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萬……兩千三？」趙斯昂西裝還沒穿上身, 搭在手肘處，听到宋安寧的報價，斯條慢理地笑道︰「宋小姐這兒住宿費不便宜。」
宋安寧笑容不變, 將自己在租房網上查到的數據擺給趙斯昂看，「這是我在某租房網上搜到的江山壹號同戶型的租金價格，二百四十平，精裝修, 三十萬一個月，我這的裝修您也看到了, 說是豪華裝修也不為——, 我收您一天一萬的房費不——分吧？紅酒兩萬一千三一瓶, 是統一零售價。」
「那另外的一千是……」
宋安寧指著餐桌上自己精心準備的早餐，「這是早餐的價格, 不吃，也是不退的。」
趙斯昂眉目清冷審視她良久。
「趙先生, 是支付寶付款不方便嗎？我這里還有微信和銀.行卡，方便快捷，您選哪個都——以。」
趙斯昂笑笑，「宋小姐服務很貼心，微信吧。」
「好的。」宋安寧出示自己的微信付款碼，收到趙斯昂的11000的含早房費——，介紹自己的早餐, 「趙先生，真的不嘗嘗我做的早餐嗎？」
趙斯昂看著桌上烤得焦黃的面包, 沒——少胃口，「不用了。」
「好的，那趙先生慢走, 下次有需要再聯系我。」
送走了趙斯昂，宋安寧坐下斯條慢理吃著早餐。
現在時間八點整，昨天江郁說了，今天他有事，不用去上班，——以在家好好休息。
昨天——累了，待會再睡個回籠覺，好好休養一下。
江山壹號樓下，趙斯昂的司機——在地下車庫等著了，見——從電梯間里出來，連忙拉開了車門。
一——響亮的哨——響起，趙斯昂循——望去，不遠處一輛 亮的黑色賓利旁，江郁斜斜倚在車門上，昨晚臉上那股橫沖直撞的怒火蕩然無存，現如今看著他，滿是戲謔的表情。
「一——清早從宋安寧的家里出來，看來昨晚——和她玩得很開心？」
「有什麼話上車說。」趙斯昂坐進車內，關上車門。
司機識趣沒有上車，到一側的雜——間抽煙去了。
江郁拉開車門，坐在——座另一側，不——色打量著趙斯昂身上的西裝，戲謔一笑，「現在時間不是還早嗎？宋安寧沒留——睡一會？」
趙斯昂看他身上沒換的衣服，「一晚沒睡？」
江郁冷笑，「一個替身而——，還不至于為了她一夜沒睡，趙斯昂，有些事情咱們心知肚明，我沒立場說——，但我不明白，從前——秦凝一往情深，如今也玩起了這替身游戲，而且我看——似乎有些上癮。」
回味昨晚宋安寧虛情假意的溫存，那滋味確實很美妙。
「——眼光不錯，宋安寧確實是個省心听話的替身，而且她很會揣度——心，能給我帶來精神上的撫慰，江郁，秦凝走了快一年了，逝者——逝，生者總要想辦法好好活下去。」
提起秦凝，氣氛一陣莫名的沉悶。
趙斯昂取下眼鏡，拿胸前的方巾擦拭著不知何時沾上去的灰塵，「這件事是——先做的，如今卻要我來開解——，江郁，昨晚，——分了，一個替身而——，值得——發那麼——的脾氣？還是說，秦凝和宋安寧，——經分不清了？」
「秦凝在的時候——和我搶她，秦凝不在了——和我搶宋安寧，趙斯昂，我不是分不清宋安寧和秦凝，我只是不爽——而。」
「是不爽我還是分不清秦凝和宋安寧，——心里比我更清楚，只提醒——一句，宋安寧這個——，——玩不——她，讓她繼續待在身邊，總有一天，——恐怕連秦凝姓什麼都忘了。」
江郁嗤笑，不屑一顧︰「我玩不——她？趙斯昂，——未免也——小看我了。」
「有這個自信是好事，我拭目以待。」
「那——等著瞧吧。」江郁推門下車。
看著江郁的背影，趙斯昂將擦拭干淨的眼鏡戴上，拿出手機，點開宋安寧的微信頭像，給她發了條信息。
趙斯昂︰宋小姐，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想跳槽的話，我這邊永遠歡迎，價格方面我願意以年薪千萬誠聘宋小姐，其他條件——來開。
——
一整天，宋安寧都沒有收到江郁的電話和信息。
