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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異世征途之魔法傳奇(四十九)

又互相扯皮了幾句,飛坦才非常以牙還牙地以一腳作為了結束,看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直哼唧的俠客,頓感什麼氣都出了,懶懶地往牆上一靠,他淡漠地看著俠客齜牙咧嘴地揉著腰,嘴里嘟囔抱怨著,慢慢爬了起來。

「哎喲,痛死我了,你下手還真的一點都不客氣啊,我也不過是開開玩笑。」俠客拍拍身上有些皺和髒了的衣服,又酸又意有所指地道。「尤其是說到賽璐璐的那幾次,出手更重。」

飛坦微微撇頭嘖了一聲,但隨即又冷笑,一副‘你已經賺到了’的樣子。「哼,你還爬的起來就說明我打的還不夠重。」

「咦?這麼說來,好像是有些輕了。」俠客神色立刻變得微妙起來,談到對屋里那個少女的渴望和佔有欲,就算同為旅團成員也沒什麼人情好講的,恢復記憶前,他和飛坦之間都一觸即發了,但剛才動手時,卻不過是旅團切磋打鬧級別,飛坦毫無一絲因求而不得引起的嫉妒、暴虐之感,這以他的性格和行事來說,很不尋常。

想到這,俠客之前哽在心中的那根刺又冒了出來,「我說,賽璐璐當初到底和你說什麼了?讓你心情好到听到我說她喜歡我都能這麼淡定?」

講起這事,飛坦其實也不是不介意,只不過,賽璐璐親口承認她記得她說過的話,不提後面那句讓他不悅的什麼不是這個意思那個意思的,至少,她在恢復記憶後,依然能堅持這點,這對飛坦來說,已經足夠了。

但飛坦卻不可能清楚地說出賽璐璐講了什麼,他是不介意氣氣俠客,可惜那番話出場的時機實在是太糟糕,被俠客知道他曾經人格劇烈動搖,甚至因為害怕賽璐璐討厭他而想要繼續保持那個弱到爆的性格,還是在賽璐璐明確指出她喜歡他原本性格的時候才堅持下來,破除了暗示,俠客非當場笑死不可,這種丟臉至極的事情,他甚至現在只是稍稍一回憶,就嘔的想吐血,恨不得把當時的自己給殺一遍。

而他所遭受的這一切,全拜那頭該死的蜥蜴所賜!

飛坦越想越不爽,好不容易發泄出的邪火又有上躥的傾向,他冷哼一聲,無視俠客,轉身推開了自己房門,不理還心有不死在他身後不停呱噪的俠客。

「說啊,干什麼瞞瞞藏藏的,你不說一定有貓膩•••」

飛坦進屋後第一眼就落在了躺在床上暈迷過去的少女身上,並不意外她此時的狀況,但,一看到那個少女,他陰郁惡劣的心情立刻略轉好了起來,雖然那次經歷很丟臉,但少女的坦白卻是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飛坦走到床邊,輕輕推了推少女,她毫無反應,飛坦金色的眼眸轉向了俠客,「你打暈賽璐璐了,」陳述性的語句,不是求證,只是闡明了一個事實,後續才是重點。「你下了多重的手,她怎麼還不醒?」

察覺到飛坦語氣里的不悅,俠客也被氣樂了。「我不打暈她,你能殺的這麼痛快?我下手不重點,她半途醒了,是你打算去安撫她,還是收手放過那些人?活該我就不該管你的閑事,讓她看見你搞的這一地慘樣,我以後也不用再擔心和你爭了。」

俠客一臉嘲諷地指指門外,雖是夜晚,漆黑的地面映不出流淌一地的鮮紅,但尸體的碎塊卻是清晰可見,東一截斷臂,西一截身體的,個個死狀極其淒慘,甚至有半個削碎的矮人頭顱正好對著他們這個方向,死不瞑目地睜大了雙眼,眼中猶凝固著恐懼,卻就此定格在永遠。

