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瑛如遭五雷轟頂，震驚和難以置信充斥著她的眼眶，她抬頭緊盯著凌紹誠，就連唇色都白的嚇人。
凌暖青尖叫了一聲，拉扯著凌紹誠的褲腿，又抬手往他身上打了好幾下。
「這是你媽，她遲早會知道的。」
凌紹誠握住凌暖青的胳膊，「起來，別讓周圍的這些人看笑話。這事要是傳到倪家人的耳朵里，你想想倒霉的是誰？」
袁瑛抱住他腿的手稍稍松開些，凌紹誠將凌暖青拉起來，助理等人見狀並未上前，人群中有的已經按出了那三個數字。「要幫你報警嗎？」
凌紹誠往後退了步，方才被袁瑛緊抱著的一圈有種不舒服的粘稠感，他攥緊凌暖青的手。「走。」
袁瑛還跪在那里，凌暖青想甩開他的手掌。
「媽！」
助理撥開人群，走到袁瑛的身邊。「走吧。」
回去的路上，袁瑛沒有坐進前面的車內，凌暖青時不時朝身後張望。
凌紹誠手掌撐在臉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窗外，一張臉上布滿陰霾，就像暴雨隨時都要侵襲而來。
「你為什麼要說出來？」
面對凌暖青的質問，凌紹誠只是輕笑了聲。
「你笑什麼？」
男人將臉別向她，「怎麼，我們之間有個孩子，這是天大的好事，她要做外婆了不是嗎？」
「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兒給人當了情婦，更加不會接受我生個私生子出來。」
凌紹誠今天推了公司的事才跟她出去的，誰都沒想到會這樣收場，他話語中帶著冷冽。「她接受不了又能怎樣？我反反復復跟你說過的一句話，你怕是忘了，你是我的。誰要妄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誰就是那塊絆腳石。」
「絆腳石？」凌暖青听到這三個字，下意識皺眉，通常這種都沒有好下場，不是嗎？「那你都是怎麼對待絆腳石的？」
「她最好自己想通了，乖乖給我將路讓出來，要不然……」凌紹誠也不想將話說得太絕，可袁瑛方才做的事徹底惹惱了他，「搬走一塊絆腳石也不是多費勁的事，你別以為我會因為你而手下留情，就算是你的親生父母，都不行！」
凌紹誠算是將狠話說到了底，他就是要凌暖青知道，即便他寵著她、慣著她，可今天這樣的事絕不能再有下次。
「凌紹誠，你——」凌暖青話沖到喉嚨口，帶出一陣惡心感，她順了口氣後，這才說道。「你要是敢對我媽做什麼，我要了你的命。」
這話就跟一把刀似的往凌紹誠的胸膛上扎，他直起身，但是看著凌暖青這副樣子他也只能強忍。
她是個孕婦，有情緒很正常，他跟她較什麼勁呢？
凌紹誠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火，沖著助理說道，「這兩天別讓任何人踏入金尊府一步。」
「是。」
凌暖青握緊了手掌，這話就是沖著她說的，她跟袁瑛要是想見面，就都要安分一點才行。
任苒出了月子後，給女兒選用的東西都是自己去挑選的。
凌呈羨沒讓司機跟著，附近就有商場，他開車帶著任苒過去。
「你駕照還沒考吧？」
凌呈羨手指在方向盤上敲著。「我這駕駛水平不錯吧？」
「趕緊去考，下次誰敢坐你的車。」
「除了你，我可不給別人當司機。」
很快就到了商場，任苒想直奔母嬰店，凌呈羨將她拉回身側。「這麼著急做什麼，四處逛逛。」
「有什麼好逛的？」
「走，給你挑幾身衣服去。」
任苒完全不需要，「家里還有掛著標簽的沒穿呢，浪費。」
「那都是生孩子之前的尺碼，穿不上了。」
「瞎說，」任苒雙手往腰上一掐，「我體重已經完全恢復了，還比那時候瘦了兩斤呢。」
凌呈羨拉著她的手，讓她的手掌貼向胸前。「這里大了，你沒覺得你的內衣尺碼不夠嗎？」
任苒趕緊將手抽回去，「你——」
周邊全是人，不比家里，任苒看也沒看旁邊是什麼店，就躲了進去。
凌呈羨追在後面，嗓音還挺大，「等等我。」
「歡迎光臨。」
任苒雙手捂著小臉，听到導購員的聲音望過去，這才看見是家內衣店，她轉身又想離開，凌呈羨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往旁邊帶。
「這件不錯，」他拿起一個文胸在她身前比了比，「好看。」
任苒睇了眼，這穿了跟沒穿能有什麼區別？「我不要。」
「您穿多大的尺碼，我可以幫您推薦下。」導購員走到了任苒的身邊。
凌呈羨張嘴就要說，任苒忙用手捂住他的嘴，「我自己看吧。謝謝。」
凌呈羨握住任苒的手腕，一臉壞笑得將她的手拉下去。「別人選的都不靠譜，還是我來吧，我最有發言權。」
她被他說得無地自容，又想溜走，凌呈羨忙抱著她，「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安安靜靜地選。」
任苒確實也覺得家里的內衣小了些，她看中一個款式，就想著拿大一號試試。
凌呈羨一手搭在貨架上，「拿最大的。」
導購員被他這話給逗樂了，目光還不自覺地朝任苒胸前瞥去，她趕緊往試衣間的方向走。
任苒掀開簾子進去，月兌掉上衣剛要換，就听到身後傳來陣聲響。
緊接著，就是導購員的聲音。「先生，先生！您不能進去！」
凌呈羨都到里面了，他將簾子掛了回去，目光透過鏡子盯著任苒的身前看。
「你進來干什麼？」她用手肘抵著他，想將他往外推。
導購員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不住在更衣室門口轉悠。「您快出來吧，這是女更衣室啊，要是被公司知道的話，我會被開除的……」
「你快出去。」任苒被凌呈羨握住肩膀，站在鏡子跟前不能動彈。
「吵死了。」老公看老婆換衣服不行嗎？哪條法律規定的？
凌呈羨將手伸到她背後的搭扣上，兩根手指稍稍用力，任苒就感覺到胸前一松。
「大哥，您出來吧，我不想被投訴啊！」
凌呈羨被煩得不行，手掌隔開簾子，半張臉露在了導購員的眼中。
「我們是夫妻，怎麼就不行了？」
「可……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呢？」
這可是凌呈羨的痛處，居然還有人敢質疑他和任苒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