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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十王殿

「金剛印!」

黑山老妖剛掙月兌金鐘的束縛,又迎來了廖震的一記大招。

「嘛哩嘛哩轟,風火雷電霝……」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緊接著,知秋一葉、白敏兒、彩衣也紛紛施展大招攻擊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本就已經遭到重創,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徹底失去了還手能力,一心只想逃命。

斗志一失,下場更是悲催。

「浩氣斬!」

周羽全身力量爆發,劍氣凝聚成了一柄巨大的劍影,攜雷霆之勢重重斬下……

「轟!」

一聲巨大的轟響。

煙塵飛濺,混和著漫天的血雨以及黑山老妖的慘嚎。

這一劍,竟生生斬下了黑山老妖一條手膀。

「妖孽受死!」

白眉師太再出大招,巨大的掌影當頭罩下……

「轟轟轟……」

一陣密集的動靜之後,黑山老妖轟然倒下,神魂俱滅。

這下子,周羽總算長長舒了一口氣。

滅了樹妖姥姥與黑山老妖,從此以後,黑山乃至于整個郭北縣境內再無大妖存在,對他來說,也就沒有什麼威脅了。

一些小妖小鬼如不搗亂也就罷了,要是敢搗亂……那純屬自己找死。

返回黑山之後,周羽發現這里的環境也有了微妙的變化,多了幾許生機。

「多謝大家幫忙!」

周羽沖著白眉師太、知秋一葉等人由衷拱手道謝。

白眉師太微笑道︰「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周公子無需客氣。」

知秋也樂呵呵擺了擺手︰「大家朋友,幫忙也是應該……對了,前輩說以後就是一家人是何意?難不成侯爺要加入凌波派?」

「非也,是敏兒這丫頭不中留了……」

白眉師太瞟向白敏兒,眼中有一絲不舍。

畢竟,敏兒是她一手帶大的,既是師父,同時也有一種母女般的親情。

「師父……」白敏兒跺了跺腳,嗔了一句。

「哈哈哈,明白了,原來侯爺與敏兒姑娘準備成親了,那以後的確就是一家人了。

對了,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可一定要通知在下。」

周羽笑著瞟了一臉羞紅的白敏兒一眼,隨之又沖著知秋道︰「一定一定,婚期暫時未定,眼下里快要抵近年關了,翻過年再擇日子。」

「一言為定,那在下就等著喝喜酒了,哈哈哈!」

黑山老妖一除,消息很快便傳開了。

對于郭北縣的老百姓來說,這無疑是振奮人心的一樁大喜事,畢竟黑山的凶名由來已久,令得百姓一提起黑山都會心里發寒。

如今,盤踞在黑山的兩個千年老妖皆已消滅,百姓自然也就心安了。

黑山鎮的百姓更是張燈結彩放鞭炮,像過年一般熱鬧。

相對來說,他們的感觸是最深的。

以前的黑山鎮可謂水深火熱,不僅要防著妖魔鬼怪,更要防著各路土匪強盜。

如今,經過官府的幾次大圍剿,盤距于黑山鎮的各方匪徒死的死、抓的抓、逃的逃,已經太平了許多。

還有蘭若寺,也在縣衙以及一眾鄉紳的大力支持下開始重建。

也因此,周羽在郭北縣的威望達到了一個新高,不少百姓甚至將他當作神來拜……

還有一些百姓不計報酬,主動來到正在修建中的書院幫忙做一些雜活。

至于周羽,解決了黑山的隱患之後,他也開始靜下心來,開始著重輔導幾個準備開春進京參加會試的學生。

會試,乃是科舉最高規格的考試,一般是在鄉試後次年的三月舉辦,故也稱春試或春闈。

一旦錄取上榜,便稱貢士。

之後還要參加殿試。不過,殿試只是排個名次,正常情況下不會被淘汰。

排名分為三個檔次,也就是三甲。

最風光的自然是一甲,賜進士及第,一甲只錄取三名,第一名為狀元,第二名為榜眼,第三名為探花。

接下來便是二甲,賜進士出身,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總而言之,一旦通過了會試,哪怕殿試沒有發揮好,排在最後一名那也是進士,有了做官的資格。

