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青跟在凌紹誠身邊那麼多年，這個男人手上從來都不是干淨的，但他不干淨的一面也從未在凌暖青的面前顯露過。
她被保護得太好，所以不知道出來吃個飯都有可能會踫到無妄之災。
程亦辭被按在那里動彈不得，「不用選擇，你把她們放了吧，讓她們走。」
「小伙子有骨氣，那你知道我接下來要對你做什麼嗎？」
程亦辭沖凌暖青看了眼，目光里就算有害怕都被他掩藏起來了，「我不用知道，你先讓她們出去。」
「哈哈哈——」男人將手落到他腰上，程亦辭穿了條牛仔褲，他很容易就能找到那顆紐扣。
程亦辭沒想到男人會有這樣的舉動，他趕緊按住他的手，少年的臉上慍怒之色盡顯，眼里裝滿了羞憤，「你想干什麼？」
「你不會到現在還是個處吧？連這種事都要來問我嗎？」
凌暖青的臉色變得煞白，看到程亦辭想要起來，卻被男人更用勁地壓著肩膀。「你要是想走，我可以放你出去，不是給你選擇權了嗎？「
「我不走！」程亦辭太陽穴處的青筋崩凸出來。
凌紹誠在電話那頭听得清清楚楚，這小子倒是有點意思，他原本想讓凌暖青看看，在這種緊要關頭之下程亦辭是如何棄她于不顧的，沒想到他還有些血性。
「程亦辭！」凌暖青又急又氣，喊著他的名字，「我不需要你管我，你給我走！」
她撕扯著嗓音，凌紹誠在畫面中看不清楚她的臉，卻能看到她正在緊捏起來的拳頭。
男人繼續拉扯程亦辭身上的衣服，一桌上的酒鬼跟著起哄，旁邊甚至有人拿了酒杯往程亦辭的領子內倒。
凌暖青想也不想地沖過去，「干什麼？你們住手！」
凌紹誠都看在眼里，氣得握住手機的手都在抖，她還真是不管不顧了，就沒想到過後果嗎？
要不是他讓人一路盯著，要不是他打了那通電話，程亦辭正在遭受的那些屈辱恐怕早就在凌暖青身上試過一遍了。
凌暖青重重在男人背後推了把，程亦辭乘機掙開後起身，他拽過凌暖青的胳膊讓她快逃。
男人反應過來後，伸出腿在程亦辭的身前絆了下，由于他跑得太急，這一下摔在地上幾乎將他摔懵了。凌暖青蹲想將他扶起來，程亦辭蒼白著臉色，眼楮都是閉著的。
「程亦辭，你沒事吧？」凌暖青模向他的臉，緊張得說話都在發顫，她不敢有別的動作，只能輕輕拍打他的臉。「你別嚇我啊，快睜眼。」
凌紹誠坐在車內，心里被人緊揪著似的，他目光如鷹隼般盯向畫面中的兩人。
他們靠得那麼近，程亦辭幾乎是靠在凌暖青的肩膀上，她臉上的表情可真是豐富多彩，這麼著急一個男人，恐怕還是第一次吧？
凌暖青坐在地上，手偷偷模進了褲兜內，她將手機藏在程亦辭的身後，解開了屏幕鎖後，使用快捷鍵撥通凌紹誠的號碼。
她這個時候只能找他，凌暖青焦急地等待那頭接通，凌紹誠看著她的號碼在主屏幕上跳出來，他表情盡管冷漠，卻還是接通了。「喂。」
「你在干什麼？」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居然敢打電話！」
「快救我！」凌暖青使出渾身力道在喊，「我在學校附近的松泉樓，救我——」
兩人在爭搶手機，凌紹誠听到咚的聲音傳進耳朵里，應該是手機砸在了地上。
那幫學生在旁邊的包廂內左等右等都不見他們回來，找到外面時，听到了凌暖青的聲音。
凌紹誠趕到時，那些人聚在門口，正拉著一名服務員非讓她開門不可。
有人拿了手機還想報警，凌紹誠冷眼睇去，「你清楚里面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這話里，並未夾雜著明顯的警告，只是這男人給人的壓迫感太厲害，準備報警那名女生硬生生將手機收了回去。
「開門。」凌紹誠沉聲吩咐。
服務員看他眼，猶豫著將鑰匙掏出來，門鎖很快被人打開，那幫女學生一擁而入，「暖暖，你沒事吧？」
「沈采，班長！」
凌紹誠抬腿往里走去，包廂的門再度被人關上，這幫女生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有凌暖青看到凌紹誠拉過張椅子，在一旁坐下來了。
這群人肯定是不敢得罪凌紹誠的。
程亦辭想要站起身，那個男人擺明是針對他，上前對著他的肩膀一腳，將他踹回了地上。
身後這些年輕的學生都要沖過去理論，特別是身強力壯的體育委員，凌暖青攔了他一把，她快步走到凌紹誠跟前，「我不想留在這，快帶我離開。」
凌紹誠卻是眼簾都沒有抬一下，眾人的注意力跟著落到凌紹誠身上，氣氛變得怪異起來。凌紹誠坐在那，顯得很是格格不入，可這幫男人卻偏偏連一句廢話都不敢跟他講。
「我帶你離開，為什麼呢？」她到現在還不肯承認他們的關系，她是覺得難堪嗎？
凌紹誠的人，這五個字就好比一把雙刃劍，她不能只享受它帶來的好處，她還沒有這個權利。
凌暖青喉嚨口輕滾動著，有人已經將凌紹誠認出來了，這男人在全校師生跟前可是露過臉的。
「暖暖，他跟你有什麼關系嗎？」
「是啊，暖暖，這不是給我們捐獻圖書館的凌先生嗎？」
凌暖青垂在身側的手攥得更緊了，她一刻都不想留在這，這幫鬧事的人應該也不是一般人，要不然是不敢在眾目睽睽下做出這種事的。
她蹲，雙手拉住了凌紹誠的手臂，「快帶我們出去，好不好？」
「暖暖，我是你的誰呢？」凌紹誠沒有揮開手，他身子往前傾，眉眼所及之處均是凌暖青那一臉的慌張。他抬手，態度親昵地在凌暖青的腦後模著，「你告訴她們，我是你的誰？」
程亦辭坐在地上，肩胛骨處發疼，他以為凌暖青瞞著所有人，是因為擔心同學們知道她家有權有勢，會跟她疏遠。
但如今這個節骨眼上，沒什麼好隱瞞的。「這位凌先生，是凌暖青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