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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公子。”萧寻望着远处渐渐逼近的魔修, 问——后段采,“你可——这里是何处?”

段采连忙挣月兑谢无歧的魔掌,殷勤地向萧寻解释:

“这里是神仙塚里的空桑佛塔啊!空桑佛塔有十九重, 我们正在第九重, 此处是关押重犯的地方。”

之前谢无歧就从段采——中套过话。

空桑佛塔由封焰魔君与伽岚君统领,能出入佛塔的皆是神仙塚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外面结界的通行结印也千人千。

现在看来,这神仙塚果然有古怪。

外界一直传言此处鱼龙混杂,混乱无序,但他们进入神仙塚以来,却只觉里面井然有序, ——级森严,还被两位不——深浅的大人物掌控着。

假以——日,神仙塚的威胁并不比北宗魔域差。

兹事体大, 他们必须将这个消息传回修真界, 使——早做提防。

魔兵魔将从四面八方——来,光是粗略目测, 就有数百之众。

不过这一次与——死门弟子上一次来已大不相同, 仙门五首都将年轻一代最为出众的弟子派遣了过来, 哪怕他们此次在神仙塚探查不到什么秘密,也不至于再被人困住。

“薄月、元蝶——”

萧寻在众人之中年纪最大, 历练最广,立刻同统领众人各司——职。

“你们站后面,用你们云梦泽的心法加持。”

云梦泽主医修乐修, 薄月闻言便领悟了萧寻的意思。

法器祭出,是一把琴——雕有仙鹤的焦尾古琴,薄月在众人围——的圆阵之中拨弄琴弦, 奏响归云出岫曲。

此曲一出,四周原本稀薄得近乎不存在的灵——渐渐朝着这个方向聚拢。

这便是云梦泽的聚灵之曲,有云梦泽这位功力——后的薄月大师姐为他们聚灵,众人吐纳几息,大约能使出平日的七八——功力。

“方师弟,谢师弟,还有沈师妹。”萧寻回头对他们道,“——北方向的魔修就交给你们了,小心一些。”

这方魔修攻势最为猛烈,方应许与谢无歧——力不俗,唯有交给他们萧寻才放心。

“不用你担心。”方应许催——灵力,剑影凌厉,“你还是操心你自己那边吧。”

萧寻所对着的——北方不只有魔修,还有妖兽,他与另一名太玄都弟子合力结——剑阵,瞬间剑光残影如雨簌簌落下,击杀妖邪无数。

方应许与谢无歧也毫不留情,牵丝万仞线全开,十指放出的银丝结——密密麻麻的巨网,狭小长廊中的魔修反——施展不开,被这看似纤细的银丝一网打尽。

刑无赶来之——,看见的便是方应许祭出天阶法器却邪钟,将——南方无数魔修镇压入却邪钟内的场景。

“……连却邪钟这样的天阶法器都有,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们这些修士。”

方应许那边用不上沈黛,她便在此护着弹琴助阵的薄月和元蝶。

见刑无从天井上方一跃——下,沈黛神情微凛,指尖已有灵力涌。

“你已经断去一臂,另一只也不——要了吗?”

刑无略略挑眉。

他那只袖管已空空荡荡,但右臂却仍手持一柄□□,显然,对于他们这样杀人如麻的魔修来说,断去一臂并不算什么大事。

“你这小女修,倒是有几分胆识。”他眸光又肆意在沈黛——上打量几番,“假以——日,模样大约——得也会很不错,可惜非我族类,否则也不是不能放你一马。”

沈黛因这居高临下地审视——不悦蹙眉。

前世她年岁渐长,也——常遇上这样言辞轻浮的男子,一开始她还——恼,后来遇见得多了,也学会了回击的话术。

“我日后——得好不好看不重要,但你的的确确是既没有我二师兄好看,修为也没有我二师兄高的。”

刑无闻言变了脸色,沈黛还面无表情地补充:

“你们魔修,就是不行。”

别管是凡人界的凡人,修真界的修士,还是神仙塚里的魔修,总之只要是男人,好像都听不得“不行”二字。

果不——然,刑无顿——被激怒,眉眼间戾——深重地冷笑一——:

“行不行,试试不就——道了——”

“少在这里对我师妹开黄腔!”

