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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卷 往生者的國度 第七章 女僕裝與自作自受

騎士的職責很簡單,其一是保護效忠的君主,其二是攻擊君主的敵人。盡管站在榮耀的立場上,很多男性騎士不願意被當做僕從使喚,但是女騎士們則例外,在必要的時候騎士姬可以化身為女僕服侍君主。

按照常理,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事實表明,女騎士很少有出色的,她們往往在應付突發事件上存在瑕疵。所以盡管騎士姬既可以當做女朋友,又可以當召喚獸去使喚,可為了生命安全,還是尋找男性騎士比較好。刻板的正統騎士們往往盡心盡職。

第二天一早,在外面閑逛了一夜才歸來的艾爾莉亞推開禮拜堂的石門,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愣愣的看著里面穿著一身女僕裝的犬走。如果沒記錯,自己是沒有這種類型的衣服才對。

「……」回憶一下外面的天色,昨晚瑞穗又睡得晚,並且還有可能失眠,看這個情況瑞穗想早起是有點困難了。

艾爾莉亞選擇性的無視了犬走,這個孩子適合做劍客而不適合做騎士,作為一名騎士怎麼能這麼輕易的穿上這種衣服呢?不過騎士道里也沒說過此類標準,盡管覺得不嚴肅,讓艾爾莉亞感到別扭。

見到艾爾莉亞回來的犬走可不會這麼冷淡,她主動跑了過來︰「姐姐大人,你看我這身衣服合適不?」

于是艾爾莉亞點了點頭表示回答。

「那就好,這是昨晚亞希小姐送來的,我還擔心不合適呢。」犬走這麼說,還拉起自己的裙擺左看看右看看,不過話說過來,她對這事情還挺上心。

原來是她干的好事,真的是一天到晚不學好,生前是個舞女,死後還是舞女。艾爾莉亞多看了一眼犬走這邊,穿過禮拜堂,走到倉庫里。

最近幾天里要操心的事情很多,亡靈君主降臨的氣息肯定已經傳到外面了,那些生者們必然會來窺視究竟。自己的領地雖然靠在最里面,保衛力量最強,但還是要注意一下的好。這麼想著,艾爾莉亞拿出了一堆偵查崗哨,還準備了一些觸發式的陷阱。

這是一種黃色的水晶,只要灌輸進去一點魔力,就可以在腦海里形成一片圖像,顯示正在監視的地方。初次使用者可能會極度不適應,不過艾爾莉亞是適應的。

犬走忽然出現在艾爾莉亞的身後,食指點著嘴唇︰「姐姐大人,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偵查。」簡短的回答一聲,艾爾莉亞打好包裹準備出行。

犬走不解的看著她,然後說道︰「可這是九十年前的產品啊,我去年才收起來的。」

「……」艾爾莉亞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連身為女僕的自覺都沒有,犬走估計是朦朦朧朧的穿上這件衣服的吧?艾爾莉亞最後看了自己的副官一眼,隨後徑直往外走出。

禮拜堂的正廳,耷拉著腦袋躲在半截睡衣里的瑞穗正迷迷糊糊的從房間里走出來。自然而然透露出的慵懶和優雅舉止,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淑女那般完美,這就讓艾爾莉亞想不明白了,這麼漂亮的一個人卻是男性。

「瑞穗陛下。」兩人剛剛面對面,艾爾莉亞立即就謙卑的跪下向瑞穗行禮。

這麼一來,原本還迷迷糊糊的瑞穗一下子就醒了過來,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嘴里嘀咕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還好犬走及時過來解了圍。

這只已經進化成女僕的副官此刻遞來一個毛巾交給瑞穗,她半眯著眼楮說道︰「瑞穗陛下,熱水已經準備好了,請您快點洗漱吧。」

「哦,好的,這就來。」于是乎,在猶豫的看著艾爾莉亞的過程中,瑞穗跟著犬走離開了。至今他都不太適應這種被尊敬的感覺。

看起來還不適應現在生活的樣子,真是奇怪的人,竟然不習慣別尊敬。艾爾莉亞這麼想到,將手里的包往腰間一別就往屋外走去。這些崗哨守衛數量有限,而且制作起來麻煩,亡靈里只有巫妖們會做這些東西,可惜原本儲備的這類物資都在上一場戰爭中用的差不多了。

艾爾莉亞在出門的時候立即左轉,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把這些過時的產品更新一下。犬走說的沒錯,隨著魔術的進步,很多屏蔽方式不斷出爐,舊時代的產品已經沒落了。

靈魂禮拜堂四周是平原,再往北走是茫茫無盡的冰川,或許後面是海洋吧。瑞穗的自覺性令艾爾莉亞感覺有點前途渺茫的感覺,最起碼一個合格的君主要淡然面對自己騎士的禮儀才對。不然……到時候打起仗來怎麼辦?

