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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生者的國度 序章 學者、騎士與龍的茶會

今天要去探望蕾拉,去外界的話,這個女僕裝不能缺少。因為艾爾莉亞自問自己對嘗試還記得多少,但遺憾的是能忘的基本都忘光了,不能忘的也模糊不清。哦,唯一清楚的倒是男女有別。

如果是琳的話,這孩子不比艾爾莉亞好多水,所以只能帶蕾拉。蕾拉是個社會經驗豐富的女孩,在她生前,她可是獨自一人踏入人類世界生活的笨蛋啊。

這個時候頭上纏著繃帶,胳膊上也是繃帶的蕾拉眼楮放光的看著來找自己的艾爾莉亞︰「哎哎?竟然是和艾爾莉亞小姐一起出行嗎?這真是我莫大的榮幸啊!」據辛德拉說,蕾拉是從高空墜落地面摔傷的。

反正肯定不會這麼簡單,是個魔術師都不會輕易被摔死,難道一個天界女戰姬還不會反重力的魔術麼?

點頭點頭,艾爾莉亞最奇怪蕾拉對自己的熱情︰「……」

「啊!真是太好了!有生之年竟然能與艾爾莉亞小姐同行。」確定了信息後蕾拉尖叫起來,這種熱情可真是奇怪啊。

艾爾莉亞拍了拍她的腦袋,隨後沉默不語的走出了房間︰「……」經過最初抓狂的日子艾爾莉亞冷靜的很多。

也不得不冷靜,那段時間艾爾莉亞把部下們不當人看的使喚實在是過分了點,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牲口使,動物類的亡靈們都恨不得長兩只手。不過即使動物類的亡靈沒有手,艾爾莉亞也把他們打發去挖礦了。

最近卡洛安插的眼線在生靈世界活動頻繁,已經被注意到了,誰叫這些留戀生前生活的亡靈總是做些奇怪的惡作劇,盡管沒有惡意卻會弄的當事人十分頭疼。值得慶幸的是瑞穗的消息也有了,這個從異世界來的人類,被聖庭將其奉為聖子,現在居住于聖之王庭最高禮堂。

「其實我早該想到了,瑞穗陛下……」卡洛一副事後諸葛的模樣,裝模作樣的坐在辛德拉和艾爾莉亞面前。

現在時間是第二天中午,艾爾莉亞正準備出行的日子。至少要等蕾拉的傷痊愈才好。所以就來找卡洛,希望能學習一些外面世界的常識,半路上又踫到了閑著無聊養傷中的辛德拉。三個女孩反正都沒事干,就湊在一起喝茶。

今天的艾爾莉亞已經從最初抓狂中冷靜下來了,在巫妖城堡最頂端的天台上擺了張白色桌子,三個女孩泡了杯紅茶。學者卡洛最先開口,她闡述了自己的分析過程。對于瑞穗的事情,嗯……總而言之,不得不說,深思熟慮的把責任理所當然是的平坦給所有人,畢竟法不責眾唄,避重就輕的說了說瑞穗的事情,卡洛擺出一副回憶往事的姿態。

艾爾莉亞立即就握著拳頭想要打她,被辛德拉抱住攔了下來。

這時卡洛提議分享一下自己的故事,對這個有著萬年歷史的巫妖大家都很好奇,想必辛德拉充滿熱血和瘋狂的大陸游歷史,卡洛充滿智慧和哲學的生活更令人期待︰「我生前和你們一樣是近戰職業,直到我的膝蓋中了一箭……嗯。」從這以後,艾爾莉亞和辛德拉才知道卡洛以前是一名酷愛尋寶的盜賊,又一次盜墓,好吧,是探險的時候被機關射出的箭矢穿透了膝蓋,不復以往靈巧身手的時候,才轉行做了魔術師。

這時艾爾莉亞和辛德拉才明白了學者和智者的區別,卡洛是個合格的學者,但並不是合格的智者。說白了她和辛德拉一樣,能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時候她絕對不會用腦袋去想。