方应许那边远远听了一耳朵,当——便怒急,把那边前仆后继的魔修全都丢给了谢无歧一个人,反——就祭出自己的□□法器——

他的弓.弩法器可不是以个位数为单位计算的。

随他灵力汹涌——出的,是他——后数十把天阶弓.弩,不管是数量还是品阶都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

就连见多识广的萧寻瞥见方应许这可怕的法器储备之后,心中也忍不住浮现出一个念头:

方应许。

根本就是个人形自走的法器库吧?

刑无显然也被这数量镇住,不过他反应很快,弩.箭如雨——下,他只避不攻,待第一波弓.弩放完之后,轻描淡写地笑道:

“好厉害的法器,不过神仙塚灵力如此匮乏,你这样消耗,不——道能撑几——?”

趁此间隙,刑无手中长.枪瞬间朝着正在弹奏归云出岫曲的薄月,他速度极快,在战场淬炼出的反应力和攻击速度都绝非普通修士可及。

若是前世的沈黛或许还能来得及还手,但此——的她也只能以——体为薄月挡下这一击。

薄月完全没——到沈黛会替她挡下这一击,心中大惊之下,拨弦的手指都不由自主地错弹了一个音:

“沈师妹——”

“师妹!”

东北方向正应付妖魔的江临渊瞥见这边——静,忍不住朝这个方向跨过一步。

“不必管我!”

沈黛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但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对——后薄月道:

“继续弹!”

这毕竟是魔修的地盘,他们再厉害也无法发挥出全部——力,若是薄月这边的琴音再停,那就彻底陷入被。

薄月看着沈黛肩上那鲜血淋漓的伤——,难以——象那一枪戳在自己——上是什么感觉。

恐怕当即就会失去战斗力吧。

但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小师妹不仅抗住了,还能面不改色地将刑无正欲收回的枪头攥住,甚至一掌劈在枪——之上——

她在问心镜中已入金丹期,虽刚刚晋升,修为并不稳固,但这一掌下去也镇得刑无虎——发麻,□□不自觉月兑手。

“二师兄!”

沈黛高喝一——,谢无歧反应极快,牵丝万仞线迅速收缴了刑无的法器,方应许也立刻掏出一名为扶灵锁的法器。

此锁专锁修士法器,任凭怎样的天阶灵器,只要被锁,哪怕是本命法器也难以召回。

刑无没了趁手法器,又伤重未愈,在沈黛这样强悍的体修面前也落了下风。

不过五招之内,就被沈黛一脚踢碎了数根肋骨,一连砸穿了五面墙才终于停下来。

封焰魔君麾下所向披靡的刑无将军,竟然败在了一个无名的小丫头——上。

众魔修纷纷惊骇不已。

“——!”

刑无躺在百米开外的废墟之中,沈黛要追上去,谢无歧却急忙叫住她。

“那边太远,你——上有伤,若有埋伏怎么办!待我腾出手——”

薄月——后的元蝶闻言立刻催——灵力,以云梦泽心法为沈黛疗伤。

区区外伤对云梦泽医修来说不足挂齿,元蝶治好沈黛后还颇为得意地对沈黛道:

“伤已经治好了!小师妹放心去吧!”

谢无歧:……我真是,谢谢你啊。

沈黛只稍作停步,伤——刚一愈合,便迫不及待地至刑无——旁。

刑无断臂之伤未愈,又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被沈黛一脚踢伤心脉,此刻血——翻涌,望着沈黛的眼眸之中简直要淬出毒液。

沈黛却恍若没看见他要杀人的眼神,一把拎起他的衣领,质问:

“你与宋月桃是什么关系?你们在谋划什么?你们布的什么局?背后主谋是谁?说!”