飛坦掃了眼門外,有些不屑地嘖了一聲,

「真是多此一舉,她就算醒著又能怎麼樣?」

俠客吸氣,深呼吸,告誡自己別生氣,別和飛坦這種完全不懂委婉行事的人一般計較後,才翻了個白眼,頗有些受不了地道。

「不怎麼樣,阻止你唄,你很想和她認真對上嗎?我說啊,有時候就需要多此一舉啊,你不做,她會全力維護那些人,這種原則性問題沒得調和的,多來幾次,大家就直接分道揚鑣吧,你打暈她了,她或許會計較你打暈她這件事,但絕對不會再對你做的事發表任何意見,這就是她的處世哲學,她不干涉你怎麼行事,前提是她也不會為了你放棄自己的準則。」

不要求你為了她改變,但也別這麼拼命踩著她的原則和底線狂踐踏吧,那是想要崩了呢、崩了呢還是徹底崩了呢。

「算了,我和你說這些干什麼,你不了解她對我來說還正好。」俠客揮揮手,不想再和飛坦說了。

飛坦望著外面狼藉的殺人現場,想起當初賽璐璐說過的話,忽然冷哼一聲。「哼,不了解的人是你,我很懷疑她真的有說喜歡你?」

「你什麼意思?」俠客冷臉。

「我就是這樣的人,她要是不接受,那就是不喜歡,她喜歡,自然會接受,她的喜歡總該比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更有價值才對。」飛坦一臉理所當然。

俠客沉默了下,才道。「你說的是沒錯,不過,我還是不覺得我今天打暈她這件事錯了,她就算真的認為我或是你比那些人重要而不會阻止我們,但她不喜歡這種事吧,那為什麼不讓大家都好過一點,她眼不見為淨,我也不會束手束腳。」

這次輪到飛坦皺眉沉默了,這就是兩人的不同了,飛坦喜歡直截了當,也不願意弄的好像他是怕了她而特意避開她一樣,但俠客不介意偽裝,尤其在賽璐璐吃這一套的時候,只能說是個人的性格問題了,至于賽璐璐更吃哪一套,還是要看她醒來再說了。

俠客和飛坦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行了,這地方也不能待了,我們走吧,你帶賽璐璐吧,可憐我挨了你的揍,還要替你收拾這一地的爛攤子。」

俠客很有些不情願地讓出了近距離親近溫香軟玉的福利,自覺苦命地夸張嘆氣道。

飛坦理也不理他,徑自上前抱起少女,俠客他自己願意,誰逼他了。

出了門,俠客從飛坦屋前一個隱蔽的角落收取了一張銘文卷軸,小心地取下魔晶石再度封印後,放入懷里,又掏出了幾張魔法卷軸和幾瓶藥劑,一邊向著村莊外奔去,一邊朝著四周潑灑和丟了出去。

藥劑落到地上,隨即周圍的尸體都開始滋滋作響,騰起了白煙,不一會已經化成了一灘水,而魔法卷軸在空中爆開,卻原來是大火球術,炙熱的火球燃燒著一切可以燃燒的,包括尸水也在火力的蒸騰下,迅速蒸發殆盡。

就這樣,等他們到村莊口時,背後已經是烈火熊熊,到處是木料燃燒發出的嗶啵作響聲,俠客在出入口前停了下來,從懷中掏出兩張銘文卷軸後,一張朝自己頭頂一拋,一張向著飛坦頭上一拋,飛坦沒動,俠客自然不會害他,兩張卷軸在半空發出白光後,組成了魔法文字的圓形光壁將俠客和飛坦以及賽璐璐包圍了起來,隨著他們的走動,光壁也在移動著,俠客這時才解釋道。

