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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碼完努力熬夜中)

生活中要小心的事情有很多,一不注意就會被冷眼排擠。

上杉櫂在國中就沒少見到一些毛頭小子,那些家伙也不懂什麼叫努力學習,每天都崇拜一些不可實際的東西。

他在客廳內的沙發上坐著,電視機也開著。

日綜的主持人們總是帶來夸張的表情與捧哏的笑點。

「汐姐,具體是什麼情況?」

上杉櫂的視線轉在上杉汐的身上,干爽的長馬尾發型、胸口處碧綠色的勾玉,吃棒棒糖的樣子顯得她寫意般的輕松。

「我還以為你要問師傅為什麼沒在這兒呢。」上杉汐回答道,順手從茶幾上拿給他一顆藍莓味的棒棒糖。

「他沒什麼好問的,那麼大的館場。」上杉櫂右手接過,擰開包裝袋,翹著棒棍吃進嘴里。

要他說,自家的妹妹的女乃粉確實不差啊。

棒棒糖他就沒吃出什麼味來。

上杉汐凝視電視里閃動的畫面,沉默了一小下,然後回答道︰

「沒什麼,打比賽輸了而已。」

「京都那邊的人很厲害?」上杉櫂見她臉上一點也沒挫敗的樣子。

「是挺厲害的,我的突刺沒擊中過她。」

上杉櫂在心里皺起了眉頭,「汐姐你的突刺都沒中過?」

堂姐在幾年前就是關東女子劍道單人賽的第一,高三帶著重新拉起來劍道部也斬獲不少賽事獎項。

現在進的大學也完全由校方舉薦,不用任何學費。

要說堂姐的突刺技沒拿到過「本(得分)」,上杉櫂是不信的。

「對方挺厲害的,比我小一歲,」上杉汐看著電視說,「應該是個學過古流劍術的人。」

現代劍道和古流劍術有差別,劍道是競技,劍術是戰斗。

學劍術的意義在于經驗的累積與競技實戰的快速應對。

風格千奇百怪,一些奇異的技巧會帶來順勢息萬變的局勢變化。

上杉櫂有點好奇是誰能比試得過堂姐,她來到東京以後,參加比賽還沒輸過,基本都是三本完勝。

更不用說那個便宜師傅還一直在指導她。

「對了,阿櫂,師傅喊我們下午去他的道場一趟。」

「我去做什麼?」

「師傅說你必須去,你不去他就讓你的岳父請你去。」

上杉櫂忽然想笑,他和自家岳父那麼不對付,還能通過岳父強行使喚自己?

上杉櫂也明白這個便宜師傅想做什麼,無非就是要自己去參加全國劍道賽嘛。

原本他是有個計劃準備兩年內同時拿到劍道弓道的頭名。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頭一年他飛到英國幾月,錯過了弓道賽。

而第二年再想參加,又因台風導致劍道賽事推後。

到了畢業季,弓道、劍道、高考所在的時間段幾乎堆疊到了一起。

考大學重要還是劍道比賽重要?

那當然是考東大重要。

三選二。

只能放棄相對累人的劍道比賽。

花丸花火端著剛切好的水果從廚房內走出來,刀工整齊,西瓜一瓣一瓣的均勻。

上杉汐這才打量她一眼,說︰「花火好像長高了。」

「真的嗎?」花丸花火看起來有些開心,伸出手掌抵著自己的頭。

上杉櫂平靜道︰「沒有,一點也沒有。」

上杉汐再次上下打量花丸花火的身形︰「應該有高了幾厘米。」

「高了幾厘米也是小矮子。」上杉櫂還是剛才那副語氣。

「櫂君!」花丸花火嘟囔著喊他名字。

她的身高對女孩子來說其實不矮了。

上杉櫂就是想逗逗她,好看她有點小生氣的樣子,「下午我們一起去大叔那邊散散步怎麼樣?」

「櫂君要過去練劍道嗎?」

「不是。」上杉櫂說,「大熱天穿著護具又臭又累的,誰樂意啊,反正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在今天練習。」

花丸花火已經記不清上次他修習劍道的時間,下意識地月兌口道︰

「但是好久都沒看到櫂君練習——」

「嗯,我就是去練劍道的。」

一旁的上杉汐默默吃著西瓜,看著電視里的日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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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

又是要上電車,出發去千代田區的時間。

大叔就在那個地方住。

上杉汐特意換了身衣服,白衣黑,袖子剛過手肘。

女乃女乃給她的勾玉放在心口,以吊線來看,剛剛好被夾在胸口中間。

勾玉一共四個,遺失了一個。

「還有一顆勾玉是什麼顏色的?」上杉櫂問。

上杉汐說道︰「不知道,女乃女乃說很早就沒了,不過你們那兩個都是紅的,我這個的另一半應該也是綠的。」

算了,多想這種事也沒有意義。

上杉櫂看著花丸花火白絲包裹的小腳踩進圓頭皮鞋里,然後朝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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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鐵的空調開著比走在外面要舒坦許多,上杉櫂抓著扶手,擋住花丸花火的臉,好讓她貼著自己。