隨著年關一天天臨近,一些外地的學生開始陸陸續續返鄉過年。

……

陵陽縣。

朱爾旦興致沖沖走到後院,扯著嗓子大喝︰「娘子,我回來啦!」

聲音一落,廂房里一個婦人驚喜地迎了出來︰「相公,你怎麼沒提前寫封信呀?」

她正是朱爾旦的妻子卓氏,小名鳳兒。

「嘿嘿,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麼?」

都說小別勝新婚,更不要說夫妻二人已經幾個月沒有見面了,所以朱爾旦忍不住上得前去,一把摟緊妻子就想往房間里竄。

「相公,你做什麼呀……」

卓氏一臉羞紅,不停地扭著身子。

她自然能猜到相公的意圖,雖然她也想……但這大白天的……

果然不出所料,這時,一個老者走了過來,並重重咳嗽了一聲。

「爹……」

卓氏趕緊掙月兌丈夫的懷抱,羞紅著臉打招呼。

朱爾旦也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上前問候道︰「爹,你老人家身體可安好?」

「好著呢……」

「那就好,那就好。」

「你這家伙,怎麼回來也不提前寫封信?」

「這……這不是臨時決定出發的麼……」

「哈哈哈,回來就好!阿月,快去買些好酒好菜回來。」

「是,老爺。」

阿月乃是朱家唯一的丫鬟,雖是丫鬟身份,但很多時候一家子待她如同家人一般,吃飯也讓她一起上桌吃。

畢竟又不是什麼大富人家,沒那麼多規矩與講究。

當晚,夫妻二人一番歡娛自不必說。

次日上午,朱爾旦換了一身新衣服,容光煥發出門而去,準備去街上好好逛逛,下午則去約幾個朋友一起敘舊。

說來也巧,剛在街上逛了沒多久便遇上了一個名叫唐友宗的好友。

「唐兄,別來無恙?」

「咦?爾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沒通知大家一聲?」

「哈哈,小弟昨日里剛到家,正準備下午找你們幾個喝酒。」

「太好了,方兄、常兄早就念叨著你了……」

「那還等什麼?走走走,先去找方兄。」

朱爾旦也顧不上逛街了,與唐友宗一道先去找另一個好友方宇。

當初,得知朱爾旦拜入周羽門下之後,唐友宗、方宇、常柏山三人也相約著去了一趟郭北縣,也想入門。

結果,卻被拒之門外。

一開始他們有點想不通,畢竟他們在朱爾旦面前多少有點優越感。

正如之前朱爾旦入讀的那個書院的先生所說,朱爾旦考個童生都很勉強,這輩子別指望考中秀才了。

哪知現實打臉!

朱爾旦去了郭北縣拜入周羽門下,當年便順利通過府試,正式成為一名秀才。

「方兄,方兄在家麼?」

來到方宇家,朱爾旦一邊拍院門一邊大聲問。

「來了……」

院中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

很快,院門打開,方宇的妻子章氏熱情地招呼二人進院。

「朱公子,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昨日下午剛到家,這不,找方兄敘舊來了。」

「唉,真是不巧,方宇他……身體有點不舒服,在床上躺著呢。」

「啊?方兄怎麼了?」

「郎中看過了,說是受了風寒,還有些體虛盜汗的癥狀……」

「那得抓緊時間服藥啊,風寒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能馬虎。」

「嗯,之前已經服過藥了。」

說話間便來到了房間門口。

章氏推開門︰「相公,朱公子、唐公子看你來了。」

「爾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方宇一臉驚喜地坐起身來。

「昨天剛回來……方兄,你這面色看起來有點不對啊……」

朱爾旦忍不住推開窗戶,細細打量起來。

方宇苦笑道︰「躺了兩天了,又沒怎麼吃東西,面色怎麼好的起來?」

「不不不,不一樣……」朱爾旦搖了搖頭,隨後又道︰「罷了,或許是我多慮了……」

接下來,三人坐在房間里閑聊起來。

「爾旦兄,你現在可算是有福了。如今,靖安侯的名氣越來越大,想成為他的學生也越來越難……」

「听說靖安侯最近與人聯手滅了一只千年老妖,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啊,那只老妖躲在黑山里,距離正在修建的書院只有三四里,先生當然不放心,所以邀請了幾個高人一起將那老妖給滅了……」

話題圍繞著周羽聊了一會,朱爾旦便忍不住問起了方宇、唐友宗的近況。

聊著聊著,方宇一時得意忘形道︰「不瞞二位說,小弟最近認識了一個妙人兒……」

唐友宗愣了愣神︰「妙人兒?我怎麼不知道?」

「嘿嘿,忘了告訴你……」

唐友宗眼神不善道︰「怕不是忘記,而是故意瞞著,怕我搶了你的妙人兒吧?」

「倒也不至于,其實嫣兒她……本身就是風塵女子。」

「哦?她是哪間青樓的?」唐友宗好奇地問。

方宇搖了搖頭︰「嫣兒不是青樓姑娘,她也是被迫無奈才步入風塵……」

經過方宇一番講解,朱爾旦與唐友宗方才明白了緣由。

那個叫嫣兒的女人大約二十來歲,無子女,丈夫不幸患病去世。

她與婆婆兩個女人難以維持生計,于是變賣了家產,湊了少許銀兩到陵陽縣來投親。

沒料,到了陵陽縣之後方才發現親戚舉家搬走了,鄰居只知搬到外地去了,卻不知具體的去向。

這下,婆媳二人傻了眼。

回是回不去的了,就算回去也沒法子謀生。

為了生計,婆媳二人經過一番商議,最終買下了一條廢棄的漁船,再找人改裝了一番,變成了一個漂流于河面上的人家。

打漁是不可能打漁的,生活來源主要依靠嫣兒陪客人……

「說起來,她們婆媳二人也是可憐。起初听人講起,我以為那個嫣兒長的不怎麼樣。

後來架不住人勸,就去了一趟,沒曾想……還真是個妙人兒……」

一提起嫣兒,方宇仿佛飲了雞血一般,又開始來精神了。

經他這麼一說,唐友宗不由一拍額頭︰「想起來了,上次喝酒我也听人提過那麼一嘴,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

