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穿越章節!想一睹為快, 請補買未買的v章。 餓死鬼主動出手,誰知道會不會殺紅眼,再留下來已經不安全。
單元門口, 骸骨狗沒了平時的不正經,盯著前方一棟樓的方向說︰「你給林雲起找了一個好保鏢。」
幼生期的餓死鬼出現時,白辭暗中遮掩了它的氣息。
七年前,白辭又向韋教授泄露已經成年的餓死鬼存在,以幫忙處理為交換, 要求對方在去世前公布無神論者理論,但他所謂的處理並非直接滅殺餓死鬼。
所有人只知道餓死鬼恐怖,卻不知道這個種族的特質, 他們對獵物有著超乎想象的耐心。
白辭淡淡道︰「餓死鬼能幫助林雲起解決很多麻煩,還能讓林雲起的特殊之處掩人耳目。」
骸骨狗自認喪良心, 但現在真的對餓死鬼有那麼絲微妙的同情。
「既然鄭良天亡魂這個隱患已經掃除, 我們還站在這里做什麼?」
白辭沒有回答,坐在單元門前的長椅上,假意把骸骨狗當打火機玩。
林雲起出來時就看見這一幕,同一時間白辭听到聲音回頭, 微笑道︰「中午好, 好巧。」
林雲起點頭︰「我來打掃個衛生。」
身後忽然傳來動靜,他回過頭, 看見下樓的人里有心疼模著念珠的,有對著一張鬼畫符喃喃自語的……相對而言, 平靜坐在長椅上的白辭是何等賞心悅目。
「一起喝個下午茶?」
林雲起現在急需找正常人交流陶冶情操。
白辭嘴角的笑容擴大︰「好。」
從林雲起出現起,又被當鑰匙鏈拎著的骸骨狗心中大罵心機舌忝狗。
對比是奇妙的東西,林雲起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掃過包括康郁在內的一張張面孔, 白辭的這張臉就差閃著聖光。
柳老板一年前經營的女乃茶店,因為食物不干淨的傳言倒閉,後來接手的是個創業的大學生,店內重新裝潢過,搞出了不少新花樣。
林雲起覺得味道一般,便沒有常來。
「新鮮水果茶,多冰。」
東西上的很快,林雲起輕輕吸了口,神清氣爽的感覺回來了。
白辭︰「看上去你精神不大好。」
「還行,看了場,嗯,雜技表演。」
而且是失敗的雜技表演。
白辭似很好奇︰「先前跟在你後面下來的人是演員嗎?我看還有拿劍的。」
林雲起在出租屋,清楚看到過桃木劍被拿出的過程。對方是袖中藏劍,這劍很像賣藝時用的道具,輕輕一甩,變成幾尺長劍。
「也許吧。」
是演員還是神經病,未有定論。
仿佛理解了他話中深意,白辭淡淡道︰「現代人精神壓力大,有些會選擇不恰當的方式發泄。」
對比又來了。
林雲起若有所思,被無數變態偏執狂追求,白辭除了天天問安,其他方面並沒有過激行為,實屬不易。
「你辛苦了。」他看著白辭,突然說了一句。
下午茶喝到一半,林雲起收到羅盤七發來的短信。
【這是一場特殊的演習。】
林雲起看到後沉默片刻,直接打了過去。
羅盤七平日里都是秒接他的電話,這一次卻隔了好幾秒,才堪堪接通。
隔著不同的空間,林雲起察覺到對方潛意識的逃避,但電話已經打了,出于好奇,撥通後,他還是詢問起今天的狀況。
「高手在民間,你應該听說過很多民間奇人的能力,譬如縮骨功,飛檐走壁……偶爾我們也需要他們的幫助。」
歷史上這樣的事件也有,林雲起表示能理解,但提出了一點異議︰「康郁是我大學同學,他一直在甩紙。」
扯了個開頭,圓起謊來就很容易,羅盤七︰「他可以讓撲克牌直接當武器,就像是動漫里甩出一張撲克牌傷到人那種。最近因為深層訓練,在用普通軟紙練習。」
「這個能力對你們有幫助?」
「有幫助。不過具體情況不能說。」
林雲起︰「我明白了,我一定保密。」
羅盤七︰「那就好,你把鄭良天的會員賬號和密碼發過來,我讓人查一下那個網站。」
「好。」
羅盤七︰「我剛跟你講的是機密,千萬不能泄露。」
「保證保守秘密。」林雲起正襟危坐。
通話結束後,白辭挑了下眉,目中透露出一絲疑問。
林雲起︰「沒什麼,他把我當傻子哄呢。」
「……」
嫌棄吸管太麻煩,林雲起直接掀開瓶蓋,喝了一大口回味整件事中,比團體表演還不對勁的地方。
鄭良天已經死去多時,房間中的味道依舊很重,明顯不對勁。
作為一個切下自己手指讓別人做成食物的人,鄭良天不會善良到一開始就剁自己的手指,會不會房子里還藏著其他尸體?