艾爾莉亞騎著夢魘走在雪地上,找到合適的位置之後就將崗哨投下去。之後,毫無意義的在領地里游蕩,四處奔走放置觸發式的魔術。偌大的領地里艾爾莉亞來來回回的跑,這麼一來時間匆匆的走過,直到晚上艾爾莉亞才趕到最後一個地點。

這里是自己的領地與辛德拉領地的交界處,只要站在這里就可以看得出來,辛德拉的領地那邊陸陸續續出現巨大生物的骨骼殘骸,而艾爾莉亞這里是一馬平川的冰原。想著趕緊辦完手里的事情回去,艾爾莉亞展開自己的術式結構,黑色的逆十字伴隨著昏暗的光芒展開,布置拘束形的觸發陷阱。

只要一站在這個陷阱上就會被突然冒出來的鎖鏈纏住,通過魔力收縮越纏越緊,並且越來越牢固。

「你怎麼還在到處放這個東西。」在與龍骨王座領地交界處,艾爾莉亞遇到了辛德拉,這個對人類海軍軍服有著執著喜愛的少女裝作傷腦筋的看著艾爾莉亞,「依我看還不如放泯滅型的陷阱,就算敵人來破壞也得小心別被坑了。」

泯滅術式是很危險的,在魔術領域被認為是最具破壞力的結構,即便是這個結構的開發者也得慎重對待。這類魔法通常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施展之後的攻擊魔術會尋找一個原點,然後以一個原點為中心四周的物質不斷塌縮,最後在一瞬間釋放出去。幸好這種魔術的釋放延遲很長,不然艾爾莉亞早死回根源無數次了。

本來艾爾莉亞也想按照辛德拉說的做,但是她指了指不遠處正踩在領地交界處艾爾莉亞剛剛放置的陷阱上的古龍。這家伙正在被數條鎖鏈糾纏,那白森森的巨大頭顱中不斷發出慘嚎聲,並且在地上一個勁的翻騰。

這是辛德拉在三秒後新做的決定︰「好吧,看樣子還得照顧這些笨蛋,還是放點拘束形的陷阱吧。」兩個人都自動忽視了那位求救的骨龍,艾爾莉亞是因為對方破壞自己的勞動成果而選擇忽視,而辛德拉是實在懶得去。

艾爾莉亞知道辛德拉只是無聊了才出來走走的,但這麼巧遇到自己就值得尋味了,和瑞克這個勇夫不同,辛德拉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暴力狂,但她只喜歡和強者對戰,再加上平時表現的比較冷淡點,所以看起來像是個冷艷少女那般,但她一旦鬧起來,就是個瘋丫頭。听說她曾立志學習作一名淑女。

但是失敗了。

在辛德拉以前的世界觀里,粗暴的母龍是嫁不出去的,因為公龍們往往會認為自己的私有財產不保。

「你應該很想說話吧?為什麼很少說話?」閑著沒事辛德拉又說道。

簡短的回答,繼續低頭干活︰「不想。」

旁邊的辛德拉歪著腦袋想了想。

「太無聊了,來和我打一場吧。」雙手擦拳,辛德拉躍躍欲試的說道。

艾爾莉亞搖頭表示拒絕。

「真沒勁。」辛德拉垂下雙手,無奈的嘆口氣道,「我在那個冰冷的椅子上坐的快發霉了,好不容易把傷養好,正愁沒地方發泄呢。」

低頭仍然在制作陷阱的艾爾莉亞沒有抬起頭看她。

看樣子艾爾莉亞是在專心制作自己的陷阱而懶得去理辛德拉,這樣的舉動令辛德拉的嘴角勾起壞笑,現在她有個想法,並且她早就想這麼干了。

「那我上了!」話音未落,辛德拉的手上聚集起一團冰霜形成一對冰晶的拳套,拳套的指頭是尖銳而鋒利的尖刺,手背上還帶著一個凸起的月牙形刀鋒。

下一刻辛德拉帶著幾分不懷好意向艾爾莉亞沖了過去,雙手揮舞著吹散寒風的氣流往前擊打出去,超高的速度配合力量,辛德拉毫無花哨的主動進攻。這樣的不請自來令艾爾莉亞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動作,這一拳可是往自己臉上打的,如果不避開,不但會疼痛,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還會腫的。

