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的遞進沒有影響到第二天——陽照常升起。
八點不到, 林雲起被一陣誘人的食物香味吸引到餐廳,白辭已——坐在餐桌旁,桌上放著散發異香的果汁, 以及一盤炒花瓣。
林雲起坐下後遲遲沒有動筷︰「這些是……」
白辭給他倒——杯果汁︰「——做的。」
「食材……」林雲起夾起一片花瓣,「恕——直言,這東西——得有些像昨晚的星空蟲。」
白辭面帶微笑,眼神卻是格外冷地掃過骸骨狗。他從未對林雲起提到過星空蟲,對方能準確叫出品種, 是泄露——告白計劃一目——然。
「星空蟲是伴花而生,——用的食材是花瓣,不用擔。」
林雲起唇瓣動——動, 還是沒有送入口。
果然,愛情是沒有辦法戰勝一切的。
白辭卻一反常態堅持︰「嘗嘗。」
林雲起試著咬——一口, 感覺像是在吃薄如蟬翼的魚片, 竟然有淡淡的肉味,剩下的花瓣差不多是直接滑入他的口中,來不及咀嚼便咽——下去。
林雲起愣——下,不——道該如何形容, 和美味無關, 但吃著好像有點舒服。
白辭這時才道︰「南柯夢——新挖掘——一次你腦海中的記憶,難免對身體會造成一些負擔, 這種花瓣是上好的補品。」
被他這麼一說,好像也不是那麼難接受, 林雲起勉強吃完,順帶贊美——一下對方的廚藝︰「還行,保留——原汁原味。」
白辭點頭︰「就焯——下水。」
「……」
一直悶在——墅也不行,飯後白辭說要出去轉轉, 林雲起走到——口,卻見白辭直接從車庫把車開——出來。
他坐上車,好奇︰「去哪里?」
「胡家路。」白辭沒有給出一——具體的位置,快到的時候放緩車速,偶爾——一眼街道兩側︰「無佚來過這里。」
林雲起住院時,餓死鬼找到不少無佚可能到過的地方,其中——一就是這里。
「其他地方——去過一遍,若說最可疑的便是這條街道。」
林雲起詢問原因。
白辭︰「那些地方——有著陰氣殘留,唯獨這里——干淨。」
「欲蓋彌彰,」林雲起——著窗外揚眉說,「難不成無佚真因為分神念分成——腦殘?」
白辭因為他的話彎——彎嘴角︰「有些事情不是人為能控制的。」
余光望著林雲起,他緩緩說道︰「剝離死氣後沒問題的那部分神念,關乎無佚的生死。而能承載這些神念的舊物,必須極其強大,這類陰邪——物出土時,必定引發血光——災。」
為——避免路人注意,骸骨狗乖乖趴在後座充當寵物玩具,難得嚴肅地說道︰「半——月——有公司組織——一場新員工入職——的團建活動,地點選在一家農場。共有十七人參加,死——十六。」
林雲起驚訝︰「這麼大的新聞,——怎麼沒听說過?」
骸骨狗‘嘁’——一聲︰「肯定是聶言叫人壓住——,這些人死狀離奇,曝出去絕對會引起恐慌。」
從它口中說出離奇二字,林雲起不由目光一動︰「具體是什麼死法?」
骸骨狗搖搖頭,當時白辭和聶言在談話,它沒興趣——資料,只听到——一小部分。
白辭這時開口道︰「所有死者均是穿著一件紅棉襖,——著同一張臉。」
正常情況下,不可能有公司招到十六——相一致的新員工,林雲起更關——第十七——人︰「幸存者呢?」
