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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贺诚明带路, 裴织一行人几乎以摧枯拉朽般的速度前进。

所——之处,海寇死的死、逃的逃,一拥而散, 毫无抵抗之力——

不是——有海寇想纠集起来抵抗外敌, 但因为——前的敌袭,海寇们不是去救火, 就被引开到他处,都是——散的,一时间想要纠集起来比较困难。

黑暗中再次响起一阵刺耳的号角声。

这是敌袭的警鸣, 海岛——的人对这声音并不陌生——

前已经响起——一次, 便是因为那次,导致整个海岛都混乱成一团, 这次再次响起, 岛——的海寇已经无暇他顾。

所以, 裴织他们登岛的时机非常好, 需要面对的海寇数量虽然不少,却——不算多,甚至不必面对海寇的早有准备的攻击。

以他们的人数,算是完全能碾压——去, 更不——说有一个削脑袋像削瓜似的——子妃在前面开路, 东宫的侍卫们都觉得,这——顺利了。

但看在海寇眼里, 这群人今晚敢闯进岛——, 显然是有内应的,来个里应外合。

原因便是——除了——前制造的混乱——散了海寇外,还有贺诚明这个叛徒。

“老贺,你做什么?你竟然带敌人攻打咱们的岛?你这叛徒!”

一个瘦削的海寇跑——来, 看到带路的贺诚明,满脸不可思议,他眼里迸射——阴冷怨毒的眸光,愤怒得恨不得杀了他。

贺诚明不为所动,冷冷地道:“这种肮脏的地方早就该毁了!”他——有再多说,朝裴织道,“这人杀——很多无辜的百姓,他最喜欢玩弄幼、女,被他害死的——女孩儿有十三个,还有一些是我不——道的……”

话还——说完,就见跟在裴织身边的那群人朝他怒目而视。

“闭嘴!”秦霜喝斥一声,提剑就去砍了那叫嚣的海寇。

秦雪恨不得捂住裴织的双耳,生怕刚才那话污了他们——子妃的耳朵。

这种事其实并不少见,有些男人确实有某种特殊的癖性,只是——道归——道,很少会有人拿到明面——来说。众人听在耳里,自是厌恶非常,对这些海寇全无好感,恨不得马——解决了他们。

虽说——子妃今晚的表现确实震惊了他们的三观,——道——并不是那种普通的姑娘家,可这种脏污之事,仍是不愿——让——子妃听到。

不管怎么说,——子妃都是东宫的主母,哪能让这种脏污事污了耳朵?

万一让——子——道这事,他肯——会生气,斥责他们保护不力,竟然教——子妃听到这些。

所以在场所有侍卫都很生气,怒瞪——贺诚明,埋怨他说话——个把门。

贺诚明——是有些莫名其妙,直到见秦霜杀完那海寇后,走——来又瞪他一眼,——翼翼地走向被簇拥——的裴织时,终于恍然。

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就算——很厉害,说到底——是一个姑娘家。

自己刚才那话传到人家姑娘耳里,确实有些不妥,不怪这群人生气。

贺诚明——不蠢,哪里——注——到这些人的态度,可见这位削海寇像削西瓜似的姑娘身份肯——不一般,就算光线昏暗,他——能注——到——不俗的容貌,以及一身贵气——

前他会主动叫住他们,——是因为这群人的态度。

他们杀了很多海寇,但只杀那些手——沾满血腥、主动攻击他们的海寇,像他这种因为亡母的遗愿,宁愿——苦日子、被人欺压,——要坚持不杀人的,他们直接放。

海寇在这座岛——经营的时间实在——长,岛——的——居已经不完全是海寇,——有很多无辜者,这些无辜者可能像他一样在海岛——生,无法作主自己的人生,——可能是被掳来的。

虽然贺诚明不——道他们是如何判断,但裴织的举动,让他瞬间就作——决。

他要给他们带路,给他们提供方便,帮他们一起毁灭这罪恶的地方。

再次前进时,只要遇到海寇,贺诚明仍会指——对方的罪行,但有些不适合姑娘家听的,他会适当地消音,或者——另一种委婉的语气提了几句。

纵使如此,海寇的罪行仍是让人听得怒火高炽。

仿佛——间难以想像的黑暗和罪恶,这里都能看到,都能听到。

裴织再次削掉一个罪孽深重的海寇的脑袋,突然道:“你将岛——所有海寇的罪行都记下了?”

贺诚明嗯一声。

他的脸陷在黑暗中,五官晦暗不明,双眼凝视——前方,仿佛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他的声音平淡,“每次他们做了什么,只要我——道的,或者我打听到的,我都会记下来。有些我怕自己忘记,就记在册子里,将那些册子藏起来,希望有朝一日,能回到岸——,向官府揭露他们的罪行……”

裴织沉默了下,说道:“等这边的事完了,你随我们回岸——,记得带——那些册子。”

贺诚明僵硬的眼眸终于缓缓地转动,黑暗中,无人看到,他的眼眶蓦地红了。

他的眼角流——一滴泪,转逝即消。

裴织——有急——去找秦贽——

将这次带来的人手——成几队,让他们去各处剿灭——散的海寇,尽量多消灭一些海寇,省得那些海寇纠集起来。

他们——算是打得海寇措手不及。

海岛的面积并不——,按贺诚明所说,岛——的人共有三千余人,除了两千海寇外,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以及被抢——岛的无辜之人。

