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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卷 往生者的國度 第十二章 來自天上的女僕

「遵從召喚而來,第一使徒川澄舞覲見尊敬的亡靈君主。」端莊典雅少女劍客向瑞穗行禮示意,雙手自然下垂搭在身體兩側,看起來是個十分文靜的女孩。

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名為川澄舞的使徒,艾爾莉亞得出結論,這是個有點呆呆的,天真的,有種和犬走一樣感覺的女孩子。身上作為衣服的只有一件似乎是加長的襯衣,遮住了腰下敏感的部分而露出白皙的雙腿,腳上是緊貼皮膚的黑色長襪以及一對小巧的褐色短靴。

方正的雪白色披肩用深藍的蝴蝶結系在前方,川澄舞眼神平淡的望著瑞穗和艾爾莉亞,從站姿上來看並不像練習多年的老練劍客,但川澄舞卻給艾爾莉亞一種穩健的感覺,或許和她墨綠色的馬尾有關。在艾爾莉亞的眼里,女性的武者大多數都是馬尾辮。自己是個例外,艾爾莉亞喜歡長直的頭發。

可是本來應該是給人‘女劍士’感覺的川澄舞,在臉龐兩側又流出兩條秀發,自然而然的飄在空中顯得柔和而美麗。這時艾爾莉亞注意到了女孩的視線似乎也在打量自己,她毫不猶豫的往邊上走了半步,正對川澄舞。一種女孩子之間才會有的特殊交流默默發生,然後又悄然消失,不過艾爾莉亞確信自己贏了。

因為各種地方都很相似,所以兩個人難免生出攀比的念頭,可惜川澄舞無論從什麼角度都比艾爾莉亞差了一點。至少艾爾莉亞月兌下盔甲還是有點看頭的。

片刻之後川澄舞移開了目光,她又看向發呆的瑞穗。

經過十幾秒的驚訝時間,在川澄舞打破沉默後,瑞穗回過神來,他很不好意思的表示歉意︰「那個那個……我不是什麼亡靈君主,我叫宮小路瑞穗,叫我瑞穗就好了。」隨即又帶著一些期待的目光看著川澄舞,「看你穿的是某個學校的校服,你也是來自地球嗎?」

「……」川澄舞看著瑞穗一言不發,但是她確實在思考這個問題。

腦海里一片混亂,記憶里浮現著很多場景,熟悉的事情若隱若現,卻有個聲音告訴自己要保護眼前這個人。川澄舞無言以對,她不肯定自己來自地球,但又覺得沒錯,最終川澄舞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瑞穗失望了:「是麼……」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穿著校服的人,結果對方卻什麼都不知道。瑞穗誤解了川澄舞搖頭的意思,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又因為家鄉的事情失望了,真是個容易懷念過去的人,艾爾莉亞頭疼的想到。對了,自己的記憶不也是很模糊,說不定川澄舞也是這樣吧?于是艾爾莉亞看著川澄舞,從她清澈的目光中尋找到一絲迷茫。

站在後面的艾爾莉亞忽然開口道︰「你的記憶很模糊對嗎?」

「是。」川澄舞不明白這個中世紀風格的騎士姬問這個干嘛,但依然簡單的做出的回答。

那種好像有共同語言的感覺使川澄舞對艾爾莉亞保有一種微小的好感。

已經在這里浪費了足夠多的時間,使徒已經召喚出來艾爾莉亞便認為沒必要呆下去了︰「瑞穗陛下,你的問題或許等一段時間才能有答案,現在先去慧音那里吧。」

瑞穗嘆了口氣,但很快又恢復平常那種樂觀的樣子︰「哎,說的是呢,一步步來就好了。」

三個人一起離開了這件微光的魔法小屋,在艾爾莉亞的帶領下往慧音的書房走去。說起來明明是巫妖聚集的城堡卻半個鬼也看不見,寂靜的城堡給人一種人去樓空的感覺,不過華麗的裝飾品以及被清理干淨的各個角落令人難以想象這是個無人的城堡。

「真是安靜的地方,這里也有人居住嗎?」邊在紅地毯上前進著,川澄舞好奇的四處張望。

安靜的地方只適合給死人居住,不過這個城堡確實漂亮,作為女性的慧音將這里裝扮的十分美麗。不得不承認慧音在這方面比自己強多了,艾爾莉亞承認自己的審美觀很爛,因為只懂得武器的好壞,而不在乎款式。

「你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很多地方不熟悉是自然的,對了,不介意的話我就叫你舞吧,這里是亡靈的領地哦。」瑞穗熱心的跟川澄舞講到,「這里是一個叫慧音的姐姐居住的地……」

明顯離慧音的書房還有一段距離,但慧音卻在這時突然出現在瑞穗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都說了不用叫我姐姐,瑞穗陛下你真是太隨意了。」活在多年前的人還是有在意的事情,果然還是個女人嗎?

