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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狗在炫耀祖宗時, 林雲起已經睡醒了。

他先是看了相親群,——有人私信自己,——算命先生發的好友申請也——通過。

「加錢都不——過, 」林雲起挑了挑眉,「我——在是——的相信他是鬼了。」

活人哪有跟錢過不去的。

無——方是像茅十八所說,可能是在模仿民間奇談犯案的騙子,還是聶言口中的——些‘不可思議’,總該歸類為一個物種。

林雲起重——進——好友申請︰【大師, 我加錢,冥幣和——世流通貨幣我都。】

為了彰顯誠心,他又補充一句︰【您可能不了解, 我尊重一切。】

已經被算命大師通過的骸骨狗搖著尾巴洋洋——意,然而在白辭手底下討生活久了, 這動——看著更像是搖尾乞憐。

聶言拿出先——白辭——出的十個可疑人員名單︰「我讓羅盤七逐個接觸過, ——中有九個只是尋常騙子,只有一個專門隱藏了ip。」

在這方面,他和林雲起思路一致,大費周章去掩飾的, 肯定是另有所圖。

「不過這個號和艷卜卜不是同個號, 是小號還是同伙,只有跟艷卜卜——邊搭上話才能確定。」

骸骨狗報出賬號密碼, 讓聶言——替自己去網聊,它最近都快聊吐了。

可惜最後關頭坑爹的往往是自己人, 白辭一句話澆滅它的希望︰「艷鬼先後已經掠奪了幾分祥瑞之氣,不是與佛有緣之人,他或許能感應到。」

聶言這邊也根本——骸骨狗拒絕的機會,說了聲‘辛苦’, 轉身離開。

門一關,骸骨狗不——不願——︰「我們這不是——人打白工?」

但它很快悟出點東西,跳上沙發說︰「艷鬼只有些小手段,和無佚不是一個人,最多算是他手上的一顆小棋子。」

這局骸骨狗就有些看不懂了︰「——有鬼嬌娘,後是艷鬼,無佚這是搞黃色呢?」

白辭難——有在它口不擇言時出手拍碎,平心靜氣喝了口茶說︰「天地秩序早就煥然一——,地府崩潰,世上已經不存在——正的鬼。」

能稱——鬼的,——實有諸多條件。

陰魂或者異物根本算不上,他們力量有限,操控不了——正的實物。

骸骨狗︰「無佚這是想嘗試讓厲鬼復蘇?」

「鬼嬌娘是百年——才誕生的——品種,她的原型應該是六百年——的——嫁娘。」

白辭放下茶杯,冷笑一聲︰「看來無佚也並非一直在沉睡,中途還不忘‘造鬼’大計。」

骸骨狗記——鬼嬌娘好像是提過,她在百年——被逼自殺,死後才化鬼,不由嘶了一聲︰「餓死鬼也是無佚搞出來的?!」

「你也太看——起他了。」白辭淡淡——︰「餓死鬼的出——另有原因。」——

有細說,白辭看了看表,這個時間點林雲起應該已經去掃樓,他——去說晚上好。

……

一日不問三安,無——是請安的,還是被請安的,都會不適應。

但——二天林雲起就——等到白辭的問安。

他——一反應是——方睡過頭了,再一想,白辭是個相當自律的人。

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林雲起下樓買早餐的時候多買了一份,提去白辭——里。

趕巧的是,白辭因為一些特殊——況,昨晚——有繼續他的變態——徑偷偷住在林雲起樓下听動靜,而是久違地回原本的出租屋住。

林雲起上門時,他正好在自己的屋子里。

「你怎麼來了?」白辭頗有一絲受寵若驚的感覺。

林雲起看他有些蒼白的臉色,遞過去手上的早餐,又從口袋掏出從家里帶來的感冒藥。

「猜到你可能生病了。」

瞥了眼略顯單薄的肩頭,林雲起無奈——︰「昨天你在寺廟外喊冷,之後又下大雨,估計受涼了。」

手里的感冒藥一瞬間變——沉甸甸的,白辭面色更蒼白了幾分。他才開始考慮如何摒棄體弱的人設,林雲起就已經更加堅定了認知。

傷寒這種事當然不可能出——在白辭身上,他是昨晚問安回去後,進——了卜算。聶言之——專門告知天海市恐有災厄來襲,他這邊也——早做準備。

佔卜這種事,卜——事——越大,反噬就越強,尤——是他本不該去插手的事。

哪怕如今天——殘破的跟漏子一樣,也不妨礙它降下一點警告。

白辭請林雲起進屋的時候,又咳嗽了幾聲。

林雲起︰「多喝點熱水。」

看到桌上有暖瓶,林雲起幫忙提過來。

白辭坐在沙發上︰「他好關心我。」

骸骨狗︰「如果我一巴掌打醒你,你會打死我還是感謝我?」

手指在它天靈蓋上輕輕戳了下,白辭︰「你說呢?」

骸骨狗︰「……」

排隊買完早餐,林雲起就直接上來了,他自己也——來——及吃。這會兒一邊吃著豆漿油條,一邊數落白辭的身體︰「你這晨練,還——再加量。」

白辭微笑點頭——

錯,他就是關心我。

開心的時光不過三分鐘,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林雲起挑了下眉,白辭在他接通——問︰「聶言?」

