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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卷 往生者的國度 第二十四章 雪原上的痕跡

每天早上瑞穗都懷著舒暢的心情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出來晨練,曾經只在小說里出現的技巧現在被掌握之後,瑞穗表現出了極高的興趣。可令艾爾莉亞擔憂的就是這家伙一點爭斗的心思都沒有,一大半心思想著回家,一小半心思想著改革,頭疼吶。

今天同樣如此,但也有著一點不同,因為川澄舞忽然主動和大家交流的緣故,現在與瑞穗對練的再不是艾爾莉亞了,畢竟艾爾莉亞的實力超出瑞穗太多,再怎麼放水也給不了對方可乘之機。于是乎弱一些的川澄舞就是個很好的靶子。

此時的艾爾莉亞也正好有事情要去辦,已經潛伏到附近的人類強者是個大隱患,稍有不慎把自己搭進去的可能都有。可是這也是個機會,一口氣掃除對方十余名強者,絕對能大大打擊生靈的力量和士氣。還能給亡靈騎士團補充新隊員。

正在整裝準備出行的時候,蕾拉找了過來,這位女僕裝難得臉上出現一絲憂色︰「艾爾莉亞小姐,有件事情我比較在意。」平時的蕾拉都是很隨意的,重來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因此艾爾莉亞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無論蕾拉再怎麼愛折騰也是屬于自己的部下,艾爾莉亞永遠都會有耐心的听自己身邊的人講話。

君主>騎士長>第一使徒>女僕長。

只是一條生物鏈瞬間在腦子里補充出來,乍一看蕾拉是最底層的生物呢︰「?」只是,為什麼蕾拉被自己打了之後會露出舒服的表情,明明眼角都是淚珠還笑著,那種詭異的笑容真是太可疑了。下一刻蕾拉的聲音將艾爾莉亞從思考中拉到現實。

「昨天那個家伙說想去時鐘塔看書,你不會真的會幫他實現吧?」蕾拉朝外面努努嘴,環抱著雙臂站在艾爾莉亞跟前,一副不爽的樣子。

也許川澄舞看不出來,但蕾拉可知道艾爾莉亞一定會去實施的,瑞穗是個神聖系的人類之軀,好歹可以偽裝下,但艾爾莉亞怎麼偽裝?那身材、那長發、那力量,只要看一眼就不會忘掉。如果艾爾莉亞跟著瑞穗去時鐘塔,這簡直是送艾爾莉亞去自殺啊。

「……」既然蕾拉這麼一說,艾爾莉亞也看了看屋外的方向沒有吭聲,她可不是笨蛋。

「真不知道這家伙哪里好了,艾爾莉亞小姐,你真是滿心都裝著瑞穗。」蕾拉不滿的聳了聳肩,她真的對瑞穗很不爽,再她眼里除了天賦好點外就一無是處的瑞穗,一點都不值得艾爾莉亞拼上一切,「再說了,根源不會坐視幫助它的亡靈就這麼消失,總會有辦法的。」

「蕾拉,也許我可以拯救世界上所有的人,但能幫到我的只有瑞穗一個人。」明白蕾拉是擔心自己,所以艾爾莉亞也正視著蕾拉,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的理想不是維持不停殺戮的現狀,這毫無意義。瑞穗陛下的出現是伴隨著根源給予我的預言……雖然我憎恨這個世界,但我更想將它改變。」

「改變世界?呵呵呵呵。」蕾拉呆呆的笑了笑,「真是力量越大責任越大……現狀的你恐怕就是我的上司都打不過。」

知道自己說不動艾爾莉亞,蕾拉苦惱捂住額頭︰「你的理想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真是不明白艾爾莉亞小姐為什麼不選擇普通女孩的理想,找個好人嫁了呢?與戀人長相廝守才是少女的夢想吧。」

「……」女孩子的心思艾爾莉亞很少有思考過,她的世界觀稍微和別人不同。

男人、女人,騎士長。

瑞穗是前者,蕾拉是中間那個,第三類人就屬于自己,也只有自己。艾爾莉亞很看重自己的身份、實力,她覺得方向正確之後,所依賴的只有這些了。

「偶爾笑一笑嘛,總是冷著臉真浪費了這麼漂亮的臉蛋。」這時蕾拉惋惜的搖晃著腦袋,好像艾爾莉亞扔掉了什麼稀世珍寶一樣,「艾爾莉亞小姐,你為什麼不選擇戀愛呢?」

這個問題確實也值得思考,不過艾爾莉亞已經有了答案︰「……晚了。」

「瑞穗畢竟是亡靈君主,你真的坐視他去時鐘塔嗎?」蕾拉決定把話題跑回來。

艾爾莉亞不是不想勸,而是她已經差不多了解了瑞穗是個什麼樣的人︰「勸不動他。」

起初瑞穗展現的天賦令艾爾莉亞對他抱有很高的期望,但現在擔心也漸漸多了起來,要說對瑞穗的評價?