車廂邊上有個拿報紙的大叔時不時在看她。

弄得花丸花火有點害怕。

「櫂君那個人」

「沒事,貼著我就好。」

花丸花火將臉低在上杉櫂的身前,好讓他把自己擋住,也好讓那個大叔沒辦法看見自己。

她側過眼,仰起頭,看見的都是他的胸口、臉龐。

「花火矮一點也挺好的」花丸花火小聲地自言自語。

「你不是一直想長高嗎?」上杉櫂微笑說,他當然能听清她所說的話。

「高一點是挺好的,矮一些,也沒什麼不好。」花丸花火悄悄地說,弱氣的聲音在電車內只有兩人能听見,「比如現在這樣櫂君也能幫到花火」

「謝謝」

「我們不是夫妻嗎?怎麼總是這樣謝我。」

「因為櫂君是櫂君花火一直都很感謝他能留在花火的身邊」

「相敬如賓不會很累嗎?」

「沒有,」花丸花火低在他的胸口說,「‘謝謝’是不會累的」

*

電車一路沿著來時的路線一路坐了回去,直到千代田區大手町再轉一班電車。

下車後,那個大叔的視線就消失了。

花丸花火也放寬心不少。

上杉汐走在前邊,出了車站沿著街道一直向前走。

原大叔還真不是吹牛,他還真有個「無心劍聖」的稱號。

無心館就是他家開的,位于千代田區猿樂町一丁目,距離明治大學不遠。

起初上杉櫂本以為他是個光棍,不喜歡錢,看起來灑月兌得不得了。

天天說到一些中二病樣的話。

直到他從倫敦回來,原大叔讓他去千代田區一個名為「無心館」的地方找他。

這才發現自己這個便宜師傅居然也是一個有錢人。

要說是從哪里看出來。

那只能說是從他家的道場——也就是無心館前面一個帶池子的庭院瞅出來的。

42平米房子就要6000多萬的地價,原大叔家里包含了自住建築、練劍道的道場、日式庭院

至于他為什麼會跑到四國那個地方。

據他所說,是在一直尋找某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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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與正文無關,改後即刪)

東京下午十三點三十九分的街頭。

冷雨,灑滿了一張張高樓夾縫間行走的透明傘面。

「歡迎光臨7天便利店。」

「嗨,承惠300。」

「先生,從9月開始,塑料袋就要收錢了哦,這是找您的190,請您收好。」

「感謝您的光顧,歡迎您的下次光臨。」

出了便利店,下巴已經長滿胡渣的上杉櫂獨自撐著傘,繼續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點打落傘面的耳語,冰涼地充斥著渾身上下。

上杉櫂沒有太多反應,任由這種寒氣侵襲自己的身體,繼續行走在被雨天濕濡的東京街頭。

他手提裝有兩個杯面的透明塑料袋,接通了電話。

是母親。

【阿櫂,東京大學的信已經寄到了。】

【嗯。】

【上面寫著四月一日就可去參加入學典禮了!】

【那可真是幸運。】

【是啊是啊!沒想到阿櫂你真的考上了,這一年一定很辛苦吧?今晚想吃什麼?】

上杉櫂側過眼,瞥視自己塑料袋里的兩桶日清杯面。

淅淅瀝瀝的雨點依舊充斥滿耳畔。

【我已經買了杯面吃。】

【杯面?吃杯面怎麼行!那東西不健康,回家了就先等著我出去買菜,一會兒就好。】

【嗯。】

上杉櫂按斷了電話,將其揣回兜里。

不料正巧又響了起來。

是後藤。

【喂。】

【哈哈,上杉,我合格了合格了!】

【恭喜。】

【欸,你是不知道最近我有多難熬,每天晚上都在等寄到家里的信封。】

【嗯。】

上杉櫂提著電話,凝睇面前一個個擦肩而過的傘下路人。

【喂,上杉你還好吧,听聲音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難道你】

【合格了,不用擔心。】

【合格了?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東京大學啊,反正我是不敢想,周五有個同學聚會,班上的同學都要參加,你來不來?】

【算了。】

【欸,別啊!少了你這個同學聚會就不圓滿了!你可是我們學校的名人!知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找我要你的電話。】

【少了我也大差不差吧。】

【怎麼能這麼說!班里每一個同學都很重要!你要是不來,我和坪川就拉你過來!】

【沒必要。】

【上杉,這很有必要,我們這是擔心你。】後藤的語氣突然認真。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反正就這麼說定了,銀座2丁目6-12,記得周五中午準時來,必須來!】

上杉櫂將掛斷的電話揣回褲兜里。

回家的路中,塑料袋晃悠的聲音和打落傘面的雨聲一直混淆在一起,清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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