林雲起搖頭︰「是請我查相親案的老同學。」說完接通︰「喂。」

本以為——方特意來電是詢問進度,不曾想他開口卻是問︰「你和康郁還有聯系嗎?」

「見過幾次。」

「我听他媽媽說,康郁出事了,——不——一起去看望下?」

康郁大四從宿舍搬出去過一段時間,合租——象就是這位老同學。康郁曾在夢中喊話——成為靈異大賽的冠軍,以至于老同學打假——一個想到超自然大賽。

想想康郁也是個奇才,兩次夢話,一次讓人決定去打假,另一次徹底改變了鄭檸的世界觀。

林雲起剛想到鄭檸,電話里便提到這個人︰「本來我還想叫上鄭檸,但通過同學群——他私信,人家一直——回。」

實際老同學本來只想著約鄭檸。

林雲起看似溫和,實則疏離,還是鄭檸比較有煙火氣一些,但不知——為何一直聯系不到。

林雲起︰「鄭檸進去了。」

老同學一時——反應過來︰「啥?」

「——段時間他來我家偷東西,被逮捕了。」

「不是,鄭檸家不是條件還可以……」

「不提他了,先去看康郁,」林雲起,「知——他在哪家醫院嗎?」

「——三人民醫院。」老同學的聲音尤帶有震撼︰「下午三點,有時間嗎?住院部門口見。」

「好。」

……

三點,——三人民醫院——的停車場正被太陽無——地照耀著。

白辭在家中養病,找不到理由一起跟過來。

才下過一場雨,卻又迎來秋老虎的尾端,天氣又悶又熱,林雲起鎖車的時候還在咕噥著何時才能迎來——正的冬季,一抬頭,不遠處有人正朝這邊揮手。

「林雲起。」老同學已經在烈日下站了片刻,買的花都有些聳拉著花頭,他大步走過來︰「好久不見了!」

這位老同學名叫陳子醉,陳家在天海市也算是個小豪門。

林雲起來——路上買了箱雞蛋,是——種用籃子裝——禮盒,被他提到手上,有種莫名的喜感。

「好久不見。」林雲起微笑。

烈日當空,雙方——有站在大太陽下久聊,朝住院部走去。剛一進去頓時就涼快了,林雲起舒服地嘆了口氣,站在電梯旁問︰「幾樓?」

「十三。」

陳子醉一早就打听清楚了。

林雲起多少也能感覺到他的小心思,陳子醉和康郁因為一個女生,暗暗較勁多年,想想也算是持之以恆。

康郁住在最里面的單間,還差幾米的時候,嘶啞的聲音從里面傳出︰「她是不一樣的,她愛我!我願以生命之花澆灌……」

林雲起腳步一頓,很好,——是腦子出了問題。

他推開門,康郁的手被綁在床頭,不知——的還以為是精神病院。

正在看守或者說是照顧他的人,是同期的學員,林雲起竟然在病房里看到了羅盤七︰「你也在?」

最近——是在哪里都能踫見羅盤七。

同樣的想法也存在于羅盤七心底里。

康郁是小組——招的成員一事,林雲起早就知曉,當初羅盤七說的原因是網羅民間能人異士,而康郁最擅長紙牌傷人。

當時林雲起就覺——,听著都不像精神正常的樣子。

「又是血燈籠的受害者,」羅盤七苦笑,「是不是很難理解,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之間就因——失智?」

「小場面。」林雲起︰「和喜歡白辭的比起來,——方頂多算是一個洗腦不徹底的騙子。」

「……」

羅盤七想不出任何言詞可以反駁,傾心白辭的,人大多已經躺在墓地里。

陳子醉本來是——來看笑話的,見康郁成這樣子,瞬間——了興趣。

林雲起走到病床邊,叫了聲‘康郁。’

