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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無極冰川 第七十八回 狹路相逢

你又來了?那說明天尊長老和這人相識。虹月暗自思忖著。

只听那人冷冷道︰「長老,今日可否再給我一次機會?」

天尊長老先是不答,過了良久,才道︰「你回去吧。不必再比了。」

說完後,天尊長老即轉身離去。

誰知那人依然面無表情,沉沉道︰「好,那我便在這等。」

虹月眨了眨眼,完全弄不清狀況。

只過片刻,龍志等人都來到天尊壇上,此時晨霧已然散盡,所有人都注視著這個冷冰冰的,如雕像一般的男子。他背後的五把劍萬分矚目,顯然是一名劍客。

即使面前出現這麼多人,他仍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風中,神情泰然自若,倒似根本不把龍志等人放在眼里。

「他……到底是誰?」宮崎問道。

「看上去,他年紀尚輕,和龍志哥也差不多大。」心音道。

這時,柳晏站出身來,說道︰「此人叫秦風,是神劍門的門主,這是他第五次到天尊壇來。」

「神劍門?」眾人面面相覷,顯然從未听過。

「他究竟來做什麼?為何來了五次呢?」虹月問道。

「來挑戰天尊長老。」柳晏道。

「啊?」龍志等人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低呼,顯然難以置信。試想天尊長老乃當世聖賢,身份何等金貴,無論是心性還是武學上的造詣都已入神境,絕非一般人可比。這叫秦風的劍客,又如何敢向他挑戰呢?

「那……結果怎樣呢?他又為什麼要那麼做?」龍志也略有好奇。

「他每次都落敗了。」柳晏盯向龍志,說道,「不過奇怪的是,自從第一次一招慘敗,之後每一次來,他都會比前一次堅持時間更久。若非長老修為極深,經驗豐富,三個月前的最後那場比試,恐怕就會不幸敗下陣來。但他要想短期內戰勝長老,亦是不可能之事。」

龍志點點頭,心頭一陣悸動。暗忖這人居然能險些戰勝天尊長老,那也定然非尋常之輩了。

「那他又因何要與天尊長老相斗呢?」古河問道。

「據說……是他的師父和長老有些瓜葛,我一個女孩子家,也不方便問這些,只是偶然听到的。」柳晏輕聲道。

「龍志孩兒,他的師父,也許你曾听過。」正說話間,天尊長老忽然現身而出,回到天尊壇上,並順勢瞄了秦風一眼,只見秦風仍孤零零地站在風中,靜靜等候著。

「長老,他的師父是誰?」龍志愕然道。

天尊長老笑了笑,沒有立時應答,反倒正視起了秦風,朗聲道︰「秦門主,為何如此執著呢?」

秦風冷冷道︰「快出手吧,長老。」

天尊長老嘆口氣,道︰「我說過,不會再和你比。」

秦風冷笑道︰「你怕我這次又有提升,不幸輸給我嗎?」

天尊長老微微一笑,道︰「若真輸給你這等青年俊才,才是可喜之事。不過從老朽與你比試多次看來,你出招時戾氣太重,急功近利,今次看來一如往昔,所以你還是會輸。故不用比了。」

秦風怒道︰「比都未比,你就敢這麼夸下海口!」說著他將背後一把長劍取下,虛空一劈,一道強勁的劍氣在這把如皓月般的黃色長劍上騰然生出,威力甚是驚人。

此即是秦風五神劍中其中一把——月瑩劍。

「看來他……也不是個尋常角色啊………」心音嘆道。

天尊長老仍舊面帶微笑,卻又忽然望向龍志,笑道︰「今日真是難能可貴,曾經兩大名門家族的後人,竟然在我這天尊壇上相聚。」

龍志一愣,問道︰「長老,您說什麼?」

那秦風雖冷酷高傲,沒將除天尊長老外的其他人放于眼中,可听到這句話,還是微微一怔,問道︰「你什麼意思?」

其余眾人,也沒明白天尊長老的話中之意。

「龍志孩兒,你聰明機智,不妨想想。這秦風乃是神劍門的年輕門主,年齡與你相仿,神劍門又只習武技,難道不會令你記起什麼?」

經天尊長老一提醒,龍志忽然心頭一動,沉思起來,嘴里喃喃道︰「神劍門……神劍門……」

猛地他如夢初醒,大聲道︰「我明白了!他是萬劍宗門的後人!」

萬劍宗門!即是當年和聖武家族拼戰多年,最終在幽魂谷同歸于盡的武道家族。龍志身在峽谷中時,曾听師父道裕神人談過無數他們的事跡,可說已是牢記腦中。而天尊長老閱歷非凡,對于聖武家族和萬劍宗門的恩怨自然相當了解。

另一邊,秦風震驚程度不低龍志,只一思忖,便指龍志道︰「你是聖武家族的人!」

龍志凌然道︰「不錯。我是道裕神人的徒弟。」

秦風目光冷酷,亦道︰「很好……我是炎魔劍宗的弟子……」

龍志一驚,怔道︰「炎魔劍宗?就是那個……將我師父擊成殘廢之人……」

秦風嘆口氣,冷然道︰「看來沒錯,我師父亦沒有能夠將你師父殺了,否則你也不會成了他徒弟。而幽魂谷一戰後,只因我師父亦中了你師父一掌,以致半身癱瘓,直至去世。也就是說,那一戰,我倆的師父是戰成了平手。」

感嘆過後,秦風忽而仰望上空,但想師父雖癱瘓了半生,可卻時時刻刻帶著戰勝道裕神人的成就感,直到臨死前都頗為欣慰。竟沒想到這一切乃是夢幻泡影,實是兩敗俱傷,誰都沒有勝過誰。

突然間,秦風哈哈大笑,似引起了一股狂風。隨即指向龍志,厲聲道︰「很好!天尊長老,你不與我比試,卻安排了一個更好的人選!」

龍志心中一凜,倒也毫不畏懼。也許,他亦是在冥冥中期待這一天的到來,是無可避讓的宿命。

頃刻間,龍志只感胸中鼓蕩,熱血上涌。但丹田內卻是一陣惡痛傳來。

這時,秦風上前幾步,挑釁道︰「聖武家族的後人,敢不敢和我分個高下!」

虹月和心音紛紛搖頭,急道︰「不行啊……」

柳晏也提醒道︰「重傷未愈,怎可動手比武。」

古河和天尊長老卻是默然不語,龍志也未立時應答,卻對向天尊長老,問道︰「長老,他為何屢次來向您挑戰,為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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