗」,這究竟是什麼書,居然看一下,還需要生命的付出。葉開不時自問著,但是那顆復仇的心,迫使他必須要看看這書的內容。

這時,一個白色的兔子從他的身邊掠過,葉開手起刀落,一個活生生的兔子就這樣被他結果了。

葉開伸手將兔子拿起,將血液順著它的身體,倒了出來,剎那間,暗金色衣服驟起一片金光,血液赫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顯然血液已經被衣服吸收了,而且更奇的是衣服根本找不到一絲血漬。

葉開目不轉楮地盯著手中的衣服,只見赫然出現幾個金色大字,字體龍飛鳳舞,足見其氣勢。葉開自幼飽讀詩書,字雖寫得草,但是卻難不倒他。

「忤道邪源!」葉開念道。

「這是什麼功法,好邪門啊!」葉開心道,「且看它後面怎麼說。」

錦衣上顯現出很多小字,葉開慢慢看去,念道︰「忤道邪源是為我派之精華,無數人集結之結晶。但凡修煉此功者,除具備大智慧、大堅韌、大福緣之外,還應具備稱霸寰宇之霸氣以及對于世俗的仇恨。以上缺一者,若強行修煉,必然會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習者謹記,謹記。」

只是讀了一個開頭,就覺此書的霸氣以及邪惡,然而越是邪惡的東西,越是有吸引人的地方。葉開繼續讀了下去,其中蘊含著很多運氣的法門,而且與道家運氣存在很多差別,並且其中提倡殺戮,殺伐決斷才是霸者之威。鼓勵吸收別人功法,以增己之道。並且闡述道,修煉是逆天所為,決不能順勢而為,否則必然一事無成。

看了其總綱,葉開心中不禁露出鄙夷之色,心道︰「書上將仙道修真說得一無是處,鼓勵物競天擇,強者為尊的自然法則。完全背離道教清靜無為之境,簡直是誤人子弟的書。如今看來,這神秘老者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是一個妄想稱霸天下的痴心人,只是命運不濟,剛剛拿到夢寐以求的書,就形神潰散了。」想到此,有種想將邪書扔掉的沖動,但是回想起老者臨死的眼神,又有些不忍。于是,就將那件寶衣穿在身上,也是一個念想。

經歷剛才,葉開才想起自己的正事還沒有干,每天都要去砍竹子,然而他砍了大半個月,還是沒有增長寸進。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葉開擦了擦額頭上得汗水,道︰「又砍了一千下,但是還沒有任何突破第二重境的征兆,雖然身體較之前更為強勁了,但是還沒有達到第二重所說,如鋼似鐵,猛虎之力的地步。」看著眼前的屹立不倒的竹子,心中不禁有些悵然。

一把柴刀倒插在地上,整個人盤坐在一片竹海之中,耳听清風,身臨竹境,夕陽西下,映紅漫天。

葉開感受著周遭的變化,體會著體內真氣的流動,真氣如奔涌之長江,滔滔不絕,幾息之間,已經在他體內運行了五個小周天。雖然氣息流淌不止,但是他卻沒有感到任何絲毫的力量在擴大。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葉開漸漸出了禪定,心道︰「道家功法博大精深,我還始終沒有踏足門檻。」

一個閃念從腦海劃過,忤道邪源中記述了很多功法,此時葉開心道︰「就讓我用實踐證明你的錯誤,道家正途不能抵達的東西,你歪門邪道也不可能突破。」

想著,就將衣服月兌了下來,參照其中的一個功法,慢慢的修煉起來。

忤道邪源,講道︰「萬物皆有靈性,若能化為我用,則可有百利而無一害。遂創此功法,名為‘吞噬’。」

葉開運用道家行氣的法門,嘗試著吸收一些有利于自己的靈氣,然而道家功法講究與人休息,使民不爭。所以每次汲取天地靈氣之時,都不過是滄海一粟。天地能承載萬物,又怎能供養不了一個人,因此葉開每次修煉時都是徐步緩行,不敢燥進。然而這套功法所教,則是萬物在我手中,任我予取予求,一派霸者心態。萬物本是我之所有,我之所取,正合乎道。

葉開雖然法門形似道家,但是心態卻在最後一刻轉變了,隱隱然覺得自己是萬物之主。一念生而萬惡做,豁然之間,周圍的墨竹消失了往日的顏色。葉開只覺身體內呈現無數流光,漸漸納入丹田,而後散于八脈。