「其實我會動腦子的,直到我……」發現自己的言辭被兩位同僚鄙視了,卡洛立即改口。

辛德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腦袋中了一箭對吧?」

「你怎麼知道?」正不滿自己的話被打斷的卡洛又變得驚訝,「確實如此,等我醒來之後就成為了巫妖。」

「……」艾爾莉亞不慎把手里的紅茶打翻了。

之後卡洛不開玩笑了,她為艾爾莉亞講述了自己的故事。想當年很多有幸接觸魔力的人都對根源充滿了向往,卡洛也不例外,因此呢,就四處尋找探知根源的辦法。卡洛孤身一人離開家鄉,穿過人煙稀少的暮光森林,走過卡里姆大荒漠,漫步在無盡之海的沙灘上,潛行于黑暗石窟的地下城。大陸上除了人類之外還有著很多數量稀少的異族,沒有人知道這些種族數量稀少是如何存在的,但他們確實在萬年的歲月里延續著。

形似人類的矮小靈長類生物,被稱為矮人,或者是侏儒。個人認為還是前者好听點,反正很多人也分不清矮人和侏儒的區別。以力量和手藝而自豪的矮人與地精和睦相處、比拼手藝,共同組建了風險投資公司。

「什麼是風險投資?」艾爾莉亞對陌生詞語很好奇,因為關于這個詞她根本毫無印象。

「就是你拿進去一百金幣,出來的時候可能分文不剩,也可能得到五百金幣,其中充滿了各種風險。」得意的看了眼辛德拉,卡洛有自信比這條笨龍的閱歷豐富。

茫然的艾爾莉亞抬起頭詢問卡洛︰「何解?」

這時辛德拉忽然插入話來,她環抱著雙手閉上一只眼楮挑釁的看著辛德拉︰「資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著被絞死的危險。」

卡洛大感意外︰「你竟然懂這個?」

忽然辛德拉的心里得到了一種滿足,她一臉笑意的看著卡洛︰「你知道為什麼巨龍的山洞里堆滿了金幣嗎?」

「不是掠奪來的嗎?」卡洛明知故問。

「哼……掠奪太多會被成為惡龍,在巨龍學院的時候,這個稱號可是會扣學分的。」不知道為何卡洛好像在炫耀什麼一樣,她豎起一根指頭,「工商管理學和經濟學是我們巨龍的必修功課,對一個地區掠奪太多會造成經濟體系的崩潰,崩潰就會造成物價的不平衡,工人失業,然後自殺、流離失所。畢竟都沒錢買飯吃了,這種情況會導致大量的人口流失,人口一流失就代表經濟效益減少,這樣人類取得的財富少了,我們巨龍哪里還能掠奪來堆滿山洞的寶藏?靠掠奪獲得財富,真是膚淺,真是膚淺啊!」

辛德拉舉起雙手,拉高了聲調︰「當初我和一個勇者簽約,在他死後獲得了他的寶具,後來我賣給不知名的人得到了兩百金幣,之後我去獸人那里低價采購礦石,運往魔界高價出售,然後在魔界囤積魔法水晶運到人類世界出售,然後又購置大量的糧食運到獸族那里出手。七年的時間我賺取了四千多枚金幣,那時候已經堆滿了好幾個大箱子。再後來我組建商行,從獸人那里購買武器賣給人類,從人類這里購買小說書籍賣給魔族,又從魔族手里購買魔術基礎教程出售給人類時鐘塔,然後跟聖庭租用大量田地,從魔族那里購買特殊水果的種子種植,再後來……」

「停停停,辛德拉,我懂了。」這時卡洛舉著魔法書抵在自己額頭上,擺出投降的姿勢,「這就是所謂的空手套白狼?那你的龍窟呢?」

「真是的,我才說到興頭上……」辛德拉不爽的咂咂嘴,隨後又興奮的說著,「最終在七十年後我積累了四千萬的金幣,堆滿了我的龍窟。」

卡洛喃喃自語著「四千萬……我算是明白為什麼現在的貨幣流行紙幣了。」

因為金礦逐漸稀少起來,大陸各個國家黃金儲備下降,龍族又不喜歡白銀銅鐵,所以嘛,你懂的。

「風險投資對我來說就是小事一樁,我們龍族都是完美的商人。」說到這里辛德拉頗為遺憾的搖頭晃腦,「所以我們有一句名言,只要我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原來如此。

艾爾莉亞和卡洛同時長見識的點了點頭,原來龍族的霸道宣言是這個意思。什麼愛財啊,啊,都是因為經商導致的嗎?