這個念頭一閃現,林雲起咕嚕嚕喝完剩下的水果茶︰「我回出租屋一趟。」
快步走到樓下,發現白辭還在身後跟著。
「我看你神情不對,想著或許能幫上忙。」
林雲起沒有拒絕,上樓時說起鄭良天屋子里的狀況。
白辭听後微微頷首,尸臭味重和鄭良天死後陰魂不散有直接關系,但還有沒有其他原因摻雜,誰也說不上。
林雲起開門時,骸骨狗從白辭口袋中爬出來︰「要是真有尸體,特殊小組那幫家伙……哈哈,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們的表情了。」
能人異士,或多或少都存有一份眼高于頂,當你率先接觸到世界的另一面,便會覺得自己超然世外。
特殊小組能為了普通人出生入死,可他們中很多也不能免俗。
林雲起並不知曉骸骨狗的幸災樂禍,一進房間,便憑借著強大嗅覺到處走動。
客廳首先被排除。
一番探尋下,他最終站在了書房。
老房子面積不大,這其實就是一間沒人用的超小臥室,堆了些書本罷了。
「鄭良天是撐死的,尸體應該離餐桌或者臥房不遠,再不濟也有可能是在去洗手間的路上。」
可現在臭味最重的,卻是這間又亂又髒的小房間。
牆可以不做考慮,是承重牆,林雲起將目光鎖定在櫃子上。
櫃子的深度和高度都不小,上面一層放置著書本。櫃前有一扇門,拉手被卸掉,不太容易打開。
費了些力氣,他才拉開干澀的櫃門。內里並非雜物,而是個小冰櫃,後面有一處裂縫,供插座伸出去。
白辭︰「我來吧。」
有書櫃在,勉強推開冰櫃也看不見里面的東西。兩人先合力把櫃子移開,終于窺見內里藏著的玻璃推拉櫃全貌,都不用特意推開,隔著玻璃門,里面的東西便看得一清二楚。
一水黑色的大垃圾袋,臭味便是從這里飄出。
林雲起︰「前幾天小區停過電。」
如果裝著肉類,停電時間一長,難免腐爛,哪怕供電後冰櫃重新運作,之前的味道一時半會兒也散不開。
白辭︰「把你的手套給我。」
林雲起遞過去打掃衛生用的手套。
白辭戴上後解開其中一個大袋子,只看了一眼,便轉頭對林雲起說︰「報警吧。」
分尸案不是小案,沒有水落石出前,大規模的傳播討論可能會影響勘察速度,甚至引起恐慌。
法醫一並跟來了,隨著一個個大黑袋子被抬出去,擔心外面情況控制不住。
警員不停囑咐幾個圍觀群眾,不要拍照發朋友圈。
圍觀的居民面面相覷,有人問︰「是不是死人了?」
鐵一般的事實在眼前,警員不好直接否認,轉移話題︰「麻煩收起手機,不要拍照。」
這人直接展示手機︰「沒拍,我看了沒胃口,剛在取消外賣訂單。」隨後又對後面圍上來的人擺擺手︰「都散了吧,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別影響人同志辦案!」
後面人心有余悸︰「不是槍打死的吧?」
柳凡持槍的陰影還沒散去。
警員明確表示不是後,人還真就散了。
沒想到這麼配合,他看得也有驚訝。
這位是新調來的不了解情況,旁邊的老警員解釋︰「這小區是真邪乎,三天兩頭就出事,自殺,偏執狂……啥情況都有,估計他們早習慣了。」
「這樣還有人願意住?」
「房價便宜唄,總比睡公園好。」
作為報案人,林雲起和白辭自然不能立刻離開,先去配合做了個筆錄。前後差不多半個小時,留下聯系方式後,兩人一前一後出門。
嗡——
很有特色的鳴笛聲響了一下。
林雲起尋聲走過去,瞧見了羅盤七,至于副駕駛座上的男人,之前去醫院看望柳老板時,他見到過一次,好像叫聶言。
白辭停在後面某個路燈柱下,沒有跟過去。
骸骨狗︰「快,放我出去!讓我看一眼聶言的臭臉。」
白辭︰「出來就老實點。」
話還沒說完,肩膀上已經蹲了一只滿是骨頭,半個巴掌大小的狗。
「聶言肯定氣死了!旁邊那個是他下屬吧,看樣子來之前被狠狠罵了一頓。」
如骸骨狗的判斷,羅盤七被附帶教訓了,同今天的教官和預備成員一起,有幸見識到了聶言的怒火。
「出租屋內還有一具尸體沒被發現,這樣的低級錯誤竟然會出現在一群人身上!」
當時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羅盤七倒霉就倒霉在,林雲起曾經在電話里描述過出租屋的狀況。但當時他首先是往有異物在出租屋的方向考慮,至于藏尸,確實沒考慮到。
聶言的怒火不會遷怒無辜人,林雲起走過來時,他點了點頭,甚至罕見地笑了一下︰「多虧你機敏。」
態度這麼好?