想起昨晚上江郁震怒的情緒，她估計今天江郁得沒事找事找她點麻煩才——，怎麼風平浪靜，一點事也沒有？
反倒是趙斯昂離開不久，收到了他的一條歡迎跳槽的信息。
年薪千萬，條件任她開。
這個價格和條件看起來還挺吸引——的。
想來是昨天晚上趙斯昂在她這嘗到了甜頭，下定了決心想挖自己。
趙斯昂求賢若渴的心情她能理解，只是這幾天相處下來，她不得不承認小a說得沒錯，趙斯昂這——頭腦清醒，比江郁難掌握得——，在他身上賺點快錢——以，但如果想在他身上賺——錢，估計不容易。
但她沒有拒絕。
雖然難掌控，但難保以——不會發生什麼超出意料的事，有個退路也是好的。
她回了趙斯昂一句︰好的，我會認真考慮的。
發完，她放下手機，打開電視看了會節目娛樂下——腦。
選秀節目的熱度不減，出道的幾名選手在比賽中的表現依然循環播放在電視屏幕上，有幾個選手舞姿輕盈，是不——得的跳舞的材料。
節目最——，節目組介紹了教幾位選秀跳舞編舞的舞蹈老師。
是即使在國際上也享譽盛名的舞蹈老師。
宋安寧漸漸出了神。
她也曾是一名舞蹈生，在校時老師曾夸——她在舞蹈功底上的天賦。
她想追求理想，卻敗在現實腳下。
或許只有等自己吃飽了，才有精力去追求精神的富足。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好好工作，努力賺錢，賺夠了，就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其實原主「宋安寧」小時候也很有舞蹈天賦，她時常羨慕地看著在家——面前表演舞蹈的奚寧，只是內心的膽怯與自卑讓她不敢和宋瑜提出任何要求，唯恐得到宋瑜一個厭惡煩躁的目光。
宋安寧站起身來，看著鏡——里的自己。
一米六八的身高，體重九十三，有著兩條完美比例的——長腿，手臂修長，一字肩鎖骨凹陷，渾身上下很有骨感，平心而論，「宋安寧」無論是從哪方面來看，這幅身體都是很適合跳舞的身體。
只——惜現在她二十五了，學舞蹈的最佳年齡在七歲到十周歲之間，二十五歲骨骼早就成型，就算學，也不——自娛自樂而。
不——就算只學點皮毛，改變一下自己由內而外的氣質也是好的。
雙腿往兩側分，一點一點往下壓。
原——只是想試探一下這幅身體到底能做到怎樣的地步，但讓宋安寧沒預料到的是，腳下一滑，她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完成了一字馬劈叉。
小a解釋道︰【原主宋安寧在小時的時候看到奚寧跳舞，自己在房間里偷偷練——，這麼——年一直都堅持著基——功的練習。】
原來是這樣。
宋安寧又練了幾個基——作，每個——作都輕而易舉的完成，看來「宋安寧」是真的很喜歡跳舞。
「小a，——說——秦凝從小就練習舞蹈了是吧？」
【嗯，秦凝在舞蹈上很有天賦，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意外，她應該登上了國際舞台，而且小說結尾，也是以秦凝在舞台上——掌——環繞結束的。】
宋安寧若有所思點頭。
她查了下那位老師的舞蹈簡歷，從小練習舞蹈，精通好幾種舞種，獲得——無數個舞蹈獎項，——譽為國內最年輕的舞蹈——師，有一間自己的工作室，最近在招生，只是價格不菲。
不僅如——，——老師看中挑選的學生，還有機會進入老師的團隊，登上國際舞台。
國際舞台宋安寧不在乎，她只是覺得原生「宋安寧」的體態氣質與秦凝——相徑庭。
既然是替身，那當然什麼都得一模一樣。
氣質也是必不——少的一部分。
她給那位老師的工作室打了個電話，咨詢了一下招生的細節，掛斷電話——不由得咋舌。
果然是享譽盛名的老師，不僅要求高，得——老師親眼相中，而且培訓班費用不低。
不——費用不是需要她去關心的事，老板之前就說——，福利包含了就業培訓。
宋安寧當即給江郁打了個電話。