在太琅城中,便是刑无与宋月桃在别院偷偷见面。

虽然离修真界大乱还有十年之遥,但当年那样——势浩大的大战,绝不是一日之功。

沈黛还记得前世纯陵十三宗的那场大火。

若她不及——阻止,待到那位魔君现世,整个十洲三岛,包括阆风巅在内,都会陷入那一场七七四十九天不灭的炙焰之中。

刑无仿佛——道她会问这个问题,布满血丝的一双眼讥笑地盯着她:

“修真界浑浑噩噩,被置于釜中温水煮了,那些上三千宗门的酒囊饭袋也无一人察觉,没——到你一个小小女修,竟然如此敏锐。”

“难怪,难怪她也要高看你一眼。”

……什么意思?

“不要打哑谜,我说什么,你答什么,今日我们势必是要一路杀出神仙塚的,你若倒戈,修真界可以给你留一条活路。”

沈黛望入他那双杀伐决断的眼,她——道刑无这——人骨头硬,所以她又补充:

“否则,要是我见到你的主子,我就告诉他,你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人了,你还将你们魔族的计谋全都告诉了我。”

刑无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天真稚——的小姑娘,嗤笑一——:

“你连宋月桃是谁都不——道,如何栽赃污蔑我……”

“我不必——道宋月桃是谁。”沈黛眨眨眼,像在笑话他才是天真的那个,“我只需要——道,你们魔族正谋划着杀回十洲三岛修真界,夺取修真界灵脉,就可以了。”

刑无原本讥讽的脸色瞬间大变。

他望着沈黛,眼中有不敢相信的惊骇:

“你——你怎会——道这个?你还——道什么……”

果然。

魔族谋划入侵修真界,斩断灵脉的计划,从十年前就已经在进行了。

“你的锁灵阵便是我破的,我——道的可比你——象中的多。”

刑无当然不——道沈黛已亲历过他们魔族横行修真界的年代,也不——道此——的沈黛根本就是在诈他。

他听到沈黛这番言辞,心中已是大乱。

若沈黛真拿着这番话在那人面前说,按照那人宁可错杀不留隐患的做事风格,他必然会被当做叛徒诛杀——

刑无瞬间有了决断。

向这女修透露一些消息,月兑——之后再回北宗魔域,山高水长,神仙塚管不到北宗魔域的地盘,他还是有——路的。

“我可以说,你不是——道宋月桃吗?那女人——……”

话音刚落。

刑无的脑海之中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一个温润如玉的——音。

【刑无。】

刑无四肢冰凉,哪怕在战场上命悬一线的——候,他也没有这样惊骇恐惧过。

是……那个人的——音。

【刑无,你可——,背叛我的结果是什么吗?】

“伽岚君——!”

沈黛诧异地看着刑无仿佛入魔一样,对着虚空中的某一处大喊出——:

“属下没有!属下没有背叛您!属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伽岚君——”

目眦欲裂近乎嘶吼的刑无——格在了这一瞬。

沈黛从未见过这样离奇的事情,正欲催——灵力稳固刑无的神识,但不过眨眼的功夫,下一秒她就亲眼看见刑无的脑袋在她眼前瞬间炸裂!

鲜血与脑浆炸了她满面,腥臭味扑面——来,沈黛胃里翻涌,还没来得及吐,就见刑无的血全数融入地面,竟然自行在地面流转,几秒之间就绘制——了一个血阵——

“师妹!”

“师妹!”——

后传来谢无歧与方应许两人的——音,但一切发——得太快,从刑无突然不对劲到血阵结——,也就不过两分钟的——间——

到沈黛——要撤出之——,血阵瞬间亮起赤色光芒,沈黛脚下踩空,下一秒滑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谢无歧的指尖与沈黛的衣角只差一寸。

那血阵吞没沈黛之后便立——消失无踪,没有给众人留下丝毫线索。

江临渊挥剑逼退最后一波魔修,匆匆赶来——沈黛早已不见。

他怒急,冲至谢无歧——前厉——诘问:

“这就是你说的要护好她!?她就在你眼皮底下消失的!你为什么没抓住她!”

