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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卷 往生者的國度 第二十三章 戰爭籌備中

陽光明媚的上午,靈魂禮拜堂前方的練習場上卻熱鬧無比。也不知道川澄舞是怎麼了,自從艾爾莉亞回來以後便一反常態要求加入瑞穗的練習圈里——和瑞穗一起對抗艾爾莉亞。

盡管起因是看到艾爾莉亞不理蕾拉,但蕾拉卻總是主動接觸每一個人。所以這倒也是件好事啊,自從川澄舞被召喚出來之後瑞穗就一直想和她搭訕,尋求一個聊天的伙伴,但川澄舞總是愛理不理的,于是瑞穗很爽快的答應了川澄舞的請求。實際上是川澄舞總在等待瑞穗說話,就好像艾爾莉亞只和瑞穗說話的感覺一樣,不善言辭。這樣一來瑞穗就郁悶了,接著將更多心思投入到研究回家方法的事業中。

每天練習武技的時候,川澄舞也總是砍木樁,除了艾爾莉亞有時候心血來潮的過去指導幾下外,基本不和另外兩個人有什麼交流。甚至在瑞穗的感覺中,川澄舞比艾爾莉亞還少言寡語。

那位天界的女戰姬,女僕長蕾拉準時準點的為眾人準備了營養早餐,吃飽喝足之後瑞穗和川澄舞一起站在了艾爾莉亞的對面。

站在一旁充當觀眾加裁判的蕾拉此刻又化身拉拉隊︰「艾爾莉亞小姐加油啊!」

于是不遠處的艾爾莉亞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她也覺得蕾拉對自己有點太熱情了。

比如說端茶倒水什麼的,每天都會遇到好多次。有時候晚上自己無聊的出去走走,也總是有意無意的發現她鬼鬼祟祟的跟在後面。總是喜歡站在的靠近自己的位置,艾爾莉亞雖然不在意但都有些頭疼了。好在沒有什麼多余的行為,艾爾莉亞對她也就放縱了。

「……」艾爾莉亞先是無言的看了一眼蕾拉,然後召喚出自己的寶具。

「請多多指教。」瑞穗禮貌性的向艾爾莉亞行禮。

「請指教。」川澄舞也是如此。

「……」艾爾莉亞急忙還禮。

之後,瑞穗和川澄舞也相繼召喚出了寶具。順帶一提,艾爾莉亞現在才注意到川澄舞的竟然已經得到了寶具的真名,獲得承認並且融為一體,艾爾莉亞都不知道該怎麼感嘆這個少女對劍的親和力了。無論是天賦還是可成長性都這麼高,雖然開始的時候有些弱了點,但可以預見川澄舞的未來不可小覷。

寶具是有靈性的,具體是什麼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呢。

「川澄舞,你是瑞穗陛下的使徒,無論瑞穗又什麼策略你都要無條件的執行。有必要時應該將自己處于危險下給瑞穗陛下創造逃跑、月兌離戰斗的機會。」既然瑞穗說了多多指教,那麼艾爾莉亞也不敢吝嗇,戰斗前就說道,「瑞穗陛下,也請你相信自己使徒的能力,放心的將背後交給她。」

「我明白了,因為川澄舞可是我的伙伴呢。」瑞穗點著頭回應道,並且向川澄舞露出笑顏。

哪里都好的瑞穗就是這點不好,別總是施人以善,沒必要對部下這麼關心,只要會用人,學會管理,明白親疏的尺度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川澄舞嚴肅的點了點頭,隨即擺出斬擊的起手式。

反觀瑞穗,雖然拿著的也是細長的騎士劍,卻雙手握著劍柄擺出刺擊突進的起手式。真是奇怪的風格,在艾爾莉亞的眼里,這種姿勢應當適合于刀具。

接下來艾爾莉亞微微壓低身體,等待良人的進攻。

瑞穗喜歡使用魔法掩護沖鋒的戰略,最重要的是瑞穗目標明確,尋找弱點的時候瑞穗往往不會太過冒進,當發現有機可趁的時候會一步步的放大達成機會的可能,最終給予一擊必殺。但缺點就是瑞穗的這種打發需要高速移動,打移動站,對體力的消耗很大,更重要的是節奏問題,一旦移動的節奏被掌握,瑞穗就會陷入被動。

當然了,以瑞穗的天賦,他移動的節奏是隨機應變的,不可能一成不變。艾爾莉亞要做的就是在瑞穗每一次改變節奏的瞬間攔截,這個時候要注意的就是川澄舞了。

而第一使徒川澄舞,根據推測的話,應該是采取近距離纏斗的模式,由于是用劍的關系,川澄舞重近距離依賴刺擊,近距離依賴斬擊。那獨特的拔劍術需要微微的停頓,只要在瞬間確定移動軌跡的話,就不用擔心陷入被動。

