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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氣的牙癢癢!

答案裴卿卿心里清楚的很。

所以,她何必要憐憫裴蓉華呢?

何必對裴蓉華不忍?

若易地而處,裴蓉華斷不會對她有半分的不忍之心。

裴卿卿,你是越發的多愁善感起來了。

如此,不妥。

這麼一想,裴卿卿也就定下了心神,什麼不忍,什麼憐憫,也不過只是一瞬間的有過的念頭罷了。

她憐憫誰都不該憐憫裴蓉華。

「夫人不必心生不忍,若換做是您,她可未必會像您這般心軟。」白晨用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听見的輕聲在她耳邊說。

裴卿卿聞言,勾唇笑了一下。

是啊,就連白晨都看的出來,連白晨也明白的道理,她怎能不懂?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即便她今日對裴蓉華仁慈了,裴蓉華也未必會感激她。

「太醫,本宮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本宮都要側妃的胎安安穩穩的,明白嗎?!」許皇後嚴厲的口吻吩咐道。

若是裴蓉華的胎,染上了胎毒,甚至將來可能是個不健全的孩子,那保住這個胎,又有何意義?!

她要的,是個安安穩穩的胎兒,將來是個健全的孩子!

「是……微臣一定竭盡全力……」太醫其實根本就沒什麼把握,但礙于許皇後的壓迫,又不得不答應。

他雖是醫者,但不是大羅神仙,哪里能看得清裴蓉華月復中胎兒的情況!

「母後!」就在這個時候,慕玄凌來了。

裴卿卿眸光忽閃了一下,慕玄凌來晚了一步啊。

沒在裴蓉華剛被蛇咬的時候趕來英雄救美,可惜了。

裴卿卿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冷笑。

一陣風似的,慕玄凌動作極快的就到了許皇後面前,瞧著這凌亂的場景,慕玄凌英俊的眉頭一皺,「母後,這是怎麼回事?」

「殿下……殿下你要救救我們的孩子呀……殿下……」慕玄凌一來,仿佛就擊垮了裴蓉華心里所有的委屈,淚眼朦朧的拉著慕玄凌的衣擺,哭的我見猶憐的,那叫一個惹人憐愛。

慕玄凌彎腰將裴蓉華扶了起來,眉頭皺的更厲害了,「怎麼回事?孩子怎麼了?!」

「凌王,她被蛇咬了,先帶她回去歇著吧。」還是許皇後先開口,讓慕玄凌先帶裴蓉華回去歇著。

剛才是情況緊急,不敢隨意挪動裴蓉華。

「什麼?」慕玄凌狠狠地一擰眉,被蛇咬了?

他冷厲的目光,掃了一眼這個現場,果然便瞧見死在積雪上的一條小蛇,格外的顯眼。

現在這個時節,哪里來的蛇?

蛇都該冬眠了才是。

慕玄凌當即便意識到了什麼,尤其是裴卿卿還在這里。

他復雜的目光,往裴卿卿身上瞧了一眼,抿著唇很是意味深長,然後抱著裴蓉華,暫時先回了許皇後的鳳儀宮。

裴卿卿無所謂的挑眉,撇撇嘴,然後帶著白晨,轉頭就準備要走了。

戲也看完了。

「站住!」

哪知道,裴卿卿想走,可是許皇後不想讓她就這麼走了。

怎麼偏巧就在裴蓉華被蛇咬的時候,裴卿卿就來了?

許皇後可不信什麼湊巧的說辭。

這事兒,必然跟裴卿卿月兌不了干系!

裴卿卿腳步一頓,回過頭,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皇後娘娘還有什麼事兒嗎?」

她曉得,許皇後懷疑她。

要說許皇後不懷疑她,那才怪呢。

「方才側妃說,毒蛇一事與你有關,裴卿卿,本宮有話要問你。」

言下之意,便是要裴卿卿跟她走一趟的意思。

去鳳儀宮,她要問話!

「皇後娘娘,您這話我可就听不懂了,方才皇後娘娘可是一直陪在側妃身邊的,我一沒踫她,二沒上前,難不成就因為我恰好瞧見,就說與我有關?皇後娘娘有什麼憑證嗎?」

開玩笑,你說有關就有關啊?

你說問話就問話啊?

還以為你是從前那個皇後娘娘呢!

莫不是忘了,皇後娘娘您現在早已沒了治理六宮之權!

說難听點,皇後自己都是被乾帝幽禁的一個階下囚罷了!

這皇後的架子,倒是時刻都端著!

雖然她是來看戲的,但是她可一沒踫裴蓉華,連裴蓉華的邊都沒挨,裴蓉華說是她就是她啊?

嘁,是她又怎麼了,她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裴卿卿,明人不說暗話,你跟裴蓉華,還有裴家之間的舊仇舊怨,誰人不知道?本宮自然不會只听裴蓉華一面之詞,所以才要叫你去問話!」

這話,可以說是說的很直接了。

還提出了裴卿卿和裴蓉華,以及裴家的舊怨。

所以單憑這點,裴卿卿就有嫌疑不是嗎?!

