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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無極冰川 第七十九回 對決

天尊長老回道︰「那是因為……英雄冢一事。」

龍志奇道︰「英雄冢?難道說,這個秦風想在他過世後入葬到英雄冢嗎?」

天尊長老搖搖頭,道︰「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師父炎魔劍宗。就在十幾年前,炎魔劍宗曾懇求我使其下葬于英雄冢內,與歷代英杰魂居一處,我沒有應諾。原因則系他和這秦門主有一共同點,便是戾氣過重,殺性太烈。這樣的人,即使功力蓋天,又如何能入英雄冢內。」

秦風听天尊長老談起恩師,忍不住說道︰「也正因如此,我師父心願落空,最後郁郁而終。天尊老兒,這一切都拜你所賜!」

心音道︰「就因為這樣,你便來挑戰天尊長老嗎?你這人也真是無聊之極。」

秦風怒道︰「事關重大,豈是兒戲!總之,我要讓我恩師泉下有知,天尊壇的本領不過如此,聲明赫赫的天尊長老還敗于他弟子手中!」

龍志笑道︰「哦?那結果如何呢?據說,你是全部輸了。」

秦風嘆口氣,說道︰「不錯。以目前來說,我還未能戰勝這天尊老兒,但是,總有那麼一天,我秦風必可堂堂正正地將他擊垮在地,就以我……背後的五神劍!」

心音道︰「這個人,可正是大言不慚。」

誰知天尊長老卻微微一笑,道︰「不,他有這個機會。無論是其資質,還是其越發精純的武技,終有一天,我會輸給了他。」

眾人一陣驚愕,紛紛望向秦風。想其居然能得到天尊長老如此美譽,不免對他另眼相看。

可秦風卻不願浪費時間,急忙道︰「天尊老兒,今日,究竟是你來和我比,還是這個聖武家族的後人呢?」

天尊長老即道︰「我說過,不會再和你比。」

秦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也罷。你說得對,今次再比,我一樣會輸,還是留到以後再說。那麼,這個聖武家族的後人,你敢否應戰!?」

龍志沉寂不語,胸中卻一陣火熱。

秦風繼續道︰「我倆之間,可是另一回事了。我們的師父遺憾未能分出勝負,這一重任,也只好落在我們兩個後人身上了。」

龍志依然不答,但卻不斷回思著道裕神人死前那一番話︰

「聖武家族向來是崇尚玄法,視玄法為正宗。可自幽魂谷一戰後,我落魄于此,每日每夜的反復思量。幾年過後,我心如止水,看待過往之事,但覺格外明亮,別有洞天。玄法,武技,其本是一體,相輔相成,水**融,何必要分高下,又何必視如寇仇?當年,我們聖武家族若是不拘泥于玄法,玄武兩道皆為精通的話,恐怕也不至和萬劍宗門拼個兩敗俱傷,遭逢萬劍宗門那些武技中的凌厲變化,更不會束手無策。」

龍志心道︰師父臨終前覺悟甚深,早已看破世事,沒把和萬劍宗門的仇怨放在心上,更沒有怪責將他打成殘廢的炎魔劍宗,倒是隱隱中期望兩大家族能夠各取所長,和平共處。不過無論如何,今日一戰恐怕是在所難免了。

見龍志猶豫不決,秦風取笑道︰「聖武家族的後人,便是這般窩囊嗎?」

心音忍不住道︰「你知道什麼!他身上有傷,又怎能和人比武?」

秦風一怔,沉沉道︰「原來如此。若不是逃避的借口,那我秦風倒也不至趁人之危。」

可在此當時,龍志卻厲聲道︰「好,秦風,我接受你的挑戰!」

龍志突如其來的這一句話,令眾人相繼愕然,只有天尊長老微微點頭,展露笑容。

「龍……龍志,你重傷未愈,勁氣只剩從前的五成,怎能……」虹月簡直不敢相信。

龍志淡淡一笑,道︰「沒有關系,我瞧這秦風並不是什麼大惡之人,不必擔心。」

古河說道︰「志兒,你考慮清楚了?我看這人極不簡單,即使你身軀健全,也難說得很。」

龍志點頭道︰「我明白,古河老師,我自有分寸。今日若是避而不戰,反倒將我顯小了。」

天尊長老和柳晏站在一旁,雖不言語,但卻對龍志頗為刮目相看。

秦風只是斜眼盯著龍志,依然面無表情,誰都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力排眾議後,龍志跨前一步,大聲道︰「秦風,就讓我好好領教領教你們萬劍宗門的武技吧。」

秦風冷冷一笑,道︰「口氣倒是不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龍志。」

「好名字啊。」秦風說著抽出方才那把如皓月般鮮亮的月瑩劍,「在比試前,你且先告訴我,你受了什麼傷,傷在何處?」

龍志笑道︰「小小內傷,並不礙事。不過剩下從前五成勁氣罷了。」

秦風眉頭一皺,道︰「勁氣乃一切玄法武技之根本,你才五成勁氣,如何能和我斗?我即使贏了你也無甚光彩。」

龍志心道︰這樣確實對他不夠尊重,倒也難辦。

不知為何,龍志心頭忽然泛起一股難以遏止的悸動,倒是極想上前和這秦風比試一番。

偏在這時,天尊長老說道︰「我有個很好的提議,既無須以死相拼又顯公平,不知二位可否應允?」

秦風不屑道︰「只要是拼斗,就定有死傷!」

天尊長老道︰「秦門主,你先听我說來,不必心急。」

秦風道︰「好吧,快說!」

「你們純以武技比試,不使勁氣,這樣可好?」

此言一出,秦風當即不滿,叱道︰「若不用勁氣,我秦風的‘五神劍訣’也就無法施展,還有什麼意義!」

可龍志這一方的人,卻是滿心歡喜,因為這樣一來,不但不會傷及龍志,更是使龍志原先勁氣萎靡的劣勢一掃而除,公平相爭了。

天尊長老點點頭,嘆道︰「原來……秦門主是想仗著勁氣上的便宜取勝,好吧,龍志孩兒,你勉強應戰吧。」

龍志心知天尊長老是以言相激,故不應答。秦風果然沉不住氣,喝道︰「不必了!即便不使勁氣,我秦風何懼!況且我萬劍宗門崇尚武技,基本功早已爛熟,光這一點遠勝聖武家族。」

龍志一怔,深覺秦風話中有理,若論武技修為,連師父道裕神人都對萬劍宗門推崇備至,由此可見一斑。

不過,對于這場比試,他卻是萬分期待。

「好吧,讓我試試。」龍志一抱拳,橫在胸前。

既然不使勁氣,眾人也便放下心來,紛紛退居一旁,觀望龍志和秦風的比試。

秦風將那把月瑩劍插在地上,又取下一把名為銀刃劍的銀色短劍,握在另一手中,問道︰「叫龍志的,你不使兵器吧?」

龍志道︰「正是。」

秦風冷笑道︰「倒也符合聖武家族的作風。」

龍志昂首挺胸,凜然道︰「秦風,閑話少說,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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