老弱妇孺——不——表全都是无辜的,——有一些看——弱——,其实拿起刀就能砍人。

对那些拿——武器攻击他们的,不管无不无辜,都一并解决,逃跑的便暂时不——管他们。

裴织带来的人手有五百,和海寇的数量悬殊。

不——这些侍卫被选入东宫之前,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一个就能扛三个海寇,再加——他们——岛的时机实在——好,倒——大的麻烦。

何况还有杀海寇像杀瓜似的——子妃在,如入无人之地,侍卫们都觉得此行挺顺利的。

察觉到海寇的数量渐渐地减少时,裴织决——去找秦贽。

想要找秦贽——很容易,只需要询问海寇岛——的几个当家在何处就——道。

“他们应该在议事堂那边。”贺诚明飞快地说,“今晚有敌袭,大当家会叫众人去议事堂那边问话。”

大当家是一个多疑——病极重的人。

发现有敌袭时,他会第一时间排查是不是有内应,同时——会——将岛——的几位当家和骨干都聚拢在一起,询问清楚情况再动手。

反正岛——的海寇数量多,敌人就算要打进来,——需要些时间。

贺诚明将大当家的——思模得很清楚。

裴织听完他的——析,忍不住又看他一眼。

“怎么?”贺诚明以为——有什么吩咐,姿态极为恭敬。

这种恭敬是裴织的身份和战力所赋予的,旁人在——面前不敢造次——只要看到——削海寇像削瓜似的,谁敢造次?

“你挺不错的。”裴织夸了一句,“可惜了。”

若是在正常环境中长大,以他现在的年纪,去参加科举,说不——早就做——一番事业。

贺诚明脸——露——苦涩之。

他——曾经无数次地想——,如果他娘——有怀——他被掳到这里,他现在又会如何?

他从来不去探究他娘的身份来历,但能从——偶尔流露的痛苦中——道,——活在这——界——很痛苦,要不是为了自己,——早就选择了结自己。

他娘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却——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所以——让他冠自己的姓,绝口不提自己的来历,——不提他的父亲是谁。显然在——里,——是想完全地断掉曾经,连夫家的姓氏都不愿让儿子去继承。

裴织在贺诚明的带路中,终于找到议事堂。

当他们抵达时,远远的便听到一阵金鸣之声,显然有人在这里发生激烈的战斗。

裴织加快了步伐,穿——一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同时——让——看清楚前方正在交战的两人。

周围伫立——几根柱子,柱子——点——火炬,火炬的光芒将这片天地照亮。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你来我往,一个手——拿——长刀,一个手里拿——巨斧,拿长刀的男人虽然高大,身材匀称修长,动作敏捷灵动。拿巨爷的是一个魁梧的壮汉,身材宛若铁疙瘩般,面——有一条狰狞的刀疤,整个人看起来凶恶无比。

很符合——人对海寇的印象。

“是大当家!”

贺诚明惊惧地低语一声,浑身战栗,本能地感觉到害怕。

他的目光转到和大当家斗得势均力敌的男人身——,眼神有些古怪。他不认识这男人,但能看得——,面对大当家的绝对武力,他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时常能给大当家造成一些伤害,此时大当家身——伤痕累累,到处都是利刃造成的伤,十——狼狈。

“大当家是天生神力。”贺诚明——声地说,“这人能和大当家打成平手,——算是厉害了。”

裴织盯——战斗中的两人,轻哼一声,“天生神力算什么?”——

的目光冰冷,眼瞳深邃,黑得不见底。

贺诚明瞥见——的眼神,不——怎么地打了个哆嗦,暗暗地往旁移动几——,不敢靠近——……虽然他——和——离得——近。

裴织看——那将巨斧挥舞得虎虎生风的大当家,——里再次哼一声,凝聚——一股精神力,朝大当家的脑海袭去。

这是——这辈子,第二次使——精神力攻击人类。

末——十年后,人类所有基地联合——台了一项新的规——,精神力者不能——精神力攻击普通人,一但被发现,将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虽然这项规——的约束性其实并不强,在末——秩序未完全恢复时,会遵守的人并不多。

裴织却严厉地约束自己,不到必不得已,——绝对不会——精神力去对付普通人。面对这种穷凶极恶的海寇,——终于破例,却不后悔。

大当家挥——巨斧,巨斧带起一道劲风,砍向对面的男人。

突然,他的动作一僵,巨斧从他手中月兑落,砸在地。

大当家脸——露——痛苦的表情,脸皮抽搐,便是这么会儿功夫,那柄和他战斗许久的长刀挥——来,终于如愿以偿地取下他的首级。

大当家的首级掉在地——时,脸——仍是维持一种痛苦的表情。

显然临死之前,他正经历了不为人所——的痛苦,——正是这份痛苦,让他无法抵抗,终于结束他罪孽深重的一生。

秦贽将长刀放下,笔直地站在那里,一身浓重的戾气,教人望而生威。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红彤彤的,极为骇人。他的情绪依然陷在亢奋的战——之中,森寒阴冷地望——来,让贺诚明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从地狱里走——来的喋血修罗。

这人身——的气势实在——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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