嘴上強調著,其實心里很受用,艾爾莉亞不爽的在心里嘀咕著。畢竟都快上萬人歲的人了,還有少女情懷真是搞不懂,還有突然冒出來嚇人麼,不就是又被叫姐姐了麼。盡管和慧音稱得上是朋友,可艾爾莉亞還是很嫉妒這個家伙,沒錯,是嫉妒。同樣是死人,慧音就比艾爾莉亞顯得快樂許多。

空氣中忽然冒出一個人來令川澄舞猛然驚覺,她立即退後了兩步調整自己的步伐直接拔劍進攻。在她行動的瞬間艾爾莉亞也動了,如果說川澄舞的速度猶如疾風,那麼艾爾莉亞的速度就是電閃雷鳴,在川澄舞連半截劍都沒有抽出來的情況下即時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對慧音的進攻。

「嗯……看來第一使徒將我當成敵人了呢。」看到艾爾莉亞抓住川澄舞的手腕慧音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不過她絲毫沒有對自己突然出現表示歉意的意思,反而悠哉的看著川澄舞「警惕性不錯,反應卻差了。」

川澄舞想抽回自己的手臂,但艾爾莉亞紋絲不動,她又看向慧音問道︰「你是慧音?」

「要叫我慧音姐姐。」雙手抱在胸前,慧音彎下腰湊到川澄舞的跟前興奮的看著這個便宜妹妹。

「……哦。」川澄舞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這時艾爾莉亞才放開了川澄舞的手,短暫的試探令艾爾莉亞有些失望,失望的是這個使徒的實力有些弱小了。保守估計一下,眼前這個少女估計連以前圍攻自己的重甲步兵團都沖不出去,在高素質的軍人配合情況下,川澄舞可能連對方十個人都殺不到就會戰死。

神聖戰爭在即,亡靈現在急缺中層力量。強者里,只要提起亡靈,這個世界上連孩子都知道亡靈騎士團長艾爾莉亞,墮落之光的威名早已深入人心,每年光是針對她的作戰方案賣廢紙都能賣幾個金幣。

經過這麼一件小事艾爾莉亞一言不發的站到一邊,心里開始盤算起戰爭的問題。倒是瑞穗一頭霧水,盡管目睹了剛才的小小沖突但瑞穗依然不明就里,不知道艾爾莉亞為什麼突然抓住川澄舞的手,他滿頭霧水的看著三個女孩︰「咦?發生了什麼?」

果然瑞穗已經把魔術當自然了麼,看起來川澄舞反倒更像普通人了。同樣是看一個突然出現的人,瑞穗已經淡定了,而身為武者的川澄舞還無法理解這種突發情況。

「沒什麼。」慧音輕輕一笑,右手探向自己的書房里做出請的意思,「瑞穗陛下,我還有一份禮物要給你。」

瑞穗蠻期待的看著慧音︰「禮物?是魔術的道具嗎?還是什麼文獻書籍?」

「跟我來就知道了。」收起玩鬧的心思,故作神秘的慧音將眾人領進了自己的書房。

剛剛走進來,瑞穗的臉上立即就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因為在他看來慧音的房間有些不符合巫妖的身份,收拾干淨的書房里干淨整潔,所有的雜物都規規矩矩擺放的恰到好處,不僅沒有印象中巫妖的陰冷邪惡、灰暗陰沉的感覺,反而還彌漫著一股典雅和刻板的學者氣息,好在慧音並不像自己刻板的書房一樣死板,她身上有種母性的光輝,又有些頑皮和隨性。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有三類生物,男人、女人、女博士。

房間里依然還擺著那幾張椅子,只不過有瑞穗在的關系,艾爾莉亞和川澄舞都沒有選擇坐下,慧音自然也是如此,而瑞穗看到三個女孩都沒有坐下,自己也沒好意思坐下,于是四個人就站在書房里。

這時的艾爾莉亞終于有種被打敗的感覺,自己侍奉的是君主,而這貨完全把自己當客人。

也許是慧音有著解讀撲克臉的能力,反正她確實從艾爾莉亞那死水的表情上看到了一絲無奈,這令慧音小小的得意了一把,畢竟到現在為止,自己的意見基本都被瑞穗听進去了︰「其實是這樣的,我為陛下準備的禮物……」心里在偷笑的慧音不會忘記正事,說話間她拍了拍手喚道︰「蕾拉,進來覲見你的新主人吧。」

隨著慧音的話,外面走進來一名和瑞穗年齡相仿的女子。這是個很有氣場的女孩子,渾身散發著一股‘請勿靠近,我不好惹’的氣息,藍色的眼眸中浮現著一絲散漫和不屑,好像還對身上的裝扮很不適應,對慧音有種隱隱的敵視,可能就是來自于身上這件白僕裝,明明是僕人的裝扮卻散發著高貴與典雅,讓人想不通,領口還打著一條藍色領帶。女僕裝上羽毛似的花紋,這件女僕裝給人一種天使翅膀的感覺,而這個新女僕的背後卻是披著一對可疑的白色物質,看起來好像是萎靡不振的翅膀,不過並沒有羽翼罷了。