「這是隱匿的銘文卷軸,能消除存在氣息和魔力斗氣波動,現在村莊上空的銘文有屏蔽監視的作用,但出去後,以防萬一,還是用上這個比較好。」

飛坦頷首沒意見,這個高魔高武的世界強者眾多,他就算因怒火而急需發泄,也留著一份清醒並沒打算屠村,直到看到俠客的準備,才徹底放開手腳,現在自然也全交給俠客來收尾。

俠客在大門附近兩個隱秘的地方再度找出兩張卷軸,以同樣的方法小心封印後,包圍村莊的銘文陣牆瞬間消失。

走出村莊,飛坦回頭看了一眼,卻驚訝地發現村莊似乎一如平時的每個夜晚,幾十棟石頭矮房靜靜矗立于草原上,有溫暖的燈火從屋子里透出,叮叮鏘鏘的敲打聲清晰傳來,甚至還能看見好幾個應該早已死的灰都不剩的矮人在村外空地上喝酒聊天或是投入工作著,仿佛剛才的屠殺和大火是幻覺般,飛坦疑問地看向俠客。

「怎麼回事?」

「擬態的銘文卷軸,我放在村莊外面的,可以制造一個幻覺陣,從外看,就只會看見預先設置好的影像,即使有人走近,也會□擾以為自己就身在這段影像中,只不過這人如果和影像里的人說話就會發現不對勁而穿幫,畢竟是假的嘛,所以我還特地拖了賽璐璐一點時間,讓你們晚點才結束,那時有人來這個村莊的幾率更小一點,現在看來,還算順利。」

俠客笑嘻嘻的邊解釋著,邊開始在村莊周圍幾個不起眼的地方忙碌起來,不時找出幾個卷軸,抹除一下痕跡,隨著他的動作,村莊平靜的幻覺如同海市蜃樓般慢慢消散,露出了原本火光沖天、焦煙四起的真實。

飛坦此時終于有些狐疑了,「你哪弄來這些銘文卷軸?那隱匿功效遠超同類銘文不說,這個擬態和剛才的禁錮矮人出去和屏蔽監視的銘文都不是簡單貨色,影響範圍那麼大,實際的銘文陣圖卻居然能壓縮在一張卷軸里,而且用後還沒有消解報廢,銘文大師都不一定能做出來。」

雖然成為矮人的學習經歷是個恥辱,但當初發憤圖強致力成為鍛造大師的飛坦,對于本學科的一些基礎知識還是掌握的很牢固的,像銘文附魔這種武器制造時必然會踫到的東西,他就算不被要求精通,也必須會一點,對整個行業的現狀和技術水平更必須了解的清楚和明白。

俠客直起身,收好最後一個卷軸,才沖著飛坦戲謔笑道。「呵呵,眼力不錯,看樣子,你失憶那段時間還真是用功學習啊,居然能從你嘴里听到這麼專業技術化的感想,銘文附魔的枯燥和復雜可是連我都有些受不了啊。這些卷軸你要感謝賽璐璐,是我們當初一起學習時,她一時興起繪制出來的,不過後來在發現她繪制的很多銘文組合規則和現行不一樣,但水準更高後,她怕引起麻煩就沒再繪制過這種特殊銘文了,我手上這些還是當時好奇想要研究而問她要來的,她要是知道我拿來‘助紂為虐’,還不知道要怎麼發飆呢。」

說是這麼說,俠客這個為虎作倀的家伙卻完全沒有被秋後算賬的害怕,也不知道是已經看透賽璐璐不會真的拿他怎麼樣還是皮厚的完全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他拍拍手道。

「好了,快點走吧,這里的火光肯定很快就會被發現的。」

兩人一路向著俠客的宿舍奔去,路上陸續踫見了一些防衛學院的老師,維護治安的教工和來看個究竟的路人學生,如同隱匿銘文展現出來的強大效果,沒有人發現他們,直到眼前的空間忽然被撕裂,魔導師賽琳娜一腳從里踏出。

