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眼見這筆生意是黃了，站起身拉著西裝女就要走。
西裝女不甘心，掙開她的手想說什麼，凌呈羨側了下腦袋。「開口前掂量掂量，你有沒有得罪我的底氣。」
那人終究咽下一口惡氣，被帶出了包廂。
任苒模了模自己的耳朵，「你就這樣把人趕走了？」
「她不是讓你不舒服了嗎？」
「我的本意不是這樣的。」任苒隨手翻開菜單，「不過你剛才說到嘴的鴨子飛了，你知道鴨子什麼意思嗎？」
凌呈羨朝著菜單上一指，「這家店的老鴨煲不錯，點個嘗嘗。」
任苒忍俊不禁在那笑，凌呈羨伸手去捏她的臉，他月兌口而出的時候就後悔了，任苒顯然沒有往深一層方面去想。可他膽戰心驚的，怕她會想起霍御銘來。
凌呈羨將她抱在懷里，忙扯開了話題，「只要是讓你不開心的人，我都要讓她們不好過，哪怕不計一切代價。」
司岩跟木條子似地杵在這，任苒不自然地想要將凌呈羨推開，「你看不出來嗎？我是故意來破壞的。」
「那你還是太有分寸了，下次可以更直接一點。」
任苒沒把他氣著，頓時就覺得沒勁了。
凌呈羨抽出菜單遞給司岩。「你，去外面點餐。」
「是。」
司岩拿著菜單走出包廂，凌呈羨眼見門被帶上，他將任苒連人帶椅子拉向自己。「你這演技太差了，我教教你。」
「教我什麼？」
凌呈羨嘴角噙了抹笑，臉朝她胸前一埋，嚇得任苒伸手推他，「你干嘛！」
「凌呈羨，你讓她們走，我不要看到她們，好啊，你居然背著我約會別的女人……」
完了完了，這人是魔怔了，任苒舉起雙手，無措地盯著他，「你別失心瘋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凌呈羨抬下頭，一手握住她的臉頰，「記得，我以後要是會見女客戶的時候你就這樣，我若跟你解釋，你就撒潑打滾帶著哭腔說不听不听，這樣的破壞才有意思是不是？」
任苒臉皮搐動著，她完全不是凌呈羨的對手，就連撒嬌都玩不過一個男人。
不過他肯定也覺得丟臉，要不然不會讓司岩出去的。
凌呈羨和她不一樣，她跟同事出去要是被他攪黃了，她會生氣，會不開心。可他隨她怎麼鬧都行，這筆生意談不成，換一家又不是不能做。
西大。
凌暖青下課後匆忙整理了書包出去，一名同學快步跟在她身後，「跟我們去看電影吧？」
「不了，謝謝，我家里還有事。」她現在不敢跟人有過多地接觸。
另一名女生拉過那個同學，聲音雖然是壓輕了，但還是能傳到凌暖青耳朵里。「你別跟她走得太近，邵敏敏先前跟她挺好的吧，突然就被開除了，你細品……」
凌暖青走出教學樓，到校門口還有段長長的路要走，她埋著腦袋，一路上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說話。
「凌暖青。」
有陣聲音追在她後面，班長程亦辭很快走到凌暖青的身邊。「秋游的名單上怎麼沒有你的名字？」
「我不去。」
程亦辭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全班都去，就差你一個了。」
凌暖青腳步越走越快，可即將出校門的時候卻停了下來，「我不想去，你們好好玩。」
「你家里人不答應嗎？」
「我走了，你別跟著我。」
凌暖青走出去兩步，她看到凌紹誠的車就在不遠處停著，但她沒想到程亦辭還會跟上來。「班主任讓我找你問清楚下情況，或者給你家人打電話也行……」
「不要。」凌暖青口氣掩不住激動，「我要回去了，有事回頭再說。」
她背著書包快步往前，校門口站著個年紀不大的男人，不知道是西大的學生還是外面的人。凌暖青剛走出學校，就听到那人喊她一聲。
「凌暖青。」
她沒有多想，下意識停下了腳步。「你是？」
男人快步走向她，凌紹誠已經推開了車門下去，剛要讓她小心，就看到男人從懷里掏出個瓶子。
凌紹誠心口懸空，住手兩字卡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
凌暖青下意識用手臂擋在面前，可那瓶液體已經朝著她潑過來了，她閉緊雙眼，被人一把抱住摔倒在地上。
手背上先是涼涼的，緊接著就跟燒起來似的，凌暖青耳朵里傳來一陣混亂聲。凌紹誠的助理最先跑過來，將準備要跑的男人一個過肩摔撂倒在地，她還听到了隱忍的申吟聲，凌暖青睜開眼，看到程亦辭的臉就在她面前。
「班長？」
程亦辭臉上布滿豆大的汗珠，顫著聲問她，「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
程亦辭搖頭，但神色看上去很痛苦，凌暖青沒看到快步過來的凌紹誠，她坐在地上，抱住男生的手臂朝他背後看去。
背上濕了一大片，那些液體幾乎都潑在了他的身上。
她手上只是這麼一塊就痛得受不了，可想而知程亦辭遭了多大的罪。
凌暖青爬起身，想要將他拉起來，她的手臂卻在此時被人拉了過去。
她想也不想地甩開身後的人，甚至沒有細看那人是誰。
凌暖青彎腰架著程亦辭，喊了聲班長。「走，趕緊去醫院。」
凌紹誠俊目內涌動著陰鷙，他手掌再度握住凌暖青的肩膀，將她用力往後拉扯下。她背部撞在他的身前，她這才舍得回頭看眼。
他居然親自到學校來接她了，凌暖青臉色刷的白透，她回過神後再度想要去攙扶那個男生。
凌紹誠看到她手背紅腫起來，趴在地上的程亦辭艱難地起身。
「快，快送他去醫院。」凌暖青口氣著急，這潑的不會是硫酸吧，那可是有腐蝕性的。
凌紹誠眼神淡淡地掃過程亦辭的臉，他頸間有幾點紅，像是被燒灼過一樣。凌暖青的臉上滿是焦急，這一幕被凌紹誠看在眼里，真是刺眼極了。
「走，上車。」凌紹誠拉過凌暖青的手臂。
他走出去一步，沖著還站在原地的男生也開了口。「你也過來，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