「這就是現在的亡靈之主嗎?」被稱為蕾拉的女孩嘴里發出低沉的聲音,她的目光掃過瑞穗,眼神中露出些許疑惑,「哼,真是弱小,連艾爾莉亞都不如。」

艾爾莉亞露出茫然的神情,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中槍了。

「你好,我叫宮小路瑞穗,很高興認識你。」盯著蕾拉不善的表情,瑞穗大方的伸出手以示友好。

「哼。」蕾拉點頭看了看,鼻子里發出不滿的哼聲,同時抬起帶著白絲手套與瑞穗的手握在一起,象征一下契約成立的意思,然後就松開了做自我介紹,「我是來自天上的女戰姬,蕾拉.瑞吉芙蕾。」

瑞穗驚訝的看著她︰「天上?你……是天使嗎?」

「否定,身為亡靈之主還會問這樣的問題麼,白痴?」蕾拉好整以暇的看著瑞穗,沒有絲毫尊重之情的看著瑞穗,「天空之城巴比倫,古代人最後的遺址,我是上次戰爭中下界幫助人類的。」

「額……是嗎?」瑞穗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原本不是世界的人,所以不太了解。對了,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被殺了唄,因為我是古代人的原因,靈魂被拘留在慧音這里,剛剛被放出來罷了。」蕾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毫不在意說出自己的死因,這令瑞穗有些汗顏。

這位名叫蕾拉的女僕有意無意的偷瞄艾爾莉亞,忽然臉色一紅咳嗽的兩聲。

「技不如人,我輸的心服口服,但是……」看到艾爾莉亞那刻,蕾拉的聲音逐漸壓低,但感覺到來自慧音的目光時,她立即不滿的喝道,「我才不是因為被亡靈騎士團長擊敗才決定留下來的,我得打探清楚艾爾莉亞的弱點,找到擊敗她的方法。」

「……」屋內沉默了。

然後所有人一齊看向艾爾莉亞。

艾爾莉亞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楮看著大家,又看了看蕾拉,她以沉默表示自己的疑惑。

「除了艾爾莉亞,幾乎所有亡靈都明白你想干嘛。」半晌慧音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蕾拉的肩膀。

女僕長閉上眼楮狠狠的握緊拳頭,明顯處在發怒邊緣︰「我不是蕾絲邊。」

「懂,我懂。」慧音點了點頭。

接著又沉默了。

這時瑞穗舉起手,小心的問道︰「什麼是蕾絲邊?」

「……你得問她自己。」慧音的嘴角構成一絲弧度,若有若無的笑著。

「算了吧……沒有別的事情,我想我還是先回去繼續學習魔術才行。」瑞穗急忙擺了擺手。

蕾絲邊是什麼艾爾莉亞莉亞也不清楚,說實在的她對未知事物也很好奇,不過這種狀況下她不習慣開口問,討厭在說正事的時候問些不相關的事情。

然後好學的瑞穗看向蕾拉,接著瑞穗決定放棄這個問題了,因為這個女僕的氣氛有些詭異,貌似有股黑氣從她的身體里冒出來。盡管後者只是斜眼看著他,明顯的表達著‘敢說就干掉你’的意思。不知道有艾爾莉亞在蕾拉的想法能不能成立,但至少現在弱不禁風的瑞穗是不敢觸這個霉頭。

該說的也說了,女僕也給了,慧音走到自己的書架前取出一本魔法書。

「以後蕾拉就是瑞穗陛下你的女僕長了,以後的衣食住行要多多听她的話才好,蕾拉在方面可是賢者級的。」不要以為瑞穗那里的書很多,今天看到瑞穗的時候慧音自己都嚇了一跳,這時她不動聲色的把一本神秘系的書籍交給瑞穗,「陛下,這個給你,臣下就不送了。嗯……你們要好好相處哦。」

「嗯,謝謝你慧音姐,還有蕾拉,請多指教……呵呵呵呵呵……」不知道為何蕾拉從剛剛開始就很敵視自己,瑞穗被她的眼神盯得十分不自在。

川澄舞看的不明不白,艾爾莉亞好像若有所思。

「瑞穗陛下,我可沒這麼年輕,被稱為姐姐可就逾越了,我可不是艾爾莉亞這樣的小姑娘,還是叫我慧音吧。」慧音撫著臉輕笑道。

‘你根本就是很期待瑞穗這麼叫你吧!跟我炫耀什麼。’艾爾莉亞在心里掀起桌子狂吼起來。

蕾拉立即維護起艾爾莉亞「艾爾莉亞才不小!能擊敗我的人,我相信艾爾莉亞那套盔甲下的分量!」

你又是什麼意思!艾爾莉亞深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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