「你們兩個是不是想了什麼失禮的事情!」辛德拉忽然揮手打散頭上的字幕,朝兩個人喊道。

艾爾莉亞的頭上冒出問號「?」

「咳咳。」卡洛佯裝正經,「據我所知,你和蕾拉都喜歡艾爾莉亞。」

一听這話艾爾莉亞就明白要說自己了。確實,自我反省一下的話身為亡靈最有實力的一位,和大家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時間太少了,也太孤僻了。跟騎士團的人在一起時,大多是號令都是由琳發出的,自己指揮的時候全是精神連接。

除了對瑞穗說話多了點外,就是這種時候說正經事。

為了不留下不合群的壞印象,艾爾莉亞急忙為自己辯解。

「我也很喜歡大家。」很珍重的對卡洛解釋道。

「你不要在意,你的喜歡、笨龍的喜歡、蕾拉的喜歡,都不一樣。」卡洛語重心長的把頭偏到一邊,端起紅茶送到嘴邊,然後遠目。

身為騎士姬的艾爾莉亞是對親人、朋友的善意,辛德拉和蕾拉的目的是什麼卡洛也看不出來,但明顯不同。好吧我閉嘴。

這時反應過來的蕾拉撲了過去,要咬卡洛︰「你說誰是笨龍!」

「啊呵呵呵呵呵……」卡洛輕聲笑著扶著紅茶杯子在嘴邊繞著桌子跑,卡洛在後面追著。

艾爾莉亞嘆了口氣︰「……」一只手扶著臉頰靠在桌子上。

真是氣死人了,這次真的太氣人了。

還在為弄丟瑞穗的事情耿耿于懷。

身後的卡洛因為本身是魔術師的緣故體質不必辛德拉那麼敏捷,結果被虎撲過來的辛德拉抱住,手里的紅茶月兌手飛了出去。

「哎呀小心!」艾爾莉亞微微抬頭看著前方。

頭上倒放著茶杯的路塞伊斯因為紅茶流淌過臉頰而閉著一只眼楮︰「……我有事情想要匯報。」很是無辜的站在對面。

「……」艾爾莉亞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她說就行了。

「事情是這樣的,魔法使一族的公主在兩個月後成年,成人儀式上希望我們這邊派出一個有分量的人出席宴會。」路塞伊斯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望了一眼互相扯臉玩的不亦樂乎的卡洛和辛德拉,她有點猶豫的看著艾爾莉亞。

艾爾莉亞吹了吹茶杯,微微搖頭表示不要在意兩個笨蛋︰「……」

「使用神秘體系魔術的魔法使們對空間和時間有著相當的造詣,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支援話,相信我這邊的研究進度很快很多。」路塞伊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確實迫切需要新的支持來補充了。

缺少實驗材料的亡靈族里,魔術研究實在是匱乏了點。

這次艾爾莉亞點頭的幅度稍微大了點,意思是確定自己已經明白︰「……」

該說的都說完了,路塞伊斯也不做停留,她又看了看互相扯臉的卡洛和辛德拉,表情糾結的離開天台。

只要能改變這個世界冰冷的規則,無論有多困難都要努力。銘記預言的艾爾莉亞盲目的選擇支持瑞穗,畢竟那是預言,只要跟著走就對了。無論怎麼做都會實現的,嗯……但是好困難的樣子。

「我,贏,了。」忽然辛德拉高呼著勝利的選擇,艾爾莉亞臉色一黑。

其身後的卡洛被辛德拉一記過肩摔掀翻在半空中,朝艾爾莉亞壓了過去。

砰!

艾爾莉亞趴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卡洛。

這種事情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比較好︰「………………」

「……好疼。」卡洛郁悶的閉著眼楮。

「哈哈,跟我斗,你這是自尋死路。」辛德拉志得意滿的雙手叉腰指著卡洛。

艾爾莉亞撐著卡洛一起站了起來,她默默看著辛德拉︰「……好玩吧?」

獲取勝利的辛德理所應當的拍了拍手︰「還行。」

「刺激吧?」

「不刺激。」

「幽默吧?」

「當然。」

「沒玩夠吧?」

「嗯……哎?我不是說我還想玩,喂,艾爾莉亞,這里可是十七層,別丟~~~~~~~~我!」

隨後辛德拉消失在了巫妖城堡的天台上。

看到這一幕的卡洛額頭上留下一滴冷汗,同時她也慶幸的拍了拍胸脯,還好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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