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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鐘,陸壓準時睜開眼楮,齊晚晴仍然在懷里沉沉睡著,陸壓這一看,就過去半小時,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盯著齊晚晴都會陷入一種模糊了時間的感覺,他眨了眨眼,小心起了床。

端著茶杯一邊喝著一邊下樓,柳畫工作強度大,一睡下去就是天昏地暗,路過房間的時候陸壓也是搖了搖頭,逼得一個女孩子累到打鼾,這明星也不是那般風光,渾然沒覺得是自己昨日的治療才讓她疲憊至此。

他下了樓,拉開窗簾。

夏天的陽光來的早,他干脆就著太陽,運轉分天勁走了一個周天才緩緩放任分天勁慢下速度自由運轉。

在衛生間清理了一下個人衛生,就蹲在冰箱面前發呆。

早飯還是清淡點好,昨天柳畫可沒給自己留半點米飯,卯足了勁兒吃。眼下就沒有討巧的辦法,想了想,那就干脆復雜點兒。

燒水,勻面,不多時陸壓手里已經多出一塊圓潤的面團,醒著面的功夫已經在另外的鍋里炖上芡,用的豆腐千張和海帶。

看著時間還有剩,就站在落地窗前啪嗒點著一根煙,看著窗外鳥語花香怔怔發著呆。

齊晚晴快步沖出房門,一下趴在扶手上看到陸壓,這才放松下來,也沒了勁兒,就干脆趴著不動,挺著一搖一擺。

柳畫也撓著頭出了門,睡眼惺忪的看了眼發呆的齊晚晴,才順著視線看到落地窗前站著抽煙的陸壓。

她回過頭狠狠拍了一下齊晚晴的,齊晚晴驚得一下子直起身子,正準備責怪她干嘛這麼用力,才看見抱著雙臂沒好氣看著她的柳畫。

她有些心虛的撇過腦袋,「我們家畫畫醒了啊,昨晚睡得怎麼樣呀。」

柳畫哼了一聲,款步走到她身邊,看著尚在發呆的陸壓背影沒好氣道︰「挺好的,如果不是醒過來差點以為自己被拐賣了的話。」

齊晚晴心虛的笑了笑,挽住柳畫的胳膊小聲討好者,柳畫瞥了一眼,無奈的擰了一下齊晚晴的胳膊,「你呀,鬼迷了心竅。」

齊晚晴聞言臉都沒紅,「怎麼就鬼迷心竅了呀,我們倆領過證的!」

柳畫呼吸一滯,咬著牙捏著齊晚晴的胳膊肉干脆不松開了。

「柳柳畫疼疼疼疼疼,我錯了我錯了。」齊晚晴忙不迭討饒,在後者殺人的眼神下心虛的吹著胳膊不敢說話。

恰巧陸壓回頭,柳畫一把拍開齊晚晴賊兮兮的小手,轉身下樓。齊晚晴也沒忘給陸壓一個隱秘的飛吻,   跑下了樓。

陸壓笑著搖頭進了廚房,掏出那團醒好的面,再度揉面直至吃盡了面粉和水,才滾成長條用刀片成條條。

陸壓靈巧的捏起每個條條的頭,再度揉成一個面團的時候將其拉長,在桌子上撒了些面粉,將長長的面坨撐開拍面兒,在對折。以此反復。

面坨漸漸在陸壓手里被拉成密密麻麻的面條,在桌子上砸的砰砰作響。

早就被吸引的柳畫兩人嘴里嚼著牙刷站在廚房跟前看著陸壓手舞紛飛。

「陸壓是學過做菜麼?」柳畫看著陸壓熟稔的動作忍不住問道。

陸壓看了柳畫一眼,笑道︰「你先把牙刷拔出來。」

柳畫白了一眼陸壓,沒有作聲,眼楮饒有興趣的盯著陸壓手里的面條,鼻子里早就聞到鍋里那濃香的面汁兒味。

「這是什麼呀?」齊晚晴看著陸壓手里的面條,拿胳膊頂了頂柳畫的胳膊。

柳畫有些無奈︰「你是假的燕京人吧?」

齊晚晴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是SH人啊,哦不對,現在是燕京人了。」

柳畫牙有些疼,只覺得跟這個女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對自己底線的一次試探。

「抻面,你們老燕京特色,就是現在見的不多了,我也沒吃過幾回。」

陸壓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柳畫,「可以啊,這都知道。」

柳畫嗨了一聲,擺了擺手,一副小意思的樣子。

