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玲有些不好意思：“卫东，你别这样讲，我哪里对你好了，我把试卷给你抄，根本就是在害你。”
林卫东笑着摇了摇头：“要害也是我害你啊，是我这个坏学生，把你这个好学生拖下水。”
陈丽玲脸红了，自嘲道：“都是同学，说什么好学生坏学生的，我们定向生成绩再好，毕业以后，还不是一样回农村吗？”
林卫东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无论成绩好坏，我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注定要扎根农村了。”
陈丽玲对林卫东的爱情向来就很关注，便趁着这次机会，问林卫东：“卫东，我听说，你女朋友是本科的，她的父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林卫东苦笑道：“暂时还没到见过家长，不过，她父母如果知道我是农村定向生，应该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陈丽玲叹息一声，说：“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们今年下半年就要离开学校去实习，以后你俩想见面都难了。”
林卫东坦然道：“我知道，事在人为嘛，我相信，如果我们真心相爱的话，肯定会在一起……”
然而，林卫东从来没有跟王思嘉讨论过彼此的未来，因为他很清楚，对于许多大学情侣来说，毕业就是爱情的坟墓，离校以后还能走进婚姻殿堂的大学情侣少之又少。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虽然林卫东从来没有跟思嘉讨论过这个问题，但不代表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现实问题。
晚上，泰运旅馆。
“亲爱的……”思嘉躺在林卫东的怀中呢喃道。
“嗯？”
“明天要回家了，我好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啊。”
“嗯，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一样要想我。”
林卫东抱紧她：“肯定想啊，不想你还能想谁呢。”
事实上，林卫东心里偶尔也会想起李小娟，以及陈丽玲。
不过，林卫东对李小娟更多的是对人妻的一种向往，对陈丽玲则是对她身体的迷恋，并不是对思嘉的那种喜欢。
虽然自古至今，像林卫东这种贪财之徒都为人所不齿，但是自古至今，金钱、美貌这两样都是最实用的。
不知道多少事要靠这两样摆平，不知道多少人栽在这两样东西上。
不得不承认，这人世间越是被唾弃被避讳被贬低的东西就越有用，这恐怕是最玄的一个常识。
“亲爱的，我想去染头发。”
沉默了一会儿，思嘉突然轻声说道。
林卫东低头看向她：“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你乌黑的长发吗？”
思嘉微笑道：“因为我怕你看腻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恋人之间要时刻保持新鲜感，我希望能给你不一样的感觉。”
林卫东笑着也问道：“那你想染什么颜色？”
思嘉问他：“栗棕色好不好？”
林卫东想了想，说：“可以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染？”
思嘉说：“回家以后吧，本来想让你明天陪我去的，可是我想一直赖着你，不想离开你那么久。”
林卫东笑着但：“好，那我们明天就睡晚一点，再送你坐车。”
“嗯，”思嘉点了点头，又道：“萍萍给我说，汪桃欣正在追求她。你和汪桃欣是一个寝室的，他为人如何？”
林卫东正色道：“挺好的，而且还是个处男，薛萍要是愿意跟他在一起，也不算亏了。”
思嘉嗔怒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他人品怎么样？”
林卫东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挺好的呀。”
思嘉真诚地道：“萍萍是个好女孩，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个坏男人，但愿这个汪桃欣，能够真心对她吧。”
林卫东好奇地问道：“怎么？薛萍是打算接受桃欣的追求了？”
思嘉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萍萍对汪桃欣的印象还不错，至少不反感。”
第二天早上，思嘉对着浴室的镜子梳头，见林卫东推门进来，便嗔怪道：“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林卫东笑着打趣道：“嗨，都老夫老妻了，敲什么门啊，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
思嘉暼了林卫东一眼：“臭流氓，”
女人梳头，男人刮胡子，这是区分性别的典型动作。
林卫东卫东见到了梳头的思嘉，禁不住又蠢蠢欲动，将思嘉抱到了怀里。
“别动，我梳头呢。”
“等一会儿再梳，反正会再乱的。”
林卫东说着，就把思嘉的脑袋，缓缓按了下去。
虽然思嘉的口技依旧有些生疏，但经过林卫东长时间的悉心指导，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至少不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么有齿感。
美中不足的是，思嘉一直不肯咽下去，无论如何都要吐到垃圾桶里。
跟思嘉分别之后，林卫东跟汪桃欣在学校外面的一家饭馆吃午饭。
林卫东吃饱后，嘴里叼着根牙签，明知故问道：“桃欣，你跟薛萍表白了没有？”
汪桃欣也不藏着掖着，坦然道：“嗯，表白了。
林卫东又问：“她答应了？”
汪桃欣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她说还没考虑好。”
“我感觉，我这回估计又悬了。”汪桃欣说着，叹了口气。
瞧着汪桃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林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别妄自菲薄啊，她没直接拒绝你，就说明还有机会。”
汪桃欣叹了口气：“唉，如果这回又失败了，我真她妈不想再追女孩子了，孤独终老算了。”
林卫东语重心长地道：“桃欣，我实话告诉你吧，薛萍对你的印象很不错。”
听到林卫东这句话，汪桃欣立马来了精神，抬起头看着林卫东问道：“真的？薛萍跟你说的？”
林卫东笑着否认道：“不是，是她跟思嘉说的，然后思嘉又告诉我。”
“所以啊，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你千万要坚持下去，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只要你肯坚持，薛萍肯定会被你的执着感动的。”
汪桃欣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只要有希望，我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1月19日下午，林卫东抵达上海机场。
为了表达对林卫东的重视，朱威廉开上自己的红色敞篷跑车，带林卫东兜风，这辆车在上海仅有一台。
朱威廉的车速极快，没坐过跑车的林卫东，被晃得头晕目眩。
红色跑车从机场出发，一路向西，路过新贵楼群，路过飞檐斗拱的城隍庙。
香烟从城隍庙袅袅升空，最后散入蜃楼般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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