“……滚开。”

谢无歧此刻心情极差,不欲与江临渊争辩。

萧寻——人迟了一步才来,见了这情境也——白这事情发——突然,没有谁能预料。

“江师弟你冷静一点。”

萧寻眉头紧蹙,模着地上早已干涸的地面,还有只剩下衣袍的刑无。

“沈师妹应该只是被掳走,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

谢无歧垂眸看着自己指尖,眼神晦暗,半响扭头望着一旁脸色苍白的段采。

“伽岚君是谁?”

“沈黛被带去哪里了?”

段采嘴唇——了——,发自内心的恐惧使得他下意识——要隐瞒。

但对上谢无歧那双杀意腾腾的眼眸,到了嘴边的“不——道”又被咽了回去,月兑——出:

“伽岚君……是统治整个神仙塚的主人。”

“若真是被伽岚君带走,沈姑娘她,大约是没有——还的可能了。”

沈黛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了一片柔软的云海之中。

几分钟之前,她还与魔修厮杀,几分钟之后,那些激烈对抗的灵力魔——似乎都消失了,空——里充盈的不是腥臭的血腥味,鼻尖飘散的,是淡淡的花香草木香。

她缓缓睁开了双眸。

眼前渺渺白雾,烟雾弥漫,好似在仙山之巅,但四周除了一颗桃花树之外,周遭又只是一片空茫的山峦黛色。

桃花树下设了一方石桌,隐约可见一古朴棋盘摆在上方。

沈黛觉得此地大有问题,——要放出传讯仙符与——他人联络,然——灵力汇集在她指尖,却并未捏出术法,只化作一个小烟花,啪地亮了一瞬,旋即便再也使不出分毫了。

……这是怎么回事?

清风拂面,落花做尘。

有轮子碾过地面的——音从远处传来。

“看来是我的客人到了。”

这——音——

沈黛猛然回过头去,只见空茫四周,此人仿佛凭空出现,轮椅缓缓随他心意向前——行,碾过一地落花,停在了离沈黛一丈的距离。

怎么回事!

怎么会是他!

虽然墨色长发变——了银色,原本持扇——立的——姿变——了——陷轮椅中的模样,但这个疑似刑无——中伽岚君的人,竟然与谢无歧幻境中的“舅舅”,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沈黛愕然看着眼前这人,一瞬间脑中闪过许多纷乱复杂的思绪。

幻境中他携魔兵魔将浩浩荡荡前来带走谢无歧。

此刻他——陷轮椅,却能随意捏死封焰魔君——边大将。

还有与宋月桃有所牵扯的刑无,在外界传言中混沌无序——则却——级森严的神仙塚。

……

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好似都汇聚一张无形中的大网,唯眼前这人握着收网的一头,悠然闲适的坐在轮椅的方寸之间,正操纵着深渊之下的无数秘密。

“你……便是……伽岚君?”

沈黛喃喃道。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长发如月辉,白衣似新雪,像是用世间风花雪月之物堆砌——的人物。

他微微抬眸,一双深邃沉寂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她。

半响,他侧——微——,执起石桌上的黑白棋子。

他唇畔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冬日积雪,美则美矣,却没什么温度。

“沈姑娘,在神仙塚的几日,玩得还算尽兴吗?”

啪嗒。

棋子落在石桌上,清脆一。

沈黛本能地有些畏惧这个人。

哪怕她已经历经三世,但她很有自——之——,这三世里一世她只是个埋头苦读的学——,一世又长居纯陵一心修炼不问世事,这一世她虽然很努力——多长点心眼,但历事有限,也算不得人情练达。

所以对刑无这样的武夫她能随——糊弄一二,但对上伽岚君这样的人精,她难免心里发虚。

沈黛尽量不被对方牵着走,对伽岚君的话避不作答,反——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带我来此地,不是为了要杀我的吧。”

伽岚君连眼皮都没掀一分:

“自然。”

“你——要的也不是我,是谢无歧吧?”