怪不得無論生前還生後都沒有過伴侶。艾爾莉亞在瞬間這麼想到。

在拳頭臨身的剎那,艾爾莉亞的身體往前一傾,向前翻滾一周躲過辛德拉的攻擊,身後的黑色逆十字瞬間崩潰的無影無蹤。

雖然被躲開了,但辛德拉並不打算放棄,她立即轉身追著艾爾莉亞的軌跡跳了過去,高高舉起雙拳凝聚一股恐怖的魔力,然後往地面砸下。在這之前,艾爾莉亞往前翻滾的身體就已經躲開了,憑借往前的沖勢,單手撐住地面然後借力一推,將自己的身體送到更遠的地方。

見狀辛德拉繼續往前追了過去,勢必黏住艾爾莉亞,讓她沒有機會召喚自己的寶具。

這是人類的一個先天弱點,即使是艾爾莉亞也無法避免。召喚出自己的寶具需要短暫的時間進行儀式,哪怕這個時間連半秒都不到,可對于兩個少女來說,這點時間也足夠分出勝負了。無論艾爾莉亞往哪個方向閃避,辛德拉都總能追的上,不僅如此辛德拉還偶爾使用冰錐魔術進行騷擾。

一直都在趁勝追擊的辛德拉還有閑暇時間來出聲挑釁︰「拿出點實力來啊!騎士姬!」話音落下之際,辛德拉一記右勾拳從艾爾莉亞的鼻尖掠過,緊隨而至的是樸實的左勾拳。

根本就是你這個無聊的家伙主動挑起的戰斗,憑什麼要別人認真啊。一邊思考下一步的動作,艾爾莉亞一邊想到。

這次艾爾莉亞的身體向後仰去,辛德拉的攻擊所掛起的烈風吹的皮膚刺痛,原本白皙的皮膚也在這一次之後隱隱滲出紅色。隨即艾爾莉亞趁此機會往後倒去,借機翻身一躍落到遠處,這時辛德拉也不追擊了,而得此休憩的時機艾爾莉亞也是身體虛弓著戒備辛德拉,眼簾一動略微瞥了一眼自己的臉頰。

「算了算了,沒勁沒勁。」辛德拉散去自己的寶具,沖艾爾莉亞擺了擺手,無趣的說道,「一點戰意都沒有家伙。」說著抱拳佔到一邊,裝作放棄的樣子,但眼楮還不時偷瞄艾爾莉亞這邊。

「……」最後還一副錯的人是艾爾莉亞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麼艾爾莉亞不喜歡辛德拉的原因。

見到辛德拉確實沒有在攻擊的意思,艾爾莉亞走回自己剛才的位置打算繼續布置陷阱。

辛德拉突然興奮的喝了一聲,一瞬間閃現到艾爾莉亞的身後,雙手從艾爾莉亞的腋下伸出架住兩只胳膊︰「哈,有破綻!」

「!」艾爾莉亞想要反抗,但來不及了,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被偷襲,而且還是同等級的龍族近身束縛。

辛德拉得意的笑道,下巴靠在艾爾莉亞的肩膀上,本就高出艾爾莉亞一截的她咬住艾爾莉亞的耳朵︰「終于贏你一次了,哈哈。」

「……」于是艾爾莉亞毫不猶豫的往地上一踩,觸發式的魔術立即被展開,十二道紫黑色的鎖鏈從魔法陣中竄出,將兩個人緊緊綁在一次。

「……」辛德拉笑不出來了,她身上穿的是軍服,比較柔軟,這種身體此刻被艾爾莉亞的盔甲硌的蠻不舒服的。

然後,怎麼出去呢?艾爾莉亞著辛德拉緊緊貼在一起,她朝著遠方遠目著。不過,這算兩敗俱傷吧?

過了幾秒,辛德拉先是愣了愣,接著在不斷纏繞收縮的鎖鏈中掙扎了一會兒,但毫無意義,最終被綁緊之後,辛德拉才問道︰「你的東西,能松開嗎?」

艾爾莉亞搖了搖頭。

「……會綁多久?」辛德拉又問道。

「二十四個小時。」

「我錯了,你把我放開吧。」

艾爾莉亞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好在亡靈是不用吃飯的,兩個少女也不用擔心餓到,之所以有很多亡靈還在進食不過是生前的習慣而已,但現在艾爾莉亞想的是。辛德拉這個笨龍,還沒吃飽就撐到了,沒事干找自己麻煩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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