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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活不能白干呀!

于偉杰和鵬起先陪著一家老板去了二樓的住家。

這家老板就是那天到鵬起辦公室,看起來敦敦實實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名字叫張成,開的是一家台球廳。

「其實我也早就想把牌子掛上,但他們家要的太多了。」那個中年人說。

「他要多少?」于偉杰問。

「一年管我要五千,整條街我都問了,最貴的也就是一千,他要的有點太離譜了。」張成有些無奈地說。

「那你打算給多少,老張?」于偉杰問。

「最多也就一千五了。」張成看起來還是比較實在的,說的這個數目按當時的行情看確實不少。

鵬起和于偉杰陪著張成一起敲開了二樓住戶的房門。

「你們找誰?」開門的是一位六十多歲、戴著一副老花鏡的阿姨。

「大娘,我是樓下台球室的,這兩位是城管大隊的,想和你談談在陽台掛牌匾的事情。」張成說。

「老頭子,樓下的,還有城管的,要說掛牌匾的事。」老太太沖里面喊。

「怎麼還有城管的?」一位同樣六十多歲、又高又瘦的大爺從里屋走了出來。

「先進來坐吧。」老太太雖然不怎麼樂意,但還是客氣地讓幾個人先進去。

「听說您老倆口和老張因為在陽台掛牌匾的事情一直沒協商下來,我們隊長讓我和杜科長過來看看是怎麼個情況。」于偉杰一坐下就開門見山地說。

「這次金榮大街的牌匾改造工作是市政府統一布署的,您也看見了,現在就是剩這幾戶沒改造完的了,他們要是不改造,整條大街的改造效果就體現不出來。」鵬起跟著說。

「不是我不想改,我也急,可是他們要的錢太多了,我也沒辦法。」張成有點無奈地說。

「其實這事不是錢的事。」老大爺說,「我們就是不想讓他在陽台上掛牌子。」

「為什麼呢?是怕漏水嗎?」于偉杰問。

「其實過去他的牌子也在上面掛過,好好弄一下,也沒漏過水。」老大爺說。

「那是為什麼呢?」鵬起有些不解地問。

「他開的那個台球室呀,一打就打到半夜,有時候球掉到地上,‘ 當’一聲,那聲才大呢!我和老伴心髒都不好,有時候一下子把我們嚇醒了,半宿半宿睡不著覺呀!」老太太在旁邊接過話說。

「我們和這個張老板說了多少次了,讓他注意點,可是說不上哪天就又給你來這麼一下子!嚇死個人了!」老太太接著說。

「就為這個,我們就不想讓他在我家陽台掛牌子了,他這個台球室不開了才好呢!」老頭兒說。

「大爺、大娘都和你說多少次了,你怎麼不注意點呢?」鵬起問張成。

「怎麼不注意呢!我都和打球的說多少次了,上面住的是老人,讓他們注意點。可是有的小孩打高興了就忘了,你以為我願意讓他們把球往地下打呀?球都給我摔壞了!」張成委屈地說。

「那你沒在地下墊上點東西嗎?」鵬起問。

「怎麼沒墊呢?剛才你沒看見嗎?地下都墊的膠皮,其實動靜都小多了,可他們說還是有動靜,我也沒辦法了。」張成說。

「您二老看這樣行不行?」于偉杰迷縫著眼楮,胸有成竹地說,「現在張老板掛這個牌子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個人的事情了,關系到整條大街的牌匾改造工作能不能完成,關系到咱們整個金昌的形象。您二老也都是金昌人,城市漂亮了,咱們都看著舒服是不是?我讓張老板在地下再多鋪一層膠皮,盡量把聲音降到最小,以不影響您二老休息為標準。他用您家的陽台呢也不白用,每年再給您二老一千塊錢補償,您二老可以打听打听去,這可是整條街最高價了!」

「多鋪一層要是還不行,我就再多鋪一層,直到您二老滿意為止。」張成也表態說。

「既然張老板有這個態度,你們城管大隊又出面了,這個事又關系到咱金昌的整體形象,那就按你們說的辦吧,只要是不影響我們老倆口晚上睡覺就行。」老大爺說。

「大娘,您呢?」于偉杰又問。

「他說行就行吧,反正能讓我睡著覺就行。」老大娘說。看樣子這老倆口子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

