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碼完請等下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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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著無心館的日式庭院多用苔蘚、砂礫、石頭、常綠樹等要素堆砌而出。
木回廊外堆疊的岩石表面附有苔青,矮松在旁邊曲折伸展,上杉櫂在後面跟著原七茴香與上杉櫂,側頭看見了一個石燈籠旁的小巧竹筒。
伴隨上方細水的流下,斜出頭的竹筒盛滿了水,使竹筒兩端的平衡轉移,隨之尾部向後一落,發出了敲擊石頭時清脆的「咚」聲。
這玩意兒叫添水,就是在日式庭院里經常出現會發出聲音的小竹筒。
原本的作用是用聲音驅趕鳥蟲,經過後面的演化,漸漸就被賦予了禪意,成為日式庭院中標準的景觀設計形式。
細水與竹響,在幽靜的庭院內確實很有解壓的趣味。
上杉櫂覺得以後生活這樣一個環境異常的不錯。
房屋中隔出一個空間,鋪上細沙,別出心裁地堆砌一些岩石和草綠,再點綴幾盞石燈籠,里面擺放小竹勺與頂部提供水源的竹制添水。
細水軟長,苔葉青綠,水聲與竹聲相映成趣,在這里洗個手都會心情高雅。
好吧,屁個高雅。
上杉櫂只是覺得看著好玩兒而已,他喜歡的是大空間里邊置有小巧自然的感覺。
無論如何,大房子就是住著敞亮,沒事還能養養花草與寵物。
兩人到了原一心的房間,原七茴香行了個禮後,便從外拉閉了門。
上杉櫂發現大叔一直盯著他,遲遲沒有說話。
「今年,你總該去參加比賽了吧?」上杉汐在兩人的身上來回跳躍視線,終于听到了大叔的這一句話。
「可以參加,但沒有必要。」上杉櫂說。
原一心瞅他一眼,「獎金獎杯與榮譽和名望,不好嗎?」
「沒什麼大用。」
「修身養性,處世之道,鍛煉意志與思路,當你想要一件事物求而不得卻仍舊能為之繼續堅持的品格。」
「听著挺厲害的,但我覺得我都具備。」
原大叔會心一笑,「對自己是挺自信的。」
他知道上杉櫂是在用這話推月兌,其實就是怕累,不想穿著厚重劍道服劍道衣,劍道名袋去揮動竹劍。
說實話,他已經很久沒見這「愛徒」拿起過竹刀了。
不知現在是什麼水準。
「這次京都府的公開賽,汐輸掉了比賽,你知道的吧?」
上杉櫂看堂姐一眼,仍不覺得她會輸給比同齡人小一歲的人,她可是從小就接觸劍道,每日勤習。
從前輸給比她大許多人的事都甚少發生。
高三接觸唯心一刀流後,更是沒有輸過。
「知道。」
「平成年代出生的人生活過于安逸,至少在劍道這一塊我是很少有像汐這樣努力的人,她想參加今年全國的劍道賽事,為之付出了許多的汗水。」
「技不如人,這沒什麼。」一旁的上杉汐輕聲說道。
「技不如人?在那種條件下,你仍是有希望!」原一心說,「只是可惜那兩個裁判故意偏袒,好好的劍道比賽變成了劍術比賽。」
上杉櫂稍微低頭,思索一下,然後問︰「對方是什麼人?」
「秋月家長女,一個二刀流的四段劍士。」原一心替上杉汐回答道。
劍道段位表明的是下限,並不代表真正的水平。
大多數的年輕人只是被資歷卡住,無法提前晉升而已。
當然也有特殊渠道可以提前升階,不過能不能過,就要看本身後方的關系。
「二刀流很少見吧。」上杉櫂手。
原一心見他來了興趣問,一笑說道︰「怎麼,有興趣去參加比賽了?」
「只是好奇,再說,汐姐參加的是女子賽,就算我想為我們道場掙回面子也輪不到我出手。」
「只要你想,有什麼不可能的?劍道又不是不能踢館,你想幫你師姐掙回面子,我帶你去就是了。」
上杉櫂要是答應去了,那只會讓師姐落個要靠師弟掙回面子的軟弱名聲。
這事兒必須她自己去。
咚咚
敲門聲。
「師範先生。」
「進來。」原一心听出了是誰,向門外喊道。
現在是周末的下午,有很多道場的學徒在這里練劍道。
上杉櫂不知道他是誰,也認出來這是學徒里的一員。
「師範先生!」穿劍道服的人一進來,就立馬趴下土下座,「懇請您,今天能花費時間來指導我們修煉。」
原一心笑著說︰「師範代先生教授的不好嗎?」
那人抬起頭來,支支吾吾說︰「這這倒不是。」
「既然你們有所學,為什麼還要我來教,」原一心連連擺手,「走吧走吧,你知道我是想去哪兒去哪兒的,教也教不完整。」
「可是師範代先生右手骨折了已經在醫院里躺了兩個星期。」
「還有這事?」原一心一副萬分震驚的表情。
「七茴香小姐沒和您說嗎?」那人也是一副萬分震驚的表情。
上杉櫂看到這兒,估計這便宜師傅是絕對沒在意這件事,原七茴香絕對是提醒了數次的,但大叔轉眼就忘了。
「咳咳沒有!」原一心拳頭抵住嘴巴,「都是七茴香那丫頭的錯,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和我說一句,所以你們這兩周都在做什麼?」
那人看一眼上杉汐。
「師姐和師範先生您都不在,我們就只能先自己練習素振。」
「藤卷、蓼丸、鏡見他們呢?」
「師兄們都在參加各自的比賽,說沒有空指導。」
撒手不管那麼久,自己這道場居然都找不出人了。
原一心沉思一秒,然後看向上杉櫂︰「愛徒去。」
濱悅輝順著原一心的視線,也看向了上杉櫂。
他認真思索一邊道場里面見過的人臉怎麼,不認識啊。
「不去。」上杉櫂語氣平靜。
原一心听到他的回答,心都跟著跳一跳,「我給你開工資。」
濱悅輝听到都驚了,師範先生居然要給他開工資。
這還是在道場學劍道的弟子嗎?
