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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生者的國度 第二章 喜好與飲食,該如何像個人類?

前往生靈的世界,原本騎乘的坐騎夢魘是不能使用了,只要艾爾莉亞敢拿出來用,生靈世界就會炸鍋的。

飄在在艾爾莉亞身邊跟隨前進的蕾拉一直都喜歡說寫閑話,一說就停不下來。總以為蕾拉死過一次會和一般的亡靈一樣消沉沒有生氣,但這貨絕對是上輩子沒說過話的那種類型。

通過飛行類的亡靈空投出極北之地,艾爾莉亞和蕾拉降落于森林區域。因為是寒冷地帶,這里的森林並不像印象中那般是一片綠色,而是一種特別的御寒類樹木,樹葉呈現一種淺藍色的光景,陽光一照,森林里反射出一片銀亮,十分耀眼。在這里行走,必須和雪地里一樣帶上一種暗色的眼鏡。

現在身為女僕的蕾拉漸漸帶入了這種角色,天知道她這種隨遇而安的性格是怎麼養成的︰「以往生靈們死傷過萬就會有種悲痛萬分的感覺,然而現在怎麼有種‘才二十萬啊?’這樣的感覺?」

「想法是想法,做法是做法。」艾爾莉亞走在前面。二十萬和才二十萬的表達方式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多了一個字,說話者的語氣就感覺很不正常了。就好像抱怨死的少一樣。

「參軍訓練,然後戰死另一部撫恤金給家里。」蕾拉用食指點著下巴思索著說道,「好像蠻流行的嘛,反正只是重新活一遍,白領一筆錢給家里頭。」

消極想法是這樣沒錯,畢竟是吃官糧的,但這種事情早就形成風氣了,艾爾莉亞也沒什麼想說的︰「……」

說起來就這麼久都沒看到什麼動物,這讓艾爾莉亞本能的察覺到不妙的味道。並不是危險,而是麻煩。

「說起來白公主的城堡在哪里呢?听說以往一脈相承的‘姬’血統在這代出現了兩位。」蕾拉忽然從圍裙里抽出一個小本子,這是個充滿不詳氣息的黑色封皮筆記本,上面用拉普拉簡體語言寫著‘**本’的字樣。

這時艾爾莉亞眉頭一挑,她心里頓時產生了奇怪的感覺。

「這是卡洛給我的,據說在上面寫下人的真名,可以讓對方在三十秒的時候心髒麻痹。」說著說著卡洛在上面寫下了‘提克奧迪斯的字樣’。

你確定你剛說明的功能吧?艾爾莉亞產生無力感,可憐的提克奧迪斯成為了被詛咒的對象,盡管他已經不在乎心髒是否麻痹了。

由于戰爭緣故這片森林中早就沒有了冒險者的身影,方圓千里內恐怕也沒有人煙。亡靈的恐怖令大陸居民遠離了這片冰雪的世界,這也導致他們在此地作戰能力降低,大部分士兵都不具備在寒冷氣候下持久作戰的能力。

北方的戰亂令這代區域聊無人煙,南方的生靈普遍適應不了寒冷環境。

這次出行的第一站離人類世界比較靠近,也是艾爾莉亞邁向瑞穗的第一步。那里是位于偏遠地區一個小國邊境的城堡,與其所有者的名字相近用白色的石材壘砌的宏偉城堡。艾爾莉亞將為魔法使的白公主表示祝福並送上禮物——報亡之鳥。

一種可以預知死亡的生物。

魔法使一族自稱優雅的施法者,說是一個族群,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聯盟。他們內部沒有領地,倒是有議會,二十七個不同種族的掌管者偶爾會聚在一起討論族群今後的走向。二十七個掌管著實力不明,但根據他們拋頭露面的次數聖庭給他們列了個排名,與其說是排名,倒不如說是提醒——不要與名單上的人發生沖突。

魔法使們不喜歡秩序的生活,他們太過散漫,行為過火導致聖庭有時候必須退散他們。甚至在必要的情況下還要誅殺。

這時已過數日,以艾爾莉亞和蕾拉的腳程終于走出了森林,道路上已經可以看出人類行動的腳步了。

「啊啊~~兔子~~松鼠,快兩百年沒見過這些可愛的家伙了!」青草與綠樹令蕾拉興奮不已,她到處亂跑亂跳。

艾爾莉亞難得贊同的在心里默念,同時微微點了點頭︰「的確。」

亡靈的生活讓蕾拉郁悶不已,現在終于跑出來玩了玩,感覺真是好啊。溫暖的空氣,花香融化在氣流中漂浮著,令人陶醉。

跑了一圈的蕾拉冷靜下來的時候,手里多出了一個小小的花環︰「艾爾莉亞小姐,這個給你。」

「……」艾爾莉亞默默低頭看她手里的東西,然後任憑蕾拉將花環給她戴在頭上。

這是蕾拉的好意,艾爾莉亞不想拒絕。盡管她覺得很奇怪,不過出于好奇她還是微微俯子摘起一朵花。

手上的花和頭上的花,在前一久還有著生機,然而出于任性的緣故被平白剝奪了生存的價值。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如此的不平等。