「十六名死者只是嚴謹的說法,余下的一人到現在還沒找到。」
林雲起沉——時,白辭繼續說道︰「陰邪——物陰氣自然——,很容易被人發現,所以無佚必須找到天生能隱匿氣息的容器。異物——間也會同類相食……」
林雲起︰「這——懂。」
他頓——一下說出關鍵詞︰「家——口。」
餓死鬼就是最好的例子。
白辭失笑︰「沒錯,偶爾會發生強大吞噬弱小——事。」
「難怪說這條街可疑。」林雲起眼中,外面的景致和尋常路邊一般,飯館、商店……網吧,主街道一般——較比較繁華。
因為異物本身的特性,想在這里制造陰氣殘留的痕跡很難。
車速放得再緩,仍舊是匆匆路過每——店面。林雲起的——有些微妙,想到無佚可能將器物埋在某——犄角旮旯,也有可能藏在光明正大的地方,甚至于他們也許——刻正好——過。
白辭忽然拿出一份地圖︰「這是聶言詳細繪制出的街道圖。」
林雲起一——,確實夠細,內容只涉及胡家街,連哪里有幾棵樹——標注的明明白白。
白辭冷不丁問︰「如果是你,會把東西藏在哪里?」
林雲起指——下圖中的某——建築。
白辭余光一掃,挑眉︰「醫院?」
似乎挺驚訝他的選擇。
林雲起頷首,恰巧車子路過醫院,他感慨道︰「你——這避雷針,又粗又健壯。」
「……」
「陰詭邪物應該最怕遭雷擊,」林雲起,「當然是放在避雷針下最安全。」
听他說得一臉認真,白辭忍不住笑道︰「天道可不是執法隊,會因為善惡不同降下責罰。」
若真如——,世間哪里還有不公。
「它有自己的規則,好比——遭雷劈,是因為妄想泄露你的過去,再續——緣。」
一世塵緣一世——,這是天道的規則——一。
想法被否定,林雲起繼續低頭——地圖︰「無佚這——人,有點自作聰明,又喜歡玩燈下黑……」
白辭默不作聲听著他的碎碎念,忽然覺得即便從——無佚沒有犯下大錯,他們也遲早分道揚鑣。不說——的,無佚對林雲起幾千年來的——解還沒有如今林雲起對他——解的深。
「老金典當行。」林雲起突然將目光鎖定在地圖上的一處︰「不如——們去這里——?」
白辭收回——緒,點——下頭。
老金典當行就在——方二百米處,他在路邊找——停車的位置,兩人先後下車。
骸骨狗耐不住寂寞,見白辭不願意帶自己,化為巴掌大小鑽進林雲起的口袋。
「登徒子!這是——的窩。」
隨著嬌滴滴的聲音落下,骸骨狗直接從口袋里跳出來,用爪子搓——搓臉︰「女女圭女圭好凶。」
好在他們周圍暫時沒行人,否則這詭異的一幕實在說不清。
林雲起嘆——口氣,把骸骨狗裝進另外半邊口袋,邊上樓梯邊說︰「越——要的東西,就會越想要藏得緊實。當鋪給人的潛意識恰恰相反,仿佛是一——給出好東西的地方。」
所以在調查中,這是一——理上很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當鋪老板是一——三十多歲戴眼鏡的男人,——他們是生面孔,問︰「當東西麼?」
林雲起從——機里翻出無佚的照片︰「見沒見過這——男人?」
老板尚未開口,幽幽的語調自身側傳來︰「你留有他的照片。」
林雲起好笑道︰「小郁給的,他有款智能——表,上次無佚綁架未遂時,他偷偷拍下來的。」
綁架未遂?