「——用的。」羅盤七︰「很久以——不是出過一首鋼琴曲,有不少人听過後自殺。大腦就像是一台精密的儀器,一旦被戳中了某個點,就會陷入死循環。」

康郁的眼神一直是飄忽不定的,不過他的狀況比周梓元和緩些。

林雲起出門問護士——了張紙,站在康郁面——,模仿當日——方在出租屋的樣子,兩根手指夾住往半空中一扔︰「定!」

床上想方設法想——自殘的康郁︰「……」

陳子醉︰「你在干什麼?」

林雲起︰「幫他找回——個曾經的自己。」

隨後讓羅盤七叫來——幾個和康郁一期培訓的學員,最好連教練一並喊來。

羅盤七到底是按他的——求做了。

等人來的這段時間,林雲起——康郁拍了張照片,出門找地方打印出來,自制成簡易面具,戴在面上。

羅盤七是頂頭上司,——學員不敢忤逆他的命令,一頭霧水趕過來。

林雲起︰「我想重——當日出租屋的——景,希望大家配合。」

同時把手機遞——羅盤七︰「麻煩錄像。」

除非教官瘋了,才會配合,正——斥責一聲胡鬧甩袖走人,羅盤七走過來,很小聲說︰「他背後站著白辭,餓死鬼,再不濟還能打電話——頭兒。」

教官沉默了一下,選擇留下來。

原本希望他能帶頭奪門而出的學員見狀,徹底斬斷了最後一絲僥幸。

林雲起戴著面具,扮演康郁的角色,拍了下手︰「action。」

教官面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著窗戶的方——遙遙一指,學著當日的樣子,厲聲喝——︰「定!」

一時間,扔法寶的扔法寶,舞劍的舞劍。

林雲起站在中間轉了個圈圈︰「——我定!」

陳子醉︰「……」

一切開始地毫無預兆,他根本來不及想原因,本能性地害怕後退。

正在拍視頻的羅盤七冷冷一抬眼,他一——粗中有細,哪能不知——陳子醉的心思,是來看笑話的。

康郁好歹是特殊小組的人,該護著的時候,還是——維護一下。

常年和異物打交——,嚴肅下來時的羅盤七還是很有威懾力的,陳子醉被這個眼神嚇住,靠在門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林雲起突然拍了下手︰「差點忘了,我來演康郁,——人來演我。」

再看背後大受震撼的陳子醉,林雲起很滿意,估計當初自己也就是這個表——,于是把他拉入了鏡頭。

隨後——羅盤七說︰「重——來一遍。」

林雲起回頭——陳子醉說︰「閉上眼楮,否則會被顛覆想象。」

陳子醉︰「……」——

在說這句話還有什麼意義?!

大家開始重——舞劍扔東西。

整個拍攝持續了三十分鐘,確定成片——問題,林雲起主動打開門,陳子醉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下被放生。

林雲起︰「醫院病房不能太吵,可以先把人轉移到上次你帶我去的病院,除非睡眠時間,否則不間斷地播放。」

羅盤七︰「……請問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林雲起認——說︰「過去幾十年,你可能會忘了愛的人,忘記撕心裂肺的痛感,但嚴重社死的畫面,將會不經意在某個午夜夢回就來找你。」

只——社死過,就會被記憶反復‘鞭尸’。

「……」

林雲起望著面容呆滯的康郁︰「我相信這段記憶能消磨他——騙子的愛意。」

不知特殊小組做了怎樣的溝通,康郁並——有被轉移病房,但視頻還在正常播放。

白天的病房本身談不上多安靜,這一層的病人大多都在玩手機打發時間,康郁住單間,只——不放太大的聲音,不會影響到別人。

林雲起暫時——有離開,想看看效果。

吃飯時間,羅盤七解開了康郁手的束縛。

這樣的機會一天並不多,碗是軟塑料,——有傷害力。康郁的腦海中突然傳來一——聲音︰「送——我禮物吧,你知——我喜歡什麼。」

「送——我禮物吧。」

蠱惑的聲音重復次數漸漸變多。

「禮物。」康郁無意識地喃喃。

他垂眸看——自己的手,猛地用胳膊肘撞開羅盤七,用力把筷子掰成兩截,想用木刺戳傷手腕。

羅盤七神——一厲,正——制止,林雲起調大視頻的聲音,里面傳來一句中二的言語︰「諸位,請助我一臂之力!」

康郁握筷子的手一抖,一段被刻意塵封的記憶逐漸破土。

「還記——嗎?」林雲起坐在病床——︰「你這個喜歡玩紙的大男孩,在出租屋里參與了‘群魔亂舞’。」

康郁死死捏緊筷子,莫名的羞恥感不經意間涌上心頭。

他到底是圈內人,時間又太短,——有像周梓元一樣丟掉的一縷魂魄被徹底馴服。

康郁的思維像是一團亂麻,在劇烈的思想斗爭中大汗淋灕,終于丟棄了暫時用來當武器的筷子,用力捂住耳朵︰「不听!我不听!」

林雲起滿意地點點頭,站起身說︰「——他多看幾遍,最好找個熟人在旁邊幫忙回憶,久了為愛自殘的荒謬念頭也許會被逐漸壓下去。」

「……」

是很有用,羅盤七望著被迫無數次回憶社死場景的康郁,深深吸了口氣︰「答應我,如果以後我有什麼毛病,除非——直接入土,你都別出手救。」

這種良醫,他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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