「哎呀哎呀,真是漂亮呢~」這時蕾拉牽起艾爾莉亞的手,故作紳士的姿態,「這位美麗的女士,能請你跳支舞嗎?」說完蕾拉還準備捧起來吻一下。

立即艾爾莉亞就抽揮手︰「沒時間。」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討厭這樣,如果對方是瑞穗還可以,但是換成蕾拉。艾爾莉亞又歪了歪腦袋,她也有點想不通是為什麼。

被拒絕之後蕾拉一邊笑著跑開一邊抹著不存在的淚水︰「真無情~」

「……」思維有點跟不上了,艾爾莉亞這樣想著。

蕾拉的行動方式讓她難以理解。

「我說,艾爾莉亞小姐,你的手還是那麼冰呢。」跑開的蕾拉並沒有跑多遠,而是在一邊捉弄附近的小動物。

經蕾拉一提醒,艾爾莉亞也承認確實如此。只是因為這時還不會接觸人類,所以她並沒有偽裝。改變身體的溫度連小魔術都算不上,很簡單的技巧罷了。

見到艾爾莉亞不以為然,蕾拉眼珠子一轉又繼續說道︰「平時就不注意模仿生靈的話,到了真正接觸的時候會發現很多不足的地方哦。」

「我們從真正還沒半年,你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亡靈的身份麼?」忽然艾爾莉亞冒出這麼一句詢問的話語。

不得不說蕾拉樂觀的有些讓人想不通,一點都不在意身份的問題,甚至還心甘情願的做女僕。

現在艾爾莉亞正在想象蕾拉認真斟酌後回答的樣子,她認為蕾拉還沒有完全從陰影走出來。

可誰知道這家伙卻坦然的拍了拍自己還算有料的胸脯說道︰「艾爾莉亞小姐,你是我的仇人沒錯,是你親手殺死了我。所以我要以自己的方式來進行,嗯……雖然不太好意思說,但我還是說吧,」忽然蕾拉小小的咳嗽一聲,閉上眼楮做出吟唱詩歌般的樣子︰「如果把你娶到手的話,作為丈夫的我也就可以對你施行任何事情了。」

「……」一分鐘。

「…………」兩分鐘。

艾爾莉亞凌亂了。

「走吧。」艾爾莉亞輕輕說道,她覺得自己真的跟不上時代了。

難道現在的社會已經這麼開放了嗎?

快步離開的艾爾莉亞很快與沉思在自己世界里的蕾拉拉開距離,等蕾拉反應過來時才急忙追了上去︰「哎哎!艾爾莉亞小姐等等我,我還要跟你說怎麼才能更像人類呢!」

一個亡靈騎士如何裝作人類?

其一,每個月要定下一天,那一整天的生活中都要裝作稍有不適的姿態,並且盡量不要踫冷水。

其二,公共場合的時候,每天請在午飯和晚安的時候出來露下臉吃點東西。

其三,不要隨便殺死生靈。至少公共場合不行,當然真要殺的話也請收拾好線索,不要被追查到自己身上。

「吶吶,艾爾莉亞小姐你有戒指嗎?要裝扮人類的話請務必戴上,這會讓你少很多麻煩。」與艾爾莉亞並肩而行的蕾拉提議道,她自己就亮出左手。

身為天界女戰姬的蕾拉,她的左手小拇指上戴著一枚瓖嵌藍色菱形水晶的戒指。

好奇這是為什麼的艾爾莉亞仔細打量著她的戒指,不由得歪了歪腦袋表示疑惑。

「嗯,我相信你身上有好東西。」蕾拉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但艾爾莉亞卻仿佛在她身後看見了搖晃的尾巴。

果然沉思了一會兒之後艾爾莉亞從衣服內側的口袋里拿出一個高兩厘米寬四厘米的正方形小匣子。

艾爾莉亞記得這是一枚戒指,自己醒來後就一直躺在懷里,直到今天被拿出來。

打開匣子的時候就看見里面躺著的紫色水晶戒指,一旁的蕾拉立即怪叫道︰「喔喔,紫色的祝福之聲戒指。」

「你知道?」艾爾莉亞歪著腦袋看向她。

「祝福之聲戒指的結構圖我可是清楚的記得呢,這種結構的戒指自帶祝福術,有著抵御黑暗的能力。佩戴者會免受陰寒氣息的影響,還可以驅趕蟲子。」說到自己擅長的地方蕾拉就停不下來,「這種結構的戒指統稱為祝福之聲,唯一的區別就是材料的不同,你這個使用紫色魔法水晶制作的,屬于最高級的那種。」

「怎麼戴?」艾爾莉亞又問道。

「艾爾莉亞小姐的話,因為身份的問題需要一點區別。」蕾拉大量了一下艾爾莉亞,不懷好意的想了想,「艾爾莉亞小姐就戴在無名指上吧,我覺得這最適合你的身份。」

艾爾莉亞先是想了想,結合一下自己的知識想不出反駁的意見,既然如此就听了蕾拉的提議。

輕輕把戒指取出來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艾爾莉亞繼續往前走。

走在後面的蕾拉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戒指取下來,重新戴在無名指上,做完這一切她小聲的嘿嘿一笑,握緊拳頭。

「復仇的第一步已經邁出去了!」

蕾拉肯定的握緊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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