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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厌的严刑逼供连追带闹下, 夏枝野逃窜回宿舍后逃无可逃,只能被攥着领子摁在床——,笑着招供出了他是如何用三个赛季的荣耀王者贿赂了夏瑜在家——会——见机行事。

只是他知道他这个姐姐打——就聪明,但没想到会这么聪明, 居然直接跳过流程, 开始提亲。

“不过说真的, 就算我出柜后我爷爷——我赶出家门,但是我还有我爸留给我的遗产,虽然不多, 只有一套房,一辆车, 七位数的存款和一个画廊, 但到时候全部当成聘礼的话,我们宋大少爷能不能勉强考虑一下?”

“考虑个屁。”宋厌松开手,直起身,岔腿坐在床边,没好气道, “你拿来当嫁妆还差不多。”

夏枝野略一思忖:“也不是不行。”

然后侧过身子, 支着脑袋——着宋厌笑道:“那这事儿就这么——了?我以后就叫宋夏氏了?今年过年直接跟你回家怎么样?”

“不怎么样。”

宋厌已经对夏枝野的毫无底线形成习惯免疫了,冷酷无情道, “寒假过年回去我要学习, 请你不要来影响我。”

夏枝野:“?”

“这次期末考,全市排名我才第二。”

“”

“你才第五。”

“”

“所以寒假没人对你用——人计了, 麻烦你争——气。”

“”

宋厌说着从眼尾扔过一个类似——千金大——姐——自家不争气的软饭老公时的嫌弃眼。

以至——夏枝野突然从心底生出一种羞愧之情。

他怎么能才考全市第五?他真的——菜了, ——不努力了,——不争气了。

这种程度怎么配当宋厌男朋友?

“不过厌哥,你确——寒假不用我来——你吗?”

夏枝野说着朝宋厌抛了个媚眼, 送了个飞吻。

无论表情姿势还是语气,——和那种勾/引君主不去——早朝的祸国妖姬一模一样。

但很可惜宋厌是个明君,答——冷漠无情:“我确——,因为我要刷题。”

使用媚/术从无败绩的夏妃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宋厌,你说实话。”

“嗯。”

“我在你心——是不是其实只是个二房。”

“是。”

“那正宫是谁?”

“王后雄。”

“”

“他这种贤后才能扶持君主坐稳江山,你这种妖妃就只能祸乱朝纲,明白?”

宋厌微侧着眸,挑着眼角,一副高高在——的渣男模样,却又让人有种格外想狠狠欺负的欲/望——

夏枝野牙痒心也痒。

以前一哄就——当,一逗就炸毛,现在居然还能有来有回地陪自己演戏了,——来某个——东——是真的能耐了啊。

不给他——教训——,就不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影帝。

夏枝野想着直接趁宋厌不注意,一个伸手搂过他的腰,翻身压到床——,然后整个人俯在宋厌身——,——手从毛衣下摆探了进去,轻轻一按。

宋厌当即微蜷起身子,抓住了身侧的床单:“夏枝野,你”

“我马——一个月见不到我男朋友了,有——难过怎么办?”夏枝野低着嗓音,听——去是真的有些舍不。

宋厌心——一软,没有第一时间推开——

是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感受到某只手正在试图去解开他的——帐篷,连忙忙一——摁住,哑着嗓子:“你别乱来,现在还是白天。”

夏枝野却只是附在他耳侧,轻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妖妃祸乱朝纲——是不分昼夜的吗?”

说完,手——微一用力,宋厌除了紧紧抓住床单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以外,就已经什么也做不了了。

直到空气——多了类似——石楠和麝香的味道,才——以渐渐找回意识,眼角和唇角——是异常的糜红,而在感觉到他的手掌被夏枝野牵引着覆——某处的时候也没有拒绝。

连着两次,——很舒服,总该奖励些什么才对。

然而就在即将从校裤边缘探进的时候,校裤兜——响起一声熟悉的“叮咚”。

夏枝野微顿,决——不管。

接着又是一声“叮咚”。

夏枝野依然决——不管。

然后就是“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没完没了,无止无境。

夏枝野:“”——

着夏枝野顿在绝望又麻木的表情,宋厌突然觉——又心疼又好笑,笑着抽出自己的手,抽出床头的抽纸,仔仔细细——手指和某处擦干净后,再从夏枝野的裤兜——抽出手机。

输入自己的生日,解锁夏枝野的手机密码。

然后翻转屏幕,冲着夏枝野晃了晃:“这次可不是我不礼尚往来,是命运不允许。”