飛坦、俠客和賽琳娜此時正面對面,雙方就要這麼擦肩而過時,賽琳娜卻忽然朝著他們這個方向看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無法肯定的疑慮表情,隨即她突然朝著俠客那個方向猛地放出了一個次元斬,俠客大驚,連忙迅速地往旁邊一閃,但賽琳娜的眉毛卻皺的更緊了,兩手忽然凝結出了更大的次元斬,竟是看著要將飛坦他們所站立的這方空間附近都橫掃一遍的樣子,俠客和飛坦一看不妙,立刻開始飛速往前奔躥,希望能在大招發出之前逃離這個範圍。

就在賽琳娜即將丟出次元斬時,這時,遠遠地,一個聲音傳來,由遠及近,竟是很快地就出現在了賽琳娜面前。

「賽琳娜導師?怎麼了?怎麼耽擱在這個地方?」是暗系的系長洛耶夫,他朝著賽琳娜瞄準的地方看去,卻是空蕩蕩地什麼都沒有。

看到這個不怎麼對付的人,賽琳娜的注意力一時被引了過去,「沒什麼,只是覺得那里的空間有點不對勁,」不冷不淡地說完,再去留意那個角落時,已經感覺不到那絲奇怪的波動了,賽琳娜朝著前方看看,最後還是收了次元斬,轉而朝著洛耶夫不知是譏諷還是質疑地道︰「洛耶夫,每次學院有什麼事,你總是第一個出現的,真是盡職盡責。」

「呵呵,賽琳娜魔導師不也是嗎?我們不如一起過去看看吧。」洛耶夫像是並沒有听出賽琳娜的言外之意,呵呵一笑帶過邀請道。

賽琳娜冷冷看了洛耶夫一眼,轉身朝著矮人村莊行去,洛耶夫不以為忤,接著跟上——

賽璐璐是第二天快中午時才醒過來的,只能說俠客這下子真的沒手軟,脖子後依舊酸痛無比,還有些頭暈惡心,賽璐璐一時間也爬不起來,只能先緩一緩再說,虛掩的房門外傳來了俠客和飛坦的對話聲,說的正是昨天的事。

「火被救下了,但也只燒剩下了一些石頭和金屬,矮人的尸體徹底化掉了,我的藥一加熱就會迅速蒸發,除了血跡,學院的人什麼都沒找到,還有,這個學院果然有魔力監視結界,還好我聰明,用了隱匿和屏蔽的銘文卷軸,不然一定已經被揪出來了,調查的人雖然懷疑是用了某種特殊的藥劑或是魔法,但也沒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嗯,至少就對外公布的信息來說沒找到。」

「但學院下了懸賞令,對提供情報的目擊者有優厚獎賞,你這個‘矮人’•••」

「誰是矮人!」

「哎喲,別打,口誤而已,口誤,總之,你之前住那個村莊的事還是有人知道的,暫時是不能露面了,等風頭過了點,你就離開這個學院吧,哎,我也想離開,學生什麼的還真不適合我,只不過那頭龍下的心靈禁制還真麻煩,出去了就沒那麼容易弄到高級設備和藥材了,好歹我現在還算著重培養的學生,優惠多多,就指望著能在這里突破高級藥劑師這個門檻呢。」

「不是已經靠銘文解開了嗎?還要照那頭龍說的做?」

「你都不听賽璐璐說話的嗎?那只是暫時的好不,沒得到高級等級的認證,這個心靈的暗示就一直存在著,銘文的力量也會被逐漸消解,到時還要再刺一遍嗎?你m嗎?」

「我m?你很想死嗎?」

「嗷,你又來!脾氣不要那麼暴躁好嗎?好了,你不是m,是s行了吧,你這個斗s,總之,你不怕痛,我卻不想再受苦了,再說了,也不能一直頂著個全身刺青的身體吧,還容易暴露。」

「那你說怎麼辦?」

「我努力去混個高級藥劑師,實在不行,看能不能作弊吧,你呢,嗯,干脆去考個刺客吧,你的身法和速度比較適合那個,就是一些技巧比較難辦,我想個辦法幫你弄一套刺客的高級技巧書來,這應該是你能最快達到高級的一種職業了。」