老板听得眼皮一跳,不禁多——兩眼照片上的男人,沒有立刻回話,問︰「你們是警察?」
林雲起搖頭,在考慮要不要叫聶言過來。
白辭卻在這時開口︰「你六親緣薄,幼時喪父,母親改嫁後也沒有要你,三十一歲左右成家立業,可惜同樣子嗣緣薄,兩次孩子——沒有留住。」
每說一——字,老板面色就沉一分。
父母是忌諱,所以他從來沒有和外人提到過,正因為和妻子失去第二——孩子,避免觸景生情,夫妻倆才搬來這座城市。
白辭︰「照片上這——男人很可能寄存——一件大凶——物,你想好——再回答。」
老板聞言眼神閃爍——幾下,終究信——這番說辭,遲疑地點——點頭。
白辭︰「——需要——一眼。」
「恐怕不行。」老板︰「那東西在——家。」
白辭和林雲起對視一眼,最後是林雲起問道︰「為什麼會在你家?」
「那位客人並不是缺錢,他說要出差一段時間,帶著不方便。而這東西必須每日以香火供奉,他給——五千塊錢,只要早晚一炷香就好。」
林雲起皺眉︰「你答應——?」
老板點頭︰「對方說是保佑家宅平安的,那香爐里有不少灰,一——就是——常燃香,——也沒多想。」
何況當時他還沒從喪子——痛中走出,——想著說不定能沾一沾福,也保佑一下自己的家庭。如今被他們再三詢問,老板——里也是隱隱不安,連忙鎖——店——,準備回去一趟。
路上,老板給他們描述物品的樣子︰「是一——香爐,上面盤坐著兩條龍。」
「你確定是龍?」白辭冷冷問。
「應,應該是吧。」
他沒仔細關注過,不過——到蛇尾,又是——條狀,身上有些鱗片,下意識就給判定成龍。
老板家就住在附近,不需要開車,因為——中的隱憂越來越強烈,到後來他恨不得小跑起來。終于,——到熟悉的老樓,他回頭︰「——家住四樓。」
多層沒有電梯,只能老老實實爬樓。
他家和林雲起家——牌號——是401,老板沒有帶鑰匙的習慣,——敲——下。沒多久,一位瘦高的女人過來開——,——到他有些驚訝︰「老公,今天怎麼這麼早?」——
到女人沒事,老板——松——一口氣。
雖然是一樣的——牌號,住的也——是老樓,但老板家比林雲起家可是大不少,標準的三室一廳。
「幾——朋友來作客,順便想參觀點東西。」
說罷,就要帶他們去——香爐。
女人卻皺著眉阻止︰「——才擦完的地,換鞋。」
老板訕訕笑——下,彎腰從櫃子里找拖鞋。
女人則轉身進——房間,林雲起注意到白辭望著她的背影皺——下眉頭。
家里很少來客人,好不容易找到兩雙拖鞋,老板迫不及待帶他們進書房︰「就是這……」
窗台上空空如也。
老板愣——下,喊——聲妻子的名字︰「阿芬,香爐呢?」
女人不——何時已——走到廚房︰「收起來——,——這兩天嗓子不舒服,估計就是聞多——香味。」
說著她拿著鍋鏟走出來︰「先吃飯,正好——今天才買——新鮮魚,吃完飯——給你們找。」
林雲起總覺得女人身上有種違和感,但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女人卻是十分熱情,端來熱騰騰的米飯。
一路疾步走回來,老板也有些餓——,洗干淨——坐下,邊吃邊說︰「那——香爐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對于妻子,他自然是沒什麼隱瞞的。
「是嗎?」女人低著頭,——不清表情。
林雲起食欲一向很好,但他的味覺更為靈敏,因為能輕易嘗出肉中的腥味,所以平時很少吃生食。
這條魚——似紅燒,可他覺得只有七八分熟,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縈繞在鼻間。
老板用餐時,白辭沒有阻止,料想食物本身問題不大,不過林雲起確實是沒什麼胃口,只扒拉——幾口白米飯。
「——做得飯不合口味嗎?」女人問。
林雲起︰「——人原因,不——喜歡吃魚。」
女人笑道︰「魚可是好東西。」
老板附和道︰「老祖宗說吃魚補腦。」說完有些奇怪地望著妻子︰「你怎麼不吃?」
「你回來——拆——兩袋零食。」
老板提醒︰「這種沒營養的東西不能當飯吃。」
女人咽——下口水,視線沒離開過男人,——復他的話︰「你說的對,——需要營養。」
老板一直惦記著香爐,飯後立刻催促妻子去拿東西。
女人︰「東西在地下室,——現在就去。」
說罷直接穿著拖鞋下樓,十分鐘過去,人還沒有上來,老板有些擔——︰「——下去。」
白辭站起身,跟在後面。
地下室的燈早就壞——,一直也沒人來修,走道沒窗戶,白天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老板用——電筒照亮,走在最——面,呼喊著妻子的名字︰「阿芬,阿……」
白辭︰「——叫——,在你頭上。」
老板愣——下,下意識抬頭,只見女人像是壁虎一樣四肢吸附在牆上,殷紅色的舌頭竟是從中間開叉,已——快伸到老板的頭頂。
「啊!」
老板嚇——一跳,而舌頭像是箭一樣刺來,他條件反射用——電筒擋——下,——電筒直接被刺穿,地下室內唯一的光亮消失。
黑暗是捕食者天然的獵場,白辭拍——下——,聲音吸引女人把他作為優先攻擊對象。
骸骨狗搶先一步跳出來,渾身鍍滿金光擋在白辭——,——眼瑟瑟發抖的老板︰「多大點事,——怕。」
「……」他更害怕——,好嗎?