他們為了在這兒學劍道可是交了一大筆錢的。
上杉櫂听到有工資,眉頭一挑,「多少?」
哼哼,想獅子大開口?
原一心知道他的心思,這小子同意做他弟子的原因之一,估計就是覺得自己有錢。
「這個嘛,我平時都不在道場內,就連師範代的授課價格我都不清楚,你可以跟著濱悅輝去找七茴香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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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與正文無關,改後即刪。)
東京下午十三點三十九分的街頭。
冷雨,灑滿了一張張高樓夾縫間行走的透明傘面。
「歡迎光臨7天便利店。」
「嗨,承惠300。」
「先生,從9月開始,塑料袋就要收錢了哦,這是找您的190,請您收好。」
「感謝您的光顧,歡迎您的下次光臨。」
出了便利店,下巴已經長滿胡渣的上杉櫂獨自撐著傘,繼續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點打落傘面的耳語,冰涼地充斥著渾身上下。
上杉櫂沒有太多反應,任由這種寒氣侵襲自己的身體,繼續行走在被雨天濕濡的東京街頭。
他手提裝有兩個杯面的透明塑料袋,接通了電話。
是母親。
【阿櫂,東京大學的信已經寄到了。】
【嗯。】
【上面寫著四月一日就可去參加入學典禮了!】
【那可真是幸運。】
【是啊是啊!沒想到阿櫂你真的考上了,這一年一定很辛苦吧?今晚想吃什麼?】
上杉櫂側過眼,瞥視自己塑料袋里的兩桶日清杯面。
淅淅瀝瀝的雨點依舊充斥滿耳畔。
【我已經買了杯面吃。】
【杯面?吃杯面怎麼行!那東西不健康,回家了就先等著我出去買菜,一會兒就好。】
【嗯。】
上杉櫂按斷了電話,將其揣回兜里。
不料正巧又響了起來。
是後藤。
【喂。】
【哈哈,上杉,我合格了合格了!】
【恭喜。】
【欸,你是不知道最近我有多難熬,每天晚上都在等寄到家里的信封。】
【嗯。】
上杉櫂提著電話,凝睇面前一個個擦肩而過的傘下路人。
【喂,上杉你還好吧,听聲音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難道你】
【合格了,不用擔心。】
【合格了?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東京大學啊,反正我是不敢想,周五有個同學聚會,班上的同學都要參加,你來不來?】
【算了。】
【欸,別啊!少了你這個同學聚會就不圓滿了!你可是我們學校的名人!知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找我要你的電話。】
【少了我也大差不差吧。】
【怎麼能這麼說!班里每一個同學都很重要!你要是不來,我和坪川就拉你過來!】
【沒必要。】
【上杉,這很有必要,我們這是擔心你。】後藤的語氣突然認真。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反正就這麼說定了,銀座2丁目6-12,記得周五中午準時來,必須來!】
上杉櫂將掛斷的電話揣回褲兜里。
回家的路中,塑料袋晃悠的聲音和打落傘面的雨聲一直混淆在一起,清晰入耳。
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後藤邀請自己參加同學聚會的話。
要說圓滿,其實早就不圓滿了吧。
上杉櫂繼續走著,天空陰冗的雨,充斥著難以消磨的冷意
打開門。
「我回來了。」
上杉櫂很大聲地說著,因為他的心里在隱隱期待,期待耳旁響起能夠溫暖心田的細弱喊聲。
東京下午十三點三十九分的街頭。
冷雨,灑滿了一張張高樓夾縫間行走的透明傘面。
「歡迎光臨7天便利店。」
「嗨,承惠300。」
「先生,從9月開始,塑料袋就要收錢了哦,這是找您的190,請您收好。」
「感謝您的光顧,歡迎您的下次光臨。」
出了便利店,下巴已經長滿胡渣的上杉櫂獨自撐著傘,繼續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點打落傘面的耳語,冰涼地充斥著渾身上下。
上杉櫂沒有太多反應,任由這種寒氣侵襲自己的身體,繼續行走在被雨天濕濡的東京街頭。
他手提裝有兩個杯面的透明塑料袋,接通了電話。
是母親。
【阿櫂,東京大學的信已經寄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