一驚之下,葉開再次出定,心道︰「我剛才是怎麼了?」但是他看到周圍的一切,卻是呆了,一片破敗景象,不堪入目。

葉開再次體察自身,只覺身體內有使不完的力氣,根骨強健,如鋼似鐵,簡簡單單揮出一拳,足可將一只老虎打死。不禁大喜道︰「我終于突破了,踏足第三重境。」

葉開高興朝周圍走去,掄起柴刀,向竹子砍去,沒想到這次竹子絲毫沒有抵抗之力,一下即斷。就在一個起落間,十余棵竹子,徑自倒下。

葉開撿起十棵竹子的根部,朝太極居走去。被葉開吞噬靈性的竹子,並沒與完全衰敗,由于葉開的修煉還沒有到家,所以它還保留著一些殘存靈氣。再經山間的空靈之氣,幾夜就可恢復如初。

由于得到十棵竹子的喜悅,葉開早就將剛才的事忘得一干二淨。悻悻然地抱著竹子,回太極居去了。

剛到屋里,就听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葉開,你在嗎?師父叫你呢。」

葉開一听是夏兵,還沒將竹子放下,再度出去了,道︰「夏兵,師父叫我什麼事啊?」

「不知道,听說是有貴客臨門。師父叫我招呼你們呢。」夏兵做了一個鬼臉。

葉開立即知道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道︰「我換身衣服,這就去。」

此時夏兵才注意到葉開手中的東西,是十個竹根,不禁有些驚訝道︰「葉開,你完成任務了。」

葉開只是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夏兵繼續道︰「我看你的境界又提升,你是不是已經踏足第三重了?」

葉開點頭道︰「今天剛剛突破的。」

「你來神霄派只短短兩個月,居然就踏足第三重,照這種速度下去,你豈不是是很快就要超過我們?」夏兵越說越興奮,「我以後就要有一個本領高強的師弟了,說出去真是太有面子了。」

雖然葉開並不理解夏兵的思路,但是他深深地覺得事情有很多不妥之處。

然而他並沒有說,而是迅速將竹子放下,換了一套衣服,只是他還來及將那件暗金色衣服月兌下,就被夏兵硬生生地拖走了。

葉開很快來到靜苑,只見大堂內除了有丹霞道人、陳風、王子天之外,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面帶煞氣,透著一股陰狠勁,而坐在他身邊,離丹霞比較近的是一個身著錦衣,腳穿官靴之人。此人看上去比較很憨厚,只是偶爾從他眼神中折射出些許的寒光,使人不寒而栗。

葉開看著座下的這兩人,心中倒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雖然印象有些模糊,但是那種陰狠勁卻讓久久不能忘記。

丹霞見葉開到了,道︰「開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天都城赫赫有名的金萬力,金老爺,坐在他旁邊的這位年輕人,就是他的義子——雪尊,雪少爺。」丹霞的言語很客氣,但是語氣中充滿著絲絲蔑視,非是跟許久的弟子,是覺不可能體察出來的。

那個陰狠的年輕人,就是他的仇人之一,雪尊。

年輕人起身拱了一下手,道︰「見過葉少爺。」

這句話充滿著揶揄與謾罵,天下誰人不知,自從葉府洞房花燭那晚,天都城中再沒有葉府這個地方。雪尊此說,一是挑釁,二是揭葉開的舊傷疤。

葉開沒有接雪尊的話,而是還禮道︰「師父,不知叫弟子前來所為何事。」

還沒等丹霞開口,雪尊搶話道︰「葉少爺,我此次前來,就是要告知你一事。」

「請講!」葉開冷言道。

「慕容小姐已經決意廢除慕容、葉府兩家的聯姻,下嫁我雪尊。並且給你黃金萬兩,以此了斷過往一切。」雪尊一字一頓道。

葉開此時已經有一種無名烈火在心頭燃燒,但是礙于師父、師兄們的顏面,沒有發作。

雪尊繼續道︰「我現在已經正式成為清微派的弟子,無論家世,還是我自身的發展,都遠遠超過你了。你也當為我們祝福。」

葉開看著雪尊囂張的氣焰,沉聲道︰「雪尊,你給我記住。今日你帶來給我得侮辱,我日後定當百倍,千倍的還你,皇天在上,我若不殺你,叫我永墮輪回。十年後,清微派見。還有,你回去告訴慕容無痕,是我葉開休她,而不是她休我,萬兩黃金,就當我給她的補償費。」

說罷,一拱手,拂袖而去。

雪尊冷冷站在那里,道︰「好,十年後,我在清微山恭候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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