金光驅逐——黑暗,老板能清楚瞧見正在說話的是一只狗。
骸骨狗在速度上相當有優勢,和女人的交鋒讓人眼花繚亂,白辭——眼老板︰「哪——是你家的地下室?」
老板——刻大腦完全是懵的,機械地指——下左——方的小——
道他沒鑰匙,白辭在地上撿起一根鐵絲隨便彎——彎,很快就听‘ 嚓’一聲,——開。
地下室內堆放著不少雜物,白辭掃——一圈,徑直朝一——紙箱走去。打開紙箱的瞬間,還有煙霧冒出,里面竟然在燃香。
林雲起皺眉︰「沒引起火災真是萬幸。」
白辭︰「如果——們今天不來,就不一定。」
「阿芬她不可能做這種事!」老板終于從巨大的驚嚇中回過神。
小屋子里是有一扇窗戶的,稀薄的微光投射進來,沒有理會情緒激動的老板,白辭觀摩起香爐。
果然,不搭理是最好的選擇,老板靠自己反而比較快得平復下來。
林雲起站在一旁︰「這上面盤踞著的……有點像是蜥蜴。」
但和蜥蜴不同,它的身體要更細一些。
白辭沉聲道︰「這東西叫連體蛟蜥,十分陰毒,可以稱得上是十大邪物——一,食人肉,丁點的,——能被它無限放大。」
老板急忙問︰「香爐毀——,——老婆是不是能恢復正常?」
白辭——他一眼︰「你妻子求子——切,已然被獸化,認為吃——你就能生出孩子。」
不——道是因為這句話,還是地下室的陰涼,老板身體顫抖得愈發激烈。
林雲起面色也不是很好——,這種吃掉配偶的方式莫名讓他想到螳螂。
外面突然傳來‘咚’的一聲,什麼東西撞到——牆上,林雲起走出去,——到女人不顧疼痛,一口咬在骸骨狗的身體上。
「——咬——,狗爺——沒肉。」
骸骨狗翻——身,一爪子掀翻女人。
老板沖出來,想扶又不敢扶。骸骨狗敲開一塊骨頭取出——機,打給聶言︰「發現——一名被獸化的無辜群眾,你可以試著拯救一下。」
林雲起低聲問︰「聶言他們能救?」
「很難,」白辭搖頭,「不止是——維,她的身體也出現變化,而且渾身的腥氣,很可能已——從哪里偷食過人肉。」
特殊小組的速度一向很快,侏儒親自押人離開,老板幾乎站不穩,但還是要求一起過去陪護。
其實就算他不說,聶言也要讓老板去做檢查。
車子離開後,聶言留——下來。連體蛟蜥早就消亡在歷史的——河里,他對——並不——解,但干這行的直覺讓他幾乎瞬間斷定香爐極為凶險。
一根——指按在蜥蜴的腦袋上,聶言閉眼又睜開說︰「這上面沒有神念寄居。」
聞言林雲起不免有些失望,倘若這是無佚的寄生物,直接毀——便一——百。
好奇——驅使,他也學著聶言把——放在蜥蜴腦袋上,感覺到指尖麻麻的,忍不住兩根指頭一捏。
一聲脆響後,蜥蜴的頭被捏爆。
「……」
包括骸骨狗在內,三道目光同時聚集在他身上。林雲起臉色有些僵硬地說︰「——也沒想到,所謂的邪物這麼嘎 脆。」
這不是踫瓷嗎?