溫和、溫柔、文靜、善良、美麗、可愛、勤奮、好學、天真、笨蛋、ぅ,最缺的是少了爭強好勝的心理。別看艾爾莉亞總是一副冷冷的樣子,說到底還是個女孩子,偶爾比較一些數據還是很正常的。

听到艾爾莉亞言簡意賅的說出原因,說真的蕾拉被打擊到了︰「好答案!」確實,轉念一想的話,蕾拉也發現很難勸動瑞穗,這家伙真是什麼都想的太開了,以後出去肯定是那種賣掉還幫人家數錢的類型。蕾拉心里暗暗詛咒著瑞穗被騙失身之類的場景……

「阿……又輸了,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嘴上說著輸了,但臉上卻一副燦爛微笑的瑞穗推開門走了進來。

自艾爾莉亞之後,瑞穗依然是個常敗將軍。隨後,川澄舞跟在後面進來,很自覺的關上門……

十分鐘前。

辛辛苦苦搜索敵方小分隊的辛德拉蹲在一處平地上。

「嗯……已經走了兩個小時了。」辛德拉站了起來,將地面一塊焦黑的木炭拿在手心。

顯然尋找精心隱藏的人類並不是件輕松的事情,從龍骨王座開始雖然是一馬平川的雪原,但通過魔法的隱形和冰層折射的陽光幾乎讓辛德拉在高空看不到任何東西。

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這個焦黑的木塊,之所以斷定這是木材,是因為重量很輕的緣故︰「玫瑰花的香氣?通過花瓣的覆蓋以煉金術的方式將這塊木頭制成長時間燃燒的燃料麼?」話音剛落,一團陰影出現在辛德拉的身後,而辛德拉卻很自然的將手里的東西遞過去,並沒有一絲驚慌。

「自然系的煉金術,相當純熟的運用技巧呢。」卡洛從陰影走了出來。

明明在二線指揮的卡洛怎麼回來到這里?這就要提到卡洛的獨特能力了,她可以將自己的思想分離到影子中,從而投影出自己的鏡像方便和隊友交流。唯一值得可惜的就是這個鏡像沒有絲毫攻擊力。

把線索交給卡洛後,辛德拉悠哉的攤開手環視了一圈四周的景物︰「對方帶在身上的,恐怕只有一小袋種子……我就納悶了為什麼看不到一點煙霧呢。」

「這塊木頭在制作成型的時候肯定經過加工的,比如抽取里面水分什麼的。」輕輕一捏卡洛把木炭捏碎,人工制造的東西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達到各種各樣的效果。

如果有人認為魔術師只是站著釋放魔法攻擊的話,就錯了。站著攻擊、破壞的是炮台,雖然大多魔術師著重破壞……但是。

一個合格的魔術師,就是丟到任何無外在危險的地區都可以活下去的恐怖家伙啊!這才是魔術的真諦。

「他們來到靈魂禮拜堂是做什麼?我覺得我們陛下的吸引力還不足以讓那麼多強者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此時出現的卡洛並不是真身,而是隱藏于辛德拉影子中的投影,這時卡洛沉吟了片刻,用模稜兩可的語氣說道︰「本屆亡靈君主是個弱者這件事情,恐怕除了我們誰都不知道才對。」

「亡靈騎士們也是剛剛回來,也沒有通敵的可能。或者你的意思是我或者艾爾莉亞走漏的消息?」辛德拉皺起眉頭,她討厭卡洛這種懷疑自己人的口氣。

「我可沒有,你冷靜點。」這幾天辛德拉跟個無頭蒼蠅飛來飛去的,卡洛也知道這廝心情不好,「但對方的目的就是尋找瑞穗陛下,我們不能放任不管。」

「關鍵是怎麼找出來,我和艾爾莉亞被牽制在這里一天,前線的危險就會增加一倍。」辛德拉沒好氣的說道。

這樣一來卡洛也無奈了,她又不是未卜先知的人,不過辦法還是有的。

「不過需要你配合下,去找下艾爾莉亞,和她商量一下。」卡洛用書本抵著下巴,神秘兮兮的微笑著,「我們寧願假裝不知道而不采取行動,而不假裝知道而輕舉妄動。」

一直以來辛德拉就不復卡洛,此刻辛德拉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她最討厭這個博學的家伙賣關子︰「不是已經晚了麼?」她指的是現在到處巡邏的亡靈騎士團和到處亂飛的亡靈龍們。

「哼哼~如果瑞穗陛下的氣息忽強忽弱會怎麼樣?」卡洛好整以暇的反問道。

「嗯……這是個嚴峻的問題。」辛德拉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裝作茫然的看著卡洛,「最先抓狂的一定是艾爾莉亞。」