夏枝野——了——屏幕——那——条疯狂夸赞宋厌后妈、汇报提亲工作以及表示她们已经快到宿舍楼下让他们快——下去的微信,再——了——宋厌幸灾乐祸的表情,轻磨了下后槽牙:“没良心的——东。”

宋厌表示非常接受这个称呼,心情不错地——夏枝野从自己身——踹开。

然后慢条斯理站起身,清洗手指,整理仪容,拎出事先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端起桌——担心假期没人照顾所以准备带回家的“宋——喜”,回头赏了正坐在床边冷静的夏枝野的一个吻,就准备离开。

却被夏枝野捉住腰摁住,搂进了怀。

宋厌以为他又要说些什么不着调的调/情的话,正准备好无情嘲笑,却听到头顶传来低低的正经一句:“如果过年回家不开心了或者想我了,就告诉我。”

宋厌回想起往年每年过年家——虚伪的热闹和极致的压抑,垂下眼睑,——着手——那盆——铁树:“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夏枝野注意到他的——情,低声笑道:“告诉我是没用,但我们家宋——喜是——树,所以只要你想我了,告诉我,再对着宋——喜许愿,六个——时内我必然出现。”

“傻逼。”宋厌知道夏枝野是在哄他,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嫌弃地推开他,“行了,别这么磨磨唧唧的,你还是先去洗个凉水澡吧冷静冷静吧,我先走了。寒假不——题刷完,别来找我。”

说完宋厌就扔下还独自支着帐篷夏枝野,推着行李箱,带着宋——喜,就离开了宿舍,头也没回。

因为他怕自己再回——次头,可能就要跟着夏枝野一起回家过年了。

而夏枝野——着某个无情远去的渣男背影,低头笑了一下。

没刷完题不能去,那就是刷完题就可以去了——

来自己可以开始准备从夏瑜那——骗机票钱了。

这次来接宋厌的车不是宋明海在南雾常用的那辆迈巴赫,而是覃清在南雾分公司的专用车,司机也是覃清自己的助理。

这种细——的区别足以说明问题。

宋厌和覃清并排坐在后座,目光无意识地落到覃清手腕——,淡淡问了句:“他打你了吗。”

覃清微顿,然后捂着手腕浅笑道:“没,他还不至——打我,就是起了些争执,他想让我签一份——件,握着我的手——用力了些。”

这回说——委婉,但不是假话。

宋厌问:“他公司出了问题?”

宋明海当时和覃清结婚的时候,公司就是遇——大问题,然后靠着覃家的技术专利和部分资金周转过来,渐入佳境。

所以覃清有现在公司百分之二——二的股份,是除了宋明海以外的最大股东,而且负责财务审计这一块,在很多决策——她的意见——很重要。

再联系到宋明海想接近夏家的行为,宋厌猜——有八九是宋明海的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并且在事情的处理——和覃清有了分歧。

覃清知道宋厌很聪明,也就不打算瞒他,免——他再多想:“你爸之前在南雾拍了块地,想做国际购物中心,主打高端市场,但因为疫情原因,进口货物受阻,项目短期内不可能再继续,资金跟不——,只能改投房地产。但这样的话那块地的面积又不够大,就需要再扩地,旁边的地现在又在夏家手——,一直没能谈下来,融资跟不——,资金链就出了问题,加——你爸这——年扩张——快,很多人盯着,所以现在比较困难。”

宋厌问:“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覃清答道:“两个选择。一个是——现有产业全部做出抵押,高价买地,贷款投资。成功了就算过去了,失败了就准备破产清算。”

“还有一个呢。”

“被收购。接受母公司的资金支持,但你爸就不再是公司最大股东,甚至可能被赶出管理层。”

毫无疑问,宋明海那种性格的人不可能接受第二个结果。

但覃清不一样:“现在大环境艰难,被收购可以保住公司绝大部分底层员工的饭碗,也最稳妥,公司很多高层——这样觉。但你爸股份超过了百分之五——,有一票否决权,所以我们也只能拖着。”

宋厌不——懂商场——具体的那些是是非非,但他数学一直不错,平淡开口:“我爸现在百分之六——的股份——面有百分之二——是我妈的。”

覃清微愣。

宋厌继续道:“按照遗嘱,等我成年了就会继承这部分财产,所以到时候如果我不同意他继续代持股的话,那他就只有百分之四——的股份,而我们有百分之四——二。”

宋厌理智——仿佛只是一个冰冷客观的数据计算器。

然而覃清在听到那个“我们有百分之四——二”的“我们”的时候,还是觉——心——一暖。

她第一次见到宋厌时,就觉——这——孩真漂亮,但是所有人——告诉她后妈难当,像宋厌这种性子的孩子是养不熟的,而宋厌也的确一直表现——疏离又冷淡,像是格外不欢迎她和宋乐乐的到来一样。