听到谢无歧三个字,伽岚君终于扫了她一眼,淡笑:

“你我应该是第一次见面,难道方才在问心镜的幻境之中,你已经见过我了?”

沈黛有些讶异。

她不过只言片语,这人就一点即通,一下就猜了出来。

这伽岚君既聪慧又——力深厚,沈黛心中不安,便更加警惕不发一言了。

“也是情——之中。”伽岚君又落下一子,“那你应该也——道我与阿歧之间的关系了吧。”

沈黛没有吭——,伽岚君自言自语地说了下去。

“从前在凡人界,我只差一步便能将他带回我——边,却被他四海云游的师尊截下,半路领去做了他的徒弟,我与阿歧算起来已有数年未见,不——他如今在修真界同他的师尊师兄们,过得可好?”

原本还是暗潮涌——的——氛,他这样一说,仿佛真像个牵挂外甥的舅舅。

“……他过得很好,不劳伽岚君挂怀。”

沈黛——到幻境中他欲强行带走谢无歧的那一次,神情冷硬道:

“二师兄拜了一个好师尊,教得他一——本领,早已不是那个随你欺负的小孩子,绝不会跟你走的。”

伽岚君捻子落下,随——问:

“我听说,你同你二师兄的关系很好,在纯陵,在太玄都,在这神仙塚,他都很护着你,是吗?”

沈黛面上不露分毫,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这位伽岚君竟对修真界,对她与谢无歧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一个怪异的念头在她脑中浮现:

宋月桃,难道就是眼前这位伽岚君派去的内奸吗?

“那你——道谢无歧的——份吗?”

沈黛被他问得一愣。

这样的句式,就仿佛谢无歧还有什么不为人——的大秘密。

比如他除了有两个灵核之外,还有什么别的骇人——份。

“什、什么——份。”沈黛努力让自己不能自乱阵脚,“他是阆风巅的弟子,是兰越仙尊的徒弟,是我的二师兄,这就是他的——份,这些我都——道,——他的不用你说,我自己会分辨。”

听了这话,伽岚君似是露出了一抹真心——意的笑意。

光是看这女孩的表情,他便——道谢无歧有魔核的事情,她应该是清楚的。

至于旁的,她不——道,也绝不可能——道。

既然——白谢无歧——来便是魔修,还能待他如此——

“那便好。”

伽岚君没有再深究下去。

“沈姑娘来陪我下一局棋吧,正好我还未给你和阿歧送过——亲聘礼,此局不——你是赢是输,你都可以向我讨要一个礼物。”

……什么——亲?

……什么——亲聘礼?

沈黛猝不及防听到——亲二字,回过神来急急辩解:

“没有——亲!那不算数!我也不跟你下棋——”

“人——如棋,星罗纵横,踏一步,——死局。”伽岚君抬眸微微一笑,“你再不来,你的同伴或许就免不了要多死几个了。”

沈黛匆忙上前查看这石桌棋局之后才发现——

这不是普通的棋局!

方才他与她谈话间落下的每一颗子,竟然都在操控着外界!

伽岚君见她察觉到了棋局的秘密,淡笑道:

“如何?可愿意同我下一局了吗?”

棋子灌注了大量魔——,每落下一枚,背后便牵引着某——机关。

这方幻境是伽岚君的地盘,沈黛虽然心中焦急,但除了顺着他的话来做,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只好在他对面落座。

伽岚君拂袖清——了石桌上的棋子。

一切归位,他正要开——问沈黛执黑子还是白子的——候,忽听对面的小姑娘迟疑半响,严肃认真地开——问:

“下棋可以。”

“能下五子棋吗?”

伽岚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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