從二樓下來,于偉杰、鵬起和張成都很高興,事情解決的很順利,按張成的設想,每年還少花五百塊,再鋪幾層膠皮都夠了。

「你們幾位也挺辛苦的,一會兒我請你們吃飯吧。」張成憨厚地說。

「不用了,這才三點多,還有不少事等著辦呢。」鵬起說。

「你要有這心思,哪天有時間再請吧。」于偉杰說。

「行,只要你們有空,我天天在台球室待著,什麼時候都行。」張成實在地說。

解決了張成的問題,鵬起和于偉杰帶著李小宇又去了另一家和二樓協商不下來的店鋪。通過剛才的事情,他們對解決這家的問題充滿了信心,但現實很快把他們的信心擊得粉碎。

這家店鋪是一家小超市,讓鵬起和于偉杰沒想到的是二樓住的竟然是老板的親妹妹家。

「既然都是實在親戚,這點事還有什麼不行的呢?」老板出去辦事了,沒在家。于偉杰問長著一身肥肉的老板娘。

「別提了,過去我家的牌匾一直在他妹妹家陽台掛著,該說不說的,因為是親戚,連錢都沒花過。」老板娘說。

「那現在怎麼又不行了呢?」鵬起問。

「這不前幾天出了點事嗎。」老板娘一邊給買東西的付著貨一邊說,「說起來也該著倒霉,前十來天的時候,他妹妹下樓出去辦事,就把孩子放我這兒店里看著。我一眼沒照顧到,那小丫頭就爬櫃台上去了,估計是想夠貨架子上面的玩具,結果一下子摔了下來。腦袋也摔壞了,胳膊也摔折了,住院花了一萬多,前兩天才出院。」

「孩子畢竟在我家店里摔的,我尋思我這個當舅媽的怎麼地也該表示表示吧,孩子剛住院的那會兒我就帶著兩千塊錢去醫院看了,誰知道他妹妹盡然把我的二千塊錢給扔了出來,說什麼孩子是在我家摔的花的醫藥費都得讓我們家出。」老板娘氣呼呼地說。

「我當時就跟她在醫院干起來了,孩子是在我家摔壞的不假,可我也沒讓她把孩子放我家呀……」老板娘似乎想起了在醫院和小姑子干架的情景,渾身哆嗦著說。

「你跟人家說那事干啥?」老板娘正說著,老板從外面回來了。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揚」,老板見老板娘在和外人說自己家事,挺不滿意。

「就你們家人干那磕磣事還怕人說呀?」老板娘不依不饒地說。

「我們家人干啥磕磣事了?就你最能逼逼了,得誰和誰逼扯!」老板是個光頭的胖子,看樣子脾氣也不咋地。

「你妹妹剛才還過來說要起訴你呢,都一個媽下出來的,她干的那是人事嗎?**還自覺不臭呢!」老板娘挺不服。

「**罵誰呢?」老板抓起一包小食品向老板娘打了過去。

「**敢打我!」老板娘也抓起一瓶飲料朝老板扔了過來。

「快走吧!」于偉杰見鵬起還想勸架,一拉鵬起,帶著李小宇從超市里撤了出來。

「你怎麼不勸勸呢?」鵬起問。

「越有外人在場他們越來勁,咱們一走,他們一會兒自己就好了。」于偉杰說,「我們要是再不走,一會兒啤酒瓶子就容易飛我們腦袋上!」

「那掛牌匾的事怎麼辦?」鵬起問。

「他們兩家的事咱就別攙和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的解決不了,你沒听說還要起訴呢嗎?我們還是另想辦法吧。」于偉杰說。

「還有什麼辦法?」鵬起問。

「我不是說過嗎,不用掛二樓陽台上牌匾也能掛上,就是費點勁。」

「既然不用二樓陽台也能掛上,那就一會兒去和他們商量商量唄。」鵬起著急地說。

「不著急,等他們干完架,明天再說吧。」于偉杰總是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那現在干嘛去?要不再去找找趙真他們幾個做做工作。」鵬起說。

「拉倒吧,現在都四點多了,明天再去吧。」于偉杰說。

「我尋思早點把這些事辦完不是早省心嗎?」鵬起說。

「記住,這些事辦完了,明天還會有別的事等著你辦。所以做事不能急,抻悠著來,要不就我們這活,一天得累死。」于偉杰一如既往地迷縫著眼楮說。

「那現在干什麼去?」鵬起听于偉杰這麼說,雖然心里不贊同,也不好說什麼。

「去吃飯。」于偉杰說。

「太早點了吧?」鵬起說。

「先打一會兒台球,然後去吃飯。」于偉杰笑笑說。

「去哪打?」鵬起問。

「張成的台球室,打完台球再讓他安排咱們吃一頓。」于偉杰說。

「那不太好吧。」鵬起感覺這麼做有點不妥。

「沒事,剛才給他省了不少錢,請咱們吃頓飯也是應該的。」于偉杰說。

看著于偉杰不知道是睜著還是閉著的眼楮,鵬起徹底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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