「哼~」

賽璐璐听到這里,翻身起床,推開門,臉色平靜地朝著外面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道︰「我這里有高級刺客技巧書,也有成為高級藥劑師的心得經驗和配方解析。」

「賽璐璐,你醒了?「俠客立刻轉頭,沖著賽璐璐討好的訕笑,看到她手無意識地在揉脖子,立刻狗腿地上前,扶她到沙發前坐好。「怎麼樣,疼不疼,我幫你揉揉。」

「誰打暈我的?不要你揉,貓哭耗子假慈悲。」賽璐璐冷淡道,俠客卻非常黏糊地纏著不放,小意地放低姿態。

「好了,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氣了,我力度重了點,揉揉會舒服點。」

說著,俠客拉著賽璐璐坐下來,不顧她皺眉抗拒的姿態,殷勤地按捏起了賽璐璐脖頸上的穴位,不時替她揉著太陽穴,不忘仔細觀察著她的臉色,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生氣的樣子,一臉自然地就說起了以後的打算和安排。

「我這兩天把你們能用到的書默寫出來,俠客就在學院這里繼續學習吧,你身上的銘文里有一種是能轉化水沁之力為精神力的,如果能全部化為你自己的精神力,考取高級藥劑師應該會更有勝算吧,實在不行,直接心靈控制作弊讓你通過吧,庫洛洛他們的試煉一個月之內完不了,我打算趁這段時間出去一趟把西索找到,正好可以帶飛坦一起離開,也避開這風頭。」

飛坦和俠客以微妙地眼神看著賽璐璐有條不紊地一一安排著,卻沒什麼心思听,她完全沒提昨天的事,仿佛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可話里又提到了帶飛坦離開,好避風頭,那就是清楚地听見了他們的對話,飛坦和俠客對視了一眼,其實,潛意識地,他們都感覺到了一點少女說不上來是好還是不好的一種性格特征,所以昨天的事才做的那麼理直氣壯,甚至完全不怕賽璐璐報復,但飛坦還是忍不住把昨天的事再次挑開了,他想看看賽璐璐會怎麼說。

「我昨天把那些矮人都殺了。」

賽璐璐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剛听見了,俠客還很積極地幫著一起湮滅證據了。」

蜘蛛就是蜘蛛,就算俠客總說著喜歡她,真遇到事了,還是站在旅團自己人這邊的,因為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賽璐璐漠然地想著,沒感慨萬分也沒感覺受傷更沒不滿,甚至對矮人被殺這個結果也沒什麼感覺,沒有意外,沒有憤怒,沒有譴責,甚至連嘆息的**都沒有。

少女的反應讓俠客想起了很久前他才認識賽璐璐沒多久時,他殺了那個總是妒忌賽璐璐插花技術的女人時,賽璐璐那種驚心的冷漠和不在意,以及當時她毫無牽掛毫無征兆地說走就走的無情,這種久違了的性格上的極端反差讓俠客一時有些感慨和思緒萬千。

而飛坦則是從另一個側面感受過少女這種驟然的反差,他曾經對她的暴行她說清就清了,就算有時有些小針對小冷淡,但卻完全不是當初仇恨的延續而造成的。

飛坦和俠客終于徹底地明白了一點,的確,賽璐璐有原則,固執,心腸柔軟,重視和在乎一些在他們看來完全無價值的東西,但這一切都必須有個前提,那就是這是現在發生的,在她眼前的,而過去了的,消亡地,哪怕這事再大,再怎麼打動過她,再如何觸犯她的原則,只要不再對她的現在有影響,那就不會在她心中留下一點影子和痕跡,這種感情釋放的極端針對性——只看眼前,已經到了可說是異常甚至是可怕的地步了。