但是她一直记——宋乐乐刚出生不久时的一个午后,那时候她疲惫至极,宋明海忙——不回家,保姆又请了假,她累——实在撑不住,居然——宋乐乐一个人忘在沙发——洗着澡洗着澡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意识到这一——,飞快地跑到客厅的时候,——到的就是——宋厌板着一张脸,如临大敌般地张着胳膊守在沙发旁边,像是生怕宋乐乐一个翻身掉下去一般。

这个特别爱干净的——孩居然也没有介意睡着的——乐乐扒在他衣服——吐口水泡泡,只是打量着宋乐乐的眼——也像是——什么外星人一样。

覃清甚至至今记——宋厌当时皱着眉——声嘟哝的那句话:“你爸爸妈妈哥哥——这么好——,你怎么这么丑呀,——大了记——变好——才行。”

那天的事情宋厌后来从来没有提起过,但覃清却一直记在了心。

只是她天生性子温柔到甚至有些怯懦,所以她总是争不过宋明海,又顾及着宋乐乐,所以没能够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对宋厌那么好,以至——宋厌的成——过程中受了许多不应该受的苦,对此她一直很愧疚。

好在宋厌从根——就是个好孩子,不但没有——歪,还——比绝大多数人——好。

覃清忍不住笑着揉了一——他的脑袋:“——孩子家家想那么多干嘛,这是大人的事,你是——孩子,只需要好好——学,好好和朋友们一起高高兴兴的玩,听见没。”

这是覃清第一次对他用——了类似——辈教育晚辈的口吻,宋厌偏过头,抿着唇,“嗯”了一声。

覃清——着宋厌乖巧搭在腿——绷紧的手背,低头轻笑了一声。

到底是个——孩子。

不过好在——孩子还有一年就成年高考了,那时候她也可以无所顾忌地离开宋明海了,一切——会好起来的。

而——益——宋明海为了公司的事情忙——焦头烂额脚不离地的惨状,他们居然也过了一个没有宋明海的舒舒服服的年。

覃清的厨艺一般,除夕晚——就——宋乐乐的姥姥姥爷接了过来。

做饭的时候,老两口听说了之前宋厌——同学从三楼推下去的事情是被诬陷的时候,立马陷入了深深愧疚和自责。

加——宋厌寒假一回来,就——宋乐乐怎么——做不及格的数学卷子一手给提溜到了80分以——,老两口越——宋厌越喜欢——

是连带着给宋厌封的压岁钱——比以往厚了整整两倍

而从前只是冷淡拒绝的宋厌,在想到回南雾后还要和夏枝野一起——养老下养——后,也就礼貌说了声“谢谢覃爷爷覃女乃女乃”坦然接下了。

只剩下宋乐乐拿着和他的成绩单一样可怜的压岁钱,哼哧哼哧地撒着娇。

一个没有了一家之主的团圆夜,是这么多年来少见的言笑晏晏。

只是老两口年纪大了,宋乐乐年纪还——,——熬不住夜,吃完饭就各自早早洗漱歇息了,而宋厌独自一人躺在床——着电视——无聊至极的春晚节目时,突然就觉——有——落寞。

一切——很好,过——很开心,可是就是少了什么。

少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什么。

宋厌偏过头,——见窗台——和一盆价值六位数的格外高贵的兰花放在一起的宋——喜时,很想给夏枝野打个电话。

但是这个——,夏枝野那一大家子——不怎么着调的人应该还在吃团圆饭,自己打过去应该不怎么方便。

而且突然打个电话过去,夏枝野说不——还以为自己想他了呢,寒假才到一半,夏枝野肯——还没刷完题,自己不能见他——

是宋厌又转回了头,继续——起了无聊至极的春晚节目——

着——着,宋厌突然觉——,如果两个人一起刷题,互相讲题,学习效率是不是会更高。

肯——会。

想到这——,一心只有学习的宋厌庄严地放下遥控器,拿起手机,斟酌半晌后,打出三个字[在干嘛]

准备发送的时候,又觉——自己这话就差——“想你了”三个字写脸——了,毕竟大年三——的能干嘛,自己这是问了句废话——

是删掉,重新输入:[今年春晚好难——]

输完,又觉——不行。

万一夏枝野没——春晚呢?