方兄,那個嫣兒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方宇神秘地笑了笑︰「正所謂百聞不如一見,見了你就知道了……」

這下,唐友宗更是心癢難忍,當即瞟向朱爾旦慫恿道︰「爾旦,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咱們一起去見識見識?」

沒等朱爾旦開口,方宇又道︰「你們真要去的話得等天擦黑了再去,去早了找不到她們的船。」

「船泊在何處?」

「城西二道橋附近……」

朱爾旦倒也爽快,應道︰「行,唐兄,晚上咱們一起去見識見識。」

俟到天黑時,朱爾旦便與唐友宗一起相約著來到二道橋邊。

果然,岸邊靜靜地泊著一條不大不小的船。

一個老婦人坐在船頭,一見朱爾旦二人向著船上瞟,當即站起身來笑容可掬道︰「二位公子可是來找嫣兒的?」

「對對對!」唐友宗迫不及待應聲。

「你們來的正好……嫣兒,有客人來了。」

「知道了,請客人進來吧。」

「二位公子,里邊請!」

老婦人抬手指了指船艙。

這艘漁船相對來說比那些小漁船要大一些,又比渡船要小一些。

經過改造之後的船艙也顯得高大了不少,里面的擺布也顯得有些雅致,有小桌、有椅子、有爐子、有屏風……

屆時,泛舟河面,倒也不失一番別樣的樂趣。

「二位公子請坐!」

嫣然迎上前來福了一禮。

唐友宗借著艙中的燈光仔細看了幾眼,不由撫掌笑道︰「方兄誠不欺我,嫣兒姑娘果然是個妙人兒!」

「公子過獎了……二位公子坐吧,奴家給你們倒茶。」

唐友宗笑了笑道︰「到了這里還喝什麼茶呀,當然要喝酒。」

「那嫣兒便陪二位公子喝上幾杯。」

船艙里已經準備了現成的酒菜,倒也不用麻煩,嫣兒很快便將酒菜端上小桌,並陪著一起喝了起來。

期間,朱爾旦不時打量著嫣兒。

唐友宗的眼神更是片刻也舍不得離開,看樣子完全被嫣兒給迷住了。

其實,要說嫣兒的容貌也並非那種令人一眼便為之驚艷的美人兒,但卻十分耐看。

而且,她也不像尋常青樓女子那般充滿了脂粉氣息,仿佛鄰家的小媳婦,還有些羞答答的樣子。

如此一來,更容易讓男人為之動心。

喝著喝著,嫣兒不知什麼時間依偎到了唐友宗的懷中,玩起了口對口喂酒的游戲……

朱爾旦在學館難得喝酒,這一放開,一杯接一杯的喝的也有點上頭了。

「唐兄,小弟……先……先走一步,祝你和嫣兒姑娘……呃,共度良宵……」

「朱公子,你要走呀?」

嫣兒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走……難不成咱們……三人……嗝……」

沒料,嫣兒卻沖著朱爾旦拋了個眼波,笑道︰「如若二位公子不在乎,嫣兒倒也可以一起侍候二位公子。」

「不了不了,之前……沒……沒給家里打招呼,改日,改日一定來給嫣兒姑娘捧場。」

唐友宗求之不得,趕緊沖著朱爾旦揮了揮手︰「行,那你慢些。」

「嗯,告辭!」

朱爾旦走出船艙,方才發現船已經搖到了河中間。

老婦人扭頭問道︰「公子怎麼要離開了?」

「對,改日再過來捧場……」

「好吧,稍等啊,老身把船靠到岸邊。」

話話間,老婦人拿起竹桿,有些吃力地將船撐向河岸。

「公子慢走啊,有空又來。」

「嗯……」

朱爾旦應了一聲,搖搖晃晃往家里走。

走到半路,見街邊有一間小酒館還在營業,便邁步進去打包了一些酒菜。

離開小酒館後,朱爾旦並未回家,而是拐進了一條小街。

這條街上有座十王殿,殿中供奉的鬼神像皆用木頭雕刻而成,鎏金描彩,栩栩如生。

特別是大殿東廊供奉的判官,眼如銅鈴,綠面紅須,令人望而生畏。

因此,百姓們都是白天前來上香,天一黑根本沒人敢來。

不過朱爾旦一向膽子大,又喝了不少酒,再加上此來另有要事,所以才會打包酒菜。

進入十王殿,朱爾旦睜著醉眼瞟了一圈,最終走到了判官神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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