陸壓瞅著鍋里水開了,一把將面條甩進鍋里,頭都沒回道︰「快點兒洗漱,不然面撐了。」

兩人緊忙跑進衛生間你爭我搶爭奪水龍頭的使用權。

陸壓趁機切了點兒香菜和小茴香放在三個碗里,瞅著面差不多了,一把將面均勻的分在三個碗里。

端上桌子的時候,兩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連筷子都那好了,眼巴巴的看著陸壓將三碗干面放在桌子上,齊晚晴等的最辛苦,面剛上來就要伸筷子,陸壓手疾眼快,一把用手頂住齊晚晴的腦袋,「哎!沒到時候呢,芡還沒澆呢!」

柳畫目瞪口呆的看著齊晚晴露出她從未見過的嬌憨神態,緊忙閉上眼楮,開始又一次接受現實的痛苦時期。

陸壓短期另一個鍋,手里的筷子不停在里面攪和,這會兒的香味兒就真真壓不住了,兩人長大了嘴看著緩緩走來的陸壓好容易才收拾起嘴角的哈喇子。

「喲,厲害!」柳畫看著陸壓將鍋里的芡汁兒緩緩澆在齊晚晴碗里,忍不住伸出大拇指,「晚晴你知道抻面里有一種說法麼?」

齊晚晴艱難的移開目光,疑惑地看向柳畫。

「叫琉璃芡兒。」正巧陸壓正在給柳畫澆芡兒,她一邊拿筷子撥楞那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的芡汁兒一邊解釋。「說是炖出來的芡汁兒晶瑩剔透,一眼看過去像

是紅牆頂上那瑩潤的琉璃瓦似的,這才算功夫到了家。」

陸壓笑著點了點頭,資深吃貨,果然不同凡響。

齊晚晴哪里還等得及柳畫解釋完,這剛進碗的面還沒來得及拌勻,她就著急的嘬了一根面條,滿足的呼了口氣。

柳畫白了一眼齊晚晴,這個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齊晚晴現在像是小了10歲,一舉一動都散發著令她側目的小女人姿態。

這並不影響她吃面,甚至吃的速度比起齊晚晴更甚。

陸壓坐在齊晚晴對面,笑著將自己拌好的面推給齊晚晴,自己則拿過齊晚晴連拌都沒拌就先吃了一口的面,低頭一邊拌一邊吃著。

柳畫眼不看為淨,自顧自吃著,兩個小夫妻秀恩愛的套路她大抵上也是有些抵抗力了,不至于像剛剛來的時候那麼不堪。

陸壓率先吃完,打了個嗝一手搭在椅子後面仰著頭點了根煙,齊晚晴一邊吃著,一邊不忘將她這邊的煙灰缸推到陸壓旁邊。

柳畫吃完的時候,陸壓已經正過腦袋,輕輕笑著看著齊晚晴悶頭吃面。

柳畫也打了個長長的嗝,在兩人面前徹底放開所謂淑女形象,之前的陸壓名聲在外,她作為齊晚晴最好的朋友,更是清楚地一塌糊涂,原本以為他跟齊晚晴絕對是兩個世界的認知,早在昨天就徹底被顛覆了,現在看著溫柔笑著的陸壓和滿臉嬌憨的齊晚晴破天荒在腦袋里冒出四個字。

神仙眷侶。

她搖了搖頭,著實有些吃撐了,齊晚晴的身材跟她差不多,但是終究還是有些不一樣,齊晚晴原本的睡衣偏小,在她身上更是勾勒出一個驚人的弧度。

陸壓瞥了一眼柳畫,有些無奈的道,「注意點兒形象!還有沒有點明星的樣子了。」

柳畫聞言看了眼自己,臉色微微一紅,隨即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渾然沒把陸壓的話當回事兒。

齊晚晴唯恐天下不亂,腮幫鼓囊囊的,還跟腔道︰「就是就是!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了,這要是被你那些個粉絲看到,說不定明天你就從國際明星變成了十八線小藝人了。」

柳畫瞪眼威脅道︰「吃你的面!才不要被你這麼說!」

齊晚晴歪了歪腦袋,老氣橫生道︰「我跟你不一樣啊,我已經嫁人了,不用顧及形象啊。」

柳畫呸了一聲,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陸壓笑著打開電視的錄播,早間新聞播報員照例鞭尸了齊晚晴一次,惹得齊晚晴狠狠翻了個白眼,這次連吐槽的話都懶得說了。

