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是深夜,在外面守著的侍兒也有十來個,方便隨時傳喚。
陳言避開他們後,身影一閃就進了房間里面。
婚期還沒有過去一個月,所以屋里的紅色裝飾都沒有撤下來,一眼望去皆是紅,便是床帳也是紅的,而鳳後的坤元殿卻只有他一個人,若是不知情的人只會以為鳳後失了寵。
陳言知道他不會好過哪里去,可沒想到他竟會憔悴至此。
臉色蒼白不說,也消瘦了不少,便是睡著的時候眉頭亦是緊皺。
「怎的光知道傷心不知道生氣?蠢到家了。」陳言小聲嘀咕,「以前亂吃飛醋的那股勁兒哪去了,現在跟個小可憐蟲一樣。」
見柳辭寒睫毛顫了顫似有醒來的意思,陳言趕忙點了人睡穴。
把藥給他灌了下去以後,捏著他鼻子小聲恨恨的說︰「這下好了,再怎麼氣你都不會吐血,那我就可著勁兒的氣你,我不讓你來倒追,我就不姓陳。」
不太解氣,陳言咬了咬他的嘴,這才放過他。
離開時,陳言特地去一處地方看了看,果然是層層守衛把守,幾乎是銅牆鐵壁,鐵桶一般的密不透風,比白日里還要嚴防死守。
嘖,還真是怕出了什麼意外。陳言嘲諷一笑,足下生風而去。
第二日起床梳洗時,墨煙詫異的叫了一聲,「呀,公子,嘴怎麼破了?」
柳辭寒听到他這麼說才發現嘴角的確破了。
他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沉默的坐在鏡前,「興許是蚊子咬的。」
墨煙听他這麼說也沒放在心上,「公子今日臉色倒是紅潤了一些,公子若是笑一笑便更好看了。」
柳辭寒看了一眼鏡中自己的臉,他依稀記得某日他和陳言坐在梳妝台前,他往鏡中看去,旁邊就是陳言的臉。
只是此刻,他不在這里。
是了,他今日成親。
只是他現在不能出宮,連看看他都做不到。
「墨煙,你代我去看看他。」
「公子,這……」
「已經斷的干淨了,可總還是兄弟,送些東西也無妨。」
他命墨煙將他出嫁時柳氏送的送子觀音拿了出來,縴細的手指撫了撫,便讓墨煙找個好的匣子裝起來送去。
我無法給你想要的,只能祝你此生美滿無憂。
當日,陳言看到墨煙親自來送的送子觀音後氣的心肝都好似在疼。
陳言冷著臉對墨煙說︰「告訴鳳後,我們自然能生孩子,新婚夫婦恩愛著,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孩子,這送子觀音用不上。」
墨煙只得把東西原原本本帶了回去,不出所料又看自家主子情緒消沉了下去,墨煙看得無奈。
他不懂他們之間的事,可分明就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為何要折磨彼此?
陳言當晚的臉色全程是黑的,讓進來意思意思裝相的柳應雪都嚇了一跳,「我說哥夫,哪怕你不太願意,也不用表現得這麼明顯吧。」
柳應雪撓頭。
「別叫我哥夫,我不是你哥夫。」陳言放下床帳,鞋子一蹬,捂著被子轉頭準備睡覺。
柳應雪模不著頭腦,不知道陳言突然生什麼氣,卻也麻溜的溜到隔壁房間去找墨玉了。
陳言氣的心肝肺都疼。
他看柳辭寒就是欠虐。
因為鸞鳳國這個「守門」的規矩,陳言一個月沒出門。
他沒出門不是因為要守什麼破規矩,之前累過了頭,這一個月休息休息也好。
一個月過後,柳辭寒回柳府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