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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

任渺不住啜泣出聲,「姐夫,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那些記者最會捕風捉影……」

「你要害你姐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後果呢?」

任渺用手背擦拭著眼淚,還在狡辯。「我听不懂你的話,我為什麼要害我姐呢?」

凌呈羨闔起眼簾,窗外的霓虹燈光透過薄薄的樹影,影影綽綽地落到男人那張精致絕倫的臉上。這會的車里靜謐無聲,凌呈羨腦中開始閃現出各種可能性,每一種都能令他膽戰心驚,後怕不已。

「任渺。」

她輕抬眼簾看他,听著男人的口氣似乎沒有盛怒,她趕緊低低地應聲。「姐夫。」

「一會你姐要是對你動手,你會怎麼辦?」

任渺唇瓣蠕動下,她以為她是誰,憑什麼對她動手?任苒也配?

「姐夫,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她要是對你動手,你可千萬別還手,要不然我會讓你嘗嘗什麼叫後悔。」

任渺滿面都是委屈,「姐夫……」

「閉嘴!」

醫院的手術室外,任苒匆忙趕到時,門口就只有兩個人。

任霄還在搶救,任苒滿面焦急地過去,「怎麼樣了?」

凌呈羨輕搖下頭,「別著急,還沒出來。」

任苒怎麼能不急,坐在旁邊的任渺看到她穿著酒店服務生的衣服,正朝她走近過來,她剛要抬頭,臉上就被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連帶著耳膜都快被震穿了,她伸手捂住耳朵,另一邊臉卻也遭了秧。

任渺被扇得眼冒金星,目光里充滿怨恨,可她看到凌呈羨在場,她連還手的想法都不敢有。

「姐……

她委屈的似乎要哭出來,任苒真是看夠她這幅虛偽的模樣了,「別叫我姐,要不然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今天的事你們怎麼能怪我呢?姐,我就是被人騙,輸了一點錢……」

任渺接下來的話被淹沒在巴掌聲中,她嘴角處撕開一道小口子,痛得齜牙咧嘴。

心里的恨意越埋越深,任渺捂著兩邊臉,不敢出聲,只能低下頭。

任苒走到手術室的門口,這樣的等待真真是折磨人,女乃女乃剛從鬼門關里搶回來,短短不過這麼些時間,卻輪到了她的親生父親。

任苒精疲力盡地站著,醫生和醫院都是凌呈羨負責聯系的,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這等結果。

任苒靠著冰冷的牆壁,涼意透過她身上單薄的布料,往她體內滲透,太冷了,冷的鑽心。

她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凌呈羨,任苒挨近他一步,將前額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凌呈羨有些意外地看她眼,她身體並未朝他接近,這一靠顯得無助極了。

「他們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可我從小到大就不是,」任苒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起來,「他們都說我和家里人不親近,不像是任家的女兒。」

而她那麼悲慘的童年,卻都是拜她的親妹妹所賜,多麼諷刺啊?

「是啊,我是和他不親近,甚至很記仇,從來沒想過原諒他,但……」任苒話說到這,有些哽咽,在凌呈羨的肩膀上擦了擦眼淚,「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他出事,真的,我不想家里的任何人出事。」

凌呈羨將她拉進懷里,緊緊地抱住她,他余光睇見了任渺縮在那的身影。

她已經盡量不出聲,盡量縮成一團,就怕在這時候給自己招惹禍端,可該來的還是要來。

凌呈羨輕拍下任苒的肩膀,「始作俑者在那,你要是覺得心里不好受,就打她一頓出出氣,

任渺哪敢吱聲,這種時候她也只能躲著。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後,先推出來的是一張病床,任苒緊繃的神經嘩啦啦松開,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

任霄麻藥還未過,手背上插著點滴管,頭上也綁著紗布,可任苒看到他這樣子卻笑開了。

她笑著抬手擦眼淚,「快醒醒。」

任苒知道他听不見,卻還是說了這麼一句。

任霄很快被轉入病房內,掉下去的時候幸虧有雨蓬擋了下,二樓的高度也算可以,只不過身上多處骨折,當時也算命大吧,還砸中了一輛車。

任苒靜下心後,這才敢用醫院的電話通知徐芸,讓她過來。

徐芸趕到病房時,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凌呈羨。

男人原本是靠在那的,一看見她,身子站直了些,面上猶猶豫豫的,最後還是開了口。「媽。」

徐芸驚得下巴差點往下掉,這怎麼又變成媽了?

「啊?嗯。」徐芸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答應。「你怎麼在外面站著?」

「透口氣。」

凌呈羨還不是怕任苒心里有想法,所以沒有進去。

病房內,徐芸看見兩個女兒都在,她懸起的心這才落定。

「媽。」任渺看到她,快步過去將她抱住。「你怎麼才來啊。」

「渺渺,你的臉怎麼了?」徐芸大驚失色。「那些人還打你了?」

「不是,」任渺指了下背對兩人坐著的任苒,「她打的。」

徐芸朝任苒看了眼,沒說話。

任苒冷冷地說道,「那還不是因為你欠打?」

任渺以為凌呈羨這會已經走了,再加上任霄還沒醒,徐芸向來寵她多過于任苒,她仿佛有了被人撐腰的底氣,任渺咬牙切齒道,「你以為你是誰啊?對我想動手就動手?要不是仗著凌呈羨護你,你算什麼?」

徐芸忙拉住任渺,示意她到此為止,「親姐妹之間有什麼好爭的呢?渺渺,你少說兩句。」

「媽,你都不知道她背著你們做了什麼好事呢!夏勻頌夏小姐你們也听過吧?姐夫都打算跟她求婚了,可任苒卻橫插一腳,硬生生把人給搶過來了。這事要被傳出去的話,丟的難道不是我們任家的臉嗎?」

徐芸最近忙著照顧女乃女乃,壓根沒管過外面的事。

「她恬不知恥,她已經沒跟霍御銘在一起了,這樣反反復復在幾個男人之間周旋,也就她有這個本事了。」任渺越說越氣,越氣,心里的火就越是壓不住,「你以為自己多清高,不過就是被人玩來玩去的破鞋罷了!」

凌呈羨站在外面,僅隔著一扇門板,將里面的那些話听了個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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