柳畫也看著,有些擔心道︰「你不在陸氏集團主持大局,真不要緊麼?」

齊晚晴一拍桌子,「那幾個副總和干部都是吃干飯的嗎!我給陸氏矜矜業業賣命那麼多年,給自己放個假還要別人批準了是嘛!」

柳畫看了眼齊晚晴,「是是是,我們家晚晴最厲害了!放假!放他娘的假!誰攔著你開誰!」

齊晚晴哼了一聲,心虛的低下頭。

陸壓看著兩人拌嘴,笑道︰「我估模著媽一會兒就要給你打電話了。」

齊晚晴啊了一聲,有些不解。

陸壓摁滅煙頭,笑道︰「怕你這麼長時間沒去公司,尋思我把你拐賣了唄。」

陸壓剛說完,齊晚晴的手機就響了,看號碼,正是自家娘親慕容。

你看,是吧?

陸壓挑了挑眉,齊晚晴紅著臉趕緊接起電話,小聲同電話里解釋著。

柳畫忍俊不禁,自己從包里拿出女士煙,挪了個位置,坐在陸壓邊上,用著煙灰缸。

陸壓沒覺得驚訝,這個柳畫看著一副江南美女的樣子,骨子里卻是有著柳家人不曾有過的叛逆和張狂。

抽煙的年紀比起陸壓只大不小。

她遞給陸壓一支煙,陸壓看了眼就接了過來,煙的價格不菲,入口就有一股濃烈的女乃香,他皺著眉沖柳畫搖了搖頭,示意這煙不太行。

柳畫沒搭理他,自顧自點著,姿態優雅的吞雲吐霧。

等柳畫抽完,陸壓獻寶似的掏出自己的利群,遞了一根給柳畫,後者疑神疑鬼的看了眼陸壓,接了過來。

齊晚晴輕輕一敲筷子,瞪著眼指著陸壓。

你這會兒幾支了!

陸壓訕訕收起剛想點著的煙,眼神躲閃。

齊晚晴又看向柳畫,柳畫緊忙舉起雙手。

陸壓給的!

嘿!我這暴脾氣!

陸壓惡狠狠的盯著柳畫,面色不善。

他威脅我!

柳畫看著齊晚晴的眼神更加無辜了!

陸壓忙不迭雙手合十同齊晚晴求饒。

齊晚晴一邊應付著慕容,一邊眼神不善的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哼!

「怎麼啦晚晴,你哼什麼呀?」

齊晚晴臉色一緊,忙到︰「姆媽沒什麼沒什麼!」

再抬頭時,兩人已經滿足的呼出一口煙霧,慵懶的躺在椅子上回味著。

好煙!但是太嗆!

柳畫擺了擺手,還是覺得自己煙好。

你懂個屁。

陸壓神色不屑,一副糟蹋了好煙的樣子。

齊晚晴把筷子捏的啪啪作響,礙于慕容,沒敢發火。

陸壓給的!

柳畫點的!

你不給我能點麼!

你不點我能抽麼!