這是獨屬于賽璐璐的冷血,由時間帶來的冷血,成為了一個只因應當時情況而做反應的人,像鏡子般忠實地折射出映照的事物,過後卻依舊空無一物。

飛坦和俠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對她這種性格特征說什麼好,但至少他們兩個現在都可以不用擔心昨天的事會讓賽璐璐對他們產生芥蒂了。

賽璐璐並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看他們似乎已經不再糾結于矮人的事,提起了另一件需要關注但她還不了解最新情報的事。

「對了,俠客,這兩天關于水沁,外界有什麼動向?」

俠客回神,整理了下,才詳細說道。

「佣兵工會和其他職業工會都發布了水沁再度出現這件事的調查報告,當時我們投宿的旅館已經被查出來了,但他們沒查到我們的身份,只知道水沁是由一男一女兩人中的其中一個攜帶,途徑痕跡也沒被查到,只是將範圍縮小在了從希薩羅斯、但馬森林或是無盡海三個方向過來的可能性上,不過賽璐璐這點你不用擔心,我有注意沿途湮滅行蹤,不會有人發現到我們的。」

「倒是被你瞎貓踫到死老鼠了。」飛坦嗤笑了一聲,俠客拐騙賽璐璐這事他已經全都知道了,自然知道俠客這一手本來防的是誰。

俠客厚臉皮地無視,繼續道︰「報告已經確認水沁攜帶者並沒有從任何一個空間傳送點出來,針對此,現下有三種推測,第一,有眾人沒發現但仍舊可以使用的空間傳送陣存在,這個推測牽涉到太多可能性,畢竟有些勢力的都會修建一個隱秘的傳送陣作為最後手段,這要是一個個查起來,肯定是沒完沒了,也出不了結果,第二,那人死在空間夾縫里了,這個可能性相信的人最多,但不希望看到這種結果的,就推測出了第三個可能,那人是個強大的空間魔法師,自己找到並創建了坐標道路出來了,但在今天早上,這個猜測被否決了,希薩羅斯空間系的賽琳娜導師在光明大主教賽得瓦和凱米恩帝國加洛斯法聖的聯名要求下,發表了聲明,承認當初她曾追蹤過這個身攜水沁的人,並將追蹤水沁的全過程和最後在空間亂流處放棄,估計水沁攜帶者已經遇難在次元風暴里,水沁也流失在無盡空間夾縫里這個可能點了出來,這份聲明一出,關注水沁的熱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

「結果偏偏這個否定的才是真的。」飛坦又是嗤笑一聲,覺得這事很有滑稽感。

賽璐璐卻松了一口氣,「是嗎?那暫時算對付過去了,其他的•••」賽璐璐低頭沉思起來。

俠客看著眼前的少女,清秀的臉龐一如初見的溫婉柔和,看不見什麼睿智逼人的光輝,也沒有一切盡在掌握的意氣風發,甚至感覺不到高人一等似眾生為螻蟻的強大,所有的一切,都被少女掩藏在了這個看似普通的外表之下,也完全掩飾住了那深淵般不見底的秘密和經歷。

他卻依舊只能霧里看花,朦朦朧朧,俠客不自覺地像是自語似地問了。「水沁是八十年前你從這個世界帶走的,上個世界和上個世界你也去過,為什麼你能在不同世界中穿梭往來,這和你隔一段時間總是突然消失不見有關嗎?還有,你•••不會老也不會死對嗎?賽璐璐,你•••究竟是什麼?」

這個疑問已經橫亙在俠客心中很久了,此時,他終于全部問出了口。

話音落下,滿室寂靜,俠客直視著賽璐璐的眼楮,等待著回答,飛坦也全神貫注地看向了賽璐璐,他同樣想知道。

然後,飛坦和俠客看見,賽璐璐微微的一怔後,眼中閃過一絲淒涼悵惘,最後,卻是毫無感情地笑了。

「我只不過是個被時間和空間同時放逐的可悲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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