也就是說,對付瑞穗的時候適時攔截他的移動,對付川澄舞的時候封鎖她的劍路,這樣兩個人就沒有威脅了。

在完全被解析透徹的情況下,瑞穗和川澄舞兩個人的結局可想而知。

外界。

經過一次全軍覆沒連消息都帶不出來的慘劇之後,人類學聰明的很多。

不僅多給這支軍隊配置了一倍數量的潛伏者,連斥候們也是二十四小時的監視行軍路線周邊的情況。這次的軍團指揮官是聖殿第七騎士杰克.特里亞,出生名門望族的好青年。雖然是貴族卻也是一名極度優秀的軍人,在他的建議下,隨軍的魔術師們也開始偵查天空的動靜。

順帶一提,杰克還是學生呢,是時鐘塔魔導師修行生。本來他還得繼續留在時鐘塔修學分等待畢業的,可聖殿突然把他召集回來擔當了此次遠征軍的指揮官。

「確實是新人呢,連極北之地還沒有進入就這麼戒備,不過和他父親一樣有著鷹一樣銳利的眼神,也有著獅子的謹慎。」這是他副官的評價。

這位副官是一名年齡過百的老祭司,將一生奉獻給了聖光的他此刻躋身于一名年僅二十來的年輕人當副官,怎麼看都有點悲哀。但是也得承認一個事實,自上次亡靈聖戰之後,確實需要新的一批杰出人才了。

這次遠征就是考驗,他們這些老人的任務就是保護這些雛鷹不會過早夭折與戰場。順帶一提,反正這個年輕人也不是總指揮,雖然是先鋒軍,但不用獨立太久。

老祭司正陷入沉思的時候,旁邊的年輕忽然發出聲音詢問︰「獸人的朋友已經來了嗎?安德烈前輩。」

這位老祭司連忙回答︰「按照約定的話,他們已經先一步在邊緣地區駐扎了。」

听這話,年輕人抬起頭看著遠方︰「沒想到我竟然也成為了亡靈遠征中的一員。」這麼多天來,他表面上都是一副認真的樣子,但心里並不是如此。身為年輕人,對戰場揮灑熱血並不感興趣,只是因為身邊有無數只眼楮盯著才勉強維持著嚴謹的狀態。

相信在自由的一瞬間就跟放飛的麻雀一樣一哧溜就飛的沒影了。

「聖光已經降臨,在女神的引領下,大地終于要迎來光輝的時刻了,我們終將獲得靈魂的自由與榮耀。」安德烈祭祀虔誠的回答道。

相比老一輩的人,他們經歷過陣子的殘酷,經歷過死亡邊緣,經歷過血流成河的景象,他們意志堅定也執拗。

在自己這個年輕長官還沒成年的時候,他也曾率領過一支軍團與亡靈戰斗。祭祀的能力是輔助和大範圍的聖歌加持,覆蓋了軍團的聖歌能夠緩慢恢復戰士們的體力,能夠治愈輕傷、緩解重傷、能夠驅除普通的毒霧,能夠壓制亡靈生物。

總而言之,聖歌是好東西,明白這點就夠了。聖庭是嚴禁對重傷下的人使用治療魔術,這是為了防止過度刺激身體導致死亡。

此時的靈魂禮拜堂前,今天的練習賽仍然在繼續。

「川澄舞負責正面攻擊,瑞穗陛下迂回尋找機會……」艾爾莉亞一邊說著,目光忽然一凝,長刀往左側一砍,擊退瑞穗的進攻。

隨後川澄舞展開連續不斷的突刺,在無法突破艾爾莉亞的防御圈後,果斷二刀連斬。

突刺不像斬擊,是以點為準心,斬擊則是一條線,前者有著絕佳的穿透性,後者有著完美的切割力。所以應對時的對策也要選擇妥當,比如說面對刺擊的時候,預判對手手腕的方向就可以找到劍尖的落點從而躲避,而不是在川澄舞刺出之後才尋找躲避的可能。

結果就是艾爾莉亞好整以暇的側身閃過川澄舞的所有攻擊,還輕巧的架住瑞穗的武器並將其推倒。被推倒的瑞穗在地上連翻了三圈忽然往地面按下一團光芒,制造了微型閃光彈的效果來掩護自己撤退。

艾爾莉亞立即說道︰「雖然是隱藏了身形,但一瞬間的響聲不如持久的低沉響聲好,剛才我已經听到瑞穗陛下往左側移動的聲音了。」制造持久的低沉響聲會擾亂對手的判斷,使敵人不敢輕易的追擊。但是像瑞穗現在這樣,換個成熟點的武者都敢追擊。

在擊退瑞穗後,艾爾莉亞對川澄舞的壓制開始漸漸加強,往往一劍剛剛被川澄舞擋開,下一劍就會從另一個方向襲來。這還不算什麼,更令川澄舞郁悶的是艾爾莉亞給予攻擊所施加的力道,有時候艾爾莉亞的劍力道輕的更羽毛一樣,這往往讓川澄舞使用多余的力量,反而被引的重心不穩,有時候艾爾莉亞的劍又重的不行,震得手臂發麻。