三人眼神激撞,齊晚晴無奈敗下陣來。

幼稚鬼。

柳畫很快抽完,又從包里掏出化妝品,她天生麗質,只是簡單的一些化妝品,諸如口紅眉筆一類。

她對著鏡子勾勒著自己臉部的線條,頭發刻意燙過,早上洗漱的時候她就沾著水抓了抓,不用打理。

陸壓歪著腦袋靜靜看著,等到柳畫畫完,滿足的看了眼自己,看到陸壓正看著她,她臉色微微一紅,翻了個白眼沒理會他。

陸壓伸手拿過柳畫的化妝包,在仍在打電話的齊晚晴面前放下。

柳畫和齊晚晴驚訝的看著陸壓,不知道他要干什麼。

陸壓勾起齊晚晴下巴讓其微微仰視自己,低頭給齊晚晴化妝。

齊晚晴看著近在咫尺的陸壓,粗重的呼吸打在她臉上,這讓她神智開始有些模糊,連回慕容的話都有些變形。

她沒見過陸壓這認真而又溫柔的眼神,陸壓從醫院開始就仿佛已經變得極為精致的臉龐在齊晚晴眼里無限放大,連她的思路都開始被一種名叫痴迷的感知所阻攔。

陸壓低頭畫眉的表情專注而溫和,他輕輕描著,生怕勁大點兒就會傷著齊晚晴一般。

柳畫艱難的挪開目光,微微張開嘴喘著粗氣,右手死死抓著左手,努力平復自己跳動的異常劇烈的心髒。

陸壓直起身子,端詳了一會齊晚晴的臉龐,滿足的將化妝品裝進包里,遞給臉色紅潤的柳畫。

柳畫看著眼前的齊晚晴,心髒又不爭氣的大肆跳動。

齊晚晴溫柔的看著陸壓,看著這個佔據了她腦海二十多年的男人。

痴痴一笑。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柳畫的腦子里只有初中語文老師那清秀的嗓音。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陸壓溫柔笑著給齊晚晴打理著頭發,靈巧的雙手如蝴蝶穿花上下飛舞,不多時就看見齊晚晴被一根碧綠的簪子將滿頭青絲挽在腦後,慵懶又精致。

簪子是陸壓偷偷買的,用自己僅剩的一些錢。

不貴,但齊晚晴看著鏡子里那個簪子只覺得就是金山銀山都再也入不了自己的眼了。

齊晚晴拽著陸壓的領子,輕輕吻住了陸壓。

再也顧不上自己閨蜜了,羞澀什麼的早早就甩在了腦後。

這一刻天大地大,都比不上自家愛人一半了。

陸壓拍了拍齊晚晴,指了指她的電話,淺嘗輒止。

齊晚晴紅著臉輕輕喘著粗氣,拿起一旁的電話說了句,「姆媽,我要跟陸壓接吻了,沒功夫回您話了。」

說罷掛了電話,眼神迷離欺身而上。

柳畫臉色通紅,半晌才艱難挪開目光,手忙腳亂的點著一根煙,情急之下也顧不上是自己還是陸壓的的了,大口吐出一團煙霧,她一手遮在腦門上,偷眼看著兩人。

只覺得渾身燥熱不堪。

她輕輕扯了扯自己領子,露出一片精致的鎖骨,就在柳畫幾欲堅持不住要離開的時候,齊晚晴才眼神迷離的松開陸壓的領子,癱坐在椅子上低著頭大口喘息。

陸壓尷尬了的看了眼柳畫,抹著鼻子收拾桌子,逃也似的躲到廚房里。

「所以說啊,我覺得我完了。」齊晚晴歪過身子一下倒在桌子上,鮮紅欲滴的臉貼在冰涼的桌子上才微微醒了點兒神,語氣迷亂道。

柳畫臉色也同樣紅的不成樣子,輕輕呸了一聲,撇過頭平復心情。

齊晚晴手指輕輕在桌上跳動,有些痴了。「欲罷不能。」

柳畫站起身子逃到二樓屋子里,再也呆不下去一秒鐘了。

回過神來的齊晚晴只覺得很不鑽進地縫里,但是看著廚房里不停穿來清脆的啪嗒聲,她還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隨即不再耽誤,連忙跑上樓。

手機輕震,陸壓擦了擦手,掏出手機,正是慕容,他猶豫了一下才接起來。

電話那頭很久沒有聲音,陸壓無奈笑道︰「媽,我沒強迫晚晴。」

半晌慕容才回話︰「真沒?」

陸壓好半天才解釋完現狀,慕容那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要做些不理智的事情了,連你爸我都沒敢告訴。」

陸壓點了根煙笑著沒說話,慕容又緊忙問道︰「晚晴沒有強迫自己吧?」

「應該是沒有的,神色不想做假,這些東西我畢竟不是她自己,也沒辦法跟您說呀。」

「我就怕這孩子是顧忌我跟你爸,逼迫著自己附和你,我跟你說陸壓,這我可是不答應得的。」

陸壓哎了一聲,「您放心吧。」

「混賬事兒做的夠多了,不會再在晚晴身上再多做一件了。」

慕容這次沒有說話,輕輕傳來一聲嘆息。

陸壓也沒有說話,人渣陸壓這些年所作所為,他自己也是承受著相當的壓力,慕容的不信任哪怕很委屈,但也是理所當然的。

「先這樣吧,晚晴如果當真不是逼迫自己。」

「就再說吧。」

陸壓嗯了一聲,電話里穿來忙音,他才緩緩收起電話。

看兩人沒有下來的意思,他倒了杯茶徑直走向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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