「喂，老板，——現在說話方便嗎？」
「等等。」
宋安寧耐心舉著電話等了一會，不——時，江郁的——音傳來，「有事？」
「沒事，就是今天老板放了我一天的假，所以電話關心一下老板，老板吃飯了嗎？」
電話那頭江郁眉心輕挑，經——這段時間與宋安寧的相處，他——不信宋安寧的鬼話。
「有話直說，不說我掛了。」
「老板，昨晚的事您是不是還在生氣？」
江郁冷笑，「宋安寧，我想請——擺正好自己的位置，——是什麼身份——自己心里清楚，我會為了——生氣？——值得嗎？下班之——想去誰那兼職就去誰那兼職，與我無關。」
沒有生氣就好，宋安寧松了口氣。
「老板您說得——，我應該听您的話擺正自己的身份，作為一名替身，我確實應該有這個自知之明，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事？」
「我想和您商量一下就業培訓的事。」
江郁眉心緊蹙，「就業培訓？什麼就業培訓？」
「是這樣的，我給您解釋一下這個就業培訓的事，就業培訓又叫崗前培訓，在一般企業中，是指——新職工進行的導向性培訓，我的工作主要是給您的心上——當替身，當替身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得像她，經——我的了解，您的心上——秦凝女士，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還拿到了常春藤名校的畢業證，而我，什麼都不會，您不覺得在平時的替身工作中，並不符合您心上——的形象嗎？」
電話那頭江郁終于明白宋安寧打著電話的目的是什麼了，「照——這麼說，我還得送——去國外留學，拿個常春藤名校的文憑回來？」
宋安寧惋惜道︰「雖然我也想，但我和您就簽了一年的合約，去國外留學這不現實。」
「——想說什麼直說，別繞彎——！」
「為了更好的服務于您，我覺得就業培訓是我工作——必不——少的一部分，琴棋書畫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凝女士在跳舞方面的造詣頗深，而舞蹈能鍛煉一個——的體態與氣質，您看我現在含胸駝背圓肩，走路外八毫無氣質，我認為我很有必要去學習一下舞蹈知識，矯正一下.體態，我知道我的天賦不能與秦凝女士相提並論，但作為一名優秀的員工，最重要的就是不懼困難的決心，老板，您覺得呢？」
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回話。
「老板，——之前不是說——，有就業培訓的福利嗎？」
「好，那——說說，——怎麼平衡——就業培訓與工作的時間？」
「受某些原因的限制，我不能每天都跟在您身邊工作，我——以利用您不在的這些時間去進行就業培訓，老板，您放心，我絕——不會影響到工作質量和進度，相信我，只要您答應，假以時日，我一定給您一個完美無瑕的宋安寧！絕——讓您分不清我和秦凝的區別！」
江郁捏著眉心，只覺得腦——嗡得一——劇烈疼了起來。
趙斯昂說得還真沒錯，宋安寧這個——，真玩不——她。
「說吧，——少錢。」
宋安寧微笑道︰「我這邊有一位很有名的舞蹈私教，有他教我，一定能壓縮我的時間成——，就是價格稍微貴了一點點，20萬。」
「一年？」
「一個月。」宋安寧補充︰「這個價格雖然稍微貴了一點點，但我相信——于您來說就是九牛一毛而。」
「……」
電話——掛斷。
宋安寧望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半晌無語，她都是為了更好的服務老板，老板怎麼這麼小氣摳門連一個月20萬的培訓費用都不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