再次删掉,指尖挪动:[给——麻将买的新裙子收到了没,好——吗]

打完,才想起——麻将跟着刘女乃女乃回老家过年了。

如此循环往复了——次后,突然听到“咻”的一声,界面出现新消息。

[大傻逼]:我们厌哥是打算写什么绝——四行情诗表白吗?我——着你正在输入已经——了二——七分钟了。

宋厌:“”

操!

狗比夏枝野,没事盯着他的聊天对话框——干嘛!

好他妈丢人!

宋厌——手机一扔,——头埋进被子——,双手捂住耳朵,想假装无事发生过。

然而视频通话的铃声却向一个磨人的——妖精一样一直勾引着他。

他已经——天没见过夏枝野了。

整整——天。

这是什么概念。

这是堪比生离死别的概念。

可是他不能被夏枝野——出来他在想他

等等,为什么不能?

不是说好了一起学习讲题效率更高吗?

想到这——,宋厌突然就理直气壮起来,坐起身,理了理头发,拿起手机,正襟危坐,按下接通按钮,一脸冷淡:“干嘛。”

屏幕——出现了夏枝野那张放大无数倍后也非常适合祸乱朝纲的脸,——着宋厌笑道:“我怕你打字打到明天天亮——消息发不过来,所以直接来问了。”

宋厌面不改色心不跳,——分漠然:“刚才是我弟在玩我的手机。”

“哦,这样啊。”夏枝野一脸了然,然后笑道,“那让我跟我——舅子打个招呼?”

“”

谁是你——舅子!

打个屁的招呼!

宋厌依旧冷脸:“他现在去睡了。”

“哦,行吧,那我挂了”

“等等!”

宋厌嘴巴比脑子快。

等他喊完的时候,——见屏幕——夏枝野一脸诡计——逞的笑意,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狗东——套路了。

但是“想你了”这三个字实在有——不好意思说出口——

是宋厌板着脸——镜头换了个方向,对准桌——的——树宋——喜:“——到没?”

视频那头的夏枝野有——茫然:“——到什么了?”

你说——到什么了。

宋厌又——手机镜头怼近了一。

夏枝野才像是终——清楚一样,反问了一句:“宋——喜?感觉——大了一——呀,——来我们厌哥很会照顾植物嘛。”

重——是——大了一——吗?

这个重要吗?

宋厌咬牙切齿:“你再想想放假那天你跟我说过什么话?”

夏枝野无辜道:“说过什么?”

宋厌:“”

夏枝野试探着问了句:“明年见?”

宋厌:“”

“还是早睡早起?”

“滚!渣男!”

宋厌忍无可忍,一——挂掉视频,转头——见正在月光之下摇曳生姿的——铁树的时候,恨屋及乌地起身走过去,用书挡在了它前面,并伴随着恶狠狠一句:“你爸就是个撩人不负责的渣男。”

然后躺——床,扯过被子,蒙住头,开始睡觉。

边睡边骂,垃圾,还说什么只要想他了,对着宋——喜许愿,六个——时之内他就必然出现,——是骗子。

连这么明显的暗示——不出来,夏枝野是傻子吗?

果然男人不如学习靠谱,明天他要刷完整整一——五三。

骂着骂着,宋厌竟然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可恶的是就连梦——夏枝野——没有出现。

宋厌独自一人气急败坏地穿梭在巨型铁树林中来来回回走不出去,边走边喊夏枝野,可是无人应答。

宋厌就越走越急,越走越生气,气——他一——火——铁树林烧了,结果不知道为什么野外也有火警触发装置,就在火烧——最狠的,突然一声刺耳的报警铃响直接——他给吓醒了。

醒来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五——,铃声也不是什么火警,而是他的手机——

见屏幕——跳跃着的三个大字“大傻逼”的时候,宋厌捋了一——头发,——吐出一口气,没好气地接起:“凌晨五——你给我打电话是想挨揍吗?”

“嗯,想挨揍了。你已经——天没揍我了。”

电话那头像是在室外,裹着呼啦啦的风声,——夏枝野的低笑衬——更加温柔。

宋厌的气一下就消了一半,只是冷声道:“你有——事当面跟我说这话。”

“嗯,没问题,只是可能要麻烦你下个楼。”

“?”

“——窗外。”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这个新年的第一场大雪,北方的雪花铺天盖地地席卷,纷纷扬扬地昭示着凛冽的寒风和零下——度的气温。

而窗外的路灯下,一个围着丑不拉——红色围巾的大帅比正接着电话,抬头——着他的窗户,笑——纵容又温柔。

“你——,只要你对宋——喜许愿,六个——时之内,我就必然会出现,是不是没有骗你。不过……”

“不是因为你想我了,是我想你了,宋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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