「……」卡洛的表情微微一滯,然後嘆了口氣,「好吧,你贏了。」

當然這只是開玩笑的,辛德拉覺得卡洛的提議不錯,在兩個人的腦子里,已經有了想法。很明顯,辛德拉是個不喜歡消停的主,別看她總是宅在自己的板凳上,那是她沒有機會鬧。有機會鬧的話,只能為被鬧的那個人祈禱了。

于是,臉上明顯寫著我來混吃混喝的辛德拉踹開了靈魂禮拜堂的門,這才想起那個第一使徒才關上門。

「……」艾爾莉亞面無表情的扶著門框找錘子和釘子。

這可是她根據自己的記憶一點點復原的禮拜堂啊……

受驚聞聲出來的瑞穗看到這一幕尷尬的笑了笑,他本來以為有敵人打到這里來了,屋內身為女僕的蕾拉開始泡茶。

「我過來呆幾天,請不要介意呢~」辛德拉大大咧咧的拍著自己的胸脯,一晃一晃的。

一旁的蕾拉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不會介意的,嗯……這里是艾爾莉亞的家,你應該問她,征求她的一件。」瑞穗先是點了點頭,又急忙搖頭。

其實是瑞穗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怕艾爾莉亞听了又不高興,可是直接將這里說成自己的財產又不習慣。盡管整個亡靈族名義上都是他的財產,可惜他的自覺性還不夠。

「嗯?川澄舞呢?」這時瑞穗左右看了看,奇怪的問道「剛才還見她的。」

艾爾莉亞默默的將川澄舞從門板地下拉起來︰「……」

「啊?抱歉抱歉。」辛德拉這才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心想怪不得剛才感覺不對,原來是門後有人。

見此瑞穗有點淡定不能︰「……額,川澄舞你沒事吧?」

川澄舞搖了搖頭︰「……」

盡管辛德拉一點誠意都沒有,但眾人也懶得追究她了。

邊緣地區。

人類和獸人兩邊兵力在集結,亡靈的地面部隊也是固守在防線之內不出來。

在冰原之上,亡靈以冰築牆壘砌了堅實的壁壘,惡劣的環境令生靈的作戰部隊苦不堪言。在牧師、祭祀們的聖歌中,人類的戰士還能勉強堅持著,獸人那里,卻只能以自己的體質提抗。也幸虧那些獸人皮糙肉厚,否則還真經受不起。

也就是說,生靈們不可能拖太久,只要準備妥當就會進攻,要麼就是和後續部隊換防。

而空域之中,飛行的亡靈和魔族已經展開了零星的接觸戰。比如說有一次一片人類士兵正在搭建帳篷的時候,一塊巨大的骨頭從天而降毀掉了他們的勞動成果。嗯,沒錯,這就是戰敗亡靈的軀體。

「我去。」

「哪里來的這麼大的骨頭?」

「我倒是很想知道還不會有更多這樣的骨頭掉……啊!」這是嘴上說著就被實現的可憐人。

幾個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趕緊把戰友浮起來,幾個人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只能重新忙活唄。

沒有實體的魔族很難攻擊到,但一旦攻擊正確,也可以看出他們脆弱的身板是多麼不禁打。被帶有冰霜氣息的龍尾擦到邊,都有可能重傷死亡可見一斑,盡管他們有著杰出的移動能力和魔術輸出。

「你們的部隊休整一天,明天我們就進攻。」獸族指揮官卡拉丁大手一揮排在桌子上,震得杰克為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毛。

這位魁梧的指揮官鳴叫卡拉丁,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勇者,傳聞他曾以一己之力抗住瑞克的沖擊,與瑞克打的不相上下。嗯,話是這麼說,但他身邊還活著的親衛都知道,當時的卡拉丁渾身上下都是傷口,能夠繼續作戰只因為獸族的血性。

事實證明人類和獸人確實相處不來,盡管杰克極力忍耐還是想吐槽卡拉丁,但對方實在是太令他難受了。好吧,作為一個軍人這點意志力是必須有的,可這位獸人大叔可能幾個月沒漱口了吧?

好在這也只是軍人,獸人們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還是很干淨的。

一旁的安德烈看到自己的小長官一副忍耐的模樣,心里暗笑著,其實他早就默不作聲的給自己施加了屏蔽味覺的結界。

「進攻是沒問題,我們帶來了優良的攻城機械,對了,請看地圖。」說起正事的時候杰克可不敢馬虎,他鋪開地圖,「這里和這里亡靈明顯加強了……好吧這都是廢話。」

作戰會議很快就結束了,原因是卡拉丁不耐煩。

「小伙子你就別想我們協同作戰了,雖然我不在乎你們人類,但咱手底下很多士兵都仇視著你們。盡管我們獸族的勇士不會做出背後捅刀子的舉動,可終歸是個隱患。」卡拉丁這麼一說,杰克猶豫起來了,他看了看安德烈,後者沖他點了點頭。

「這都多少年了……」杰克低吟了一句,隨後悻悻的收起了地圖,「我覺得還可以搶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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