皇後果然是皇後。

裴卿卿聞言嘴角上揚,眸光清冷的與許皇後對視著,「雖然皇後娘娘如今沒了治理後宮之權,但既然皇後娘娘這麼說了,我自然是要遵從的。」

下文便是,即便您被奪權幽禁了,您也還是皇後。

一句沒了治理後宮之權,便是對許皇後最大的羞辱!

至少在許皇後听來,裴卿卿就是在羞辱她!

頓時使得許皇後眼神一冷,「你……」

「皇後娘娘,請吧!」在許皇後開口發飆之際,裴卿卿笑著轉身,恭請許皇後先行!

但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可不像是恭請的樣子。

雖然她並沒有羞辱許皇後之意,不過嘲諷許皇後一兩句的心思,還是有的。

從裴卿卿嘴里吐出「皇後」二字,便就是對許皇後的一種嘲諷。

看在許皇後眼里,更是叫她氣的牙癢癢!

裴卿卿不以為然的,可在許皇後看來,那就是傲慢,無禮,蔑視她這個皇後!

裴卿卿字字句句,無不都是在往她心口上插刀子,在她傷口上撒鹽!

但奈何,她又不能把裴卿卿怎麼樣!

「哼!」惡狠狠地瞅了裴卿卿半天之後,許皇後冷哼一聲,氣勢洶洶的拂袖便走了。

裴卿卿心情極好的挑眉,然後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夫人,你這麼揭皇後娘娘的傷疤,不怕她記恨你嗎?」白晨跟在她身邊,同她小聲的說。

「我不揭她傷疤,她就以為我好欺負,難不成要讓她們覺得我好欺負嗎?」裴卿卿不以為意的撇嘴道。

「……」白晨愕然了一下,然後偏著腦袋說,「夫人說的有理,明明是凌王側妃想害你,自然不能讓她們反咬一口!」

「白晨,你可真懂我啊!真想將你帶回去留在身邊!」裴卿卿笑著說。

這話,看似是一句玩笑話,但卻叫白晨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小心翼翼試探的問,「夫人說的……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不過可惜你是宮里的人,要帶你出去,怕是還得陛下點頭吧?」裴卿卿抿唇道。

其實想想,白晨也挺好的,打從姒雪那丫頭去了竹顏那兒之後,她身邊也沒個人照顧。

要是能把白晨帶在身邊,應該也不錯。

「夫人待我有這個心,我就很滿足了……」白晨低頭道。

只是裴卿卿卻看不見她眼底的沉思。

不過有裴卿卿這句話,她就很感動了。

其實要她出宮,並不難,也不需要乾帝點頭。

只是……

很快,就回到了鳳儀宮。

裴蓉華躺在榻上休息,並且太醫很快也煎好了藥,給裴蓉華喝了下去。

慕玄凌就陪在她身邊,悉心的守護著她。

裴卿卿一來,便瞧見這副情景,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冷笑。

腦子里想到的第一句話就是,虛情假意。

沒人比她更了解慕玄凌,他永遠都只愛他自己。

許皇後氣勢洶洶的坐在鳳椅上,大有一副要審訊裴卿卿的架勢。

不過裴卿卿可不怕她。

「這個,可是你的東西?」

裴卿卿一來,許皇後便直接看門見識的問。

她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個香包,拿著問裴卿卿。

裴卿卿聞言眸光清幽,語氣平淡道,「自然不是。」

但其實,她見過這個香包。

就是白晨從她身上發現的,而她,又送還給了裴蓉華。

「還敢狡辯!」哪知,許皇後拿著香包,一巴掌就拍在桌上,厲聲叱呵道。

「本宮自幼學習調香,這天下沒有本宮分辨不出的香料香粉,這里面分明摻雜了誘蛇的香粉,你還敢狡辯?!」許皇後言之鑿鑿,目光犀利的戳穿裴卿卿!

這話,倒是叫裴卿卿眸光撲閃了一下。

沒想到,許皇後還有這門本事。

能分辨得出天下的香料香粉。

裴卿卿如畫的眉心微微一蹙,語氣從容不迫道,「即便香包中有誘蛇香粉,又與我何干?」

「看來你是死不承認了?」許皇後冷哼一聲。

在她看來,裴卿卿就是死到臨頭還嘴硬!

慕玄凌亦是眉頭深皺的看著裴卿卿,他不願相信,是裴卿卿下毒手,要害他的孩子?

可裴卿卿和裴蓉華之間有舊怨,還有這香包,慕玄凌實在是難以不信。

裴卿卿做什麼,他都可以原諒,可為何偏偏要謀害他的子嗣?!

慕玄凌心中的糾結無人能懂,看著裴卿卿的眼神,那叫一個心痛。

好像裴卿卿傷他多深似的!

若是叫裴卿卿听見他的心聲,指不定要怎麼鄙笑出聲呢。

都可以原諒?

她有什麼,是用得著他原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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