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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 宣室之谈

不仅如此,台阶之间还有一整块大理石,精细地雕刻出九条龙。塞维鲁看得入迷,在上台阶时还差点踩空摔倒,典韦看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塞维鲁又率领使团,来到殿门外。典韦与鸿胪寺少卿走入大殿,塞维鲁则是命令使团人员赶紧准备好带来的国礼。

刘范与凉国五品以上重臣,已经在嘉德殿里等待多时。典韦进来禀报后,刘范便传令,请塞维鲁率使团进殿。命令声被一人接着一人传递出去,然后刘范很快就看到殿门外一个身高八尺六寸、卷发虬髯、高鼻深目、身穿镶紫红边白长袍的人,昂然跨过殿门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

刘范见那一人姿容不俗,眉目间有英雄气,心想那人看来便是塞维鲁了。塞维鲁走到嘉德殿内正中央、走到刘范面前,微微拱手,用拉丁语说:“罗马帝国使节,元老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拜见凉国君主。”

刘范伸手一扬,说:“贵使不必多礼。”

塞维鲁向后挥了挥手,示意使团人员呈上国礼,并道:“凉国君主,为表诚意与友好,敝国谨向贵国送上国礼……”

随后塞维鲁一边说,使团人员就一边抱着一个礼物上前。刘范好奇地一看,罗马人送的礼物大多都是金银器、玻璃器、陶器,多为酒器和陈设器。其中众多的玻璃器,抓住了刘范的眼。刘范差点一拍脑袋,穿越以来光顾着造纸了,竟然连玻璃器都还没提前制造出来。虽然现在的玻璃还十分简陋,塞维鲁带来的玻璃器只不过是一些玻璃珠子,但这些玻璃珠子已经较为澄澈透明,五彩缤纷,有如同玛瑙、宝石般的质地,不失为珍贵绮丽的宝物。在塞维鲁念着长长的礼品单时,刘范就开小差想着,应该设法从罗马帝国弄来玻璃制造技术,日后制成镜子、望远镜什么的。而且说不定玻璃还可以成为凉国对外贸易的又一利器……

刘范正胡思乱想着,塞维鲁已经念完了礼品单。刘范往下一看,宽阔的嘉德殿里,手捧着珍贵礼物的罗马使节,就占去了大殿大半面积,人数也超过了殿内凉国朝廷大臣的数量。满目琳琅,目之所及都是闪着奇异光亮的礼物,刘范不由得感叹,罗马帝国真是大手笔啊!

刘范微笑着点点头,说:“贵国的美意,孤暂且收下。敝国知道礼尚往来的道理,所以也给贵国准备了回礼,还请贵使笑纳。”

刘范话音刚落,侍中田丰就站了出来,一边挥手命令凉国的小吏们接收罗马帝国的礼物,一边拿出礼品单,念了起来。

塞维鲁一听,凉国的回礼是各色丝绸、青瓷、金银器、良马、茶叶等,也十分满意。宣读了回礼后,田丰也命人手捧回礼,在殿外等候。塞维鲁先是谢过刘范,然后示意使团人员前去接收。交换了礼物后,刘范请塞维鲁落座,宴席开始,刘范、凉国群臣与塞维鲁使团一边欣赏乐舞、杂技等,一边饮食。期间宾主尽欢,宴会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才散去。在宴会上,刘范只是简单地询问了几句塞维鲁关于罗马帝国的风土人情的问题。

在第二天,刘范便指示中书令贾诩代表凉国,与代表罗马帝国的塞维鲁进行谈判。谈判的内容,一是凉国与罗马帝国各自向彼此派遣使节,在彼此国都内建立使馆;二是商议凉国钱币,简称凉币,与罗马帝国的钱币之间的兑换流通;三是商讨两国之间的贸易,约定互相保护对方的商队的安全,约定关税,降低商税等。

第一项自然没什么疑问,塞维鲁很爽快地就同意了。其他的条件,塞维鲁则是与贾诩商讨了整整两旬,才最终定下。塞维鲁和贾诩两人各自都知道对方代表的国家是为强国,不好欺压,所以罗马帝国同凉国缔结的条约整体来说是公平互惠的。

条约缔结后,塞维鲁本想早些回去。但凉国鸿胪寺却告知塞维鲁,说刘范想见塞维鲁。对于这个在数年之间一手缔造一大强国的人物,塞维鲁也十分好奇,便顺势答应了。次日,塞维鲁再次走进了凉国皇宫,大明宫。女官们带领着塞维鲁,在大明宫里绕了许久,等塞维鲁额头出汗了,转过一道宫门,进入一座名为“宣室殿”的小殿,才终于见到了刘范。

刘范高高坐在上面,见到塞维鲁来了,展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因为塞维鲁将会对他大有助力。

塞维鲁凝视了一会高高在上的那张甚至可以说有些稚女敕的面容,心里充满了崇敬和不安。崇敬是因为塞维鲁知道,这个举足轻重的凉国,居然只是出自此人一手。不安是因为塞维鲁不知道,此人召他来,究竟所为何事。

凝视了会,塞维鲁方才微微拱手,用拉丁语说:“罗马帝国使节,见过凉公。”

从鸿胪寺的翻译那里听明白后,刘范点点头,说:“贵使请坐。”

塞维鲁刚一坐下,刘范的话音就再次传来,说:“孤的宰相告诉孤,贵使已经与敝国缔结了条约?”

“是的,凉公。”

刘范点点头,说:“如此,对于贵国与敝国都有好处。日后贵国和敝国的联系,便可更为深入了。”

塞维鲁也道:“贵国是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大国,诸国都需要来自贵国的奇珍异宝。敝国能与贵国交好,敝国也深感荣幸。”

刘范微笑道:“贵使言重了,敝国不过是刚刚建立没几年的小国。贵国能将地中海包揽,变成贵国的内湖;立国数百年,国力强盛,即便是帕提亚人也无法与贵国争锋。能与贵国交好,也不失为敝国的福气。”

宣室殿里的气氛,因为两人之间这些场面话,变得十分友好亲密。

塞维鲁道:“说到帕提亚人,贵国在前不久曾经与帕提亚人联合,击败了敝国的二十多万军团。”

刘范平稳地说:“虽然如此,但贵使如此机智的人应该也知道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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