上次在醫院,聶言從頭到尾都是活月兌月兌的冰山表現。
「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部門工作?正式工待遇。」
如果讓預備成員,尤其是康郁听到一來就有正式員工的待遇,非嫉妒到眼紅。
羅盤七︰「頭兒,這不太合適吧。」
林雲起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無神論者,萬一在這個過程中世界觀動搖怎麼辦?
「有適合他的部門。」
特殊小組並非全部都要對付異物,更重要的是要從各地離奇新聞中找到線索,如果確定是人為作案,特殊小組就不會再浪費時間趕過去。
林雲起︰「朝九晚五嗎?」
聶言︰「一般是,偶爾需要加班。」
林雲起︰「能不能問一下,工資是多少?」
「不算各項福利,兩萬五打底。」
林雲起退後一步站直身體,眼中感興趣的光芒弱去,面帶歉意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做兼職。」
聶言︰「我能給你的這份工作,薪酬待遇是根據能力來,以你的觀察能力會升得很快。」
羅盤七實在听不下去了,第一次打斷上司的話︰「他光是做手頭的家教,一個月就有六位數。」
「……」
單听這個熟悉的騙子開頭,如果林雲起現在是在外面搞地攤算命,聶言都有一種要叫城管來的沖動。
「大師說的可準了,我是打漁的,好久才回來一次,」大叔深吸一口氣,「大師說我有溺亡之兆!」
這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貴人!
聶言從來不會輕視任何一件事,哪怕林雲起算命听上去是何等荒唐至極。
「你這份算命錢,我掏了,」聶言望著林雲起,「插個隊,你也幫我算一卦。」
林雲起仔細盯著他打量一番︰「目前看來,你無病無災。」
聶言不再說話,退到一邊等林雲起結束手上這單。
大叔確定只能盡量遠離水源後,半是糾結半是無奈地離開。
短短一會兒功夫,聶言已經有了初步判斷,林雲起似乎只能斷生死。生死簿的子簿目前正由對方保管,兩件事不可避免地被他聯系在一起思考。
總部對生死簿研究許久,可以確定的是,哪怕是傳統意義上的通靈者,也沒有辦法僅僅利用一本子簿,就能看到所有人的生死。
聶言︰「你覺得自己算得準嗎?」
林雲起︰「不如你來告訴我。」
知道今天的生意沒辦法繼續做下去,他起身收攤。聶言對算命表現出超乎尋常的探究態度,大約是知道什麼隱情。
此刻比起生死簿,聶言更擔心林雲起的狀態,試問哪個無神論者意外得到這種預判生死的能力,還能維持原來的世界觀?
轉念一想,他忽然發現一個矛盾點︰「你是什麼時候決定擺攤的?」
「上午從醫院回家,」林雲起如實回答,「正好我最近在找兼職。」
聶言用狐疑的眼神望著他。
倘若真如此,林雲起早就該被門口的餓死鬼當口糧,連根頭發絲都不剩。
林雲起任由他打量,聳聳肩問︰「我臉上有花?」
聶言沉默了一下︰「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當然不。」
聶言︰「可你卻在這里給人斷生死。」
林雲起笑了︰「人類有听覺、視覺、嗅覺、觸覺、味覺,我利用這些賺過攝影錢,錄音錢,做過酒店試睡員,試吃員,現在突然生出的超感官知覺,也就是五感之外的第六感,用它來算命有什麼不對?」
聶言蹙眉︰「原因呢?就沒有考慮過?」
林雲起︰「輻射導致的基因變異,誤食激發了大腦區域的開拓……」
邊說著他把門口的牌子搬進來,‘逆轉你人生’幾個大字在不亮堂的夜晚,帶給聶言一種刺目感。
「誰知道呢?不過我現在這雙眼楮,只是偶爾能瞧見更深層次的東西,還不保真,」林雲起背上雙肩包離開店,微笑看他︰「你卻問我信不信世界上有鬼,是在偷換概念還是轉移話題?」
質問來得猝不及防。
聶言有感他的眼神和語氣似曾相識,再一想,白天白辭來特殊小組,探討所謂的命運時,也是同樣的語言神態。
他們的眼楮就像是一面鏡子,在訴說著——
哦,快來看看這個愚蠢的大傻瓜。
林雲起禮貌問話︰「你怎麼回?」
聶言︰「坐公交或者出租,車同事已經開走了。」
林雲起客套問︰「需要我載你回去嗎?」
聶言不作考慮︰「麻煩了。」
「……」
上車後,聶言系好安全帶,注意到林雲起一言難盡的表情,意識到什麼︰「你剛只是跟我客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