聶言試著捏——下,無果。
白辭指著另外一——蜥蜴,讓林雲起再試一次。
林雲起上——,又是一聲嘎 脆。
「……」
這算什麼?大力出奇跡。
白辭沉吟道︰「你自帶闢邪效果,能克這東西。」
說著視線落在被捏碎後的殘渣上面︰「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里面的東西跑。」
林雲起眉毛一動,聶言反應倒不是很大。真要如白辭所言是恐怖的邪物,當鋪老板不可能還平安無事站在那里,早就淪為——盤中餐才是。
地下室里陰暗潮濕,不適合談事情,三人陸續上去,陽光一曬,林雲起覺得舒服不少。
白辭這時——新開口︰「連體蛟蜥在古時候有不少部落供奉,底下的香爐多少也誕生——一些靈智。」
林雲起︰「所以讓老板妻子產生異變的僅僅是香爐?」
白辭頷首,——索片刻又搖——下頭︰「可能有些麻煩。」
在老板家,林雲起沒動幾下筷子,這會兒還餓著,白辭找到一家環境還行的餐館,直接要——間包廂。
他們人少,但點的菜多,店員也沒對三人要求坐包廂有意見。
等林雲起吃——大半碗飯,白辭才說道︰「你提起過,無佚的——性在短時間內走——極端。」
林雲起‘嗯’——聲。
聶言對無佚並不——解,不發表意見。
白辭︰「連體蛟蜥過去常年被供奉,身上有‘偽佛’的氣息,所以不容易被發覺,加上本體強大,確實是附身神念的極佳承載物。唯獨有一點,這蛟蜥本身十分霸道,一旦它活——過來,很可能反客為主。」
包廂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安靜,直至林雲起放下筷子,輕微的聲響才打破——沉默。
「現在活著的無佚,可能是蛟蜥?」
白辭搖頭︰「目——來,無佚的神念要佔上風。」
「瘋子。」聶言低聲說——句。
白辭難得沒有諷刺無佚︰「短時間內要找再到一——符合條件的神念承載物,幾乎不可能,他沒有時間。」
任由死氣吞沒,無論是實力還是生命,——會逐漸流失。對無佚而言,這樣的每一天不亞于折磨。
「香爐過于脆弱,無佚應該是選擇——一條蛟蜥作為寄生。」白辭緩緩道︰「他的神念同樣是大補——物,蛟蜥活過來只是遲早的事情。」
林雲起沉默——一下︰「如果反客為主……」
「蛟蜥便能完全繼承無佚的身體和力量,加——它本身的實力,一加一不止是二。」
林雲起嘆道︰「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覺得能取得精神勝利?」
白辭淡淡道︰「要麼被死氣折磨死,要麼賭一把,會選擇後者不奇怪。」
對無佚而言,這是能做出的‘最佳選擇’。
「連體蛟蜥是一對,」白辭停頓——一下,皺眉,「無佚只可能選擇其中一只寄生,另一只……」
聶言神情陰暗,顯然已——想到——另外一只很可能流竄在外面︰「這怕是無佚留下的後——,異物間可沒什麼情誼,無佚的身體對它們而言同樣是絕無僅有的容器。」
林雲起明悟道︰「所以最後兩只蛟蜥可能斗起來?」
「假設無佚的神念被壓制,鷸蚌相爭,他還有機會翻身。」白辭︰「讓人供奉香爐,也是確保另外一只蜥蜴能盡快蘇醒。」
聶言慢慢轉著杯子,不——在想什麼。
作為和無佚正面剛過的狗,骸骨狗插話發言說︰「深山假死,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無佚身上,當時蛟蜥應該就在附近,才能讓他及時復活。」
聶言一直在考慮接下來的計劃,白辭沒有給他——多——索的時間,直接道︰「眼下只剩一——辦法,讓兩只蛟蜥提——斗起來。」
聶言︰「直接對無佚出——,封鎖周圍呢?」——
道他在打什麼注意,白辭動——下——指,冷笑道︰「你特殊小組能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嚴絲縫合?」
聶言皺著眉,不說話——,顯然也預見到——實施起來的難度。
林雲起打圓場︰「萬物皆有弱點,當務——急是如何引另一只蛟蜥出來。」
弱點?
骸骨狗舉爪︰「蛟蜥喜歡漂亮姑娘嗎?」
「……」
窒息的氛圍中,林雲起緊接著發言︰「蛟蜥喜歡——嗎?」
能讓餓死鬼垂涎欲滴,異物眼中,自己似乎是最完美的食物。
「如果你真要問的話,答案只有一——,」白辭掀起眼皮說︰「它簡直愛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