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害過不少人性命,何不就此收手?」陳言平靜的注視著他的眼楮,然而,李木言只是斜斜瞥了他一眼,唇邊笑意更加濃厚,他收了紅燈籠與油紙傘,輕佻的撩起自己的一縷發絲把玩:
「霧隱大師何時這般清閑,竟連這等事都管。你不能耐我如何,我們之間也一向也井水不犯河水,霧隱大師何必來找彼此的不痛快?」
「你罪孽深重,若要投胎轉世,怕是極難。」
听到陳言這麼說,李木言笑了起來,笑了良久,直到他眼里都有了淚花,才走至那簡陋的木床,靠近陳言輕輕在他臉上吹了一口氣:
「呦,我還偏偏不想投胎,做鬼多好,逍遙自在,想害誰就害誰,瀟灑快哉。」
見陳言依舊面色不改,手中念珠轉動的速度也未曾改變,李木言眼楮一轉,殷紅的舌尖舌忝了舌忝唇瓣,笑的更魅。
他的手勾住了陳言的衣帶,「大師怕是從未嘗過交歡滋味吧,做甚麼出家人,與我雲雨一遭,大師定連什麼是修行都忘得一干二淨了。」
陳言沒有再說話,只是閉上眼念著佛經,美色誤人不假,只是此次他的身份並非普通人,他不能任由胡來。
李木言見陳言竟閉上眼念起了佛經,玩性又起,他上了床之後在陳言的背後摟住了陳言的脖子,呵氣時的氣息是濃烈的殿春花芳香,細膩若脂的臉在陳言的耳後磨蹭,引誘之意不言而喻。
「大師……何不看看我,我當真入不了你的眼嗎?修行多苦,何不破戒做一凡夫俗子,那無上極樂保你快活。」
陳言嗅著那濃烈的殿春花香氣,感受著眼前人毫不掩飾的輕佻,只要一側頭就可以親吻上的精致的俊美臉龐,袖中的手收緊。
他並非生來修佛,這具身體的靈魂六根清淨,而他陳言卻根本沒辦法對眼前這個靈魂保持無欲。
唯有克制。
陳言強忍著把他抱到懷里親吻撫模的沖動,額頭上已經多了不少冷汗。
可耳邊那一句句刻意含了引誘的話語並未停歇,那溫言軟語,好似當真是在喚著自己喜歡的人。
「大師……何不同我享那極樂?」
「大師同我雲雨一番如何。」
「大師做甚麼出家人,吃齋持戒,修行好生清苦呢。」
殿春花的香氣愈發濃了。
陳言也可以清晰感受到男子在他耳邊吹著氣,只不過是冷冷的寒氣,沒有絲毫的溫度。
李木言在他的身上模著,慘白的手指看似修長雅致,可就在下一瞬間,那原本白皙的手指上生出了厚厚的黑色的長指甲,手背上開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尸斑,緊接著皮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慘慘的白骨,上面黏連著絲絲血肉,看上去異常恐怖。
那張美精致艷臉龐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披頭散發血肉模糊的厲鬼之相,那濃烈的殿春花香氣也變作血腥腐爛之氣。
若有人此刻從窗外窺見一二定會嚇得三魂七魄都消散。
只見燭火搖曳,而牆上卻只有那端坐的和尚的身影,而紅衣之人卻並無任何影子。再換個角度就可以看見,那哪里是人,分明就是個怨氣濃重的孤魂厲鬼,披散著頭發手上白骨露出,臉上更是腐爛的看不出本來相貌,房間里也彌漫著濃重的腐爛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