「另外,現在的地形是冰原,利用光線的反射來擾亂敵人的視線會更好。」艾爾莉亞一邊壓制川澄舞,一邊跟瑞穗說著自己的經驗。

如果是戰斗中這樣做,無疑是對對手的侮辱。但是川澄舞也明白艾爾莉亞的實力深不可測,和自己這樣水平的對手作戰確實有時間教導瑞穗。川澄舞也郁悶今後能不能保護好自己的許願機,瑞穗。

從閃光彈里走出來的瑞穗立即凝聚一股魔力,向艾爾莉亞投射去魔力子彈,見此川澄舞立即選擇抽身離開。

因為前面有言在先,因此艾爾莉亞沒有追擊川澄舞,面對瑞穗打來的數道魔法彈,艾爾莉亞反手握住劍柄劃出一道漂亮的三段斬將這些魔力彈擊潰。

這時川澄舞將寶具收于劍鞘之中,做出預備拔劍的姿態。

「這麼遠……」艾爾莉亞采取觀望態度的看著川澄舞,同一時刻準備防御。

下一秒,川澄舞對著空氣一斬,刀鋒前方凝聚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流,氣流扭曲著空氣發出刺耳的‘嗡嗡’聲。

嗖!

艾爾莉亞稍微驚訝了一下,舉起長刀橫對著川澄舞正面迎擊。

叮,    ……

這並不是艾爾莉亞武器斷裂,而是川澄舞的攻擊在艾爾莉亞寶具上附著了一層約兩三厘米厚的冰層。

「漂亮的攻擊,如果不能盡快驅除冰塊的話,絕對會影響到後續劍路的發揮。」輕輕揮了揮黃昏挽歌,艾爾莉亞微微一抖手就震掉了這些冰片。

至此練習結束,瑞穗滿臉疲憊的揉著肩膀走了過來︰「艾爾莉亞可真厲害吶,一點辦法也沒有。」

一旁的蕾拉拿著毛巾遞了過來。說起來,這些毛巾也是魔法產品,畢竟極北之地溫度這麼低,太隨便的話會被凍住的。

「謝謝指教。」川澄舞這次很主動的向艾爾莉亞道謝。

艾爾莉亞點了點頭,跟瑞穗說道︰「瑞穗陛下請不要沮喪,在這個世界,正常情況下能單獨打過我的人還不存在。」

「呵啊,我並不是沮喪啦,只是感嘆一下。」忽然瑞穗想起了什麼事情,頭上仿佛有一個燈泡一閃而過,「昨天我看書的時候,書上說時鐘塔有著豐富的空間魔術記載,是真的嗎?」

「此言不虛。」艾爾莉亞點了點頭。

「那我能不能去看呢?」瑞穗露出乞求的目光。

「……」艾爾莉亞沉默了。

川澄舞奇怪的看著艾爾莉亞,蕾拉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嗯……如果瑞穗陛下希望的話,我會盡量想辦法。」

次日,集合之地。

獸人們早已安營扎寨,天空中蝙蝠騎士正在巡邏,地面下由薩滿插著圖騰監視是否有挖掘地道的現象。

「哈哈哈,人類的小伙子們,歡迎參加這次遠征啊!」獸人的指揮官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勇者,尖亮的獠牙在外,在粗壯的雙臂上生長著濃密的黑色鬃毛,仿佛就是在說‘這才是男人的象征的。’

「獸族的勇士們,願聖光的……」不知道為何,杰克說道一半的時候忽然一陣煩躁,從馬上跳下來,「能夠和勇士一起遠征,這可是我的榮幸呢。」說完握著拳頭舉了起來。

對面的獸人笑意更甚︰「小伙子,你倒不像你旁邊那個老家伙一樣愛絮絮叨叨,符合咱的胃口,不過作戰的時候可別拖我們的後腿呢。」說完這名出來迎接的獸人握著拳頭與杰克的拳頭砸在一起。

「……我還沒說話呢。」剛剛過來就听到獸人這麼說,這令安德烈十分尷尬。

「哈哈,總而言之來了就好。喝,老頭子,當年荊棘谷一別,你老還是這麼精神呢,這次的亡靈聖戰可要小心你這脆弱的身子骨啊。」獸人大手一揮,拍了拍杰克的後背請他們進入營帳。

魔族不怎麼和獸人與人類聯系,所以兩方人也並沒有等魔族的意思。那些孤傲的能量生物一般都是空域作戰,因此除非必要,兩邊都是互不通氣各自為戰。再怎麼說種族之間的隔閡還是存在的,魔族認為,既然不能適應人類和獸人,就干脆遠離吧,反正外交官之類的活都是交給千挑萬選出來的魔族。

誰叫單純的魔族習慣以精神力為主要交流方式呢,人類和獸人的思想都太活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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